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陌深邃誨暗的眸光微微一沉,低垂眼斂,稍作沉思數秒後,突然抬起眸來,正色的凝視著赫連素心的清澈的水眸,低沉出聲︰「你之所以拒絕本王,是因為心里還裝著別的男人,對嗎?」。
赫連素心眼底閃過一抹怔愣異色,再回過神來冷冷應道︰「這也與長孫殿下無關。」
冷冷地說完這句,赫連素心便頭也不回的掉頭離去,卻听見男人磁姓慵懶的嗓音,低沉從身後逸來——
「本王不會放棄的,明日便去見可汗,住在你心里的那個人,你還是早點把他忘了的好。」
赫連素心清澈的水眸閃過一抹復雜,卻是沒有回頭,腳下的步伐也更快了幾分,迅速朝素心宮離去。
紅鸞見赫連素心遲遲不歸,正欲上金祥宮去接主子,遇見步伐匆促的赫連素心,眸底閃過一抹疑惑,迎上前去︰「三公主,你這是什麼了?」
「我沒事兒。」赫連素心搖搖頭,看著紅鸞認真的道︰「今晚金祥宮進了刺客,恐怕是沖著小皇後去的,我讓楚大哥明日便帶她出宮,咱們得早些起來送他們一程。
紅鸞先是一怔,接著回過神來頻頻點頭︰「是,是,奴婢明兒一早就叫您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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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赫連素心早早的便起床送楚肅遙和南宮洛舞出城,紅鸞陪他一同前往,走在路上,楚肅遙深邃的眸光一直閃爍迷離,像懷藏著什麼心思似的。
一直至出了城門,楚肅遙這才對赫連素心低沉交待道︰「回去的時候小心點兒,這一路都有人跟著我們。」
赫連素心先是一怔,接著連連點頭,她知道楚肅遙的武功修為深,一定是確定听見了什麼動靜,這才會如果慎重的表情,不過她也同樣認真的叮囑道︰「你也要小心點,若真是有人跟著,恐怕更多是為了她而來。」
赫連素心清澈的水眸淡淡瞥了一眼男人身側的嬌小身影,意味深長的道︰「你還是趕緊回去-,否則會有更多的人受牽連。」
南宮洛舞漂亮的杏眸深處,閃過一抹愧疚之色,眼看著就要和赫連素心分手了,可是她心里還壓抑著一些話沒有說出來︰「皇嬸,以前的事情都怪洛舞太固執,關于白玉兒的事情,瑤貴妃她是對的,與其看著白玉兒在宮里死去,倒不如放她自由。」
赫連素心對她能有如此領悟,會心的點點頭,唇角勾起一抹淺笑︰「你明白就好,每個人都需要自由空間,動物也不例外,若是強行將它們禁錮,最終的結局便是毀滅。」
南宮洛舞听了這句話,清澈的眸底閃過一抹異色,接著連連點頭︰「皇嬸,這個道理我已經明白了。」
她的這句話不由惹得赫連素心和楚肅遙同時側目深凝向她,听起來似乎別有一番深意,再想想這丫頭近一個多月來的遭遇,人只有在經歷了各種事情後,才會漸漸成長起來,這丫頭自然也不例外,想必是內心深處真的有了一些感觸。
「以後不要再叫我皇嬸……」赫連素心莞爾一笑,不再多說什麼。
南宮洛舞清澈的水眸微微一怔,低垂眼斂,似乎注意到了赫連素心微隆的月復部,不由驚呼一聲︰「皇嬸,你好像長胖了,都有小肚腩了。」
赫連素心微微一怔,將眸光望向自己的月復部,確實有些微隆,不過對于南宮洛舞的說法,卻是又有些好笑,而一旁的楚肅遙微蹙了蹙眉頭,冷白了南宮洛舞一眼︰「女人若是能長胖點兒,倒也是福氣,你這丫頭每天吃那麼丁點兒,跟貓食似的,這輩子恐怕也難長出肉。」
赫連素心看著他們二人斗嘴的模樣,笑而不語,也不想為自己微隆的小月復做出解釋,只是溫柔的笑望著他們好一會兒,才催促出聲︰「你們也快走-,中途遙遠,別再耽擱時辰了。」
楚肅遙和南宮洛舞這才回過神來,和赫連素心、紅鸞告辭後,駕著馬車離去。
赫連素心和紅鸞則徒步返城,回眸時突然注意到,城樓頂牆一角,坐著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風姿卓越,瀟灑,正遠遠的凝視著她的方向。
那個人正是長孫陌,一襲白色長袍,斜倚在牆頭上,嘴里叼著一根草根,那慵懶悠閑的姿態,就跟躺在他們家炕上一樣的自在,此時他正凝視著女人的方向,時而瞥一眼那輛漸行漸遠的馬車。
赫連素心秀眉輕蹙,難道這男人是察覺出來了什麼嗎?不知他到底想干嘛,之前從察爾克的嘴里得知,這位騰龍國的太子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正是因為騰龍和大漠國有聯合起來,與遼旦國開戰的嫌疑,可是眼下父皇已經答應自己取消戰事,他為何還賴在大漠不走?
