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話在零點前更新了,諸君注意查收。
嗯,這一章總算把血染的狼煙結束了…接下來就是…-v-
話說我居然連續把昨天和今天的份都寫出來了,而且還寫了妖精聯動坑的第二章…我真強大,遠目,錘地。
更別提這一章居然是5600+的大章節啊,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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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該死的,被擺了一道…」
昏暗的房間中,用手不斷刺激著眼眶周圍的穴位,只為了哪怕早一步完全恢復視力雖然並不是東方武術家的穆拉,根本不知道這種方法的有效性到底有多少。
不過好死不死,總算眼中的景象,能夠勉強地分辨出色彩的強弱和物體的形狀了雖然離不影響戰斗的程度還差得很遠,然而至少確定自己所處的環境是沒問題了。
沒想到伊雷斯.諾森那個男人竟然將閃光彈放在自己的手中爆炸…是我的思考還不全面,一個連命都可以置之度外的人,怎麼會在乎區區的一只左手?
外面不斷響起的堪稱巨大的槍聲,是火藥槍械獨有的特點看起來導力槍械的子彈已經打光了啊…現在是想通過模糊射擊的方式,憑借運氣擊中自己嗎?可惜對于自己這個程度的實力者,單純的一兩發子彈只要不命中頭部要害,根本無關緊要。
可是…要不是第一時間後跳撞破窗戶之後,憑借著事先觀察過環境的記憶力踩著障礙物,讓身體騰起,墜入這候車廳旁的倉庫之一…等待著我的恐怕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彈雨了…在眼楮看不見的情況下,那我多半凶多吉少了…只是奇怪…我總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是因為頭暈的關系嗎?
搖了搖頭,試圖讓因為閃光彈的白光而暈眩的頭部更清醒一些站起身,一邊感概著死戰者果然不能用常理考慮,一邊後怕著自己的反應實際上就早了那麼一步的穆拉,借助著天井上被自己撞破的洞中投下的光線,打量起了這間倉庫。
那是什麼…?軟的…原來如此,是列車座椅的椅墊和靠墊…還有桌布嗎,看來是普通的堆放雜物的房間。
雖然眼楮看不真切,不過通過用手觸模,很容易就能判斷出來面前那些方形的圖案到底是什麼這麼想著的穆拉,很快的發現了出口。
打不開…果然從外面鎖住了嗎?
握在雙手上的軍刀在墜入倉庫時遺失了雖然也想過是不是就在倉庫里,但是無論怎麼找也沒有看到和刀刃相近的物體︰想來視線的喪失,也間接的影響到了身體的控制,才會沒抓穩重要的武器吧。
那麼多半就在屋頂上了,先不提視線沒有完全恢復的危險性,這個高度的話…從光線判斷足足有10亞矩以上,沒有借力點實在難以跳上去,也罷。
不打算在這種事上糾結,浪費時間的穆拉,雙手一翻一轉,兩把短刀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無相飛刀.狂刃劍舞。」
故伎重施的揮出無相飛刀,切毀出口大門後迅速閃到左側的牆後直到半響也沒有動靜後,能確認沒有敵人為止,才慢慢的走了進去
然後迎面出現在穆拉眼前的,便是那就算視力沒有回復也能簡單分辨的,閃著紅色光芒的巨大結晶回路堆。
咬著牙,穆拉恨恨地說出了它的名字
「導力**…果然打的是這個主意…」
仔細觀察**堆,確定沒有類似于指針等的定時引爆裝置後,穆拉將目光投向了別的事物
這個倉庫,比自己落入的要大上好幾倍撬開儲存的木箱後,伸手進去抓起一把貨物冰冷的觸感,細小的紋路,以及那保養油的異味…是鐵釘無疑。
如果這麼多的**爆炸了…幾乎可以斷定,被炸飛的鐵釘,將成為最恐怖的殺人利器。
不過,並沒有接觸這些**的能力的穆拉,看起來卻不怎麼擔心。
可惜,我命令士兵們布置于安全位置了,那個位置的話,就算你們真的引爆**,也造不成太大的危害…
不再看**堆一眼,穆拉向著倉庫另一邊的出口走去。
「不過,這群人還真是不依不饒啊…槍聲到現在就沒停過…」
這樣下去的話,儲量不可能太多的火藥槍械彈藥,很快就會消耗完的吧…對方想不到這點?或者彈藥儲備比自己想象的更多?
