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路修睿很詳細的問了該注意什麼,老太太也都詳細告知,出醫院門的時候,梁墨染還想著去見康岩,卻被路修睿抓了手。
「我還要去取經呢!」梁墨染可沒有忘記這件事。
「穿這衣服去嗎?」。他冷冷的看她一眼,這眼神,又是在說,夠二的!衣服後面還滲著血呢!
賀辰見到此景也很配合︰「得了,明日吧,明天見如何?」
「下周!」沒想到路修睿去是開口這麼說。
「啊?」梁墨染和賀辰都驚了下,同時一起看路修睿。
他很平靜地說了兩個字︰「出訪!」
「哦!」
于是,當天見康岩的計劃泡湯了。
回來時候,梁墨染只提了藥,三箱衛生巾都在車里放著,「哥哥,衛生巾要用,幫我搬上去!」
沒人回答,也沒人拿衛生巾,路修睿就這麼下了車子,接過她手里的藥上樓去了。
「你不幫我拿,我怎麼用啊?」
他沒吱聲,只是牽住他手上樓。上去後,他把他推進了浴室里。「洗澡!」
「問題是洗完了怎麼辦?」難道要她被血淹死?
「進去洗!」三個字依然不容拒絕。
「不要,洗了沒得用!」他都不給拿上來,她怎麼用啊?她就不要!upbw。
見她這麼執拗,他似乎低低地嘟噥了一句︰「為什麼每個月都流血還不死的動物這麼煩?」
梁墨染心中一凜,她很確定方才的聲音就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
這個男人表面上看起來很完美,像一尊雕塑大師手中最為杰出的雕塑品,美得令人怦然心動。他冷漠強大,霸氣自信,看起來絲毫沒有缺點,無懈可擊。卻會說出這種話?!!
梁墨染眨巴了下眼楮,直覺得他本性是邪氣的,甚至月復黑,是那種不喜言語,但往往語出驚人的悶騷男!
這樣的男人,讓人時刻提防,太危險了。以前的時候她暗暗提醒自己,如非必要,千萬不要招惹這種類型的男人,這樣的男人,不好惹!
可是,偏偏,不好惹的惹上了,當初看走眼了,眼瘸了,有啥辦法。
「我就不死,就不死,你怎麼的吧?」她氣急了,每個月流血又不是她想,這是老天造物時候給安排的。
「進去洗,我保證你有的用!」終于開口了。
有了保證,梁墨染將信將疑地進去洗澡了。
至于後來她洗完澡出來時候,一包衛生巾就掛在浴室的門把手上,她立刻驚喜起來,然後飛快地換好衣服,用上,跑出去,發現三箱子衛生巾就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客廳的一角。
「啊?你真的幫我搬上來了?」梁墨染很是驚喜,乖乖,好可惜哦,她都沒有看到啊,這個哥哥太悶騷了,明明給搬上來了,卻不讓她看到,非要趁她洗澡的時候般。太月復黑了!
「嗯!」丟了一個字,路修睿已經進廚房了。
見他進廚房,梁墨染趕緊走過去︰「要煮飯嗎?」。
她良心發現了,一大早弄的帥哥帶自己去看醫生飯都沒吃,她覺得這會兒可以煮飯了,當做回報他好了。
「穿襪子去!」某男回頭看她一眼,沉聲喝道。
梁墨染低頭看自己的腳,白皙的腳趾頭上還有水呢,屋里有暖氣暖烘烘的,直搖頭︰「不用啊,屋里這麼暖和!」
「去穿!」兩個字很是嚴厲。
梁墨染一下想起來醫生女乃女乃說過的話,女人要保護自己,保暖,不吃刺激性食物之類的演說。當然這都是路哥哥幫著問得,細心的不得了,沒想到問了就拿來用了。
梁墨染瞠大眼楮,隨後眼楮彎成了月牙兒,滿口的答應︰「知道了,我這就去穿!」
回房間把自己的腳和妥協擦干淨穿了襪子,再回來時,看到鍋灶上已經煮上了粥,高大的身影站在灶台前,很是專注地整理著手里的小菜。
梁墨染驚悚了!只覺得,今天的男人似乎變了?!變得好像體貼了一些,溫柔了一些。
或許連路修睿自己都很難想象自己會在廚房里為一個女人煮粥吧?況且,路修睿恰恰好是男人中的極品,學歷高,能力強,家庭背景硬,長相又如意,一個男人想要有的一切他都有了,一路上都是大張旗鼓地走過來的,多少女人給他煮粥還差不多,今天居然為了一個黃毛丫頭煮粥,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而對于路修睿來說,見過的女人多了去了,長得美的,有才的,有性格的也是不勝枚舉,卻獨獨把這丫頭帶回了公寓。
梁墨染就在後面看他,一件保暖襯衣,服帖的襯出肩膀,手臂的線條,真是人長得好了穿什麼都好,梁墨染在路修睿身後花痴的想著。
「閑的話過來攪著點粥!」他像是背後長了眼楮看到了她一般精準地說道。
「哦!」她只好走過去。
「吃了飯煎藥!」他說。
「誰煎藥啊?」她直接問,她自己不太會。
「我!」他倒也沒有繞圈子。
「你幫我煎藥?」她以為自己听錯了。
「嗯!」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哥哥,你今天突然對我這麼好,不會有什麼企圖吧?」梁墨染真有點不太適應。
一抬頭,看見路修睿上挑的唇線,想說點什麼,一下被他的笑容嚇住了。
真的笑了,而且是很邪肆的笑。
梁墨染一下子就愣愣地,問︰「你笑的這麼有什麼居心?」
路修睿不理她自顧自的整理小菜,然後在她面前,很快,切了,炒了。
一個男人有著模特兒般的修長身形,穿著高級面料的衣服,左右拿著炒鍋,右手拿著鍋鏟,這場面,真是無比的詭異。
只是,菜炒了一半,電話響了。
路修睿拿出電話,一看號碼,居然關了火,很溫柔地接了電話︰「喂?靈波,怎麼半夜打了電話來?」
半夜?
