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已經是夜幕低垂。
流川一個人坐在樓下大廳的椅子上,呆望著在眼前走過的人,他們好像都沒發現椅子上有人一樣,陸續有人在他眼前經過。
三澤塾?
他歪頭思索著︰「這不是補習班嗎?為什麼我會在這里睡著?」他埋頭苦思,但完全想不出理由。
「不想了,翹了一天的班,跑來這里偷懶,要是給黑子知道,一定會被干掉的……」流川用手扶著腦袋,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
剛出來,他就發現三澤塾周圍站這幾個人,但是,看不出來是男是女,因為他們從頭頂到腳底,都穿著密不透風的銀色鎧甲。
他們好像能看見流川一樣,立馬就發現了他,
「那邊的平民,趕快從戰場走開,你真的是太幸運了。如果不想死,就快閃遠一點吧。」其中一個騎士警告說
「啥?」流川一頭霧水
「流川!快過來!」當麻站在遠處朝著他招手,
「當麻?你怎麼也在這?」流川跑到他的身邊,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巨大的落雷,一擊貫穿了三澤塾四幢大樓中的其中一幢。一剎那,就像空罐被踩扁一般,大樓被擠壓到只剩下一半的高度。玻璃全部破裂,內部擺飾品全部從窗口飛了出來。
到這里還沒結束。雖然受到直擊的只有四幢其中之一,但是隔壁兩幢都跟這幢以空中走廊相連。被空中走廊所寄連,隔壁兩幢也被硬生生拖倒。剩下唯一沒事的一幢,如墓碑般佇立著。
建築物扭曲變形,牆壁折斷龜裂。像褲子上的灰塵被拍掉似的,不斷有人從縫隙掉落下來。不但如此,又好像是隕石掉落,大量的飛散瓦礫也將周圍的建築物加以摧毀。
「嗎的,那群家伙在干嘛?」流川頂著沖擊產生的風暴,艱難的蹦出了一句。「這可是恐怖分子的行徑,一定要逮捕他們!」
「他們想把奧雷歐斯給殺掉……」
「奧什麼?誰啊?為什麼要殺掉他?」
「你……也忘記了?難道……」
「忘記什麼?」
但是,就在這時,變化產生了。像突然受到強風吹襲般,大量的粉塵朝著上條的前方──原本是三澤塾的大樓殘骸飛去。
不,不只是粉塵。連飛散到四周的碎片也浮上空中,倒塌的牆壁重新翻起。如同拼圖一般,碎片的斷面開始拼湊在一起。有如修整過一般,完全平滑看不到縫隙。
簡直像錄影帶倒帶的景象。崩潰的大樓重新站起,跌落的人們重新被吸回龜裂的縫隙中,大樓的破損處也全部復原。沒隔多久,三澤塾的四幢建築物宛如什麼事都沒發生,又重新矗立在那里。連被飛散的瓦礫破壞的周圍建築物也恢復了原狀。
「我去,這麼神奇!?」
就在那一瞬間,從三澤塾的屋頂,往天空放出一道紅蓮神槍。不用說也知道,這道神槍的目的地是哪里。名副其實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轉頭往身邊一看,穿著全身鎧甲的家伙正茫然地發出著低嚎,膝蓋似乎失去了支撐力,整個跌坐在地上。
「變魔術啊?」流川驚呆了,「這種能力听都沒听過!」
看著在一邊驚呆了的流川,當麻轉頭對他說道︰「你想不想知道迄今為止發生了什麼事?」
「當然想啊!」
「那好!」說著,當麻就用右手拍了流川的腦袋一下, 啪的一聲,早晨為止的記憶全都回來了。終于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三澤塾,終于知道奧雷歐斯是誰了。
「可惡,那家伙居然敢篡改我的記憶,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冷靜點,我們還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連我的幻想殺手都防不住,要不是我有模腦袋的習慣,可能就再也記不起來了。」
「誒,听說人總是經常模自己身上薄弱的地方,原來這不是騙人啊……」
「納尼!不吐槽我你會死嗎?」
「話說史提爾那家伙呢?」見當麻就要撲打過來,他趕忙轉移話題。
「誰知道呢,他把我當擋箭牌扔到一邊,自己不知道跑哪去了,興許還在里面吧。」
「那剛才的攻擊豈不是……」兩人對望了一眼,好像想起什麼,一起向三澤塾沖了過去。