不管是哪種…視線開始逐漸清晰了,快點離開這堆**旁邊吧,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引爆…
腳步停住。
冷汗滴下。
無數的內心對白之後,穆拉的腦海中,忽然一閃而過的,是一種可能性。
說到底…自己為什麼一開始覺得有什麼地方被自己忽略了是因為那時自己完全是靠著急智在行動,故沒有注意到…
自己從感受到殺意起跳被閃光彈暗算撞破窗戶…這整個過程中,根本沒听到什麼槍聲!
槍聲,完全是在自己墜入倉庫後,才開始響起的…
穆拉不認為,能夠用犧牲一只手來換去暗算自己機會的伊雷斯的士兵,會反應不過來對自己射擊就算擊不中,也沒道理連槍聲也沒有…
而且,不管到底是不是導力槍械的子彈耗盡,為什麼他們會有火藥槍械?沒有事先準備的話,是不可能恰好在這個車站里剛好有能夠制造這種聲勢的火藥槍械吧?
特地在這里準備火藥槍械,而不是盡可能的多收集導力槍械的彈藥?弗萊尼鎮湮滅前的那個晚上,他們絕對有足夠的時間暗中搜集彈藥…
對方的射擊是用「模糊射擊」的方式來試圖傷到自己的想法,本來就連自己都覺得可笑了…那麼如果他們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話…
不,不會的,不管怎麼說,我的命令已經下達過了…士兵們沒道理…
「格雷爾人已經開始準備竄逃了!!!!沖啊!!!」
「一個也別放過!!!!!」
「全滅他們!!!!」
「讓他們知道黑之鬼神帶的兵,也不是吃素的!!!!!」
如同當面給了穆拉一個耳光一樣外面傳來的,是震天的喊殺聲。
「那群混蛋!!!!我早就說過了…誒!!!!伊雷斯.諾森!!!!!」
怒吼著的穆拉,幾乎是用撞的,打開了候車廳方向的倉庫大門。
因為突如其來的陽光,而有些不適,剛剛恢復視力的穆拉面前
一字排開的,是手中端著外形精巧細致的導力機槍的格雷爾公**士兵。
「奉伊雷斯中校閣下的命令還沒輪到穆拉大人您登上舞台!!!」
瞬間展開的彈幕前,黑之鬼神再次露出了猙獰的獠牙
「全部給我…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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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消失的左小臂上端,已經被包扎完畢。
沒辦法…就算是閃光炸彈,那也是炸彈啊…用手直接捏著引爆,這個結果也在預想之中。
雖然血還沒有止住也沒有足夠的條件去完全止住了…不斷流出的紅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污染著繃帶。
可是奇怪的是,這個時候…自己反而越加冷靜了。
呼…是因為熱血漸漸的流失掉,所以冷血了嗎?不好不好…我得馬上找點能讓自己的血熱起來的東西…
自嘲的笑著,用完好卻顫抖的右手伸入懷里伊雷斯又一次取出了那張照片那張沒有和日記一起交給雅伴帶走的導力照片。
照片背面,女性娟秀的字體分明的寫著七曜歷1202年七月二十一日,攝于弗萊尼鎮北城牆。
「等等…血熱起來的話,不是會流得更快?那麼只會死的更快而已吧…我還真是有夠愚蠢的啊…各種意義上。」
只是,這也總比去注意左手斷臂處那已經浸透了繃帶,開始在地面上不斷擴散成血泊的恐怖傷口來的好吧?
「不管怎麼說…用哪種方法我都最多還能剩下幾分鐘的命吧…意識開始有點模糊了…所以您能及時趕到听听我的遺言,讓我很是開心啊…穆拉大人。」
抬起頭,充斥著無限笑意的雙目中,印出的是一個滿臉鮮血男子的臉。
「把引爆裝置交出來。」
「啊咧?穆拉大人,您怎麼受傷了?嘖嘖,看看,手上,腿上,月復部…都能看到彈孔了喲?黑之鬼神的黑色血衣上,總算沾染上自己的血了嗎…」
「把,引爆裝置,交出來…」
兩把盡是沒有擦淨血液的無相飛刀,瞬間抵住了伊雷斯的喉嚨還有著一絲理智的穆拉,深知起爆裝置也不見得在這個男人的身上…可能在這個候車大廳的某個角落,可能在密布于車站四周的某個格雷爾士兵身上…但不管是哪種可能性,這個男人至少知道「在哪」!
