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界六道輪回……呵呵,殤,你到底還要給我多少驚喜呢?但是僅憑幻術是殺不死我的,你心里應該很清楚。」大蛇丸依舊保持著冷靜。
「不,你錯了,蛇叔。我的幻境分為原界和六道輪回兩部分,在你現在所處的原界部分中,某種意義上你所遭遇的一切都是‘真實’的,」華源殤接著又說道,「也許這樣蛇叔你還不能理解,那麼我問你一個問題︰你是什麼時候進入這個幻境的?」
「不好說是吧……嘛,眼前總是這副景象,還真是讓人不習慣呢!」華源殤說著,打了一個響指,瞬間漩渦消失,而原本的密林再次出現,「還是這樣好,顯得正常一些,呵呵!」
「可惡!」見到眼前的變化,大蛇丸回想著剛才所經歷的一切,茂密的森林,平緩的小河,與兜之間的談話,與佐井的遭遇,甚至還有自己與鳴人的那場怪物間的戰斗,但依舊很難百分之百確定哪些是真實的,哪些是虛幻的。
「呵呵,看來蛇叔理解一些了,身處原界中的人五感已經被我控制,所以想攻擊或逃走是不可能的,另外在這里所遭遇的一切,都會真實的反映到大腦和**上去。形象點地說,就是假如你在這里揮了揮手,那麼實際上你的手可能沒動;假如我現在斬斷你一條胳膊,那麼實際上你的這條胳膊還好好地長在身上,只不過有可能會如同失去了一般再也無法在使用。總之在這里一切都取決于我的意志,所以啦!」說到這里華源殤頓了頓,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如果你覺得自己躲過了我的攻擊,其實我可能已經打中你了;同理如果你的腦袋被我砍掉的話……可能會死哦!」
「真是了不起的術,開發出這樣的幻術,應該借鑒了不少鞍馬家的東西吧,殤?」听了華源殤的解釋,大蛇丸突然笑道。
「蛇叔還真是博聞強記呢!不錯,我跟鞍馬的現任家主是好朋友。」華源殤如實答道。
「而發動如此龐大的幻術恐怕要準備不少時間,如果沒猜錯,你已經在這片森林里等了我很久了吧?」想到剛才在行進中,這片森林仿佛永遠走不到盡頭一樣,大蛇丸終于確定了自己中幻術的時間,就是離開小河再次進入森林的那一瞬間。
「的確呢,中幻術的時間也被猜到了,蛇叔睿智!」華源殤笑了笑,又說道,「既然已經明白了這些卻還這麼胸有成竹,我大概已經猜到蛇叔你憑借的是什麼了……鞍馬幻術的缺陷,只要昏闕過去,使五感暫時失效就會月兌離幻術,對嗎?蛇叔啊,看來你對鞍馬幻術了解的不夠深入,而且也沒有仔細听我剛才給你的解釋呢!」
見大蛇丸神色有所變化,華源殤接著說道︰「的確使五感暫時失效就能月兌離鞍馬的幻術,但五感都被控制的情況下,要如何才能讓自己昏闕過去呢?要如何才能確定自己已經昏闕過去呢?」見大蛇丸臉色劇變,華源殤接著說道,「以往這個方法有效,通常是因為中幻術的人太多,操控幻術的人無暇顧及那麼多人,于是就有意放一部分人月兌離幻術,以便集中精力對付主要目標。而現在在我的幻境中,只有你一個人哦,蛇叔!更何況這個術可是我為了完成三代老爺子的遺願,而特地為你開發的呢!」
「可惡!要我給那個已經做了死神月復中餐的死老鬼當陪葬嗎!不過是些乳臭未干的小鬼,憑著有些本領就敢在我面前無法無天……」心中明悟的大蛇丸終于抑制不住心中的憤怒,後背突然爆裂化作八首八尾的白色巨蛇,「殺!你也罷,鼬也罷,全部都要死!」
「八岐之術嗎?看來剛才我解釋了半天算是白說了,」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華源殤無奈的搖了搖頭,「況且我說過要殺你嗎?三代老爺子的遺願,還有他對你的感情,你到現在還都無法體會啊!」
「嘛,不過現在說什麼你都听不進去了……」看到早已歇斯底里的八歧大蛇,華源殤無奈的搖了搖頭,緩緩閉上眼楮,開始控制幻境,「既然如此,就帶你游覽一下我這幻境的另外一部分吧……六道輪回!」
