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踉踉蹌蹌回到自己的臥房中,想起今日初見錦妃的場景,滿是甜意。可轉而一想到,如此
令自己夢系魂牽的女子馬上就要嫁作他人,自己卻無能為力,王爺懊惱不已。
方才錦妃的笑臉,她的一抹淺笑一個回眸,適才兩人忘情相吻的一切和剛才她失落的心情,
無不讓他的心牽動起來。
他越想越覺得無法定神,心里有百般不願,可也無法發泄,只得打發了墨硯前去拿酒。
墨硯看到王爺被雨淋濕狼狽的模樣,連忙將手絹奉上,輕輕給王爺擦拭著身上的水滴,疼切的
說道「王爺,怎麼如此狼狽,是奴才的不適,奴才應該寸步不離王爺的。如今王爺身上的衣衫浸濕,淋病了可怎
麼好。」
王爺拿過手帕用力摔在地上,生氣的責問墨硯「本王說的話,你都不听了,去給我拿過酒
來。」
「是,是,奴才這就去拿。」墨硯將手卷撿起放在一邊,慌張的回答道。
墨硯恭敬地退下,退到了門口處,確定離開王爺視線之外,連忙直起身子對著身邊的一個清秀
的侍女用命令的口氣說道「快,還不去給王爺找身干淨的衣服換上,王爺此刻心情欠佳,你動作麻利著點,莫惹
王爺生氣,知道麼。」
「是」,侍女听了墨硯的吩咐,忙用清甜的聲音回道。
「嗯,去吧。"墨硯點頭恩準侍女前去伺候,侍女請了個禮便慌忙跑到屋內。
墨硯透著門間的縫隙看見王爺一語不發的坐在位置上,表情呆滯,侍女忙從衣櫃中找到外衫拿
到王爺眼前,小心的跟王爺說著什麼,王爺便由著其將衣服換上,墨硯看見其服侍的也算體貼便放心的走了。
墨硯托著酒盤歸來,見王爺還在沉思,墨硯便小心將酒遞于王爺面前,點頭示意侍女上門外
候著,自己則恭敬地站在一旁,拿過酒杯,慢慢的替王爺斟滿一杯酒,王爺拿過酒杯,若有所思的一口飲進,墨硯
知道王爺此刻愁絲萬縷,不忍再說什麼忙繼續斟滿了一杯,王爺端過酒杯又飲下去。
「墨硯。」王爺喚道。
「哎,王爺。」墨硯應道。
「你可知此刻本王在思索什麼。」王爺問道。
「奴才愚笨,自問不敢酌量主子的心思。」墨硯小心的回道。
「如今,連你也要如此生冷本王麼。本王恩準,你且說無妨,你自幼跟隨本王左右,莫非
連你也要與本王生分,平日里本王已經夠壓抑了,如今只不過是想要找個知心的人聊聊心事而已,你也要如此
麼。」王爺看著墨硯面色愁苦的問道。
「奴才惶恐,王爺可是為今日吏部侍郎之子的婚事所愁。」墨硯邊斟酒邊問道。
「果然不虧為我的心月復。知我者最最莫過你也。你也覺得本王錯了麼。」王爺反問道。
墨硯雖然疼惜王爺,但畢竟君臣有別,只得謹慎的回答道︰「朝中人事關系復雜,王爺出此
下策也不過是權宜之計,這吏部侍郎之子終歸是重臣之子不好回絕,更何況其父親是將軍身邊的紅人,如若刻意擰
之只怕會招來事端,王爺曉以大義,舍自己的心思做權益,也是無可奈何。如今事已至此,王爺您莫要將一切歸結
于自己身上了。」
「你也覺得本王窩囊麼,畏首畏尾,當日素人被福晉溺死,本王雖知情卻不敢出聲制止,如
今自己心頭的女子許配他人,我還要為他人做嫁衣。敢怒不敢言,如蛇鼠般畏首畏尾。哎,本王空有個王爺的頭
餃,卻連心中所願都」王爺失落的說。
「王爺,怎能如此妄自菲薄,一切盡非王爺所願啊,縱使眾人不理解王爺,至少還有墨硯
知曉啊,王爺。王爺,外人不知王爺走到這一步經歷的艱辛,墨硯卻莫不敢忘。王爺,您且听奴才己見,將軍是朝
中重臣,深受器重,而王爺又是其的乘龍快婿,而且王爺又是顯赫的皇子,離皇位也僅有幾步之遙,如若將軍在後
面推動,王爺登上新君也只是水到渠成之事。如今只是在等待時機罷了,而此刻如若節外生枝,豈不是一棋子動,
滿盤皆輸,那王爺忍辱負重所做的一切,豈不白費。實屬不值啊,王爺。更何況,如今我們已經是箭在弦上了,不
得不發啊。只怕尚書府已經回去準備婚事了,還請王爺要三思啊。」
「牽一發而動全身,是啊,適才本王已經默認了婚事,如今已經是騎虎難下了。」王爺哀
哀責嘆道,奪過墨硯手中的酒瓶往嘴里倒下去。
「是啊,王爺,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奴才看到吏部侍郎之子也著實喜歡小錦,我們何不討
成人之美。奴才知道王爺對小錦著實有意,但如今事情已經是無法轉圜了,如今王爺可做也只能是想個名堂,讓小
錦名正言順的嫁入尚書府,這也算是可以為她所做的最好的事了。」墨硯輕聲暗示道。
王爺听了墨硯的話感到他所言的一切不無道理,便繼續問道」名正言順,那你看如何
處理合適,你但說無妨。「」是,王爺,小的倒是想過,這尚書大人畢竟是朝中重臣,如若我們隨便找人搪塞了
去,尚書大人雖不能言拒,但心里可能百般不願,豈不讓尚書大人感覺臉面無光麼。「
「這點你倒與我想到一起了,接著說。」王爺說道。
「如若王爺可以將其收作義妹,這樣尚書大人一看是郡主下嫁到尚書府,雖說不是嫡系
兄妹,但外面人一听這名堂也讓尚書大人覺得是自己高攀了,更別說還是嫁作此子做妾侍,也定定不敢怠慢了。而
如今介于這一層的關系,也鐵定不會在王爺事情上置身事外了。王爺您看呢。」
「義妹,也虧你想得出。恩,本王已經無心思索這些了,就按照你說的去辦吧。」王
爺感到有些頭疼,將手輕輕按了按頭,無奈的說道。
「王爺,你放心奴才定當盡心替王爺辦理此事,王爺酒多傷身,莫要貪杯了。」墨硯
叮囑道。
「只是」王爺欲言又止。
「王爺是怕,這小錦不會听話去嫁到尚書府麼。」墨硯小心的問道。
王爺看了墨硯一眼,苦笑了一下,說道「墨硯,你還真是知曉本王啊,本王心里
所想你都知道。是啊,適才她不肯嫁都不惜跳湖示意,她似乎性子倔強,斷斷不肯听我安排啊,本王也真是不忍心
推她至死啊。」
「王爺,恕奴才斗膽自薦,奴才願意一試,定盡心盡力說服郡主,讓郡主當日定當
心甘情願的嫁入尚書府。」墨硯信心滿滿的回答道。
王爺看著墨硯自信滿滿的樣子,又一想剛才錦妃楚楚可憐的模樣,實在不忍再禁受
如此錐心之痛了,便默默恩準了墨硯去辦理此事,墨硯听後笑著退下,慢慢向錦妃所住的地方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