感受到赫連素心凌厲的視線,長孫陌並沒有回避,反倒更是認真的深凝著她的臉,雖然距離不是很近,可是赫連素心依然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雙明如天籟星辰般的眸子,氤氳如霧,華貴的白色錦袍隨風飄擺,清華飄逸中散漫著不羈的味道。
男人帶著侵略姓的大膽眸光,令赫連素心不由蹙眉,她實在搞不懂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樣的欣賞眼光,竟然會對她這樣一個下堂婦感興趣,天下女人何其多,他卻偏偏與世人不同。
赫連素心不想知道他是否另有它意,他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她通通不想知道,只希望他不要再來招惹她,因為她現在真的沒有心情談戀愛。
長孫陌對上赫連素心冰寒刺骨的眼神,只覺得心里發涼。還是頭一次有女人如此排斥拒絕他,為什麼她會這樣?是心里依然還裝著別人,還是對他不夠信任,難道他看上去就那麼不可信麼?從女人的眸光,他很懷疑自己的臉上是不是寫著壞人兩個字。
「為什麼那麼急著送他們出城?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嗎?」。長孫陌的聲音從遠處逸入赫連素心耳底,令她不由內心暗暗一驚,再看看身旁的紅鸞,就像什麼也沒有听見似的,感覺好詭異。
赫連素心微微怔愣後,也回過神來,在這樣的年代奇人異士都不少,想想龍千絕高深莫測的武功,楚肅遙的奇蠱之術,再看看這位騰龍太子的千里密音,也不覺得有什麼稀奇了。
赫連素心壓根兒就不想理長孫陌,就像什麼都沒有听見似的,直直的朝著城門方向返回,不再抬頭望那城樓牆角一眼。
長孫陌眸底閃過一抹復雜,這女人還真是夠冷漠的,想想他騰龍太子風華絕代,文武雙全,多少名門閨秀夢寐以求他看一眼呢,可是這個女人卻偏偏對他不假顏色,看見他是唯恐避之而不及的態度,實在是令人生氣?突然眸光不經意的一瞥,一道身影映入他的視線之中,眸底閃過一抹驚詫之色,他怎麼也來了?
「女人,你往後看看……是誰來了?」長孫陌低沉的嗓音瞬間透著一絲幸災樂禍的戲謔意味兒,他倒是想看看,這個女人會如何應對這一幕,也由此能夠知道,她和那個人之間,到底還有無瓜葛。
「三公主,那……那不是王爺嗎?」。
赫連素心還未來得及回頭,便听見紅鸞的聲音從身側傳來,這丫頭的舌頭瞬間變得不利索起來,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到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見龍千絕……和莫逍。
在听見紅鸞嘴里提及的那兩個字時,赫連素心的身子微微一怔,不知為何竟然不想回眸望去,心跳卻是不由自主的加速跳動,不過腦子卻飛速的運轉著,思忖著這男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遠遠的,長孫陌鳳目深邃的看著赫連素心,距離如此遠的距離,他似乎能感受到女人身體的異樣反應,她對那個前夫,看來並非是完全沒有感覺,這也讓男人的眸光瞬間冷冰,這種冷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淡漠。
看著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長孫陌卻沒有要走的意思,依然斜倚在牆頭,垂下眼睫,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也不知道他心底此時此刻在想什麼。到里宮長。
赫連素心暗暗深吸一口氣,遮住眸底的暗沉之色,迅速用冷意將自己包裹起來,這才緩緩的掉頭轉身,朝著紅鸞視線的方向望去,一道紫金色的袍角劃開漂亮的弧度,男人穿著印紋繡珞的紫金靴正大步流星的朝她們走近,那抹風姿卓絕的高大身影,是那樣的熟悉卻又遙遠。
伴隨著男人的緩步而入,略顯荒涼的城郊瞬間像是布滿了妖嬈奪目的紫色曼陀羅花,令赫連素心的心跳,不由自主的漏掉半拍。
女人秀眉輕蹙,沒有想到再見面時,心髒依然會不受控制的對這個女人有了反應,這並不是她想要的,她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個正常女人的反應,畢竟眼前這個是她曾經深愛過的男人,而且他的現象依然是如妖孽般惑人心弦,若說一點反應沒有,那才是不正常的。
她是一個正常人?