「真是可悲的家伙啊…身為利貝爾王國駐外武官的穆拉.範德爾…竟然淪落到了要靠殺戮來維系自己那快要崩潰的人格的地步呢…你在強行扭曲自己的良心,把自己的行動合理化嗎?」
刷的一聲穆拉右手揮出,伊雷斯右手小指幾乎毫無凝滯的被斬了下來。
那張一直看著的照片,也隨之飄然落地。
「起爆裝置在哪?」
「哦,改變問話的方式了呢…說起來,穆拉大人,或許您也猜到了…我們在您到達這里時的一切行動,說到底是純粹的賭博…不過您知道為什麼我們最終賭贏了嗎?」
又一次揮出這次,是無名指。
「起爆裝置,在哪?」
「我們的計劃,無非就是要讓帝**的殘余步兵部隊盡可能的接近我們…然後用無數的導力**把他們和我們一起送去見女神而已…只是從一開始,我就想到了,以您的武勇和聰慧,很可能會選擇單獨一人進來…如果是那樣,就算炸死你,那也沒有任何意義何況我有八成確信您現在正在找死。」
中指。
「起爆裝置!」
「思前想後也找不到辦法時…我听到了那震天的‘黑之鬼神’的歡呼聲…于是我就想了要不要利用您用殺死我的士兵時積攢的‘人氣’,來賭一吧您在帝**士兵心中的地位有多高呢…?」
食指。
「起爆,裝置…」
「別小看我,我好歹在帝國也待過不斷的日子…帝**的平均素質怎麼樣,我也很清楚…所以我明白,埃雷波尼亞帝國的軍隊,自古以來,都是很容易受到高層和士氣影響的軍隊…這意味著他們非常剛強,剛強到在名將的帶領下,抱成一團將無懈可擊…但是也很脆弱,一旦受到強大的打擊,很容易一敗涂地…十年前百日戰爭前期在利貝爾境內橫沖直撞,和後期與空艇部隊一接即潰…正是這個道理。」
拇指。
「裝置!!!!!!」
「那麼結論就很簡單了如果能夠制造出一種‘穆拉大人一個人打的列車站里的格雷爾士兵稀里嘩啦,他們使用起了火藥槍械,甚至有人開始逃跑了’的景象的話…就能夠至少對帝國的士兵起到兩個暗示的作用︰‘車站里即使有**也無法啟動了,否則他們干嘛要逃?’和‘他們已經沒有什麼戰斗力了,否則干嘛使用火藥槍械這種老舊貨’…」
鋒利無比的短刀猛地劃過伊雷斯的手腕,將他的右手腕整個斬下爆出的鮮血,將金發男子的右邊,也染成了赤紅。
這下徹底不能撿起那張照片了…
眼中閃過一絲惆悵,伊雷斯接著道︰「而且,又有您這個黑之鬼神在帶頭沖鋒…呵呵,我還真不信帝**的‘勇士們’,能忍住那昂然的戰意,和蹂躪殘兵的快感…不過,也不能排除他們恪守軍律的可能性,只是…哪怕您的軍略不弱于您的武藝一個根本連正常人都不算的穆拉.範德爾,能帶的好兵!?還是臨時組建的整編部隊!?哈哈哈哈…看看吧!!帝**已經沖進來了!!我們賭贏了!!!」
在狂笑聲中,低著頭的穆拉,總算說出了一句不再是「裝置」的話
「為什麼你…表情連一絲波動都沒有…我明明…」
「啊哈哈…你說為什麼我被你拷問卻好像一點不痛是嗎?那很簡單…因為我的血快要流光了早就沒有足夠把痛楚交給腦子的量了喲?」
「你……」
「算了算了…好了,你不是想知道裝置在哪里嗎?請幫我把那張照片撿起來,放在我的腿上我就告訴你。」
一點都不正常…被一點都不正常的自己,和眼前這個一點都不正常的男人弄到大腦渾渾噩噩的穆拉,竟然真的低下頭,撿起了照片,放在了伊雷斯的腿上。
也因為如此,他甚至沒能認出照片上,那個至少還是有一面之緣的黑發女性。
「嗯,很好…那麼就告訴你吧把耳朵湊近點」
勾起的嘴角,在宛若被暗示的穆拉耳邊,吐出了將他打入深淵的話語
「打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引爆裝置…引爆那些**的方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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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曜歷1202年,八月十一日,中午一點四十分。
外面帝**的狂笑,侮辱,砍殺聲,已經近到似乎就在隔壁的程度。
在外面抵擋的總過947名兄弟,恐怕已經全軍覆沒了吧?
