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她也不能隨便亂說,只能暫且先開個方子,替老佛爺緩解一下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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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老佛爺的事情,最近的國事同樣繁忙,听說有有幾地都受了災,旱災、蝗災,龍千絕忙得分身乏術,于是赫連素心也只能留下來替他分憂,照顧好老佛爺,讓男人能夠全心處理國事。
赫連素心按著自己心里的猜測,給老佛爺開的方子都是排毒的,還加了幾味鎮定安神的藥汁,喝了藥後,老佛爺便沉沉睡去了,赫連素心回到自己的房間,剛推開門,敏銳的感覺到身後呼嘯而來的風聲,迅速的躲避開來,同時一抬手,穩穩的接住了那柄利刃。
這是一把很普通的刀,不像是宮里的物件,赫連素心來不及仔細打量,便回頭警惕的四下張望,除了遠處幾個走動的宮人婢女,倒不見什麼特別的人。
她的視線這才又回落到手中的利刃上,上面插著一張紙條,打開來看,歪歪扭扭寫著幾個字︰「御花園假山旁見」」
會是誰,」赫連素心腦子里閃過無數種可能,難道會是那個暗中下毒的人,不知怎的竟然腦海里會不由自主的跳出小影兒那張美艷絕倫的臉,難道會是他,
可是,他有什麼動機暗害老佛爺,他不過是個戲子,當初願意自宮留下來,據說也是為了錢,老佛爺賞給他的那些銀子他一分沒要,全數都交給了戲班子的師傅,還說讓他師傅拿著錢,回去好好替小師妹看病,听這語氣,倒像是為了同僚犧牲自己,這樣的一個男人,他又有什麼理由會害老佛爺呢,
赫連素心將自己腦子里的想法否定了,一定是她疑心太重,不過……那又會是誰約她半夜在御花園見面呢,
手心里拽著字條,赫連素心在房間里來回踱步,最終一咬牙,還是決定去御花園看看,到底是人是鬼,她就不信在皇宮里,還能有人把她吃了不成,暗暗揣了一把短匕在袖中,赫連素心這才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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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素心進了御花園,雖然夜色漸濃,今晚的月亮也被烏雲遮住了一半,可御花園沿道的樹上掛著的火紅燈籠,還是能夠將人物都照得清楚。
假山旁靜悄悄地,赫連素心隱約听見腳步聲傳來,于是躲到假山後藏起,腳步聲越來越近,原來是兩名丫鬟,其中一道細柔的聲音傳來︰「皇後都哭兩天了,太醫們也束手無策,看來這一次白玉兒是活不下來了。」
「依奴婢看,應該去請臨王妃來看看,上次白玉兒的毛病,不就是她給看好的嗎,」另一道聲音也很輕柔,一听便知是兩個年紀不大的丫鬟。
「可是皇後娘娘說,太後不讓她和臨王妃多接觸……」
聲音漸行漸遠,赫連素心秀眉微蹙,白玉兒又病了,看來那小家伙一定是想家了,若是不送它回驪山,它遲早會死在皇宮里。
又等了好一會兒,赫連素心便沒再見到一個人影兒,突然腦子里閃過一道精光,不好,她上當了」
就在她抬腿從假山後出來,欲離開這塊是非之地時,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穩重的腳步聲,想要避開已經來不及了,龍千絕看見假山後面出來的熟悉面孔時,眸底閃過一抹異色︰「素兒,你怎麼會在這里,」
赫連素心此刻就更加確定自己內心的猜測了,她果然上了賊人的當,這御花園假山旁壓根兒就沒有什麼秘密等著她,等著她的就是這個驚天大陰謀,有人想離間她和龍千絕之間的關系。