隨著幻境的運轉,周圍的景致開始發生變化。森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極快的枯萎,露出了血紅色的天空。林中的動物同樣也在死去後迅速的腐爛,原本肥沃的林地土壤,也因此漸漸變黑並散發出腐臭的氣味。眨眼的工夫,原本生機勃勃的森林化作毫無生機的絕域。
「蛇叔,歡迎來到六道輪回的第一站,窺視靈魂的地方……餓鬼道!」隨著華源殤的聲音,無數枯瘦如柴的餓鬼從腐爛的土壤中爬出,一邊發出令人毛孔悚然的申吟,一邊將大蛇丸所化的八歧大蛇圍在中間緩緩逼近。
見此情況,體形龐大的八歧大蛇一聲怒吼,巨大的身軀掃過,無數餓鬼便化作的塵埃。然而不斷從地下爬出的餓鬼仿佛永遠也殺不完一般,不但沒有因為八歧大蛇的攻擊減少反而越聚越多,漸漸地有的餓鬼爬到了大蛇的身上,鋒利的爪牙輕而易舉的就將蛇鱗撕裂開來,緊接著就開始大口大口地啖食蛇鱗下的血肉。就像被蟻群吞噬掉的大象一樣,巨大的八歧大蛇在哀嚎聲中,最終被不計其數的餓鬼活活地噬咬殆盡。
「唉!竟然動用了這麼多餓鬼,吐起來可是很麻煩的……」見餓鬼們的進食結束,一直懸浮在半空旁觀的華源殤有些無奈的說道。
而與此同時,一團團的靈體從噬咬過八歧大蛇的餓鬼們口中被吐了出來,然後緩緩地聚集到華源殤面前,漸漸變成大蛇丸的身形。
「啊!!!」剛剛凝聚成形的大蛇丸,醒過來後見到華源殤立即咆哮著朝她撲了過來,顯然遭受過被無數餓鬼噬咬這種酷刑後,大蛇丸的神智已經瀕臨崩潰。
「嘛!這種反應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連靈魂都被分食掉的這種滋味是很不好受的,」就在華源殤說話的工夫,已經撲過來的大蛇丸竟然毫無阻礙的穿過了她的身體,而華源殤見狀搖著一根手指接著說道,「蛇叔,你現在是靈魂,傷不到我的。」
但此時的只剩下一個靈魂的大蛇丸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唉!沒辦法……」華源殤只得又打了一個響指,忽然就見幾只憑空出現的餓鬼,迅速的將已經再次擺出攻擊架勢的大蛇丸牢牢地擒住。
「往生鑒!」將大蛇丸制服後,一面邊框上飾有餓鬼的巨型圓鏡在半空中緩緩顯現出來,緊接著那幾只餓鬼便將不斷掙扎的大蛇丸的靈魂拖入了鏡中,「那麼接下來,讓我看看能從蛇叔你的人生中得到怎樣的收獲吧!」在華源殤緩緩的落坐在圓鏡的頂端後,鏡中開始一幕幕的顯現出大蛇丸的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大蛇丸的意識漸漸蘇醒,恢復視覺後,首先映入他眼簾的竟然是飄著幾朵白雲的蔚藍天空,以及……
「呦,蛇叔你醒了啊,看來在餓鬼道失去的理智也恢復了……喂喂,你這是什麼表情啊?」見大蛇丸醒來看到自己後,突然猙獰起來的表情,華源殤笑道,「哦,以為已經月兌離我的幻境了嗎?不不,還沒有,不信自己仔細看看。」
這時大蛇丸才發覺這是一個沒有方向的空間,在自己的上下左右前後,都是剛開始看到的藍天白雲,而他竟然站在一台巨型天平的吊盤里,整架天平半黑半白,在自己所站的黑色吊盤底面上,刻畫著無數長著利爪獠牙的白色怪獸,三條粗大的鐵索將這吊盤與上方的懸臂連接著。
「本來呢,想帶你好好的游覽一下我的六道輪回,但你在第一站餓鬼道就失去意識了,所以就直接把你領到了這里,六道輪回的最後一站,靈魂的審判之地……畜生道!」不等大蛇丸說什麼,坐在天平頂端的華源殤便解釋道,之後另一邊的白色吊盤上突然冒出幾只黑色的怪獸,緊接著化為一枚黑色的砝碼,然而原本雖然有大蛇丸站在上面,卻一直保持平衡的天平,竟開始向大蛇丸這邊微微的傾斜。
「想要審判我嗎?你到底把自己當做什麼了呢?神嗎,殤?從我中了你的幻術開始,你想取我的性命應該是輕而易舉的吧,我很好奇是什麼原因讓你一直沒有這麼做。」無視掉眼前的景象,大蛇丸嘲諷似的對華源殤問道。
