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17
0050我也是敗州商人
ps︰拼命趕，終于在十二點前趕完了
******
******
「不過。」老僕又道︰「這樣的血液也有缺陷。」
「因為血之本源過量，全身血液的瘋狂流動，你會獲得比一般人更加強大的恢復力與爆發力，長期處于這樣的狀態，血管承受不了巨大的負擔，久而久之就會造成血管破裂，內外出血。雖然青銅之血的血之本源充沛，隨時都能修復這樣的損傷，可這種反復的受傷愈合，其實消耗了一個人的生命力。」
「嗯。白野沉思一陣，點點頭︰「我明白了，那拓跋小狼又怎麼解釋？為什麼他受了傷，卻需要青銅之血救命？」
老僕把拓跋小狼懷里的血丹拿了出來︰「因為這個。」
「這血丹，世上僅有三枚，它是你父親完全激發下的青銅之血煉制的，蘊含了煌真一族特有的強大血之本源，若是服下，這其中的血之本源就會融入使用者的血液，讓他的血液在短時間內擁有和青銅之血一樣的效果。但是」
老僕頓了頓，繼續道︰「這樣固然可以為使用者帶來強大的爆發力，卻不能讓使用者擁有煌真一族那樣的恢復力，青銅之血由煌真一脈來使用，造成的身體損傷只是暫時的，會慢慢恢復，而非煌真一脈如果依靠血丹來使用，血丹的效力一過，他就必須依靠自己的身體承擔損傷。」
「他本來就是重傷之身，若是沒有受傷也就罷了，以他的身體素質，最多是過度失血的虛弱，可偏偏他受了內傷，身體本就是強弩之末，強行使用血丹，這已經破壞了他自己的血之本源，自己無法造血，只能依靠現成的青銅之血慢慢修補他的血之本源。」
白野明白了，所謂的青銅之血，可以理解為爆發力與恢復力，他這個主人同時擁有這兩種能力，而拓跋小狼沒有青銅之血的血脈，依靠血丹激發了和青銅之血同樣的能力，破壞了他自己的血之本源，所以，他的身體已經不會造血了。
那麼他真正的問題就是︰過度失血，無法補充。
「我懂了，我的血雖然是青銅之血，可只是未激發狀態下的青銅之血，要想治好他，只能等我激發青銅之血後再把我的血收集起來，可是我要怎麼才能激發青銅之血，等著它自己激發嗎？」
老僕搖搖頭︰「當然不是，煌真一脈有激發青銅之血的方法。」
「什麼方法。」
老僕看了白野一眼，站起身來︰「時間也不早了，準備出發吧。這個方法需要的時候我自然會教你，不過我個人並不希望你過多的激發青銅之血。」
「為什麼？」
「因為青銅之血固然神奇，固然能給你帶來常人難以企及的爆發力和恢復力，可這終究不是好東西，它是靠自損八百來傷敵一千，用壽命來作為力量的代價，所以煌真一脈的蠻王，都有這麼一個特點——越是偉大，越是命短。」
******
******
關于青銅之血的論述也就到此為止了，白野懂了一些，也不懂一些。
日上三竿的時候，老僕的黑馬帶著一行四人扎進了黑源山山背的樹林里，它沒有沿直線下山，而是東繞繞西繞繞——白野不明白它在繞什麼，那些老虎這麼怕它，這山上還能有比老虎更可怕的東西？
不過在白野幾乎都要繞暈之後，這馬終于不繞了，白野的面前出現了一條小河。
這河約莫十三四丈寬，水波粼粼，靜靜流淌。
老僕停在河前，看了看已經微微西斜的太陽，一行人走了差不多三個時辰了，這兒已經是黑源山腳下︰
「青陽河是條小河，源于青陽山麓，穿過黑源山匯入秦淮河，過了這河，就算是真正的蒼州地界了。」
白野問道︰「那我們怎麼回大荒呢？」
這個問題他已經問過很多次了，但老僕就沒回答過他。不過這一次他開口了︰
「最多八天，就能到決眥關，我們從決眥關走出去。」
「」
從決眥關出去？白野心中訝異，自己這麼幾個通緝重犯，想要堂而皇之的從決眥關出去，這可能嗎？
不過老僕沒有做過多的解釋，他牽著黑馬，順著青陽河朝前走去。
蒼州丘陵間的風果然帶著些異于京都的干燥，吹在人臉上癢癢的，等風停了，卻又憑空生出點點刺痛。
一路上有樹，但不大，有林，但不密。丘多山少，溝壑縱橫，紅黃之色的土地，縴細緩慢的河流。
蒼州是大龍九州中較為貧瘠的地方，這里靠近大荒，常年受到蠻族的襲擾，就算是想發展也發展不起來，但也正因這個原因，蒼州人的骨子里都有種堅毅的品質，他們尚武，而且很團結很有紀律，因為在這個地方，不團結是無法戰勝蠻族的。
所以說蒼州人是大龍九州最好的兵源。
