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08
0033管家與拓跋小狼
ps︰慶祝本文突破十萬字，這一章有點平淡，不過從這章以後，故事就算是真正的展開了。小裙我做了這麼長的鋪墊，可不是想寫一個無激情的故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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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好。」修奇贊賞的點點頭︰「你的領悟能力很強，但是你要記住，我教你的，和你知道的煉氣不一樣。為什麼不一樣，現在我說了你也不懂。對于氣，我給了你兩種解釋，第一種是通常意義上的解釋，而第二種，則是我自己的觀點。」
「至于你所說的御氣傷人，乃至于其他高等煉氣手段，與其說是‘氣’，我倒更願意稱之為‘術’。不過這東西對你而言還太早了，等你把我教你的這點弄懂了，再去考慮這個吧。」修奇頓了一下，繼續道︰
修奇遞過一本小冊子︰「剛才說過了，通常的煉氣，分為聚氣、煉氣、迸氣，這三個階段相互依存而又各自**，但我教你的，要真分起來，該是調息、調形、調心，這三個階段也是相互依存而又各自**。通常煉氣，聚氣是根本，煉氣是本質，迸氣是結果，它們雖然相互依存，卻又完全不一樣，而我的煉氣，調息調形調心其實是一體的，你只要學會調息，就等于學會了調形調心。」
白野接住了那本做工粗糙的小冊子，看得出這是某個動手能力很差的家伙自己做的，裝訂很差，裁紙也很不工整。
冊子很薄，大概半指厚，白野翻開第一頁，那上面有一段字，字下面還有一副很小的經絡圖。
「這次就先教你如何調息，調息是開發人體潛能的基礎，這是你必須學會的。而調息的方式也就是剛才我所說的吐納，這一里有一篇吐納的法門，你試著練一下，每天不管做什麼，都要按照上面的呼吸之法進行修煉。」
白野沉吟一陣，從開頭到結尾，修奇講得很透徹，要真學起來算不上難，可有些地方讓人根本無法理解。
「我還有問題，你說你教我煉氣，可你又說你教的和別人不一樣，但你說了半天，你所說的和通常的煉氣比起來，原理是一樣的，過程是一樣的，結果是一樣的。那究竟有什麼不一樣？」
白野搞不懂，為什麼一樣的東西，修奇要安上兩個不同的名字。
「一樣，也不一樣。」
修奇給了個很模糊很無理由的回答，他接著道︰
「若是你明白了，那可能就真的成仙了，當然，我自己也不是仙。」
「你是說你自己也不懂？」
「你可以這麼理解。」
「」
白野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這個老師簡直就是個混蛋！
「氣」這麼一個問題，他卻給了自己兩個答案！偏偏還不說究竟誰對誰錯！
其實煉氣的修習是非常簡單的，不過修奇對煉氣的原理以及過程做了一些解釋，反而將這原本簡單的東西變復雜了。他如果不講這些，直接一上來就教白野如何煉氣，白野一定會很快的就接受，然後他會成為一個很厲害的練氣士。
沒錯，是練氣士，僅僅是練氣士。
修奇要教白野的，不是煉氣，而是如何‘煉氣’。
「人在長久的傳承中產生了慣性，雖然這調息調形調心和聚氣煉氣迸氣是一模一樣的，但你絕對不能把當成一回事兒，因為心理慣性一旦產生，就無法改變，吐納是聚氣的方法，也是調息的方法，但是聚氣不等于調息。我知道這很矛盾很抽象，你不能理解是正常的，但我無法向你解釋，你慢慢會懂的。」
白野點了點頭，不管修奇教的是什麼，總之只要有用就行了，他此刻還不知道江湖中對于煉氣的正統之爭有多麼可怕。
「還有，你這是調息，不是聚氣，調息是枯燥的，你會很快的感覺到氣的存在，但可能好幾年都不會有任何實質上的效果，所以在我沒有找你之前，如果你知道了煉氣迸氣的方法，絕對絕對不要去嘗試。」
修奇很嚴肅的連說了兩個絕對，他如此嚴肅的神情白野也是第一次看到。
他重重的點頭︰「我記住了。」
修奇臉上第一次露出了一種師長該有的表情，那是種慈祥的神色，他拍了拍白野的肩膀︰「好，乖孩子。」
