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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最多也就四五十分鐘的路程,小靜卻足足開車開了兩個多小時還沒有開到,一是因為今天的堵車確實很嚴重,二是因為小靜也很享受和劉彥究在一起的時光,所以加速踏板也踩得不深——因此車也跑得不快(姐姐,很費費油的,你喜歡燒錢是吧)。
上和海的九月還是很適合人類生活的,因為酷熱已經隨著秋風的歸來而各自回家離去,雨水也不甚多,雖然早晚有些襲人的寒涼,卻也只是叫人覺得舒爽,這招人喜歡的天氣,映襯著車中的一對男女,豈不剛好正是杜牧《秋夕》的幸福版詮釋︰
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
天階夜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
「快說!」小靜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想期待劉彥究的答案,但是她就是想知道,或者她只是單純地想听一听劉彥究的聲音,看一看劉彥究專注思考的樣子。
「當然是做偵探啦!」劉彥究一本正經地說。
「偵探?為什麼呀?」女孩子的好奇心那是相當大的喲。
「因為你總是讓我猜這個猜那個的,我覺得自己都快被你培養成偵探了!」劉彥究瀟灑地笑笑。
「討厭,讓你猜是看得起你,你還不知好歹!哼!」小靜又開始得意地撒起嬌來。
「哦,不對不對!」劉彥究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
「有什麼不對了?」小靜的好奇心又起,問的很急。
「中國大陸是沒有偵探事務所的,我的天啊,還沒就業我就失業了,嗚嗚嗚嗚!」劉彥究居然也不自覺地做起了夸張的行為。
……
車子停停走走,車子里的兩個人說說笑笑,好像車子外面的世界根本就與他們無關似的,他們只是神游于人間的神仙眷侶罷了,他們來到人世,只是為了帶給世人溫暖的歡笑而已。
……
再長的路,只要想走,還是能走到盡頭的,何況開車。
不過路的盡頭不是此行的目的地——劉彥究的單身公寓門口,而是一家西餐廳——維也納西餐廳,餐廳的地點也不在長和寧區,而是在靜和安區——因為文靜就住在靜和安區,她對這一區比較熟。
一路上,可以毫不夸張地說︰劉彥究的責任是負責亂開玩笑,而文靜的責任則是負責亂笑。他們都好累,笑得好累(原來開心也是會累的喲,這個是肯定的嘛,笑久了,肌肉抽筋,自然就會累啦)。當然了,任誰在車子那個狹小的空間里面坐上兩個多小時,那都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這是劉彥究這輩子第一次在西餐廳就餐,還是跟一個才剛剛認識兩個多小時的近乎完全陌生的女人,這一切對他來說都與浪漫無關,只是他一貫為人處事的原則使然罷了——既然他和小靜已經誤打誤撞地成為了朋友,那朋友的生日他是一定要表示一下的,如果一定要說劉彥究有一點點兒主動要表示的意願的話,那就是他對新生活未知的憧憬和對同是身在異鄉為異客的人在上和海生活經驗的好奇。
雖然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但是劉彥究還算是心里有數的,自己只身來到上和海,只隨身攜帶了三千元人民幣,去掉了車票費用和這五天的花銷,還有房租和房子的押金,身上剩下的錢,請「朋友」在這種還算像樣的地方吃一頓飯,他還是負擔得起的。而且也絕對不會發生吃了這頓沒下頓的情況,因為對未來,他應經有了計劃——還算靠譜的計劃。
「這個地方我自己來過兩次,環境很好,菜也不錯,價格也公道。」小靜放下包包,善解人意地介紹給劉彥究听。
「我還是第一次在西餐廳請人吃飯。」劉彥究很坦然毫不避諱地說。
「哦,那還是我的榮幸嘍!」小靜喝了一小口劉彥究請服務員倒的溫熱水,甜美地說。
「是我的榮幸,今天是你過生日呀,臨時倉促,也買不成蛋糕送給你當禮物了,請你吃頓‘有點兒晚’的便飯,也算聊表一下‘朋友’這個詞的意義。」劉彥究指著手表有點抱歉的說,畢竟,是因為送你回家人家才耽誤吃午飯的時間的。
「你不用跟我這麼客氣的,既然你都說了,我們是朋友了,那你以後還是叫我小靜吧。」文靜假裝命令般說道。
「小靜?」劉彥究若有所思。
「嗯,怎麼啦?」小靜听劉彥究連兩個字(當然不是普通的兩個字)都能用奇怪的語調抑揚頓挫地給念出來,特別想知道原因,好奇地問道。
「我是一下子想到了另外一個叫做小靜的人。」劉彥究又開始賣起關子來。
「你也有朋友叫小靜的嗎?」不用親耳听,想都想得到,小靜的聲音里面多少都有點羨慕嫉妒恨的火藥味,因為畢竟誰都希望自己的名字是獨一無二的嘛。
「我倒是沒有,不過大雄有!」劉彥究微笑著說到。
「大熊?大——雄——?《機器貓》里的那個男主角?」文靜恍然大悟般說道。
小靜的聲音有點高,這里畢竟是西餐廳,而在西餐廳的就餐禮儀是要盡量小聲的——以免妨礙到別人呀,所以在這相對安靜的環境里,小靜的聲音就毫無疑問地引起了周圍食客異樣的眼光。
小靜很可愛地伸了一下舌頭,低下了頭。
劉彥究則點頭舉手和周圍的人表示歉意。
「對不起啊,都是我沒有把話說清楚!」劉彥究有一個他自認為很好的習慣——所有的錯,都是他的錯(至于詳細版的解釋,以後再說嘍,嘻嘻)。
「關你什麼事啊,我想到小靜那麼可愛,就一下子沒管住自己,你這個人啊,太會夸人了。」小靜笑笑,兩眼彎彎,可愛至極。
「謝謝。」劉彥究不是第一次听到這樣的表揚,光今天,他這位新結識的朋友——文靜同學,就已經說過很多次了。
「哎,劉彥究,既然你讓我的名字有了一個這樣全新的可愛聯想,那我也給你一個全新的可愛聯想吧,我以後就叫你大雄吧。」文靜語氣輕柔,商量著說。
其實她從小就希望別人叫她小靜,可是每每都會落空,因為大家都覺得文靜這個大名要比小靜那個小名(還是她自己起的)好——不僅朗朗上口,還可以時刻提醒她爸爸媽媽對她的期望與祝願(也就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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