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在醫院嗎?」華源殤再次睜開眼時,首先看到的是潔白的天花板,以及天花板上造型簡潔的吊燈。
「哦,你醒了啊。」這時一直站在窗邊的自來也說道。
「仙人!喂!你這家伙,當時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嘶……痛!痛!痛!痛!」華源殤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沖自來也還沒喊上幾句,就痛得蜷縮在床上。
「喂喂!你還是老老實實躺著吧。不但八門遁甲開了七門,而且還用了會折損壽命的再生禁術,這還不算緊接著又過度的透支了查克拉。喂,小丫頭!我說像你這麼亂來的還真是少見呢……」自來也說話的時候一直盤著胳膊倚在窗邊望向遠處。
「少廢話!你必須……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否則我不會……放過你!」一陣劇痛過後,華源殤氣喘吁吁的說道。
「唉!這要從正式考試前三天晚上說起。那天晚上,和你逛完街分開後,我就出了木葉,想去西邊的小鎮,準備在那里休息兩天為三天後的戰斗做準備,同時也算是看能不能收集到什麼有用的情報……」自來也嘆了口氣緩緩說道。
「那個鎮上有個著名的煙花巷,你就別找那麼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了!」華源殤氣哼哼的說道。
「呃……別說得那麼直白嘛!你也知道的,我是從來不會為此誤了正事的。」自來也有些尷尬的抓了抓後腦勺,接著說道,「在去那里的路上我找到了一個人,也就是因為他,我才沒有及時的出現。」
「誰?」華源殤問道。
「砂隱的上忍班長,馬基!」自來也說道。
「馬基!他沒死?」華源殤吃驚的問。
「當時和死沒什麼區別,傷得很重一點意識都沒有。」自來也說。
「你在哪兒找到他的?」華源殤又問。
「我剛巧路過歇腳時在鎮子外的一個獵人家里。那家的主人是在打獵時撿到他的,到我去時已經有兩周多了。」自來也看著皺眉頭的華源殤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在想那獵人怎麼沒把他送到鎮上或者木葉是吧?話說那個獵人還真是個有意思的家伙,他一面貪圖馬基身上的財物,一面又不敢殺了重傷昏迷的馬基滅口,甚至怕他重傷不治死在自己家里給自己惹上事端,最後竟然就那樣任由馬基半死不活的躺在他家里,還時不時的喂他點水和食物給他吊著性命。」
「啥?!你騙我吧?世上哪有這麼極品的人?」華源殤听了自來也的敘述也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
「信不信由你總之就是這樣,」自來也接著說道,「後來,因為我離村的時候馬基還好好的,所以我就大體猜到,村里那個是假的,馬基大概是回去報信的時候被大蛇丸的人暗算了。本來我也想過先回來,但那樣做最大的可能就是,大蛇丸利用我們拆穿馬基身份的機會,制造誤會提前伙同砂隱發動進攻,而最好的結果也是我們要單獨面對大蛇丸的進攻。無論哪種結果,我們都會有很大的損失。所以權衡之後,我實在是冒不起這個險,于是就帶著馬基去了砂隱……」
「慢著慢著!」華源殤打斷自來也說道,「你去了砂隱?就算你是從西邊的鎮子出發,那最快也要兩天多的時間吧?而且就算你第一時間弄到了砂隱的援軍,也來不及趕回來啊?」
「急什麼,听我說完!」自來也又慢悠悠的說道,「正如你所說的,我帶著一個半死不活的馬基,緊趕慢趕花了兩天半的時間才到了砂隱。幸好,馬基把封印著風影尸體的卷軸藏在了自己身體里面,沒有被大蛇丸的人搜去,否則我還真是進不了砂隱。見到砂隱長老會的人後,我說明了來意,可就算當著風影的尸體,那群老不死的還是半信半疑,非要等著馬基醒過來親口說他們才相信!幸好,砂隱的醫療忍者和馬基本人都很爭氣,在考試的當天上午馬基總算是及時醒了過來,砂隱的人在確認事實無誤後,那群老不死的這才下命令,派援軍支援我們……」
「啥?!考試當天你人還在砂隱!難不成你是飛回來的?真沒想到原來老色蛤蟆也會飛……」華源殤翻著白眼說道。
「逆通靈術!逆通靈術你總听我給你講過吧?」自來也也翻著白眼滿臉不爽的說道。
「逆通靈術?」華源殤若有所悟。
「我先召喚妙木山的大蛤蟆,把砂隱的增援部隊吞到肚子里,然後再讓位于木葉附近的蛤蟆把我逆通靈過來,然後我再召喚那只裝著砂隱部隊的大蛤蟆,總共只需要幾分鐘的時間……」自來也說到這里總算長出了一口氣,接著又說道,「結果我趕回來的還算及時,雖然在木葉的砂隱已經把大蛇丸的大蛇招了出來,但總算是被我擋在了村子的圍牆附近,在外圍的砂隱在被他們的增援部隊告知真相後,也都反過來配合我們剿滅了那里的音忍,總之在外圍我們的損失不大。唉!但之後當我趕到考場的時候,老頭子卻已經走了……到底我還是來晚了啊……」
「大蛇丸呢?死了沒有?」華源殤問。
