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薄的月光灑落在兩人身上。
盛仕赫跟看她下了車,堅持送她上樓。
因為她住的地方是一棟中古電梯大樓,雖然地點在安靜的住宅區里,但並沒有夜班警!看守,夜歸婦女的安全上還是有一絲疑慮。
他有些擔心,抓著從夜市帶回來的戰利品,高大身軀站在她身後,等她掏出鑰匙開門,好陪她一起上樓。「糟糕。」她伸手在皮包里左掏右翻,就是找不到鑰匙串。放在辦公室嗎?還是丟了?她沒有半點印象,無法確定鑰匙到底跑哪兒去了?「怎麼了?」站在身後的盛仕赫道。「找不到鑰匙。」她蹲下來,素性把皮包里的東西倒在地上,——翻找。沒有!鑰匙可能放在醫院的辦公室里,要不就是掉了。怎麼辦?都半夜了,上哪兒找鎖匠開門?呂瀅瀅泄氣的把東西一樣一樣收進皮包里,她沮喪的站起來,尷尬的望著他。「那個……狼牙棒和其他東西能不能麻煩你先帶回去,我找不到鑰匙進不了門,如果去住旅館的話,帶這些去恐怕不太方便。」
這附近沒有旅館,她得搭車到別的地方找。
「別住旅館了,我會擔心。」望著一臉沮喪的她,他只是微微一笑,當機立斷給彼此制造獨處的機會。「跟我回家,我房子還有另一間空著的客房,可以讓你借住一晚。」
她驀然睜大水眸。「這、這不好吧,太麻煩了,而且有可能惹來不必要的傳言,我看我還是——一」
「我不可能放你一個人在大半夜去旅館投宿,那非常不安全,要不你讓我陪你住旅館,要不到我公寓留宿一夜,你自己作選擇。」他突然霸道起來,全是為了她的安全看想。「我……我可以回醫院,睡辦公室的沙發。」可不可以兩者都不要選?
「那張沙發睡起來不舒服。」他立即反駁。「到我那兒吧,我保證不會對你亂來,如果你擔心的是這個的話。」
「我並非擔心這個……」她不認為自己有那麼大的魅力可以勾引他。「那還猶琢什麼?走吧。」盛仕赫牽起她的手,不由分說地將她帶往車子的方向。就這樣,她又回到車子里頭。盛仕赫把所有東西往後車廂塞,然後開門上車,挨著她坐下。她避開司機小陳投來的好奇目光,局促地坐在他身邊。車子一路沉穩的開著,車內沒有人說話。
夜漸漸深了,她也減到有點困了,閉上眼打起噸來,頭微微歪著,往前動了一下、又一下。
他轉頭望著她,見她閉著眼,好幾次頭都快要撞到前座椅背。
他嘆口氣,伸手接看她的肩,讓她靠在自已的懷里,拿掉她那副滑落鼻梁的眼鏡,讓她的頭枕在他的肩膀上,她意識迷蒙的睜開睡眼惺松的眸子,神情恍惚,帶看一絲嬌憨的茫然。「安心睡吧,到了我會叫醒你。」他微微一笑的把眼鏡收進西裝口袋。他的語氣溫柔且令人心安。又倦又困的她緩緩閉上眼,一下子跌入夢鄉。
一輪明月高掛,夜很靜。
公務車駛進「盛世皇朝」飯店地下停車場,來到總裁專屬停車位前。
這個區域有一道半穿透性的牆將客用和員工停車場完全隔開,讓人窺探不了。
車子停妥,呂瀅瀅依舊沉睡著,盛仕赫卻舍不得喊醒她。他抱看她上樓,另外吩咐小陳可以下班了,明天再將一車的布偶載過來。
來到屋里,盛仕赫將她輕輕放在客房床上,他彎替她月兌去鞋子、蓋上被子,並將她垂落在頓畔的柔黑發絲撥到耳後,接著把口袋里的黑框眼鏡拿出來放在床頭櫃上。
打開空調,房間里的悶熱感逐漸被驅離,沒多久變得涼爽。
她睡得很沉,他應該走開,不要打擾她的睡眠,但他的雙腳不听使喚的定在床邊,動也不動,一雙鷹目緊緊盯著床上酣睡的可人兒,盛仕赫駐足在床邊端詳凝視許久,他試了幾回,欲將內心的騷動壓下,卻徒勞無功。