三澤塾內部並沒有改變,一群學生若無其事在里面听課,他們兩個在樓內不停的奔跑著,終于在某層的走廊發現了在那閑逛的史提爾。
「怎麼了,一副慌張的樣子?」
流川和當麻雙手撐在膝蓋上,大口的喘著氣,顧不上回答他。
「嗯,你們兩個會出現在這里,表示這里是日本?話說回來,這個奇妙的結界構造是怎麼回事?這股魔力我好像有一點印象。」
只要用右手觸模史提爾的頭,就可以取回記憶了。但是,上條卻擔心另外一件事。會不會連史提爾從剛剛的轟炸中復活這件事,也會被消除?雖然當初被奧雷歐斯命令不準靠近的時候,右手完全沒有發揮功效,但是畢竟這件事關系到史提爾的生命,不能草率地下判斷。
「喂!你剛剛在哪幢大樓?」
「什麼?」
「告訴我就對了!」
「應該是北棟吧。怎麼了?」
上條松了一口氣。北棟。四幢大樓中倒了三幢,只有北幢幸免于難。所以史提爾根本沒有必要復活。確定這點之後,接下來就簡單了。
「喂!史提爾!我教你一個魔法,可以馬上讓你得到疑問的解答!」
流川拍了一下當麻的肩膀,悄悄地問他︰「你想干嘛?」
「我要給他個教訓,敢拿我當擋箭牌……」他接著對史提爾說︰「你照做就對了,很簡單。眼楮閉起來,舌頭吐出來!」
接下來,上條朝著史提爾的下顎,以右手揮出了上勾拳。失去的記憶回來了。同時,史提爾咬傷了舌頭,在地板上打滾。
「o(n_n)o哈哈~!你這兔崽子也有今天。」看著史提爾的挫樣,流川捧著肚子大笑起來。
「揍了你一拳,心里終于舒服多了……」當麻舒了一口氣,「因為剛剛的攻擊出了北棟以為外,全被破壞了,所以奧雷歐斯一定藏身在這里…」
「當麻說的沒錯,不過他的攻擊手段還沒弄清楚,上去了也是送死啊,要是知道還可以預防一下。」
史提爾捂著下巴從地上爬起來,「那應該是金色大衍術,沒想到他居然能夠把煉金術的最厲害的法術學會。」
「金色大衍術?是怎麼進行攻擊的?」流川問道
「能讓世界按照自己的想法運轉,簡單的來說就是心想事成。」
「這麼爽?那他豈不是無敵了,還打個p啊。」
「雖然咒文本身已經存在,但是即使一、兩百年不眠不休地誦唱也念不完的。咒文本身不存在任何可以縮短的要素,也不可能以分割的方式一代傳一代誦唱下去,因為就像傳話游戲一樣,咒文會被逐漸扭曲。所以,壽命有限的人類,根本不可能使用那種魔法,他到底是怎麼完成的?」史提爾在那喃喃自語著
「別管他是怎麼完成的,有沒有什麼弱點?」流川急切的問
「金色大衍術,因為能夠心想事成,所以腦子不能亂想東西,只要他有那個念頭,事情就會成真。要是想些對自己不利的事也會成真,所以施術者要保持鎮定,慌亂、恐懼等情緒會影響到施術者。」
「哦!所以他才用那些催眠針扎自己啊,原來是想保持鎮定,我還以為他是自虐狂呢……」
當麻突然說道︰「等等…如果他真的什麼事情都隨心所欲,我們現在根本不可能還活著。他根本不必使用偽聖歌隊,也不必使用什麼替身,只要對我們說去死不就解決了?他甚至不需要吸血鬼或是吸血殺手。如果需要的話,他自己就可以創造出吸血鬼。何況如果他什麼事情都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實現,又何必依賴吸血鬼?」
「我明白了,他要‘知己知彼’才能發揮能力,因為他不知道吸血鬼是種什麼樣的東西,想象不出,所以才創造不出來!情報決定了他能力的強弱!」流川興奮地說
「這樣的話我和你負責攻擊就行了,因為史提爾和他認識,他一定熟悉他的攻擊方式,超能力的話,身為魔法師的他,一定不會了解,這樣勝算還大。」當麻總結說到
「那為什麼那家伙還要安排魔法師去對抗奧雷歐斯,魔法師根本不可能打敗他啊,從一開始就只有當麻才能派上用場吧?」
「還用說嗎,他就是為了削弱魔法側的實力才這樣安排的,魔法師的話,不管死多少,有利的還是身為科學側頭頭的那個人了。」史提爾憤憤的說,「以害怕引起戰爭為由,向魔法側求助,實際卻是以此為陷阱。這種蹩腳的理由,我居然相信了。」
「那個…你們在說誰?」當麻一頭霧水
「誰都沒說,」流川話鋒一轉,「那麼就這麼決定了,主攻有當麻和我來負責。史提爾你就負責打醬油吧。」
「那個,忘了和你說了阿谷……」當麻一臉不好意思的說道
「別吞吞吐吐的,有話就說。」
「茵蒂克絲……在他的手上。」
撲通,流川摔倒在地,「納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