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今晚又耽擱了啊…每天只有有限碼字時間呢,尊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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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灑落著一地的,是制式軍刀因為無法承受劍氣,而炸裂的碎片。
身前站立著的,是將自己最後的殺手 擊落于地,隔著十亞矩左右的距離,默默的透過那假面,凝視著自己的「義弟」。
自己道出了他所使用的招名…他沒有否認;道出了他的真名…他也沒有否認。
只是一直一言不發的,雙腳不丁不八地站在那里斜直前方偏下位置的幽蘭戴爾,連一絲搖晃也無,表明了希恩沒有放松一絲警惕的心情。
希恩站在那里的原因,穆拉其實是明白的只是作為一個兄長,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想象事情真的會走到這一步。
自己並沒有其斥責叔父的資格…事實上,沒有人資格去斥責那位哪怕他或許真的做錯了。
「這算是自食惡果嗎?叔叔…不論是我,還是你…」
口中喃喃道,穆拉看向自己的雙手那里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武器,而空手格斗也並不是自己所長…
而對方…是還未成熟的希恩,和被封死的奧克妮西亞與伯克…要是這樣就好了,可惜那僅僅只是妄想。
在少年的雷光強行牽引開射向自己們的心髒之短刀的下一刻,伯克和奧克妮西亞,這對聯手攻擊穆拉的叔佷,就已經恢復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
事實上,作為實力者,除了善用導力魔法的可能會有些不同(譬如琳絲那種極端孱弱的身體),通常而言,身體本身的機能,是遠超還沒有察覺到「生命的能量」使用方法的普通人,甚至準實力者的。
不過,由于實力者們在相互之間戰斗時,習慣于使用能量來驅動自己的動作,發動強大的戰技…故當一個實力者被人用某些手段強行打斷,攪亂了身體里能量的流動哪怕只有一瞬間也會陷入短暫行動不能的境地。
就好像一個運動員,在奔跑中忽然腳下無力一軟,跪倒在地…然而卻能夠很快地爬起來繼續跑動,看起來和之前也沒有根本性的差別一樣,穆拉使用的「封印咒具」「無相飛刀」,盡管產生「定身」效果的原理,與運動員因為短暫性腿部供氧不足而跌到不同…但是本質上其實也差不多。
也就是說,如果一個實力者正在與強敵作戰,渾身上下都調動著澎湃的「氣」「勁」「剄」…或者別的什麼其實是一回事的能量,忽然被人打亂的話…他的大腦將會適應不了忽然從「以氣驅身」轉化為「以力驅身」的落差,無法控制住換擋的軀體。
那看起來,就很像是連純粹的**動作也被封印了一樣盡管事實上是一種別樣的「借力打力」(即借你自己的力量,讓你自己無法控制自己)。
當然,理所當然的,這種手法的劣勢,和它的優勢出其不意,效果顯著幾乎一樣明顯那就是有點水平的實力者,都能夠很快的找回控制自己身體的辦法…
而且假如對方不是沒有意識到這樣咒具的存在的話,要穩住身體需要的時間甚至會更短搞不好輕輕震一震就緩過了氣來。
故穆拉才會在控制住奧克妮西亞和伯克後,立刻下殺手只因他根本不敢小看這對叔佷…事實證明他是對的︰一擊不中,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沒有武器,不擅空手格殺的自己…和其實根本沒有損失戰斗力的三名實力不弱的實力者…結局,是顯而易見的了吧?
