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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刻…到了最後,依然還是沒能趕上
盡管並非聲音無法傳達到的距離,然而身處軍營之中,視野受到大量建築無論是弗萊尼本身遺留的木屋也好,還是繡有埃雷波尼亞帝**徽的大小帳篷也罷阻擋的兩人,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到底發生了什麼…
最後,繞過阻擋視線的障礙物後,來到曾經塞克斯大帳所在地的夏儂,所看到的
卻恰好是希恩,和他手中的劍,化身為傳說中來自女神的審判之雷,射穿獨眼老將身軀的那一幕
然後…就是連最簡單的,呼喚誰的聲音無論是誰也好都無法發出了…
唯有眼睜睜看著塞克斯似乎對希恩說了些什麼後…
倒在這片異國的土地之上
如同隕落的巨星。
「啊…啊…啊…」
難以呼吸就好像要被悲傷吞沒一樣,夏儂雙腿一軟,坐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
「沒有…趕上…」
完全無法阻止的淚水,亦奪眶而出
「原來如此…叔父你的選擇…是這個嗎…」
接著…身後傳來了某個和自己一起趕到這里的男子的聲音。
那只是數分鐘前的事情而已
「賽…塞克斯叔叔在哪里!?希恩來了嗎!?希恩是不是來了!?!?」
「希恩?希恩.梵.托姆溫.範德爾?呃…關希恩大人什麼事…?他不是在帝都…」
「拜托你!!!中校先生!!!雖然我沒辦法進一步解釋但是無論如何請立刻帶我去塞克斯叔叔那里…不然…不然就來不及了…」
「…中將閣下的命令可是讓我直接送你走…假如你說沒辦法解釋,那麼我想也很難幫你什麼…」
沒錯內格特的確是因為夏儂眼神中,那復雜的情感,才決定听听她想說什麼
不過這不代表著,他會被這種隨隨便便的敷衍說服。
即使明白女孩也許真的有什麼難處可是既然女孩不向自己解釋,那麼要內格特也很難接受她的要求畢竟內格特並不是那種因為少女眼含熱淚就會立刻心軟的人。
「可是!!我真的不能說…!!!求求你…」
「就算你這麼說…」
正在兩人僵持之時
「夏儂…你的意思是,現在的騷亂,是希恩造成的嗎…」
「咦…這個聲音是…」
「嘩啦」
伴隨著厚實布料間互相撞擊的聲音帳篷門簾被拉開,出現在慌亂的少女眼前的男人,有著一張剛正不阿的英俊臉龐。
「穆拉準將閣下?!」
「穆拉兄長大人!?」
只是,那位于他右上半臉,明顯源自火傷的一塊白色肌膚,卻使得這張本來英氣逼人的臉,平添了幾分猙獰
「尤金中校,打開蘭茲華斯小姐的手銬吧。
「呃…可是…」
「如果是我的命令的話,就算到時候叔父責怪起來,你也有托辭了吧?」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苦笑)…也罷,那麼,遵命,準將閣下。」
穆拉.範德爾…被夏蘿.蘭茲華斯稱呼為「兄長大人」的男人一邊示意內格特.尤金打開夏儂手上的手銬,一邊這麼說道︰
「可以的話,能把詳細點的情況告訴我嗎?」
「穆拉兄長大人!!」
就好像溺水之時,抓住了岸邊那唯一能夠拯救自己的蘆草一樣不顧身體剛從束縛中掙月兌的麻木,夏儂撲向穆拉,緊緊抓住他的衣角
「穆拉兄長大人…要說清楚就來不及了請一定要去阻止希恩…阻止塞克斯叔叔!!他們兩個人到時候,我會把一切都說明!!」
只因為,對于完全混亂的女孩來說,這個男子,可以說是她唯一的希望也是唯一能夠信任,能夠拜托的人。
那個時候忽然出現在帳篷外的這個男人
「是嗎…好吧…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我會阻止他們的」
的的確確…是這麼說的
「我相信你,夏儂。」
可是自己,卻背叛了這份信賴…自己,還是沒有能夠
「雷索吸附…」
「!!!!!!」
伴隨著穆拉低聲道出的招名夏儂視野中的畫面,一瞬間變成了天空
在那一刻,完全不能理解發生了什麼的她直到整個身體重重摔落地面之際,才終于明白了自己被穆拉攻擊的事實。
渾身上下如遭雷噬,連一絲氣力都使不上來…毫無疑問…這正是範德爾家的武技操縱雷霆一般的能量,讓敵人徹底無力化的力量…!