然後他就走了，就在白野一眨眼的時間，他從這間不大的房間憑空消失了。而顧傾城也在此刻捂著自己的後腦醒來，若非白野親身經歷，他實在不會相信這間房間片刻之前還有一個人。
對著一臉警惕一臉疑惑的顧傾城，白野什麼也沒說，他開始沉浸在氣的渴求之中，對著舷窗的光亮，他翻開了小冊子。
多年以後，每當白野談起仙道修奇第一次教他煉氣的情景，總是一臉惋惜而又慶幸的說︰
「你們不知道，那一天我差點兒得到了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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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尾的火在一眾兵士的撲救之下，很快就滅了，這船很大，但對于船上的人數而言又很小。
李管家在那之後來找過白野，他的言辭很不善，隱隱有些訓導的意味，白野自己都想不通，為什麼區區一個管家，說起話來會這麼傲氣。
從那天後，修奇每天都會來看白野一次，指導之余還會給白野講些未曾听聞的秘史奇談，雖然听上去像是編造的，不過白野可以確定這家伙的確是學識淵博。而另一方面，顧傾城已經察覺了白野絕對有陰謀，因為一個人每天都會無緣無故昏迷這麼長時間實在是太怪異了。
所謂調息、調形、調心，調息不過是入門，可白野依舊練得很辛苦，雖然修奇說過這幾乎是全天十二個時辰都要保持一心二用，每時每刻都要保證自己的呼吸按照道經上的節奏運行。
這樣辛苦的舉動是毫無效果的，白野時常會問修奇自己究竟是在練什麼，可修奇要麼不說，要麼就給個含糊不清的回答。
火災之後，和將軍也曾問起過白野，不過李管家把這事情擺平了，盡管過程沒有告訴白野，可是白野不傻，他也有些擔心李管家結束這一趟蒼州之行後會不會有麻煩。
今後要是說起當天餉船起火始末，怎麼都要提起白野和那場武斗。以飛鷹衛的嗅覺，事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事情根本就藏不住。
到時候李管家怎麼也逃不過嫌疑，順藤模瓜，夏開照也一樣要受牽連。
白野絲毫不擔心李管家和夏開照的安危，只是他倆要是出問題了，自己這邊就麻煩了。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現在才擔心也沒用，相信李管家不是蠢貨，他知道該如何解決。
而另一方面，龍笛就像條忠實的狗，鞍前馬後，陪同舜王世子北上蒼州，他們走的是陸路，行程也不快，估計要晚白野三天到蒼州。
當然，這僅僅是估計。
舜王世子是個很有趣的家伙，起碼龍笛是這麼認為的。
顧廷崢在敗州，就如白野在京都，一南一北，大龍兩大紈褲。不同的是白野是個另類的紈褲，而顧廷崢是個正統的紈褲。
顧廷崢相對于白野，沒有那麼多的肆無忌憚，卻多了一些功利。
這一路上，路過的妓院他要進，路過的衙門同樣要進，就連一些鄉紳擺下的宴席，這家伙也要喝足了才罷休。
要是遇上什麼名勝景點，更是筆墨伺候，留下點什麼墨寶才走。
「他到底想干什麼！要是照這個速度，鬼知道哪一天才能到蒼州！」
這是某天晚上龍笛喝多了在自己房間里砸杯子時所說的話。
不過對白野而言，上船這幾天還算是舒坦，不知不覺的，八天就過去了。
凌晨，秦淮河盡頭。
這里有一座黑源山，秦淮河在黑源山腳下轉了個一百度的彎，然後分為兩支，其中較大的一支叫做黑源河，黑源河順著蒼州流入大荒。
黑源河的河口，有個拒虎鎮，拒虎鎮是蒼州面向內陸的第一門戶，餉船就在這兒停靠，那些軍餉在這里轉乘馬車運往決眥關。
從天色看，太陽還有一個多時辰就該全部升起了，到那時候，餉船也該靠港了。
不過今天可能不會這麼準時，因為拓跋小狼就在餉船某處的一個小房間里，他的面前或坐或立有幾個黑衣蒙面的家伙。
拓跋小狼從門縫里看了一眼天邊漸漸暗淡的月光，他的表情一如他的名字，拓跋小狼，孤獨的小狼。
他對著面前的黑衣人點了點頭，聲音沉穩而冰冷︰
「記住，我們只要公主殿下，不要傷白野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