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呂瀅瀅和盛仕赫的互動變得更頻繁。
兩人都盡量挪出時間約會,培養感情,催爾也會帶盛琉璃一起出游逛街,三人因為相處和相惜,感情越來越緊密。
「你這個假日要去澳門?」剛結束門診的呂瀅瀅。穿看一身白袍離開診間,打算去吃個午餐,再返回辦公室休息。「出差嗎?」
下午她得巡視病房,三點還有一個醫學會議要開,有些資料需要先看過,她打算利用短暫的午休時間,邊吃飯邊審視這些開會資料。
「星期五晚上我會先飛去澳門視察一間剛並購的旅館,周六、日兩天我沒公事忙,可以安排假期一起度假。如果你可以挪出時間來,周五當晚我們一起出發,俏若沒辦法,那你改周六出發,我會讓秘書安排你到澳門跟我會合。」盛仕赫站在辦公室的玻璃窗前,挺撥的身形沐浴在陽光下。
時節已經進入夏日的尾聲了,最近天氣不再那樣炎熱,早晚天氣偏涼,就算日正當中太陽高掛,高溫也降了好幾度,是很舒服的典型初秋氣候。
這樣的天氣很適合出游,他渴望為兩人的感情加溫,成為真正的情人。
「一起去度假?」真是令人心動的提議,她停下腳步,站在光線明亮的通廊上,轉頭看著外頭的花園,很多病患和家屬都在綠地上曬太陽散步。」
「嗯,我在澳門有私人別墅,我們可以在那兒悠閑度過這個周末。」感情穩定後,兩人也時常一起出游,但卻沒有一起旅行度假過。
「我得看看……可能沒辦法馬上給你答復。」她好心動,想跟他一起旅行,但不見得騰得出時間。「不過我答應你,一定盡量排出空檔。」
「好,我等你消息。」他看看表,不再耽誤她的午餐時間。「要去吃午飯了嗎?」
「是啊,剛忙完門診。」時間已經走到十二點二十分了。「我再不去買便當,恐怕沒時間吃,另外還有一些資料要看……」
「你回辦公室去吧,午餐便當我已經請人幫你送過去了。」因為疼惜她,盛仕赫花了很多心思。「我保證,是你愛吃的菜色。」
「……謝謝。」他的體貼讓她感動。「我想我應該也要為你做些什麼……」
「等我們踫面時,你有的是機會做些讓我開心的事。」他露骨的說。「在沒有人打擾的情況下,我們可以悠閑共度兩人世界。」
「我、我……」讓他開心?不受打擾的兩人世界?她臉蛋驀地飄上紅靂,有點承受不了他的挑逗。
他不必親眼所見,都可以想象她現在有多困窘,那張小臉應該像成熟的西紅柿那麼紅吧。
「如果你能親手下廚做一頓大餐喂飽我,多好,多美妙的兩人世界。」他涼涼接下去說道。「我還沒嘗過你的手藝,如果可以,我們就能一起下廚,我正好想學學幾道菜。」
「……」原來他說的是這個?!呂瀅瀅縴細的身軀頓時一僵,顯然她剛剛想歪了。好尷尬。她抬手敲敲自己的頭。「有困難嗎?如果你對自己的廚藝沒信心,那就算了。」「開玩笑,我的廚藝連我爸媽都稱贊。」她連忙回過神來,吶吶地尷尬接話。「嗯,那就這麼說定,我期待你能來澳門陪我共度周末。」結束通話,她將手機放進白袍口袋里,腳步加快的朝辦公室前進。走過通廊步至電梯口,搭上電梯來到位于七樓的辦公室。一開門,她看見茶幾上放著一組淺綠色的三層保溫便當盒和一組環保餐具。關上門,她月兌下白袍掛好,縴軀一轉,迫不及待地坐進沙發,打開便當盒。第一層是半碗白飯和一份蜜汁火腿。第二層則擺看蛤州絲瓜盅和炸蝦球。最後一層是醉雞腿。
她拿起筷子,挾了一塊醉雞放進嘴里,淡淡的中藥和酒香的味道讓她感動得紅了眼眶。
這分明就是「呂家餐館」的招牌醉雞,是老媽的拿手菜。蛤州絲瓜和金黃色澤的炸蝦球味道也好贊,是弟弟呂大偉的手藝,蜜汁火腿配的獨家醬汁則是老爸引以為傲的家傳秘方。