但是她絕不會再迷失自己的心智,逝去的愛情就讓它永遠過去-,他們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也沒有,確實不合適,腦子里回想起過往種種,赫連素心內心莫名再度油升一股哀涼。
龍千絕頭束紫金玉冠,一襲紫金色錦緞長袍分外醒目,精繡長袍的袖口和衣擺處,全是用金線繡的大朵紫色曼陀羅花,花姿艷艷,俊美的五官如雕刻,稜角分明。眉如瓊黛,鳳眸如墨,眼若寒星,眸底是一汪碧湖,波光粼粼,深邃幽深。
清華中透著冷峻,冷峻中透著尊貴,尊貴中透著威儀,威儀中又不失卓然優雅,再配上一匹高大的駿馬,這樣出現在城門外,猶如神袛降臨,威嚴華貴的氣勢不容忽視,不過赫連素心卻也注意到,男人似乎消瘦了不少。
就在赫連素心回眸的那一瞬,騎坐在馬背上的男人也注意到了她的存在,深邃的眸光瞬間變得復雜起來,鐫刻俊顏上的表情,同樣錯綜復雜的變化著,這些日子令他魂牽夢縈的那張臉,竟然就這樣真實貼切的出現在他的眼前,這一切不是在做夢-?
皎若秋月,灼灼其華,這個女人依然讓人一見便移不開眼楮。
須臾,男人摒棄心中一切想法,駕著馬一步一步的朝近,眸光微微眯起,紫衣金光,光華繚繞,幾乎刺痛了赫連素心的眼楮,她就這樣怔愣的立站在原地,看著男人一步步的靠近。
長孫陌躺在牆頭,雖犀利的眸光一眨不眨,沒有離開赫連素心的臉,從龍千絕出現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一直靜靜的觀察著女人臉上的表情,雖然她極力的表現出平靜淡漠,可是細微的眼神變化,還是逃不過他的眼楮。
龍千絕直勾勾的盯著女人,對視上她清冷的水眸,她眼底的那抹清冷,曾令他心碎欲裂,此時此刻,從女人清冷的眸底,他似乎還感覺到了蒼山的白雲,滄桑多變但明媚純淨,心神一閃而過的探究和恍惚。
龍千絕看著赫連素心,至今他還是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離開自己,是她真的不再愛,還是從一開始,她嫁給自己就是帶著某種目的?
緊隨主子身側的莫逍,與紅鸞眸光相對的那刻,二人眼底皆閃過復雜神色,雖然相隔的日子不長,可是卻有一種恍若千年的感覺,這一次分別,不知今生是否還有機會再走到一起。
男人的馬在女人身側的位置停了下來,龍千絕從馬背上一躍而下,斂起心底升起的復雜神色,靜靜的將女人由上至下打量了一番,狹長的鷹眸陡然眯成一條直線,沙啞出聲︰「素兒,你……可好?」
「我很好。」赫連素心平靜的對視著男人的眼楮,淡淡出聲。
接受到她淡漠如冰的目光,龍千絕一怔,感覺心口有一陣涼氣涌過,莫名的難受起來,原本柔和的眸光倏地暗沉下來,含藏著自嘲的口吻淡淡出聲︰「沒錯,你看起來確實過得挺好,身子也圓潤了……」
男人卻沒有注意到,在他提及身子圓潤幾字時,女人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之色,不過很快便恢復了自若神情,認真的對視著龍千絕的眼楮道︰「我與臨王已再無瓜葛,不知臨王今日為何會出現在大漠境內?」
龍千絕再次一怔,這女人是要下逐客令麼?他這還未入京都,她就要攔他打道回府嗎?她又可知他究竟為何而來,雖然不排除心里想見她的沖動,可是他此行出現在這里,確實也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龍千絕目光平靜的看著赫連素心,沙啞的嗓音瞬間變得更加低沉︰「本王此行,是听聞有可靠消息,我遼旦國的皇後曾在大漠國出現。」
他的話自然也令赫連素心眸光一怔,天下還真是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情竟然都已經傳到了他的耳底,若他再胡思亂想,恐怕事情真的會演變得復雜起來。
「既然事情到了這一步,我也不隱瞞臨王了,遼旦皇後確實曾出現過,不過本宮已經委托楚大哥送她回遼旦,就在一柱香前剛剛從這里離開。」赫連素心認真的對視著男人的眼楮,她倒不妨實話實說,免得再造成不必要的誤會,這男人天姓敏銳卻多疑,遮遮掩掩反倒會引來麻煩。
龍千絕平淡的面色微微一變,視線焦灼在赫連素心清澈的水眸上,似乎想透過這雙水眸深處,看到女人的內心深處去。rbjo。
這一刻,似乎連風都停止了流動,龍千絕袖中的手不由自主的攥起。薄唇緊緊的抿著,唇瓣退了兩分血色,身後的莫逍視線從紅鸞身上移開,擔憂的瞥望向主子。
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此刻心底到底在想什麼,不過卻能夠感受到他內心正在經歷驚濤巨浪,赫連素心長長的睫毛垂落,遮住眼中清冷如冰的神色,看來這男人還是不相信她說的話。
再抬起眸時,赫連素心平淡的看著龍千絕,冷冷出聲︰「話我已經說過了,信不信在于臨王自己,告辭?」
龍千絕斂了心神,俊眸看著赫連素心欲轉身離去的身影,眸中涌動著不明的色澤,突然低沉出聲︰「等等?」
赫連素心微微蹙眉,回眸冷瞥一眼男人,水眸微微的眯起,不知這男人又想做什麼?
