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之途 第二十三章 永難的承諾2

作者 ︰ z鼠小d

大廳中終于只剩永難與普蕾茜亞兩人了。

說是終于,其實兩人已經保持這樣默默無言的狀態十幾分鐘了。一方是普蕾茜亞,思緒混亂,不知說些什麼;至于另一方是BUG君,鬼才知道他在想神馬!連小d都不知道啊!!!!!

似乎是受不了這無言的沉默,普蕾茜亞率先開口了︰

「永難……」

但也僅僅是叫出了對方的名字,便失去了下文。

沉默又一次成為「主角」。

幾分鐘,抑或是幾個鐘頭?永難這尊大神終于開了金口︰

「我想……見見她……」

話很輕,卻如同驚雷般炸響在普蕾茜亞耳畔,震得她臉色蒼白。別人或許不清楚,但普蕾茜亞很清楚永難口中的「她」是誰。

「……跟我來……」

第一次察覺,說話是如此困難的一件事。

…………………………

散發著淡淡綠色熒光的液體中,一名赤XX的女孩靜靜的懸浮著。

精致、美麗,這個女孩宛若從童話故事中走出的小公主,安靜地,沉睡著。那可愛的睡顏,和菲特如出一轍。

然而,不管是普蕾茜亞還是永難都清楚的知道︰不是她和菲特如出一轍,而是菲特和她如出一轍。

「好久不見呢……艾麗茜婭……」

永難輕柔的撫模著營養槽的表面,眼神中流露的是憐愛、悲傷,以及一絲歉意。

而一旁的普蕾茜亞,則是咬緊了自己的雙唇,任由悔恨隨著殷紅的液體滴落。因為,這名為艾麗茜婭的女孩,是她「唯一」的女兒!

人這一生會做出許多令自己後悔的事情,但能夠找出最後悔例子的人著實不多,普蕾茜亞恰好就是其中的一員。

在她的一生中,最後悔的,不是那次實驗的失敗,而是……

「如果……那次听了你的話就好了……艾麗茜婭也不會死……」

 當!

鞭把從手中月兌落,與地面撞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而普蕾茜亞,也似乎失去了全部的力量,跪坐在地上,喃喃自語︰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一滴滴淚水,順著她的臉頰,緩緩滑落,

「如果當初……如果……」

所謂如果,只不過人類自我安慰的產物,一種虛妄的幻想。

普蕾茜亞知道這個道理,所以才會被既定事實一次又一次「刺傷」。十幾年來,她都極力避免往這個方向思考。但今日不同,因為,某個人出現了。

虛假的面具破碎了。

孤傲、瘋狂、冷酷、無情,這些「外殼」在永難出現後便不攻自破,露出的,只是一個可憐的女人,一個可悲的母親。

「……唉……」

永難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也許,普蕾茜亞脆弱的一面只會在自己面前展露吧。

想到這,他心頭微黯。

這不是自戀,亦不是狂妄,而是基于對兩人關系的理解︰

是外人,卻似家人;是知己,卻似夫妻(小d︰雖然某人完全沒有自覺)。

永難放開了貼在營養槽上的手,慢慢地轉過身,走近掩面而泣的普蕾茜亞,將她的頭抱入懷中。

艾麗茜婭是普蕾茜亞的精神支柱,而永難則是普蕾茜亞的精神依靠。

雖然現在依靠的方式有些古怪,但是,就先這樣好啦……

………………………………

無論晝夜交換還是四季交替都春意盎然的庭院,終于迎來了久違的關顧。

男孩與女人,踱步在青青的草坪上,迎著清涼的風。

「普蕾茜亞」

男孩突然停下了腳步。

「?」

「你……恨我嗎……?」

普蕾茜亞微微一愣,旋即反應過來︰

「……真的很奇妙呢……」

說著,普蕾茜亞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

「我從來沒有恨過你呢……哪怕是憎恨自己……」

「理由……」

「那種東西……」

嘴角上翹了一個弧度,是一個美麗的笑靨,一如十三年前,

「才沒有呢……(小d︰請想象十三年前的普蕾茜亞)」

如此溫馨的氣氛,是多少光棍男夢寐以求的!好吧,就算不是光棍!這種氣氛也是萬千情侶所期盼的!!這可是邁向成人台階的關鍵啊!!!

但是對于BUG君而言,這種氣氛毫無意義。

「那菲特呢?」

話一出口,空氣的溫度驟然下降。

「為什麼會提到她……?」

普蕾茜亞的語調變冷了。對于談論這個「存在」,她由衷的討厭。

永難很清楚的听出了普蕾茜亞「不要繼續談論這個話題」的隱諱提示,但听到不意味著做到,

「你恨她嗎?」

空氣變得粘稠了,一絲狠戾之色爬上普蕾茜亞的臉龐,扭曲了她的面容︰

「我恨!!」

一簇簇來自九幽冥府的火焰靜靜的燃燒著,沒有駭人的高溫,卻有凍結靈魂的冰冷。

此時的普蕾茜亞,不再是剛才那個溫柔可人的普蕾茜亞,而是菲特面前的普蕾茜亞,並且是屬于暴走型的。

「明明得到了艾麗茜婭全部的記憶,卻完全沒有繼承艾麗茜婭的任何優點!一個只有外貌相似卻一點用處都沒有的人偶!我看著就討厭!!如果不是因為她是艾麗茜婭的復制品,我早就……」