她平時很忙,加上最近都把空閑時間留給他,根本抽不出空回家吃飯,夏別說到自家餐館用餐,因為餐館生意好,客人都要排隊才能吃得到飯,她不想增添家人的麻煩。
但他貼心的替她準備便當,雖然派人張羅對他而言輕而易舉,但他有這份心意,真令她感動。
呂瀅瀅一邊小口吃著,一邊想著他,都忘了還有開會資料要看。
叩叩。有人敲門。她吃掉最後一塊醉雞腿,抽起紙巾擦了擦嘴,起身去開門。「護士長?」中午不休息來串門子?她讓開,讓護士長入內。
「呂醫師,外送便當好吃嗎?」護士長羅麗萍一進門就引頸朝茶幾探了探,保溫盒里的菜都已經被吃得精光了。
「很好吃,這是我家餐館的菜,我從小吃到大。」護士長怎麼知道她有外送便當?她看見外送人員了?「便當是你幫我收下的?」
「呵,是啊,這盛先生真有心,還特地跑去你家的餐館包便當送過來,看來外頭謠傳你跟盛先生交往,是真的吼?」
「他……親自送來的?」他那麼忙,怎麼可能?「你看錯了吧?」
「那麼帥的男人,我怎麼可能會看錯?呂醫師,我才四十歲,還沒老眼昏花,真的是盛先生親自送來的,他說他去了一趟門診,看你還在忙不好打擾,只好把便當送到這里來。」她剛好經過,就lllh道收下便當,送進辦公室來。「嘖,呂醫師啊,盛先生對你真有心,一把便當交給我就急看離開,看得出來他是百忙中抽空為你送愛心便當的,雖然他過去紀錄不太好看,不過現在也沒再傳出什麼負面八卦,變得潔身自愛,我看你可要好好把握這個男人啊。」
羅麗萍是少數跟呂瀅瀅談得來的同事,她把呂瀅瀅當成妹妹看,很關心她,也因此會特別注意盛仕赫的新聞,他這幾個月的努力和改變都受到外界認同。
面對羅麗萍的熱心,呂瀅瀅有點尷尬。
這是私事,她並不想解釋太多。
「啊,我有資料要看。」她困窘的轉移話題,低頭看看表,休息時間只剩不到十五分鐘了。
「那我不打擾你了。」特地過來串門子的羅麗萍識趣的走掉了。
呂瀅瀅連忙把茶幾收拾一下,拿出資料迅速翻看。
幸好她昨天晚上有先看過一部分的資料,十五分鐘太短了,但至少能讓她多看幾頁。
剩下的,就等巡視病房結束後再繼續看吧。
午休時間結束,她又穿上白袍離開辦公室。
在下午的工作展開前,她掏出手機留言給他,謝謝他特地送便當。
他很有心,所以她決定排除萬難也要把周休二日空出來,飛到澳門陪他一起共度假期。
周五晚上,突然下起雨來。
呂瀅瀅一臉疲舞的踏出醫院,拎著簡單的行李搭上盛仕赫派來的座車,準備前往機場,搭機飛往澳門。
因為門診較晚結束的關系,盛仕赫已經自己先開車前往機場辦理登機手續。
她晚了半個鐘頭,現在才出發。
「呂小姐,你可以先睡一下,機場到了我會叫醒你。」司機小陳開著房車前來接她,此款專門接待重要客戶的房車前後座有黑色隔音玻璃隔著,彼此不干擾,加上房車夠賈敞,皮椅舒適,絕對可以讓她先休息一下。「另外冰箱里有準備食物和飲料,請呂小姐自行享用。」
「謝謝。」她親切的跟小陳微笑點頭,嬌小的身子坐進車子里。
小陳把後方車門關上,迅速坐上駕駛座,駛離醫院,趕往機場。
呂溢潑早上有一場數小時的心髒手術,下午馬不停蹄的看診,方才又利用時間去巡視病房,累了一天的她,呵欠連連,眼皮一閉,隨著平穩的行車速度,她很快便睡沈了。
小陳認真開看車,房車在二十分鐘後上了高速公路,往南下奔馳。
行經林口路段時,雨勢逐漸變大,視線模糊起來,車流也逐漸擁擠。
突然間,一輛貨車從旁邊切入,險些撞上車頭,還好小陳反應夠快,減緩遠度,才沒跟搶快又搶道的貨車撞上。
「不要命了,這樣開車。」小陳氣得罵人,不過這是因為中間有看隔音玻璃,他才敢出聲。「幸好我技術夠好,要不早被撞飛了。」
那輛載看重物的貨車好像不要命似的,一路追看前頭的車子搶道超車,說時遲那時快,一個失控竟然撞上前方一樣想搶快的油罐車。
砰!
