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獵頭戰進入終盤…各個戰場開始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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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時間差」的移動…就好像他本來就應該在那里一樣盧克卡爾德.費倫茲.格雷爾,忽然之間便從二十多亞矩外的位置,一瞬間移動到了距離蛛姬僅僅不到原來一半的地方。
然而,雖然無法否認暗自吃了一驚「蛛姬」內心受到的震動,卻遠遠沒到能讓其動搖的地步
「啊啦啊咧…沒想到竟然換作對方干勁滿滿了呢…」
刻意忽略了路卡的「移動」,暗自警惕的「蛛姬」,再次舞動起了自己的十指,仿佛銀蛇吐信一般的同色絲線們,也隨著指尖的跳躍,在她的身前飄忽不定的上下翻騰著。
那種毫無征兆的移動方式那就是「叫獸」曾經提到過的,他最想要的「特別的力量」嗎…
即使並沒有將關于路卡身為「多米尼翁no.12時天緋刃」身份的全部細節告知于己…不過在臨行之前,「叫獸」還是對「蛛姬」提到了一些「她應該知道」的東西。
因為多米尼翁的存在本身,在結社的執行者這一級人物里,也只有極少有能知道的權限比如「劍帝」萊維更何況聖痕這種無論對教會還是結社都是機密的存在?
總而言之,「叫獸」對「蛛姬」的交代中,便包括了沒有詳細說明的,路卡擁有「特別的力量」這一點。
是某種特殊的能在正面使用之潛行技法?還是超高速的達到讓人眼楮都無法捕捉的跑動?搞不好是導力魔法的一種也說不定…我了個擦,「叫獸」那混蛋…竟然一句「很特別的能力…要小心在他身上出現‘不合常理’的現象」,就打發了這麼重要的情報?
本來之前都認為,他那現學現賣看起來還很有真實感的,鈴醬的「死亡一擲」(沒有親手接下路卡用‘千之腕’模擬出的「死亡一擲」的「蛛姬」,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想到,那並非「徒有其表」的)…就是那種「不合常理」的現象呢…現在看來那根本就不算什麼,是自己太過低估了對方…?
倘若路卡之前對鈴的「模仿」不是他第一次的嘗試「千之腕」的「真面目」的話…恐怕蛛姬就不會覺得「那不算什麼」了…當然,這些都是後話,讓我們將畫面轉回阿寶瓦庫要塞的頂部廣場
「哼∼∼快點結束‘追尋’呢…也就是說,你有把握在你那把看起來很華麗的‘魔劍’失去功能前,就抓住我了?」
一邊後退至裝有鈴的「蠶繭」前,一邊控制著rinz鋼絲作出各種威懾性動作的蛛姬,對路卡說道。
語氣中,兼有自信(對于自己)與諷刺(對于「大言不慚」的路卡)。
通常而言,為了不在「氣勢」上落于下風…對方應該會肯定自己之前的「豪言壯語」才對
只是…你什麼時候,能把「無節操」劃分為「通常」的範圍之內了
「不不不,剛才的話,有些不夠精確…」
緩緩地對著蛛姬,豎起了未持劍的左手,食指、無名指、中指三根指頭…路卡道︰
「其實,這把‘烈焰魔劍’,只夠全功率輸出三次攻擊而已…」
那張笑臉,愈發讓人覺得想抽
「所以啊,我會在三劍之內…‘結束’它喲?」
面對這樣的話語…「蛛姬」沒有感到憤怒…
她只是覺得,非常的新鮮與…可笑。
自從自己帶著那僅剩的,兄長與約定之記憶醒來…至今也有近6個年頭了吧?
當年那個醒來後,手腳因為昏睡了數年,變得非常縴細說的難听點,像骷髏一樣,被醫生和神父斷定「還活著就是奇跡」的小女孩…竟然也成長為了15歲的少女…絕對能稱得上「強者」的實力者少女。
不得不說就算是傳授了女孩半年技藝的那個唯一能算得上她師傅的人…也絕對難以想象她只花費了6年的光陰,就成長到了這個地步吧?
