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14
0044兩個公主
「我們顧家到底和你有什麼過節。拉牛牛」
苛馥笑了笑︰「沒什麼過節，我就是單純的不喜歡顧家。說起來，我可還是你的姑姑呢。三十年前，我也曾是大龍的公主，我的名字叫做顧仙馥，大龍的花香公主，你父皇還要叫我一聲二皇姐。」
二，二皇姐？這不就是父皇的姐姐？我的姑姑？！
苛馥奇怪的看著一臉茫然的顧傾城︰「難道你就不知道你的父親有幾個兄弟姐妹？」
父皇的兄弟姐妹，這
顧傾城還真不清楚，除去隔了好幾代的舜王，似乎就沒听說過父皇有什麼兄弟姐妹啊。
苛馥看著顧傾城，嘆了一口氣︰「看來你是不知道了。想不到顧躍尹做得這麼絕，連這些痕跡都抹消得一干二淨。」
她坐直身體，正色道︰「你听好，你父皇這一輩可以說是大龍皇室人丁最為興旺的一輩，當年你祖父健在的時候，有七個兒子，十二個女兒。」
顧傾城一下子就瞪大了眼楮，這哪里是人丁興旺，簡直就是旺到了極點！
眾所周知，皇帝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照理說來子嗣也應該很多，但大龍皇室卻是一個異數，在顧傾城的印象中，大龍皇室就沒有哪一代男丁是超過三人的。
苛馥輕蔑的笑了笑︰「你父皇排行老三，他的母親只是個三等賤嬪，可誰想得到，最後竟是他做了皇帝。」
在這一刻，顧傾城心里涌起了某種極為不詳的預感，她幾乎猜得到苛馥接下來要說什麼。
「你的父皇，其實是個弒父殺兄的篡位者。」
苛馥冷冷道︰「當年最不得志的就是他，最能忍，下手最狠的也是他。他在京都飽受排擠，所以就請求戎邊蒼州，在蒼州積累下了赫赫軍功。大半個蒼州軍都被他收在麾下。哦，你可能還不知道，那個白雲生，並不是傳說中那樣在他繼位後才出現的，其實是在蒼州的時候就跟著你父皇了。這兩個人，當年在蒼州搞風搞雨，短短數年，就成長到了你祖父也無能為力的地步。」
「後來你祖父病危，他暗中帶了兩百蒼州騎回京都，就是那一晚，在皇宮之內，你的皇叔皇姑們，全讓他殺了。」
顧傾城看著苛馥，似乎是在說‘那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苛馥揮了揮手︰「別看著我，我能活下來並不是幸運，而是因為我一開始就是站在他這一方的，他最初在蒼州的時候，我還幫了他不少忙呢，包括那天晚上，面對你的祖父他下不了手，也是我用一把剪刀，親手幫他跨過了這最後的一步。」
事情竟然是這樣的！這個前大龍花香公主是一個親手弒父的毒婦！
「可是。」顧傾城發問了︰「既然您是站在他這一邊的，那為什麼」
為什麼今天的大龍史冊，並沒有這個花香公主，而苛馥，如此恨極了大龍皇室？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我會是今天這個樣子？」
苛馥看著洞外廝殺正酣的死士和老虎，悠悠道︰「當年為了奪權，他和大荒的蠻族做了一些交易，所以才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里成長到這一步，其實那個時候的大龍和蠻族，關系遠遠不像現在這樣緊張，明面上敵對，但大家私下里還是有一些往來的。他繼位後，為了還債，把我嫁給了蠻族。」
這，這不是和今天自己的遭遇是一樣的！
「生在帝王之家，總有很多無奈，這你也知道，但是，但我是他姐姐啊，他到了最後鳥盡弓藏，把我往火坑里推！那些蠻族都是茹毛飲血的野獸，你看我臉上的這道傷，就是我第一任丈夫留給我的。」
第一任丈夫？這是什麼意思？
似是看出了顧傾城的疑問，苛馥繼續道︰「我嫁過很多人，在大荒，女人就是貨物，只是一種工具，我嫁給了我的丈夫，偉大的沙蠻之主泰里巴，然後我的丈夫死了，他的弟弟變成了蠻主，所以我就嫁給了他弟弟，接著他弟弟也死了，我就嫁給了他的兒子。」
顧傾城毛骨悚然，蠻族兄弟父子共妻的傳統，她也听聞過一二，可如今有一個當事人在自己面前，而自己，也即將
苛馥看著顧傾城，露出的兩排白牙寒光閃閃︰「所以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殺你了嗎？因為你今後的生活，比死要可怕得多。」
她頓了頓，繼續道︰「不過想來你也不會乖乖跟那個白野回去。」
苛馥的笑容泛著陰冷的邪惡，他從顧傾城的臉上抹了一點兒血，這血是白野之前留下的。她把這血滴了幾滴到一個小瓶子里，然後又倒了點兒藥粉
「我就幫幫這個蠻子的忙，我讓你一輩子也離不開他的血和他的血脈。」
苛馥捏住顧傾城的嘴，想要把瓶子里的東西都給她灌下去。
可就在瓶子已經到了顧傾城嘴邊的時候，她停住了手，因為她模到了顧傾城的脈搏，聞到了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藥香。