「臨王還有什麼話要說?」
「不論你的話是真是假,本王都要進宮一趟,親自見見可汗……」龍千絕看著赫連素心,眸底閃爍著復雜的情緒,這女人臉上的表情,就像是見了鬼似的,就這麼討厭看見他嗎?
「臨王要去見我父皇,那是你們男人之間的事兒,不需要同我報備。紅鸞,我們走……」赫連素心的語氣依舊很冷,看著一旁的紅鸞是暗暗焦急,悄悄暗拽了一把她的衣袖,讓她不要對王爺這般冷漠,在紅鸞眼里看來,王爺一直對三公主不錯,是三公主對男人的要求太高了,想要讓男人獨寵一人原本就不是件易事,可是王爺卻做到了,雖然其間發生了一些小誤會,在她認為倒也不至于成現在的樣子。
如果三公主和王爺沒有分開,那她和莫逍大哥也就可以可以經常見面了,雖然莫逍長得不如歐陽克族長帥,可是不知為何,回到大漠這麼久,她心里卻還是忘不了他,一直惦念著他。
望著女人的背影,龍千絕深邃的眸光越來越暗,一旁的莫逍忍不住壓低嗓音開口問︰「爺,我們還進宮嗎?」。
沉默半許,男人磁姓的嗓音才徐徐逸出︰「當然。走——」
一听到這個答復,讓莫逍提到嗓子眼的心終于落了下來,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欣喜之色,再見紅鸞,他發現那丫頭竟也消瘦了一圈,不由暗暗心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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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素心和紅鸞是徒步慢游,待她們剛回到宮門,便有侍衛上前來通傳︰「三公主,可汗有令,讓您回宮後去龍陽宮見他。」
赫連素心微微一愣,不會是龍千絕那小子進宮了-?不過以她對他的了解,在經過她那一番冷嘲熱諷後,他應該不會再進宮才是。
那會是什麼事情?下一秒,腦子里突然閃過一道靈光,赫連素心整個身子也隨之一僵,她差點忘了一個人,那個該死的長孫陌,他說過今天要向父皇提親的,父皇叫自己去見他,不會是因為那小子……
想到這里,赫連素心的秀眉不由蹙緊,那個男人還真是不讓她省心,她已經對他表明自己的態度了,可是他卻偏偏執迷不悟,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別怪她不給面子。
「三公主,奴婢就……就在外面等你?」紅鸞緊張的手心里都出了汗,她最怕的就是可汗。
「也好。我很快就出來……」赫連素心點點頭,倒也不勉強,徑自進了龍陽宮。
深秋的夜比水涼,露水般輕盈,風里有種清淡的味道,赫連素心走進龍陽宮,在宮人的引領下,順著長廊朝內殿走去,依稀看見院里正隨風飄零稀落的黃葉,一輪明月正以一種無限孤獨的姿態,高高的懸掛在夜空。
走進內殿,八顆皎潔的夜明珠瓖嵌在白玉石壁間,將整個屋子照得通亮,赫連素心邁進殿門,整張小臉的表情瞬間僵滯。
意料之中的人來了,意料之外的人竟也來了,長孫陌和龍千絕左右一執,端坐在可汗赫連律真的下座,看似雲淡風輕,極其和諧的談笑風聲,當听見有腳步聲傳來,幾人的目光同時朝赫連素心望來。
「素心見過父皇、長孫太子……臨王殿下?」赫連素心上前,面色平靜如水,對在座的每個人都行了禮,儀態落落大方,盡量讓自己做到萬無一失。
「素心,父皇這麼晚叫你來,是有件事情想問問你……」赫連律真臉上的笑容緩緩褪去,神色變得認真起來,低沉的嗓音不疾不緩的淡淡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