梁墨染驚愕了,現在外面青天白日的,怎麼說半夜?男天回好。
突然,腦袋里靈光一閃,不會是在國外把?
她愣了下,就看到路修睿眸光很是柔和,面容也是前所未有的柔和,接著,他握著電話,說著話,就去了書房。「還是老樣子,沒有想過嗯湛湛呢?辛苦嗎?」
那語調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前所未有的旖旎。
梁墨染側頭看向那邊,早已忘記攪動鍋里的粥,砂鍋里的粥很快聚集,竟開始四溢,有的熱粥還在往外濺,濺出的熱粥燙到她的手背。
手背一疼,梁墨染趕緊回神,低頭,竟又濺出了好多,那燙到手的地方,很快一片紅腫。
而鍋里,已經溢了出來,她趕緊關火,然後整理,慌忙中,又被砂鍋燙到了手。
流年不利,說的就是如此吧!
她擰開了冷水管,沖著自己被燙的部位,冰涼的水冰的人刺骨,北方冬天的冷水管溫度應該比零度的冰還要冷,她就這樣冰著被燙的部分,全然忘記了剛才在醫院里醫生說過的,不要冰!
那個電話持續了很久很久,不知道講些什麼,去了書房的人,也沒有再出來。
手在涼水里冰了很久,冰的麻木了,沒有了知覺,梁墨染回神,靜靜地看著砂鍋外,溢出的粥,然後拿抹布抹干淨。
接著,洗了抹布,繼續擰開火,炒完沒有炒熟的小菜。
裝盤,上桌。
一切做好,那個電話還是沒有打完。
梁墨染看向那間書房,就隔了一扇門。
遠遠地看著,可是,這樣的感覺對梁墨染來說突然有點可望而不可及了,那些自信,突然就沒有了!所謂,咫尺天涯,就是如此吧?
一扇門,似乎隔開了她和他的世界!
他不願意走進她的世界來。
他也不許她走進他的世界里去!
而,能對一個叫「靈波」的人這樣溫柔,想必那端應該是個女生吧?在國外的女生,一定萬分優秀,不然又怎麼入得了他的法眼呢?
思及此,她站了起來,所有的厚臉皮,所有的自信滿滿,在這一刻都分崩離析,只是隔著一道門,她卻覺得無比沉重。
是該勇敢的沖進去告訴他說︰「粥好了,你的電話粥是不是可以停止了?」
還是忍耐,等他出來時,微微一笑說︰「哥哥,誰的電話呀,好長的時間啊,不過你有這樣的朋友,真替你高興哦!」
但最後,梁墨染覺得兩種都不可行,因為此刻,她的心亂了!凌亂不堪。
回到屋里,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飯也沒有吃,寫了個紙條,說︰哥哥,我突然接到學校電話,今天要測驗,先回去了!晚上要復習,也不回來了,勿掛念!
寫完了,壓在餐桌上,離去。
十一月的北京,冷,很冷。
走出溫暖的房間,梁墨染雙手環胸抱住了自己。原來,她也會茫然!
迎著風,緩步走出了小區,走向了公交車的站牌。
梁墨染走的沒有回頭,因為知道,即使回頭,後面也沒有人等自己,這不過是一場一個人的獨角戲,只是,心底最柔軟的角落像突然落入了一根針,嵌在最猝不及防的角落,每動一下都會撕心裂肺的痛。
抱歉了,今天太累了,更新晚了,保底更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