「那是騙人的吧。」

永難輕聲打斷。神色平靜的盯著普蕾茜亞的雙眼,逐漸壓制了那躍動的幽焰,

「你恨的根本不是菲特,而是……」

永難一邊說著,一邊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手掌按在了普蕾茜亞的胸口前(墮世︰赤果果的襲胸啊!),眼中閃過一絲悲傷,

「你自己啊!」

多麼可笑的答案啊!通過憎恨他人來憎恨自己,天方夜譚一般的感覺。

但普蕾茜亞沒有反駁,眼前的男孩了解自己更甚自己。

所以她在等待,等待永難接下來的答案。

「你恨自己!因為你的緣故,艾麗茜婭獨自一人;因為你的緣故,艾麗茜婭缺少母愛;因為你的緣故,艾麗茜婭與世長辭!所以你恨自己,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更加憎恨自己!」

一口氣慷慨激昂的說了這麼多,永難也不得不滿足一下「生理需要」(迷之音︰冒號神馬的干活?),稍稍停頓了一下,換了口氣,繼續說道︰

「但是你沒有時間去憎恨自己,從FATE計劃到尋找阿魯哈扎德,你的時間都用在尋找彌補過失的方法上了。」

普蕾茜亞點了點頭,誠如對方所說,自己的心思確實都用在了復活艾麗茜婭上了。

「然而,正是因為你長年來的堅持,導致你對自己的‘恨’不但沒有隨時間流動減弱,反而逐步加深。照這樣的趨勢發展,不等你身體到達極限你的精神就可能先一步崩潰。于是,本能中察覺危險的你,在潛意識里開始尋找發泄點。」

永難的視線輕輕掃過普蕾茜亞,並不多作停留,

「菲特是一面鏡子,每次看到她,都能照出你的過錯。憎恨菲特,其本質就是憎恨過去的自己。」

普蕾茜亞安靜的听完了永難的答案,一字不拉。多虧在永難的身旁,她才能做到心無旁貸。

十三年的記憶在腦海中閃現,諸多看似不合理、雜亂無章的片斷連成了一條線……

原來是這樣啊……

普蕾茜亞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那是對無知自我的嘲諷︰

「還是你了解我,比起我自己……」

「當然,我比你更加了解你。」

永難臉不紅心不跳的接下了這略帶贊譽性質的言語,讓普蕾茜亞為之氣結,沒想到對方十三年來臉皮依如城牆。不過,永難的下句話卻讓她的臉色變得難看了,

「我還了解,你對菲特的愛!」

「這不可能!」

「不可能?」

永難轉過身去,將背影留給了普蕾茜亞(永難︰其實紅A的背影是模仿我滴~~墮世︰您真不怕給小d添麻煩……迷之音︰說法怎麼變了?!),

「不要跟我說,你忘了艾麗茜婭的願望!」

普蕾茜亞身子一震。

「菲特不也是從這個願望中誕生出來的一小部分嗎?!」

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充斥著周邊的空間,普蕾茜亞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怎麼可能忘記!不可能忘記的!

那個願望、小小的願望、艾麗茜婭的願望,就是它支撐自己到現在的!

只是……菲特是「意外的產物」,不是為了……

「還想欺騙自己到什麼時候?普蕾茜亞!」

永難猛然轉過身,平靜而又憤怒的目光,貫穿了普蕾茜亞的靈魂!

「菲特是你的女兒!和艾麗茜婭一樣都是你的女兒!不管用什麼借口,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那曾經一閃而過的幻想,還有你現在的所作所為,不都是為菲特著想嗎?!!給我正視自己的心啊!普蕾茜亞!!!」

風,輕輕的吹起,撩開了耳垂的發絲,刮盡了心頭的塵埃。

「真是……什麼也瞞不過你啊……」

普蕾茜亞終于被「打敗」了。

她不再為自己做任何掩飾,第一次坦然的面對自己的心。

是的,繼承了艾麗茜婭一切的菲特,毋庸置疑,是普蕾茜亞的女兒。

她「恨」菲特,但她更愛菲特!也許這份愛意並沒有對艾麗茜婭的濃厚,但亦不會差的太遠!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自己……和菲特一起生活,或許也不錯……

普蕾茜亞就這樣想著想著,一時間出了神。那略帶悲傷的幸福面孔,微微刺痛了永難的心。他閉上了雙眼,似乎做出了什麼重要的決定,開了口︰

「放棄吧,普蕾茜亞。我會照顧你們的……」

這是永難的承諾,今日的承諾,亦是十三年前的承諾!

小d︰抱歉啊……由于招新和文章半劈工作,今天無更啦……就像小d更新通知所寫的,明天有一更、後天有一更、再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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