「咦？」她驚奇的松開了手，奇怪的看著顧傾城，雙手在她身上不斷模索。
「看來這個蠻子也沒安什麼好心。」苛馥從顧傾城的懷里模出了那兩瓶白野給她的藥，眯著眼笑了出來︰「想不到我們顧家竟也出了一個活藥鼎，這兩瓶東西要是全吃下去，恐怕是連神仙也救不了你了，你怎麼這麼笨，他給你的東西，你就吃？」
這些真是毒藥？顧傾城一下子呆住了。
苛馥突然問道︰「你難道是自願跟他走的？」
顧傾城急忙答道︰「不，不是，是皇上賜的婚，我不得不」
「可你也沒有逃跑。」苛馥打斷了她的話︰「既然你不願意，為什麼不逃跑呢？」
顧傾城沉默了，她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想這個問題，可就是沒有個答案，或者說她真的不想去猜測那個答案。
「讓我想想。」苛馥詭異的笑了笑，替顧傾城說出了那個一直不願意猜測的答案︰「你和我一樣不喜歡大龍皇室，而且，你對外面那個人，也並非沒有好感，對吧？」
「我現在改主意了，我不想讓你跟著他走了。」苛馥慈祥的模了模顧傾城的頭，指著洞外的白野道︰
「他和你，只能活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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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野坐在干草堆上，顧傾城握著匕首站在他面前。
「我的佷女，你現在可以做出選擇了，他死，還是你死？」
顧傾城看著白野，你覺得她會如何抉擇？你覺得她和白野的關系到了那種可以為對方死的地步麼？
當然沒有，當然不是，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所以會有一個很現實的答案。
顧傾城不敢去看白野的眼楮，她將手中的匕首遞給了苛馥︰「我下不了手」
下不了手，這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苛馥沒有為難她，接過了匕首，走到白野面前，把匕首放進了白野手里，指著顧傾城道︰「她沒有給我一個明確的選擇，這很不好，我很不高興，我想，你是個男人，應該不會這麼扭扭捏捏吧，現在這個問題給你，她死？或者你死。」
「你一直是這麼惡趣味麼？」白野冷冷的看著苛馥︰「我們自相殘殺，對你有什麼好處？」
「隨你怎麼想。」苛馥呵呵一笑︰「你要是不選，那你們就一起死。」
白野偏過頭去，漠然道︰「如果一定要有一個選擇，那麼我死。」
我死！！！
顧傾城只覺得這一瞬自己心中仿佛有什麼東西糾纏在一起，再也理不開了。她只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卑微，如此的不可理喻！
我雖然沒有明說，不過我的意思就是他死，而他，為什麼
苛馥也是驚訝了，就連一邊站著的林中鬼和拓跋小狼也露出了好奇之色。
「為什麼？」
白野看著苛馥的臉，他的雙眼明亮得像是天上的繁星，清澈得像是山谷里的泉水︰「死有這麼可怕麼？其實我一直覺得，人活著也並沒有多大的意思。我不需要這個東西。」
他又看了顧傾城一眼︰「既然我不需要，別人需要，反正閑來無事那就給別人吧。」
白野是個很奇怪的人，為什麼奇怪？因為他找不到任何自己可以為之感興趣的東西，是啊，就算是他活著，又能如何？他能找到什麼讓自己活著的理由？
權？財？名？勢？溫馨的親情？刻骨的愛情？熱血的友情？偉大而崇高的理想？遙不可及卻又拼命觸模的目標？抑或只是小人物艱苦而血淚縱橫的掙扎？
這些他統統不擁有，他也不渴望擁有，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所謂渴望是什麼東西。
生還是死？調戲世上最美的女人還是欺負世上最有權勢的男人？
這些對于他而言，都只是游戲。
至于為什麼選擇我死，如果真的需要一個我死的理由。
那麼就是︰我樂意，我開心。
反正是游戲，開心就好了。
一個人最可怕的是什麼？是生無所戀。
不巧的是，白野恰好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起碼十九歲的他，是生無所戀的。
額，寫著寫著狀態又好起來了，但是之前的章節，看著總覺得有什麼問題，貌似的確有很多前後矛盾的地方吧。
還有本來打算這個周先後斷更一天或者兩天改改稿，但是編輯連續給了兩個分類強推既然有推薦，就只能硬著頭皮上，這周不斷，下周斷。
先說明一下，免得下周產生什麼誤會，嗯，大概就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