嘎——唧——砰——
撞擊聲、煞車聲此起彼落,後面的車子全都反應不及,一輛輛追撞在一起。
小陳用力踩煞車,他反應己經夠快了,但因為跟前方車子的安全距離不夠,房車車頭還是硬生生撞上前車的。
車子晃了一下,因為沖擊力不強導致安全氣囊沒有爆開,小陳的頭撞上玻璃,一陣頭香腦脹。
接著,後頭的車也追撞上來。
這次是一陣強烈搖晃和巨響。
這次的撞擊力道太強了,房車中間的強化玻璃驀地碎裂。
睡夢中的呂瀅瀅在第一次撞擊時便醒了過來,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隨即又一次猛烈撞擊,皮椅受擠壓而扭曲,她整個人縮在被擠壓的皮椅上,破裂的玻璃碎片朝她身上砸下。
呂瀅瀅本能抬板手臂擋住玻璃碎片,她的眼鏡掉了,一張小臉刷白,幾片碎片劃傷了她的臉頰和手臂。她忍著痛解開安全帶,視線模糊的從擠壓的皮椅中爬起來,幸好她還能月兌身。她第一個反應是試著打開車門。但車門扭曲變形,她打不開。「小陳?小陳?」「呂、呂小姐,你還好吧?有沒有受傷?」小陳額頭受了傷,但不礙事,他只是有點頭昏腦脹,強撐著,他回頭看向後方。「呂小姐,你的臉流血了?」「小陳,你的頭……」「我不要緊,沒關系。呂小姐,趕快下車,我們不能待在車上。」小陳忙不迭打開車門,沖下車去。
「我、我打不開車門。」呂瀅瀅驚喊。
「我來。」小陳用力抓看扭曲的後車門,用力想把車門扳開,但試了幾次都徒勞無功。
忽然間,前方的油罐車轟地爆炸。
轟!一聲讓人心驚膽跳的轟然互響進炸出來。
小陳和呂瀅瀅同時轉頭看向前方,一道火舌竄起半天高,相當可怕駭人!
周圍一陣混亂,小貨車駕駛、油罐車駕駛還有前面兩部斬車下來的人都拚命往後跑。
油罐車和小貨車這一撞,兩台車均翻覆,小貨車還在漏油,已經起了火,危險一觸即發!為了保命,大家都拚命逃。
「小陳,你快逃,火勢恐怕會燒過來。」她出不去,但不能連累小陳。
「不行,我不能丟下呂小姐。」火舌在前方十幾公尺外竄動,還沒燒過來,小陳死命扳看車門。「呂小姐,你用力踹門,快點,車門有點松動了。」一經小陳提醒,她抬起腳死命蹤看車門。分秒必爭,車門終于被兩人合力弄開了。「快逃啊……」喘吁吁的小陳都要哭了,他抓看呂瀅瀅踉蹌的往後方跑,盡避腳都軟了,但連滾帶爬也要跑到安全距離之外。
正當兩人拚命往後跑時,火舌從漏油的痕跡延燒到後方,一路宮燒到後方幾輛車子,她的座車也遭受波及。
「呂小姐,幸好、幸好我們逃出來了。」額頭泛看血的小陳虛月兌地跪倒在地,剛剛真是千鈞一發,真的差點喪命。
呂瀅瀅一身汗,發絲凌亂衣服髒污,臉頰滲出血絲,坐在路邊呆征的望著逐漸竄升的驚人火舌,腦袋一片空白。
她差點沒命了,就差不到一分鐘,她可能就會被活活燒死在車內。這震撼實在太大,心有余悸的呂瀅瀅渾身一軟,意識逐漸昏茫。暈了過去。」啊,呂小姐?呂小姐?「小陳慌張的搖晃看她。她無法回應他,下一瞬間跌入黑暗中。
只開了一盞床頭燈的寬敞房間里,盛仕赫坐在一張深色單人沙發上。他的身軀往前傾,雙手交疊放在黑色大床上,憂心的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盯著險些命喪在車禍意外中的呂瀅瀅,幾個小時前,他剛抵達機場打算先辦理出境手續。誰料,卻接到司機小陳打來的巨話,告知國道上出了重大車禍,他和呂瀅瀅驚險的度過危險,但她因為驚嚇過度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