盡管這份強大有一部分要歸功于醒來後,莫名其妙出現的,可以自由控制發動與否的那被「蛛姬」稱呼為「seed」的能力…卻也不能否認操線技藝已經一半腳跨入化境的女孩自己的手段。
…哪怕和總把「鈴醬是很強的」掛在嘴邊的「天使」不同…在「蛛姬」的內心,從來沒有過否定自己的強大的想法。
是的…就靠著兩段記憶的碎片,和瘦弱到了極點的殘軀…到達今天的境界的「蛛姬」…除了擁有了「強大」的戰斗力之外,還擁有了「強大」的內心。
「蛛姬」,才是真正很強的。
于是…可笑吧?敢說出用三招就解決自己(他的原話雖然不是如此,但除了這個意思外,還有別的意思嗎?),之前還被自己逼得無法近身的少年的話…真是可笑到了極致啊。
其實並不討厭他的…「蛛姬」明確了自己的心情
那不完全是因為本能上的親近感…也不完全是因為路卡性格口胡的一面,和蛛姬的懶散恰好相得益彰…更是因為路卡在無數的口胡之中,表現出來的某些被「蛛姬」所捕捉到的「真實的一面」…
就算用「他會把鈴醬抱到一座king-size的床上,做這樣那樣的事」來暗示自己,來試圖讓自己厭惡他…可是那雙眼神,實在是清澈的太讓人討厭了…
那是…一個真正有了不願背叛之人的男人,才會有的眼神吧…
而且,即使面對如何危險的,危及生命的險境…也不會有放棄和絕望的神色…
所以…因為太討厭了…所以才喜歡啊對于自己這個連不願背叛之人是誰都不知道…在醒來後又愈發的無法重視生命的自己來說…這樣的人,可以說是自己仰慕的對象呢…
這種感覺,是不是真的算是戀愛呢…不太明白呢…似乎像,有似乎不是啊…
從來沒有過「戀愛」的經歷的「蛛姬」,當然不會明白,那種感覺,與其說是「愛情」…
倒很像是妹妹對哥哥的仰慕
可是,有一點「蛛姬」卻明白了…為什麼自己會把他和「噢尼醬」的形象,重疊在一起…
因為兩個人的眼楮…雖然一個如同牛糞,黃泥般,暗淡著丑惡,一個如同藍寶石,碧波般、閃耀著璀璨…但是在「美麗」一點上,卻是一模一樣的
一模一樣的、會因為一些「蛛姬」完全不理解的事物,畫面,而高叫「a」,燃燒自己的熱血,澎湃不止;
一模一樣的、雖然狡猾,但是卻更喜歡將這份聰慧用在讓人哭笑不得上當「蛛姬」的閱歷越來越多後,回憶起「噢尼醬」說的很多話…經常會被?在原地半小時都無法動彈;
一模一樣的、在面對敵人時,會變成如同捕獵中的雄獅一般鋒銳的眼神…在看著自己身邊的人時,卻會本能的浮現溫柔。
抱歉…已經不能讓你活下去了…
正是因為已經產生了淡淡的想要「干脆跑到他那邊去也不錯」的心情…「蛛姬」才會決定,這一次一定要把路卡的命留下。
因為擔憂擔憂于如果再有幾次見面的機會,自己或者會真的去他那邊也說不定;
因為難受難受于那和噢尼醬一模一樣的雙瞳,會用看待敵人的目光看待自己;
因為恐懼恐懼于自己可能會放棄繼續尋找噢尼醬…這個「蛛姬」無論如何也無法容忍的事實
「如果…你就是噢尼醬的話…就好了…」
微下頭的「蛛姬」,不知不覺,竟然將心里的話,喃喃的說了出來不大不小,剛好能讓路卡听清的程度。
所以,正因為沒有直視路卡的表情,她沒有能看到听到這句話的路卡臉上露出的…那種不知道怎麼形容,但絕對不含有一絲負面情感的表情。
「抱歉…的確…到這里就結束了…雖然和你只見過兩次面…但是我還是覺得,如果我們不是處于這樣的立場的話…就好了呢…」
「這就是…我最後最強的爆發戰技」
「最深之夜(the.…)…」
「佔星師!!!(chaldea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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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男性嗓音,用略帶溫柔的語調,唱著帶有濃郁東方風情的詩歌
「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
雨夜,林蔭,在如此昏暗的光線下,銀發,白衣,站在那里的男人,遍體純白正如同那天上的月明一樣。
然而,「心理醫生」最在意的,卻不是男子本身
那個男人的手中捧著的一本不大不厚,卻已被翻得滿是皺起的書本,卻好似被他刻意用某種方法,提高了其存在感一般讓人第一眼看去,注意到的不會是那奇妙的形貌,而只是這麼普通的一本,小小的書。
那封面上,「霹靂劫之末世錄」七個瓖金大字下,還有著「第二十一卷.霹靂奇象」等9個同樣瓖著金邊的小字。
「強華.黃…是我很喜歡的一個——綠@色#小¥說&網——家…不過在這塞姆利亞西方,要得到他的作品,實在是很麻煩…這套‘霹靂劫之末世錄’本來是一個很大的系列其中的一部分…可我真正拿到手的,卻也只有這很有限的一部分而已…唉」
嘆了口氣,好像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對「心理醫生」所說…男子繼續道︰
「話又說回來了…‘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這句話,卻甚為我所喜…你覺得呢?‘心理醫生’先生?」
確定了對方是在對自己說話沒錯被直接詢問的「心理醫生」,也不躲,也不藏,只是淡淡的說出了自己對那句話的看法
「偽善到讓人嘔吐的話。」
自己喜歡的話語被人明顯的攻擊,男子卻也不以為忤,只是笑了笑,轉過了身,正面面對著「心理醫生」︰
「還真是典型的‘你們’會有的思維…不過,畢竟你沒有拜讀過這部小說…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借給你品讀相信那會對你的心境有所幫助的。」
莫名其妙了這就是「心理醫生」現在的想法身穿著星杯騎士團神父的裝束;背上幾乎比他那絕對有185亞矩高的身高還要長出近60∼80亞矩長的大太刀,因為無法正背而不得不斜挎讓人擔心是否能拔得出來;以及剛好堵在這里的行動…
「敵人」這絕對是沒錯的。
然而,這個敵人現在,卻在跟自己說什麼「借書」的事情?
「你…腦子有毛病吧?」
帶著嗤笑,「心理醫生」這麼笑道。
「不…只是,我相信經過我的‘處理’後…你會願意讀這本書的…」
帶著微笑,「銀發太刀」這麼笑道。
「哈哈!!原型暴露了吧!?怎麼,是想讓我到女神的身邊去讀,對吧?你這個和喜歡的濫調一樣偽善的雜種…」
「不,你會活著的…我保證只不過,會過上更加幸福的人生而已。」
面對著歇斯底里的語言攻擊,男子臉上的溫和笑容…甚至連雙眼中,也未曾露出殺意或鋒芒。
而這種余裕…終于擊破了「心理醫生」本就緊張的心防
「見你m的鬼去吧!!!誰處理誰,還不一定呢!!!」
用僅剩的左手,掏出衣服口袋里,最深處的某個藥瓶,狠狠地往男子那里砸去
「就讓你試試吧…我這最後的視覺毒」
「北冰洋狂人(gay)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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