「咳…咳咳…穆…穆拉兄長大人…?」
難以置信,用盡全力才將頭偏向男子的方向夏儂用微弱的不能再微弱的聲音,試圖問些什麼
卻只換來穆拉.範德爾頭也不回的前行踏向少年的方向
「難…難道…」
一時之間,夏儂誤以為,穆拉是要趁著這個時候,徹底了斷掉希恩的生命
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畢竟看著敬愛的叔父被殺,無法克制仇恨與憤怒的人,都有當場擊斃凶手的權利…
哪怕夏儂明白這里面有著多大的誤會…又有著怎麼樣的悲哀…
穆拉.範德爾也確實有著這個資格殺掉希恩的資格…
所以…當看到穆拉下一步的舉動後夏儂居然還稍微安了心…
直到她終于理解到,為什麼穆拉要封住自己的動作…甚至聲音…
直到她听清楚穆拉.範德爾所說的一字一句
「希恩…幸苦你了…」
接住少年向前撲倒的身體,將嘴靠近他的耳朵,穆拉用夏儂可以清楚听見程度的音調,緩緩道︰
「不過大哥有一件事很好奇…因為這種感覺是我這一生都不會感覺到的…所以很想問你…」
「你感覺如何啊?」
「殺死自己親生父親…你感覺如何啊?」
雖然因為背對著自己,夏儂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但聲音中充滿笑意,也確實在微笑著的男子,將口唇靠近少年的耳邊
沒有任何溫度的笑著說出了這樣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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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死自己的親生父親…你感覺如何啊?」
當听到兄長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語時少年的邏輯,完全沒能將它轉換成人類能夠理解的「意義」。
這並不代表著少年天資駑鈍…
只是真正意義上的,單純的「無法理解他在說什麼」。
在來自兄長的,名為「依靠感」的存在下,神智至少能算得上清楚的希恩.梵.托姆溫.範德爾,茫然的抬起了頭,看向自己面前的男子
那張笑臉…那好像好多年都沒有看到過的笑容…
為什麼像寒冬一樣冰冷?
因為…在生氣嗎?
穆拉哥,你是在生氣對嗎?因為我殺了那個男人…
啊啊…但是那不能怪我啊…誰叫那個男人把我的人生像玩具一樣看待…
這是他親口承認的啊?所以說…
「呵…好像真的是完全無法理解我的話麼…」
冰冷的笑容緩緩收斂,溫柔的扶抱著希恩的右手,仿佛要像對待小孩子模模頭一樣,慢慢地,溫和地移向他的頭部
「哇啊!!!」
不顧希恩吃痛發出的慘叫,更不顧他渾身上下無數的傷口猛地抓住那頭黑色的中長發,將少年狠狠拉倒在地,就這麼拖曳著,穆拉把他重重地摔在了某樣事物的面前
那是已然暴露在大氣之中的,塞克斯.範德爾的書桌。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一直是保存在這個位置…」
走到書桌後方,似乎砸開了什麼,又取出了什麼的穆拉…
將某個冰冷的東西,扔在了希恩的臉上
那是一個相框…一個本身並不會有任何意義的相框…
然而,當它的內部,有某樣東西的時候…
它就成為了直接讓希恩本能的感到無盡的恐慌的存在
相框內,理所當然的,是一張照片
一張…讓希恩的瞳孔,如同死人一樣擴散…卻無論如何也不再能將目光從上面移開的照片
一張…某個獨眼的壯年男子,和某個雖然算不上艷麗卻清秀耐看,月復部更是微微鼓起的女子合影的照片…
一張…從合影者之間的神態看,分明不是夫妻就是戀人…在女方懷上孩子後,憧憬著未來的…普普通通的…幸福的照片…
當然,如果只是這樣這張照片…哪怕希恩還不能反應過來他的意義,也不會本能的因為某個「事實」而恐懼吧…
問題在于…這張分明已經有了一段歲月的照片…
上面的主角…少年竟然都認識…
獨眼的男子…現在正倒在自己不遠處那正是塞克斯.範德爾本人…這並沒有任何異議…也沒有什麼特別…
然而…那個女性…
就算時間已經過去了10年…自己也不可能忘記她的容顏…
「媽…媽…?」
「把那張照片取出來看看如何…看看它的背面。」
如同按照程序行動的機械一樣…按照穆拉听不出來語氣的聲音…少年顫抖著從相框中,取出了相片
將它輕輕翻轉
在那背後…一行分明能看出出自塞克斯之手,卻在字里行間帶著一絲俏皮的字跡,即使過去了這麼多年,依然清晰可辨
「呵…大概這是第一次用這個稱呼來稱呼你吧…」
那上面寫的是
「休爾恩斯特.梵瑟蒙恩.範德爾…」
塞克斯.範德爾,與吾妻希恩.梵.托姆溫,攝于七曜歷1186年春…謹以此紀念她懷上吾兒休爾恩斯特.梵瑟蒙恩.範德爾…(塞克斯你個笨蛋,還不見得是兒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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