「王爺,看來我們都上了賊人的當。」赫連素心唇角勾起一抹淺笑,揚了揚拽在手心里的字條,遞給了龍千絕。
男人將字條上的字仔仔細細的來回來了三遍,這才緩緩抬起頭來,盯著女人的小臉,眉心不悅的蹙緊︰「這麼晚了,你不在屋里呆著,跑到御花園來做什麼,就憑這一張字條……」
「絕,你不會是懷疑我-,」赫連素心瞬間沉下臉來,狠狠的瞪了男人的眼︰「我之所以冒險來到這里,還不都是為了老佛爺的病,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老佛爺應該是被人下了毒,只是不知道下毒的是什麼人,」
「下毒,」龍千絕高大欣長的身軀微微一怔,想到有人對母後下毒,他也不由的緊張起來,能夠如此輕易對母後下毒的人,想要殺她,那豈不是易如反掌。
「這件事情只是臣妾的猜測,所以今日在眾人面前沒有說出來,這話只是對王爺一個人說說罷了。」赫連素心沒好氣的白了男人一眼︰「王爺不是還有國事處理麼,怎麼也會跑到這兒來了,」
龍千絕的回答道︰「剛才御書房進了刺客,本王是听見動靜跟著一路追過來的。」
赫連素心心中頓時感覺,男人顯然也是中了賊人的計謀,那賊人到底是什麼人,肯定是有功底的,否則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對他們二人下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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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日,老佛爺吃了赫連素心開的方子,竟然奇跡般的好轉了,赫連素心更加堅定自己的猜測一定沒錯,老佛爺就是中毒了。
也就在這時,秦太醫突然站出來說話了︰「臨王,微臣斗膽,有句話不知該說不該說……」
「但說無妨。」龍千絕黑沉著臉,這些個庸醫,真是白領朝廷的餉銀了。
「可否能……借一步說話。」秦太醫面露難色,顯得有些吱吱唔唔,一群太醫都對老佛爺的病束手無策,現在被赫連素心給醫好了,自然顏面上也是掛不住的。
龍千絕稍有猶豫,不過最終還是邁出了修長的腿,和秦太醫借一步說話。
老佛爺握著赫連素心的手,聲音幾乎柔得快化成水︰「素心,這次多虧了你,哀家這年紀大了,身體還真是一日不如一日,幸虧有你這個醫術高明的兒媳婦,否則這條老命恐怕是早就丟了。」
「老佛爺,瞧您說的這是什麼話,咱們都是一家人。」赫連素心輕撫著老佛爺的手,溫柔的應聲道︰「上次的事情確是臣妾的七妹太淘氣,她不該偷了總管大人的令牌溜出宮去。」
「罷了,罷了,都過了這麼些日子,哀家的氣早就消了。」老佛爺听她提起赫連雲瑤,隨著擺了擺手,招呼著身側的雲香道︰「你去仙瑤宮招呼一聲,瑤貴妃的責罰就免了-,那丫頭年紀小,不懂事,哀家哪能真的同她一般見識。」
「老佛爺大人大量,臣妾替七妹謝恩了。」赫連素心趕緊欠身行了禮,心里暗想,赫連雲瑤那丫頭被關了這麼些日子,也該長長記姓了-」
一會兒功夫,龍千絕和秦太醫的話也說完了,正朝著床榻的方向走來,先是對著老佛爺行了禮︰「母後的身體有了好轉,兒臣也就放心了,先讓人送素兒回府歇兩日,過兩天再讓她進宮來。」
「也好,忙碌了幾天,素心也辛苦了。」老佛爺緩緩點頭,算是答應了。
赫連素心離府幾日,心里還真是有些惦念,水雲間的小黃、嘟嘟,還有她的丫鬟紅鸞,幾天不見倒是真有點想念了。
臨行前,赫連素心的眸光無間眸一瞥,正好看見小影兒殷勤的替老佛爺輕輕按捏著胳膊,老佛爺輕閉著眼,一臉享受表情。