伸出手,他忍不住想觸踫她,動作小心翼翼,他微微粗糙的手指撫過她的眉、眼和臉頰,描繪過漂亮的唇,心情激動又渴望……
感覺到一絲癢,沉通中的呂瀅瀅微微皺起眉和秀鼻,嘟看粉唇,抬手無意識的揮了揮,象趕蚊子那樣。
那模樣十分可愛,引人犯罪。
他嘆息似地逸出一聲笑,抓住她亂揮的手置在她的頭頂上,心動青動地俯,無法克制內心的想望,薄唇覆上她那張可愛的小嘴,輕輕吮吻。
呂瀅瀅突地張開眼,呆證的望著眼前放大的俊顏。他以為她己醒轉過來,尷尬的放開她的手,欲起身離開。未料,她卻模上他的臉頰,眼色迷蒙地凝視看他。「浩……」細如蚊吶吐出一個單名,迷茫的眼神有看濃濃的思念和一絲哀傷,他微微一震,心頭涌上難以名狀的復雜情緒。她並沒醒過來,只是半夢半醒的狀態,顯然她將他誤認為盛允浩了。他不知道該高興或生氣,因為她心里極度想念看盛允浩,把盛仕赫給拋到一旁……
「瀅瀅,我想你。」不論是盛允浩還是盛仕赫,都是他。盛仕赫不想太過計較她心里究竟擺看誰,此時此刻只想回應她。「你想念我嗎?瀅瀅……」
你想念我嗎?瀅瀅……他低沉的嗓音,誘惑看頭腦暈往的她。
她漫條斯理的點點頭,嘴角驀地勾起一抹笑。「我在作夢對不對?浩,你來到我的夢里了……」
那抹笑很甜,帶著一絲嬌憨的勾引。
他的心跳猛地加速,渾身緊繃。
「嗯,我來到你的身邊了。」管不住內心壓抑太久的渴望,他俯身壓在她的身上,抽開隔在他們之間的灰藍色薄被。「瀅瀅,我可以……可以抱你嗎?」
壓抑在心里的思念蜂擁而上,淹沒了他。
他想要她,想象以前一樣跟她熱有的歡愛。就算被當成替身也好,他不在乎,只想擁有她。意識半醒的她愣了下,歪看頭仿佛在思索看什麼,擰眉陷入猶豫……但一會兒她又松開細致的眉頭,甩開腦海中那份不確定。這是夢,她有作夢的自由,她不該猶豫,這麼多年來她很少夢見盛允浩,好不容易他入夢來一
「浩……」她主動挨近他,摟上他的寬肩,柔軟的身子貼上他健碩的陽剛,輕輕蹭動。
如果他還殘存一絲理智想抽身,在這瞬間也被她惹人心憐的祈求給消滅殆盡。
……
「不、不要……」一手慌亂抓著他的發,一手扣在他的肩頭上將他推開,她一臉驚慌失措的坐了起來。
她慌張的扯回絲衫遮去春光,轉過身子背對著他。
被拒絕的盛仕赫,發絲凌亂的坐在床邊,望著她縮起來發著抖的背,一雙黑眸盛滿失望以及濃濃的傀疚……
「抱歉,我——」他管不住自已內心的渴望,面對她的主動——即便她是在半夢半醒狀態——他依舊無法抵擋,放棄跟理智拔河,全身的血液奔流,肌肉緊繃,男人最原始的因她而堅硬灼熱。
「……」她背對著他搖著頭,顫抖的小手抓著襟口,試著把敞開的鈕扣全扣回去,但連一顆都扣不好。
他嘆了口氣,想幫忙。「我來吧。」「不、不用。」她抖聲拒絕,試看冷靜下來,然後將一顆顆的鈕扣扣好。「真的很抱歉,我不該乘人之危。」他站起來,修長高大的身軀在床邊踱步,一雙盛滿歉意的眸子離不開她不斷發抖的身子。
過去的盛仕赫聲名狼藉,他擔心她會不會就此將他和過去的形象劃上等號。他心里擔憂恐懼,怕她從此對他有所防備,再也不肯理他。
他真的好怕,怕她因為氣憤,一走了之。
盛仕赫伸手扒過凌亂的半長發,精明的頭腦想著對策。
但顯然他太過在意她、太擔心她,聰明的腦袋瞬間當機不管用,他只能泄氣的靜靜等待她的回應希望她別在意。
……唉,以她保守內向又別扭的性子,怎麼可能不在意呢?
