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沒辦法喘氣,蕭初雨雙眼緊閉,擰著秀眉,手不耐煩地一揮,想要將鼻子上的東西弄掉,嘴里喃喃罵︰「誰這麼討厭……讓蕭叔叔給你兩嘴巴子!」
話語一落,朦朧中有人在耳邊吃吃的笑,熱氣噴在她的臉上,那聲音輕柔又妖媚︰「你要給誰嘴巴子呢?」
蕭初雨一下子從舊夢里驚醒過來,猛然睜開眼,就見謝臨川一張大臉離自己不到兩寸,幾乎是額頭貼著額頭,他兩只眸子里,流光燦若星辰。
她有些傻住了,呆了半天,囁嚅地說︰「我……我……你……你……臨川先生……」
酒窖里的酒香像似鑽進了她的身體發膚之間,謝臨川看她臉憋得通紅,一副偷懶被逮了個正著的樣子,他嘴角的笑意擴大,捏著她的鼻尖低聲說︰「看,隨便一轉,就抓到一個上班時間偷懶睡覺的人,你說,要怎麼處罰呢?」
這些蕭初雨終于清醒過來,不著痕跡地想推開他,奈何對方人高馬大,根本無視她的推搡,壓根紋絲不動。
蕭初雨她只好苦著臉,聲音委屈︰「臨川先生,我這不也是昨天加班加點地熬了一宿沒睡,今天又沒有休息就直接分來這里了,剛剛實在是有點扛不住了,眼皮重得不受自己控制了,所以才……還希望臨川先生能夠多多體諒我的苦衷……那個……您能我先起來麼?」
謝臨川把身體斜過來讓了讓,她像只兔子似的從酒桶上哧溜爬起來,將一頭亂發用手胡亂扒了扒攏在腦後,利落地扎了個馬尾。
蕭初雨尷尬地笑了笑︰「臨川先生不是有很多事情要處理麼?來這里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謝臨川替她落下的一縷頭發撂倒腦後,一面道漫不經心地說︰「你把我的衣服都熨壞了,我的限量版高腳杯什麼的,也被你砸了個稀巴爛,你難道不打算賠給我嗎?」
蕭初雨這下更加尷尬了,把頭稍稍偏開,不去看他熠熠生輝的眸子︰「該賠該賠……可我身上加起來總共也就只有四百……」
「我和你說過的,錢債肉償,肉債情償嘛!」
「不不不,」蕭初雨頭搖得像撥浪鼓︰「女孩子應該潔身自愛,我、我……」
謝臨川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好似在說,你這丫頭思想怎麼這麼不純潔,輕飄飄地將她的頭又扳回來︰「……那也沒關系。」他看著蕭初雨陰轉晴的臉,眯了眯眼,笑著又加了一句︰「做苦力來還就行了。」
「……如果臨川先生願意給我這個機會……」蕭初雨尷尬地點點頭,反正虱子多了不癢,欠他謝臨川的,光是那家艾森朵夫的鋼琴,恐怕就不是她幾年內還得清的。
「我來跟你算算啊,」謝臨川從懷里掏出手機,飛快的按了幾下,一邊對她說︰「房租是900歐,然後上次的琴,我們就折中算是兩萬歐吧,還有這次的愛馬仕的襯衣三件……」一共是三萬七千三百二十六歐,你過來看下,是不是這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