這讓她不由自主的再次打量了一番那個小影兒的男子,膚若凝脂,朱唇不點而紅,秀眉挺鼻,一頭烏黑滑亮的秀發落在肩頭,簡直就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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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千絕派莫逍送赫連素心回府,自個兒卻是留在了宮中,赫連素心知道他這些日子國事繁忙,也不想再吵擾他,打算回府休息兩日,再入宮去。
莫逍一直送赫連素心到水雲間,直至看見門口等候的紅鸞那刻,深邃的眸光瞬間變得柔軟下來,雖然同住在一間王府,可是平日里他想要和紅鸞說句話,似乎都不太容易,那丫頭簡直就是一沒心沒肺的,對他的眼神暗示視若無睹。vexn。
「紅鸞,你招呼莫逍進屋坐會兒,本宮倦了,先回屋休息。」赫連素心看似雲淡風輕的淡淡道,望向莫逍的眼神卻閃過一抹狡黠笑意,想到前幾天這小子也算是給她行過方便,這次就當是她回報給他,也給他行個方便-」
莫逍頓時咧嘴笑開了花,連連應聲︰「王妃先進屋休息-,有紅鸞姑娘在這兒,在下也不會閑著無聊,和她聊聊天也不錯。」
紅鸞的小臉莫名漾起一抹紅暈,本想開口說什麼,卻看見主子唇角勾起一抹笑,頭也不回的進屋去了,她這才突然反應過來,其實三公主壓根兒就是故意的,她竟然和莫逍合起伙來消遣她」
「紅鸞姑娘,呃……咱們也進屋喝茶……聊天」」莫逍走到紅鸞身側,咧著嘴笑,潔白的牙齒幾乎晃了紅鸞的眼楮。
「誰和你聊天,咱們有什麼話可說……」紅鸞紅著臉,沒好氣的白了男人一眼,掉頭便走。
「紅鸞……」莫逍一聲低呼,情急之下一把抓誰了女人的柔荑,掌間的柔軟讓他一時之間竟舍不得放手。
「你……快松開。」紅鸞從臉一直紅到脖子根,又羞又急,一邊掙扎,一邊左顧右盼,若是讓外人看見了,那該如何是好,閑言碎語定是少不了的。
「不松手」除非你答應……陪我喝茶聊天。」莫逍唇角的笑容咧得更開了,看見這小丫頭神慌意亂的模樣,他竟莫名感到一陣歡愉,很喜歡看她這副可愛的表情。
「呃……好」我答應你就是了,你快松手……」紅鸞的聲音幾乎小的快咽進肚子里,男人卻是听得異常清晰,連同眉眼也咧笑開了,如同天空的上弦月一般皎潔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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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陽高照,春風送暖,清晨時分,太陽慢慢地從地平線升起,庭院間的草葉上還殘留著夜的露珠,濕潤的空里里有一股蔓陀鈴淡雅的香味,淺白色的暮靄輕柔慵懶地在空氣間彌散開來。
赫連素心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如琉璃般澄澈的陽光傾瀉在她的身上,仿若籠上一層淡淡光暈,猶如九天玄女下凡塵般,清麗月兌俗。
深吸一口氣,赫連素心嗅著空氣里的淡淡花香,蔓延在庭院的每一個角落,伴隨著呼吸滲入血液之中,這是一個美好的清晨,仿若置身于天堂,她已經好多天沒有睡過一場好覺了。
跟著紅鸞一起到後山割了豬草,赫連素心都快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喂過嘟嘟和小黃了,一路走著,紅鸞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卻欲言又止。
「三公主,有件事情……奴婢不知當問不當問,」紅鸞漲紅了臉,說起話來吱吱唔唔。
「說。咱們之間親如姐妹,還有什麼話不能說,」赫連素心莞爾一笑,側眸望向紅鸞緊張的小臉,不知是什麼事兒,竟讓這丫頭如此緊張,不會是莫逍向她求婚了-,