深知這一點,在弗萊尼導力車站各個炸彈埋藏點附近隱藏的格雷爾士兵,緩緩的從陰暗中走出
他們看起來,根本不像即將赴死,反而如同正準備著接受來自公爵的閱兵。
就算軍裝四處都是破洞和裂口,布滿了灰塵和泥土,也要弄得筆挺;
就算頭發上全是血泥和汗水,糾成了一團,也要強行梳理的整齊;
就算身體早已遍體鱗傷疲勞不堪,也要走如白楊,站如赤松;
全軍覆沒了,那又如何?他們抵擋到了實施計劃的這一刻…
已經沒有關系了
因為我們也會去陪他們…
帶著1萬個帝**人作為手信!!!!
屹立于紅色的,宛若寶石的導力炸彈前…總共14名以自己作為「引爆裝置」的格雷爾士兵,行起了軍禮。
然後,他們拔出了,身上導力手雷的引信
笑著說道︰
「格雷爾王國,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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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我竟然…還沒死嗎?」
從地上爬起周圍已經是一片火海…再看不出候車大廳過去的模樣。
然而穆拉的視線,卻只能集中在自己面前的那個男人的身上。
「伊雷斯…諾森?」
「你死了嗎?伊雷斯.諾森…?」
沒有回答。
瞳孔擴散。
流盡了最後一滴鮮血的伊雷斯,就那麼靜靜的坐在那里,死去了。
他那如同祖母綠一般的雙目直到最後,也沒有移開…
從他的腿上,那張不知道屬于誰的照片上移開。
直到照片,和他一起被大火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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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曜歷1202年,八月十一日。
紅色的導力之光,在弗萊尼鎮南郊的弗萊尼導力列車站亮起。
化為烈焰之柱的導力,幾乎是瞬間,把距離它最近的埃雷波尼亞帝**士兵化為了焦炭…
然而,他們並不是最淒慘的人。
爆炸之後,以遮掩了整個天空的濃濃煙塵為掩護…上億的鐵釘,碎片,磚石,化作不大卻無數火球或者火矢,覆蓋了整個列車站,和其以外最遠約2塞爾矩左右範圍的所有土地。
暴露于空氣中的帝**士兵,被它們打成了篩子…因為體積細小,所以無法直接致命這點,反而成了帝**士兵們最大的悲哀。
因為他們只能在無限的痛苦中,一邊淒厲的慘叫著,一邊慢慢的死去。
而身處于沒有被爆炸直接摧毀的建築物中的帝**士兵…也沒有更好的下場。
瞬間遍及整個列車站的狂焰,假如不是至少b級游擊士平均水平的實力者,從一開始就沒有生還的選擇支。
他們只能在恐懼中,被濃煙或烈焰吞沒…
這場連身在加拉爾城的人都能感受到震蕩的爆炸…制造了高達數十塞爾矩的超級煙柱。
由于其形態很像古代戰爭中用來警示的狼煙…另外在當時,也確實擁有著狼煙一般的含義
且其中由于導力尚未散盡,故不斷亮起的紅光,遠遠望去,竟是最接近鮮血的色彩…
故人們最終稱呼其為
「血染的狼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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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萊尼保衛戰」,這場在歷史上有著另一個震撼人心別名的戰役,被記載于七曜歷1202年八月十一日下午五點整正式宣告結束。
是役,格雷爾公國第二裝甲師團全軍覆沒,全軍31521人中,包括所有高等指揮官在內,死亡24721人,僅有數千傷病,後勤人員等因為提前撤離而安然無恙。
另外,埃雷波尼亞第三裝甲師團,第七裝甲師團,第十裝甲師團聯合部隊,全軍104521人,死亡42184人其中39541人被證實全部死于七曜歷1202年八月十日,以及七曜歷1202年八月十一日兩天之內。
這場帝**最高決策者塞克斯.範德爾沒有任何過失的戰斗…盡管最後以帝**徹底毀滅弗萊尼鎮,並佔領了這座名城宣告結束。
但是究竟誰勝誰負到了今天,軍史學家們,都沒有能夠得出結論。
又或者勝負,早在世人的心中,也說不定。
節自七曜歷1244年出版的歷史雜談《戰爭與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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