然而奇怪的是,穆拉卻沒有一點點死亡逼近的緊張感。
那是由于別說希恩,就連奧克妮西亞和伯克身上,之前滔天的殺氣,此刻也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安靜過後,先開口的,是場內四人中,最年長的「狼狐」伯克
「真是可惜…不愧是範德爾大人,真是讓人激賞的反擊,在本來所持兵刃便不是趁手之物的情況下,居然反過來利用劣勢引誘我們上鉤…哈哈,妄我被稱為狡猾的‘狼狐’,今日卻是徹底的被您這位獵人給獵捕了一次啊…」
將短劍收入盾後的劍鞘,雙目輕閉,伯克苦笑道︰「看起來,我們刺殺您的任務,是徹底的失敗了…」
接著,也許是故意要給對方留下「暗殺者」的心理壓力;又或者是單純的因為不甘敗北而挑釁;還可能是是別的什麼原因伯克話鋒一轉
「不過,希望不要有下一次的見面了…否則的話,我不可能會有今天這樣的失誤…那時,即使範德爾大人您手持‘破邪顯正’,我也有把握將您擊殺。」
將目光投向站在最前方的希恩,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什麼話也不說伯克用眼神示意了奧克妮西亞一下,整個身體猛地向後竄出瞬間消失在了想要阻止的帝**士兵們的視野中。
「…我明白了,你們之間,或許還有話要說吧…這次我欠你一次,希恩醬…先走一步了。」
「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總算回過神來的帝**士兵們,立刻一擁而上是因為對方美貌女性的容顏嗎?總覺得這群人比幾秒鐘前追伯克要起勁的多。
只是,積極,也只會增加慘叫的人的數目而已。
手腕上的戰術導力器,猛地閃爍出如同綠色之翼的光輝︰「風之羽翼」悄然無聲的發動;數次後退,與希恩拉開距離後,銃槍再次指向地面這一次,奧克妮西亞所做出的動作,當真可以算是原汁原味的「火箭跳」了…
地面上留下的,只有來不及躲避濺射的彈片而滿地打滾的帝國士兵,和早已無暇顧忌其他,僅僅是對望著的範德爾兄弟。
「不能說出這個少年和自己的關系」
「了解這個少年離開的原因,要勸說幾乎是不可能只要那位一天不作出改變」
「然而卻也無法勸阻那位,因為自己深知那位如此行事的原因…和那其中的真正情感」
三座「不能」化作了心理上的大山,狠狠的壓在穆拉身上于是,男子用笨拙的語言,做起了徒勞的努力
「你…你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嗎…?馬上跟我回來,現在還來得及…」
「我很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也能預想到自己可能的結局,我所追求的,其實從頭到尾只是一個解釋而已。」
「你明白?你明白什麼…!?一個解釋真的那麼重要麼!?看看眼前的這片慘像…這就是你所在的勢力,對帝國的將士…」
「我從沒有,也不會主動攻擊任何一個帝國人…這是我用這把騎士之劍宣誓時,為自己定下的諾言…然而,就像即使在帝國中,我的‘外國友人’被本國的士兵襲擊,我也會拔劍守護他一樣我現在做的事情,跟勢力無關,只是幫助朋友主持公道罷了。」
這是詭辯?還是其實根本就是真理?穆拉不知道,他只是接著說︰「你是帝國的騎士…就算你的劍能夠指向帝國中的毒瘤,卻也不能指向代表著國家意志的軍人們,你…」
「保家衛國的是軍人,侵略者只是掛著軍人名頭的強盜這是你曾經對我說過的話身為制止紛爭第一線的,駐外武官的穆拉.範德爾對我說的話。」
「這…侵略什麼的…公國根本是帝國的一部分!」
「這和你曾經自己告訴我的可不一樣。格雷爾和埃雷波尼亞是怎麼樣的關系,我還是從你的口中,才完完全全的了解到的。」
「我…難道,你要對範德爾家的人,也舉起幽蘭戴爾嗎!?」
「我永遠感恩著養父…穆拉哥你,還有整個範德爾家的養育之恩…我也從來沒有過殺死你們的念頭,也永遠不會…否則,我自己首先就不會原諒自己吧…而且…」
「而且…?」
「如同穆拉哥你所告訴我的…即使從過去開始,身為武將名門的範德爾家,總是不得不以對外征戰來獲取功勛…但是範德爾的祖先們的本意,是以戰止戰通過戰爭讓家族爬到擁有足夠影響力的高度,從而制止帝國進一步窮兵黷武的行為不同…」
抬起頭,看向沒有星空的夜幕,希恩似問,似答的說︰
「最終依然還是屈服于了皇帝的命令,屈服于了鐵血派的陰謀…對著親密的友人的國家舉起軍刀…妥協于無奈的現實…這樣的穆拉哥,和這樣的養父…」
即使沒有說出口,但是兩人心里都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帝國進攻格雷爾,和十年前進攻利貝爾,在內幕中,有著決定性的不同。
倘若說,攻打利貝爾,還有著「為了祖國的利益而戰」,「國與國之間不存在正邪,只有利益」的「光冕堂皇」的幌子,來為貪婪的主戰派們遮羞的話…
進攻格雷爾,則是一次徹頭徹尾的「背叛」無論是從歷史而言,還是從情感而言…
腳步聲漸漸遠去,少年最後的話語,落入了知道自己無法阻止他的穆拉耳中
「現在的你們,真的還擁有那份強大麼…?真的還是不得不依靠殺死你們,才能擊敗你們的存在嗎…?」
環視著一片狼藉的周圍,那些火焰,坑洞,尸體,裂痕…和混亂的士兵們,穆拉.範德爾默然無語。
只是,在最後,依然月兌口而出哪怕知道對方已經不可能听見。
「傻小鬼…或許你說的沒錯…我或許真的是那樣…現在的我,連認同自己握起破邪顯正的能力,都沒有了吧…」
低語,轉化為了怒吼
「可是!!!!!叔父大人是不一樣的!!!!!!!!!!!!!」
再化為無法說出真相的哀痛
「是不一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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