「很快你就會知道答案了……看啊,你這邊降得好深呢,蛇叔,你的惡念非常深重哦!」不等大蛇丸說話,華源殤便拍著自己所坐著的巨型天平解釋道,「這個叫做‘善惡天平’,能夠區分一個靈魂的善念和惡念,你的惡念這麼深,蛇叔你恐怕又要受罪了……」
華源殤的話音剛落下,大蛇丸所站吊盤底面上刻畫的白色怪獸突然活動起來,緊接著便猛地從平面中躍出,將大蛇丸撲到後圍在一起撕咬吞食了起來,隨著不斷吞食大蛇丸的靈魂,白色怪獸漸漸被染黑,並迅速融合在一起再次變成了大蛇丸的樣子,接著被怪獸們撕咬後剩下的靈魂,也漸漸融合成一個昏睡的白色男孩,飄落到了華源殤懷中,而傾斜的天平開始緩緩的恢復平衡。
「你……到底做了什麼!」從吊盤中爬起後,黑色的大蛇丸朝華源殤咆哮道。
「哦!僅僅是情緒有些暴虐啊,看來餓鬼道的遭遇讓你已經開始習慣于被分食了,吶!蛇叔,不,現在的你不過是由大蛇丸的靈魂分裂出來的惡念而已……」華源殤答非所問地說道。
「不相信是嗎?嘛嘛,听我解釋嘛……要知道靈魂被分割後,所產生的善惡之念,必須承載記憶才能構成新的靈魂。」見黑色的大蛇丸驚詫的神色,華源殤撫模著懷中白色男孩的頭繼續說道,「知道這孩子是誰嗎?這是大蛇丸的善念,只有這麼一點啊!所能承載的記憶最多也只有三年而已,所以我給他留下了大蛇丸人生最初三年的記憶,剩下五十多年的記憶全都分給了你,如此久遠的記憶消失了,一時半會兒自然是難以察覺,所以你覺得自己就是大蛇丸也是理所當然的,你明白了嗎?」
「呵呵,原來如此,那種東西不要也罷!但是殤,你費盡周折僅僅是為了做這種事嗎?」回憶了片刻,大蛇丸的惡念發覺記憶中的確少了點什麼,但重要的記憶並沒有缺失,便無所謂的笑道。
「是啊,就是為了這種事。這就是三代老爺子的遺願,他的遺願並不是要大蛇丸死,而是希望大蛇丸能夠走上正途,但是……」華源殤說著把手指向大蛇丸的惡念,「看看你,這五十多年孕育出的惡念,竟然需要五十多年的記憶去填充,我的蛇叔前輩真是可以堪稱惡人的典範了。這樣的人可能走上正途嗎?于是為了實現三代的遺願,我開發出了這個術,然後有了我懷里的這個孩子。」
「呵呵呵呵……」听了華源殤的話,大蛇丸的惡念失聲笑了起來,「殤啊,你真是太可笑了,如果像你所說的那樣,那麼你懷里的孩子還是大蛇丸嗎?」
「……」面對大蛇丸惡念的質問,華源殤無言以對。
「真正的大蛇丸,是一個為了追求永生,玩弄死者,拋棄同伴,殺死老師的十惡不赦的人!而我摒除了那一點可憐的善念後,將成為一個比之前的大蛇丸更完美的惡人……不,應該說只擁有純粹的惡才是真正的大蛇丸,正因為剔除了你手上的那雜質,現在的我才變得完美了,沒錯,我才是真正的完美的大蛇丸,呵呵……」見華源殤默然不語,大蛇丸的惡念接著說道,「那孩子甚至連靈魂都是你制造出來的,多麼可悲啊!殤,做出這些事的你,跟我這個玩弄死者的惡人有什麼區別?呵呵……」
「謝謝啦,蛇叔,」听了大蛇丸惡念的話,華源殤心中有所明悟,沉默良久後面露微笑緩緩的說道,「既然你自認為是他,那我就這麼稱呼你吧!的確,我錯了,三年來太過執著于三代老爺子的遺願,但是這孩子既然誕生在這世上,就必然有他存在的意義!所以我不會再把這孩子當做大蛇丸的替代品,更不會把他當做大蛇丸!不久的將來,我會讓他成為一名比大蛇丸更強大,且受人尊敬的忍者,因為他的存在,人們會將曾經的大蛇丸徹底遺忘!」
「呵呵,真是偉大呢,殤……那孩子連個身體都沒有,難道你想他去控制我那個即將崩潰的身體嗎?」听了華源殤的回答,大蛇丸的惡念嘲諷道。
「這孩子的身體我自然早有準備。至于你還有些用處,而且到時候自然有人會收拾你,所以我不殺你,那具快要腐朽掉的身體,還是留給你用吧,」但華源殤轉而又說道,「不過在那之前,就請你代替曾經的大蛇丸,去領略一下我的十八層地獄,然後滾出我的幻境吧……地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