「沒有,據在場的暗部說,受了重傷被下屬救走了。」自來也回答道。
「可惡,那群混蛋!」華源殤沉默了一會兒,在用神樂心眼確認周圍沒有別人後,忽然咬著牙恨恨的說︰「仙人,你以為三代真的是被大蛇丸殺死的嗎?」
「你所想的我明白,木葉內部有人想置三代于死地,不然馬基不會被暗算,我們的計劃也不會被泄露。」自來也冷冷的說。
「不,事情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的確,我一直也以為是有人故意走漏了風聲,然後大蛇丸听到了風聲,于是才派人截殺正回砂隱報告情況的馬基,接著從馬基口中得知了我們的具體計劃後,又讓藥師兜假扮馬基,從砂隱領來了部隊,準備根據我們的計劃將計就計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華源殤分析道。
「事情不就是如你分析的這樣嗎?難道還有隱情?」自來也有些驚訝。
「但是,有一個地方太蹊蹺,讓我發覺了整個事件背後原來另有隱情。那就是在三代身邊的那兩名暗部副隊長的死因!因為就那兩個人的實力來說,對付大蛇丸的四個部下還是綽綽有余的,怎麼會在襲擊一開始就被秒殺呢?如果他們不死的話,一開始牽制住那四個人,也就不會有什麼四紫炎陣,我們在場的這些人隨時都能支援三代,三代最後怎麼會……」華源殤說到這里便說不下去了。
「那兩人,一個是被利器切斷了喉嚨,一刀斃命;另一個則是傷痕累累,受了多處致命傷後死亡……沒錯,作為實力相近的兩人在死法上相差太大,尤其是第一個人,全身上下就只有那一處要了他命的傷痕,這在群戰中可能性極小。」自來也也察覺到了疑點。
「一個必然結果,兩種可能性。」華源殤調整了下情緒接著說道,「必然結果就是,那兩人中必有一人是內奸!兩種可能一個是,當時在煙霧彈的掩護下,內奸伙同大蛇丸的部下將另一人群毆致死,然後又被暗算滅口,如此內奸就是一刀斃命的那個;另一種可能是,那個內奸把自己的同伴暗算殺死,然後被大蛇丸的部下暗算滅口,但按那四個人的實力動起手來肯定費了點周折,這樣的話內奸就是傷痕累累的那個。」
「嗯……我傾向于第一種,畢竟在那麼短的時間里,五個人殺一個人要比四個人殺一個人快得多。不過,只要驗一下尸體上傷痕就真相大白了……唉!可是今天那兩個人就要下葬了,晚了……」自來也懊悔的說道。
「他們誰是奸細已經不重要了,既然在事成之後當即就被滅口,很明顯他也不過是個棋子罷了,真正的奸細還在這個村子里,甚至隱藏在我們身邊。正是這個人,在我們的計劃剛出爐不久,就告知了大蛇丸,這才有了馬基的遇襲,三代身邊也被安插了置他于死地的棋子!」華源殤憤恨的說道。
「雖然沒有證據,但長老會和根部嫌疑最大……殤,雖然你還是個孩子,但從你剛才的表現出的分析能力來看,這些事你也有資格知道了……當年,大蛇丸還在木葉時,就是在長老會的支持下才去開發禁術的,後來事情敗露後長老會便把罪名全部栽贓到了他的身上,迫使他不得不叛逃了。」自來也說的這里臉上也拂過一絲恨意,「那個混蛋,又被那群老不死的利用了……」
自來也說的這些,華源殤自然知道,這也是自始至終華源殤對大蛇丸都提不起太大恨意的原因。其實,大蛇丸也是個可憐的人。當年就像自來也說的那樣,長老會用栽贓的手段逼走了大蛇丸,不但剔除了一個他們無法控制的強勢火影候選人,還使三代與他師徒反目,為現在這場陰謀埋下了伏筆。要不是華源殤和自來也的努力,火影一系的實力必然會像原著中那樣被大大削弱,以至于綱手回歸後處處受到節制,最終在與佩恩一役後落得個重傷被拋棄的下場。而大蛇丸最終也成就了他人的嫁衣,在被佐助吸收奪取了他的一切後,又被鼬永遠的封印在了無窮無盡的幻術中。
想到這里華源殤甚至懷疑佐助叛逃時長老會一反常態的默不作聲,而在事後才向時任火影的綱手發難,會不會就是在縱容佐助離開去大蛇丸那里,然後利用這件事打壓綱手的威信?佐助對于長老會來說,是一個不能留在身邊的棋子。雖然佐助的血統和才華,以後沒準會成為木葉的一大支柱,但佐助是卡卡西的學生,這就意味著將來他就算沒有成為火影一系的人,也絕不會為屠滅他全族的長老會效力。同樣佐助作為叛亂的宇智波一族在木葉的唯一幸存者,長老會自然不會任由他自由發展,可整天把復仇掛在嘴邊的佐助卻也不是什麼人能夠控制的了的。因此長老會放佐助離開,既扔掉了掛在自己身上的一個包袱,又打擊了綱手的聲望,削弱了火影一系的實力,而且還在大蛇丸身邊埋下了一個不安定的因素,並把一直注意著木葉一舉一動的宇智波鼬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大蛇丸那里。至于佐助最終也真是不負眾望,由于他那愚蠢的復仇行動,大蛇丸和鼬這兩個讓木葉長老會欲除之而後快的人物,先後殞命,而佐助自己最終得到的只有無盡的悔恨和扭曲的心靈。
想到這里,華源殤愈加不願意呆在這個暗流涌動的村子了,而且她也開始猶豫是否應該讓自己視如母親的綱手回歸,自己是不是也應該效仿自來也以前那樣,遠遠離開這里,然後沉浸在平淡的生活中醉生夢死?