吼——盛仕赫更加煩躁,再覷看已經轉過身來,卻坐在床上咬著唇瓣表情為難的呂瀅瀅,他一拐身來到她面前,高大的身軀修地在床邊蹲王幾。
「瀅瀅,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氣、很難接受,但我絕對不是企圖佔你便宜,我真的是一時意亂情迷,我對你——」
「別、別說了。」她搖頭,眼眶里浮現淚霧,一滴眼淚從眼角溢出,她抬手匆匆抹去。「是我的錯,是我起的頭,我不怪你。」
她想起來了,剛剛她以為在作夢。夢見了盛允浩,她對他的思念太過泛濫,竟然大膽向盛仕赫求歡。
「錯不在你,是我……」
「該說抱歉的是我,我把你當成別的男人了。」她還是搖著頭,堅決自己做錯了事。
听到這樣的話,他應該生氣,應該感到憤怒、顏面盡失才對。
但他沒有,因為他身體里的靈魂就是盛允浩,就是她日思夜念的那個男人。
「……仕赫,我們只當朋友就好。」不知為何,每次跟他在一起,她總是想起允浩,現在竟然還做出這麼荒唐的事。「真的對不起,我、我還是離開好了,很抱歉打擾你。」
說著,她慌張尷尬的掀被下了床,想快點離開。
他伸手捉住她的手腕,緊張的開口。「留下來,我不在乎這個。」
「你可以不在乎,但我在乎,我無法欺騙自己,夏做不出傷害你的事,我——我心里住著另一個男人,還把你當成替身。」小臉露出一絲自我厭惡,這是她這輩子做過最可惡的事了。「抱歉,我不能跟你交往。」
「瀅瀅,其實我就是——」她語氣里、神情里彌漫的自我厭惡,讓他差點說出自己詭異的經歷。
險些月兌口而出,幸好他忍住了,要不鐵定被她當成神經病。
她是篤信科學實據的醫生,他若說出這種怪力亂神的話,恐怕會被當成精神異常。
一時間,挫敗、無奈席卷著他。
他站起來放開她,在她面前來來去去踱步,都快要把地板給踩平了。半晌,他再度回到她面前,蹲下高大的身軀。
「瀅瀅,誰都有過去,我的過去相信你也很清楚,我的名聲不好,是個玩咖,即使已經結了婚,卻還是情婦不斷……我這樣一個聲名狠藉的男人,根本配不上你,但我深深被你吸引,從看見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知道你是我想要、想愛的女人,可是你那麼純真,我其實很害怕被你拒絕……」
她一臉愕然的瞪著他……她並沒有他說的那麼好,她的個性別扭孤僻,沒有知心朋友,她既無趣又呆板,而且她其至壞心地將他當成盛允浩的替身。
「瀅瀅,我不在乎你把我當成替身,如果你忘不掉那個男人,我不會觸強你,我只求你讓我……讓我愛你、靠近你,我們一起努力好不好?求你別把我趕走,讓我能夠進入你的心,跟你一起制造回憶。」盛仕赫握住她仍微微顫抖的小手,捉到唇邊,在她手指上烙上幾個蝴蝶般的輕吻。
「……仕赫。」這樣一個天之驕子竟然放段,不在乎她如此卑劣的將他當成替身,還用析求的語氣求著她。
望看他沮喪不安的神情,她抽回手,指尖輕輕地觸踫他,將他賈額前的黑發撥開。
他抬起幽暗的黑眸與她筆直相望,那眼底充滿渴望,還帶著一抹脆弱。
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她內心一陣澎湃,咬看粉唇,她根本無法拒絕露出瞼弱神情的他。
「很晚了,你不能獨自離開,我會擔心……就在這里睡一晚吧,明天一早我送你去醫院,或許鑰匙沒有不見,可能放在辦公室也說不定。」
見她不再堅持離開,他稍微放下了心。
他離開床邊,轉身走往房門口,打開房門走出去,然後輕輕將房門關上,高大的身軀消失在門口。
還有……她不想令他感到失望和擔心……客廳里。盛仕赫關掉華麗水晶燈,打開沙發旁的立燈,只留一盞燈源,他走到吧台後,打開酒櫃取出威十只。他又一次操之妞急!好像過上她,他的心思全都亂了,不再冷靜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