蒼州富含金屬礦藏，從這里出來的愾土只要一運到華州的作坊里，就能變成一塊塊堅硬的青白鐵，青白鐵鍛造的刀劍，一向是大龍精銳部隊的標準配備。
其實蒼州的鐵礦本該讓這片土地的主人不至于那麼貧窮，可這世上有哪個君主能夠容忍一個地方同時擁有世上最好的兵源和世上最好的武器？
在大龍，皇帝的中央集權並不高，因為過高的集權只能導致**和墮落。
聰明的君主只要懂得四點就夠了︰懂人識人用人殺人。
大龍三千余年歷史，無一庸君，包括御龍伏波在內的八十位皇帝都有這麼一個共同點︰放權給有能力的臣子，然後抓住他們的命.根子。
老僕牽著黑馬，又走了半個時辰左右，從這兒青陽河開始拐彎，一直綿延到斷水天塹的青陽山脈。他停住了腳，看了看天色，指著不遠處的山坡道︰
「那個小坡後面，就是蒼州官道。」
白野看了看那個小坡，又看了看掛著長矛的黑馬，和馬上要死不活的拓跋小狼，以及身後抱著小白虎的顧傾城。
這個樣子走上蒼州官道，就算是煞.筆也看得出來我是誰。
老僕問道︰「那兩張八部浮圖的人皮面具還在您手上吧。」
「還在我這兒，但是」白野點點頭，把目光投向和黑馬和馬上的拓跋小狼。
自己和顧傾城倒是好說，可是這馬和人
老僕在黑馬的耳邊低語了一會兒，黑馬撒開雙腿，自己背著拓跋小狼跑了。馬跑得極快，幾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白野的視線中。
「麻古帶著他走山路，明天晚上會和我們匯合。」
麻古？這馬的名字還真是奇怪，不過對于老僕白野還是很放心的，他沒有說什麼，和顧傾城二人帶上面具，跟著老僕往那小坡走去。
小坡後果然是一條寬敞的大道，道路兩旁有幾叢低矮的小樹，樹林外還有不少被踩平的灌木地，蒼州的太陽並不熱，但是很毒，這地方有樹有水，恰好是來往路人休憩的好地方。
果然，就在最近的一片小樹林里，有一個商隊正在休息，白野站得遠，看不大清楚，不過還是能看見小樹林外拴著的馬，以及馬上豐碩的貨物。
老僕帶著白野，徑直朝那個商隊走了過去。
這商隊有四五十人，全都穿著灰白的麻布袍子，看上去風塵僕僕，這種穿著白野以前在京都也看過，是敗州商人的穿著。
敗州是大龍最大也最貧瘠的地方，這里除了沙漠還是沙漠，不過這絲毫不能阻攔敗州商人成為大龍最富有的商人。
是敗州商人精于計算，擅長生意麼？完全不是，事實上敗州商人都是蠢得要命的土財主，他們的富有來自他們的特產——金銀珠寶。
敗州產白銀黃金珠玉寶石。
當然，敗州如何貧瘠，敗州商人是如何富有，這些統統都和白野沒有關系。
和白野有關系的，是那個起身行禮的家伙。
李管家堪圖，他站了起來，然後所有的敗州商人都站了起來，他們所有人都把右拳放在胸口，向著白野微微躬身。
準確說，是向著老僕躬身︰「赫倫」
老僕揮了揮手，打斷了這些商人的行禮，他低吼道︰「都坐下！這里是蒼州官道！你們不怕人看見麼！」
所有人都坐下了，包括白野也坐下了，他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對著堪圖道︰「你，你怎麼會在這里的？」
「我是敗州的商人。」堪圖指了指身後，正色道︰「我們都是敗州的商人。」
活見鬼了，這個李管家昨天還是尚書府的管家，今天怎地就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敗州的土財主？
白野下意識的向堪圖身後看了一眼，不看倒也罷了，可他這一看，差點兒跳起來！
一一茶館門口賣青棗的羅叔，玄武門外捏泥人的老王，天香閣後巷拉客的蔡龜公，貢院前樓做衣服的何裁縫，摩記水粉行的胖掌櫃和瘦掌櫃，格里大神在上，為什麼就連那兩個兩人就能抬八抬大轎‘怪力二人組’也在這兒！？
他連吞了幾口口水，才忐忑的對堪圖道︰「他們也全都是敗州的商人？」
「當然，都是。」
白野一拍腦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他正色道︰
「好吧，從現在起，我他媽也是敗州的商人。」
ps︰血之本源，可以理解為造血干細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