「下雨了……」就在這時一直靠在窗邊的望著火影宮方向的自來也喃喃的說道︰「不知道老頭子的葬禮怎麼樣了……」
「三代的葬禮是今天啊!」華源殤心里有些傷感的想,接著他對自來也說道︰「吶,仙人,你不去嗎?」
「不去了,老頭子年歲不小了,作為一個忍者像他這個年紀就算是高壽了,沒什麼好傷感的……」自來也說這些話時,目光還是始終望著火影宮的方向。
「那就當是我想去,麻煩你帶我過去行嗎?我行動真的不方便。」華源殤此時心中只想再送三代一程。
「算了吧,天氣這個樣,你的身體又這麼虛弱。我要依著你,不光醫生,全村人都會跟我拼命,你是擁有天使之聲的‘木葉的歌姬’,並且現在木葉人人都知道你是拼死營救三代的英雄。」自來也到此時才露出了淡淡的一絲笑容。
「呵呵,英雄……木葉的歌姬嗎?」華源殤自嘲的笑了笑,忽然想到了什麼,「吶,仙人,不去火影宮的話,那你帶我去天台吧,我記得那里有個涼棚,可以避雨的……」
片刻後,雨中,木葉醫院的天台上。
「到這里就行了吧,殤?」自來也站在涼棚里依舊望著遠處火紅的火影宮,對坐在自己肩膀上的華源殤說道。
「呵呵……竟然把醫生護士們全都晃過去了,想不到,仙人用來偷窺的透遁術還有這個用處。」坐在自來也肩上的華源殤忍著周身的劇痛,勉強的笑了笑然後接著說︰「那麼接下來……」
華源殤說著,閉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上纏人的疼痛,然後輕啟朱唇,悲傷的旋律便如雨點墜落池塘里後濺起的波紋一般,在木葉哭泣的天空中緩緩蕩漾開來。
受傷倒下的戰士那虛幻的夢境
開在荒野的花兒那溫柔的笑顏
那天的搖籃曲遠遠地傳來
回憶千絲萬縷只祈求那份寧安
縱使這身軀倒在路邊
我的朋友啊也請跨過我繼續向前
縱使那眼淚已然乾涸
盛開的花兒也孕育生命迎接明天
人類傷害了誰亦或是被誰傷害
生命消逝之前受的傷難以計算
人類因其過錯被逐出樂園
承受無盡神罰還有無邊的黑暗
夜空的星星閃耀天邊
我的朋友啊所以請不要傷感喟嘆
那份意志將永遠傳承
不滅的星光映證我們當日的誓言
縱使這身軀倒在路邊
我的朋友啊也請跨過我繼續向前
縱使那眼淚已然乾涸
盛開的花兒也孕育生命迎接明天
夜空的星星閃耀天邊
我的朋友啊所以請不要傷感喟嘆
那份意志將永遠傳承
不滅的星光映證我們當日的誓言
(聖斗士片尾曲《托エ者デ》,英文譯名《mydear》)
「木葉的天使之聲啊……」正在火影宮參加三代火影以及所有犧牲忍者葬禮的人們,都被這歌聲勾起心中無限的悲傷。
「木葉的歌姬也在哭泣嗎……」在慰靈碑前孤零零佇立良久的卡卡西,听到這歌聲緩緩的抬起頭,然而卻沒有像平時那樣閉上眼楮靜靜的欣賞,而是始終望著渾濁的天,任憑雨水打進他的右眼。
「殤……」鳴人低著頭,悲戚的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殤姐姐……爺爺!」鳴人一旁的木葉丸,終于忍不住號啕大哭了起來。
「保護木葉嗎……真的好難啊!爺爺……」想到三代臨終對自己所說的話,又眼見著他為之奉獻一生的木葉正一點點變的腐朽不堪,華源殤不禁覺得身心俱疲。一曲唱罷,便因周身潮水一般無窮無盡的劇痛,在自來也的肩頭上再一次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