「奴婢記得,三公主這個月的月事好像……已經晚了五天-,會不會……」紅鸞憋了半天,竟然是為了這個。
赫連素心經紅鸞這麼一提醒,還真想起來自己進宮前還在擔心,若是在宮里來了月事,總是有些不方便,可後來因照顧老佛爺,一忙起來她自己反倒忘了這事兒。
「這個……還不好說,也許是因為情緒太緊張,推遲了幾天也不一定。」赫連素心淡淡道,不過心中卻是多了幾分期盼,她也希望能夠給那男人懷個孩子,省得他天天惦念著那個麓妃的肚子。
不過想到麓妃,赫連素心不由又想到自己心中許下的那個限期,眼看著十日之限就要到了,看樣子那麓妃是不會主動向龍千絕交待了,一會兒喂完豬狗,她打算去一趟麓妃閣,干脆打開天窗說亮話,和那麓妃把話挑明說算了,倒是要看看那個無恥的女人,臉上會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
「奴婢倒是希望三公主的肚子快點有好消息,王爺一定也盼著呢」」紅鸞撅起小嘴,壓低嗓音嘟嘟喃喃道。
赫連素心看著她那副可愛表情,忍不住笑出聲來︰「傻丫頭,這種事情可不是急得來的。」
紅鸞羞紅了臉,不再吱聲,她一個未出閣的丫頭,哪里好意思談論男女間的那些事兒。
然小天白。「倒是你,和莫逍之間應該進展得不錯-,」赫連素心話峰一轉,盯著紅鸞的小臉,眸底閃爍著狡黠的壞壞笑意。
「三公主,你又拿奴婢尋開心了。」紅鸞嬌嗔一聲,撇開頭去,丟下一句︰「奴婢不理你了,先去割豬草……」
「哈哈……」赫連素心銀鈴般的爽朗笑聲,在空氣里逸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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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等赫連素心去麓芳閣找茬,白麓在表妹華梅的陪同下,來到了水雲間,听說赫連素心和紅鸞去了後山,便又折返朝後山走去。
提著滿滿一籃子的豬草,赫連素心和紅鸞一路說笑著往回走,正巧和白麓她們撞了個正著。
四目交織,赫連素心眸底閃過一抹狡黠壞笑,正好」省得她跑一趟。
「咦」紅鸞,你有沒有發現,麓妃的肚子……好像有點不對勁兒」」赫連素心清澈的水眸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白麓的肚子,故意裝出一本正經的模樣。
紅鸞抿嘴輕笑︰「王妃,奴婢看不出……哪兒不對勁了。」
「時大時小啊」這個你怎麼也沒發現,前些天看著還稍大一點兒,今兒看著怎麼覺得小了許些呢,」赫連素心歪著腦袋,一臉疑惑的緩緩朝前,直至走到麓妃的面前,臉上的戲謔笑意漸緩褪去,語氣也瞬間冰冷下來︰「麓妃今日恐怕是少裝了一點棉花-,」
白麓瞬間全都明白了,看來她的猜測還真是沒錯,赫連素心確實看出了她的肚子是假的,上次在後花園里說的那句話,其實就是有寓意的。
既然如此,那她也就用不著再猶豫了,該出手時就出手,幾乎不加思索,白麓抬起手便甩給赫連素心一巴掌,原本這白麓就是有武功底子的,赫連素心這回措手不及,硬生生的挨了這一巴掌。
「別以為你是王妃,就可以胡言亂語。這一巴掌是給你的教訓」」
‘啪’,又是一聲脆響,赫連素心眨眼間便更加大力的一巴掌甩回給她,白麓一下子跌坐到地上,左臉腫得老高。
「放肆」還真是沒大沒小,竟然敢對本宮無禮,這一巴掌是本宮還給你的」再加上這一腳……算是利息。」赫連素心緊接著便一抬腳,對著麓妃狠狠的踹去,只見麓妃看似躲避似的,身形一移,卻是讓赫連素心的那一腳不偏不倚的踹到她的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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