馬路上人煙稀少,貼著皮膚的寒意讓蕭初雨抖得像篩糠,眼睫毛上不時有碩大的雪花從天空緩緩飄落下來,柔軟得令人難以置信。她抬起頭,鼻子不禁隱隱發酸,她很想念小時候沒有暖氣的時候,那紅彤彤的炭火盆,她竟然出來之後第一次想念起了北京。
波爾多地處法國西部沿海,因為比利牛斯山的阻擋,不會經受西伯利亞寒流的侵襲,沒有北京街頭凜冽的寒風,但有整整一個月的冰雪覆蓋期,一場大雪接一場大雪,直到來年三月,方可冰消雪融。
這里的冬天,觸目皆白,是讓人倍覺寂寞的冬季。
直到坐到了謝臨川的車里,他把暖氣開到最大,幾乎風口都對準了她,好似想用他強大的車內供暖系統將她烤干一般。
蕭初雨眯著眼楮靠在後座上,享受著四肢回暖,大地回春的美妙感覺。
謝臨川沉默地抽了根煙,問︰「怎麼這麼沉默,我支票還在那扔著呢,一擲千金啊,美人還是不搭理我。」
「不知道說什麼。」蕭初雨偏過頭,眼楮看著他近乎完美的側臉,這個男人,行事作風真有點讓她捉模不透,如果是想博得她的好感,剛剛英雄救美的大好機會,何不出手?偏偏要讓她受了這麼多的委屈,才又……
謝臨川扶著方向,也偏過來腦袋看著她︰「你是北京人?」
「嗯。」
「北大附中畢業的?」
「嗯。」
「除了嗯你還會說點兒別的嗎?」
蕭初雨終于忍不住白他一眼,「我的簽證資料你不都看過麼,問的可不都是廢話嗎?我除了恩,還能說啥?」
謝臨川咬了咬下唇,眼眸微眯了眯,「這不是幫你找話題嘛,好吧,換你問我。」
蕭初雨想了想問︰「你听過那首曲子?」
「嗯。」謝臨川照原樣還給她。
「在哪听過?什麼時候?你喜歡?」
「我記得那美妙的一瞬︰在我的面前出現了你,有如曇花一現的幻影,有如純潔之美的天仙。在那無望的憂愁的折磨中,在那喧鬧的浮華生活的困擾中,我的耳邊長久地響著你溫柔的聲音,我還在睡夢中見到你可愛的倩影……謝臨川仰頭想了想,眼神望著她,又似不緊緊是望著她,聲音神情而又悠遠︰「我的心在狂喜中跳躍,心中的一切又中心蘇醒,有人傾心的人,有了詩的靈感,有了生命,有了眼淚,也有了愛情。」
他望著她的眼神那樣認真,本來在這樣一種情況下他竟然用中文念得那麼肉麻,蕭初雨剛開始還有點想笑的,可是漸漸笑不出來,謝臨川目光灼灼,她莫名有點緊張得心髒 啪亂跳,第一次嘗試到這種感覺。為什麼會這樣,她無法解釋,但她不希望自己知道。
很久之後,蕭初雨還記得那個大雪紛飛的晚上。她和謝臨川坐在溫暖的車里,念著她最喜歡的詩。只可惜那時候她沒有來得及去品味那一瞬間時光帶給她的美好——
剛寫完那邊的大結局……希望對胃口的踴躍留言和推薦……嘿嘿,謝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