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橦看著她瘋狂的大叫,拼命的掙扎著,身體里已經不知道有多少玻璃碎片被.插入身體里面,可是她完全就顧不得,只是想從窗口爬出來逃離。她的身後有三個穿著防菌服舉著針筒的人,臉上沒有一點的憐惜,只是無盡的冷漠。
辛橦嚇得有些蒼白了臉,以前的她是那麼的高貴,那麼的驕傲,對她可以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隨便的賞巴掌上藤條,那是常有的事。辛橦知道自己恨透了辛家的每一個人,除開辛安。可是眼前的場景讓她覺得好殘忍,那樣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可以拿來試毒?
「害怕了嗎?」。
裴宇的聲音輕飄飄的竄進她的耳朵里。
辛橦猛然回頭,臉色蒼白的看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甚至也不知道該不該問他有沒有找到崔。
裴宇笑了笑,朝樓上打了一個響指,樓上的幾個人一愣,連忙把暈過去的女人帶走。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她?」辛橦不敢回頭,她很害怕,這里平靜的表象在這一刻已經完全的碎裂。
裴宇挑了挑唇,看著她反問︰「為什麼?」不自覺的看了看天空,「知道江寧城的信條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辛家所有的人都是他報復的對象,可是現在還有辛安,辛媛,辛晴在外逍遙……」
「辛晴已經瘋了不是嗎?」。辛橦想起在辛家大宅里,幾個男人對辛晴做的事情,她到現在還覺得害怕。
裴宇一步步的靠近她,眼里閃著寒光,指了指樓上剛才被摔壞的那扇窗戶︰「辛橦,辛晴是瘋了,可是我們這里沒有法.律可是說一個瘋子不用負法律責任,你懂嗎?上次在別墅,辛晴是怎麼欺負你的?你忘記了嗎?」。
辛橦沒有忘記,她是很恨,恨的想把辛媛和辛晴都殺掉,可是當這樣生不如死的場景出現在自己面前,她還是忍不住顫抖,她本來就不是一個冷血的人,如今這樣的場面,她怎麼會不害怕?
見她不說話,裴宇一把拉起她,固著她的身子往前走。
「你帶我去哪里?」辛橦下意識的掙扎,恐懼從頭到腳的扼住自己的呼吸。
裴宇冷冷的笑了笑︰「辛橦,你是覺得我們這樣的人很沒人姓,很殘忍是不是?可是我告訴你在冥皇島上生活就不能有一丁點的仁慈。」
辛橦被裴宇拖帶一邊,裴宇指了指這間氣派的大樓︰「看到這棟樓了嗎?這里面是做實驗的,什麼實驗都做。」
辛橦還沒來的反應,裴宇已經在門上輸入了密碼,把她推了進去,辛橦害怕的緊緊的揪著他的袖子,眼前的景象已經把她嚇得動彈不得。
在她面前上演的是一只剛生產完的母獅子與一頭成年雄獅的戰爭。
以前總是在電視上看到這樣的血腥,沒想到現在卻在她的面前上演,她的身體微微的發顫,裴宇把她推向另外的一個房間,她透過鋼化玻璃,清楚的看到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單手拿著長刀與一只狗熊搏斗。
辛橦忽然想起江寧城跟自己說過的話。
……
我上島殺的第一個人是在我十七歲,也就是上島一年後,他是我的好朋友,我們兩個被安排在一個有狗熊的房間,我們合力殺掉狗熊,可是才發現他們的目的是逼迫我們自相殘殺。我們開始的時候不願意,他們也沒有出來逼迫,只是關著我們,不給吃不給喝,餓了半個月,我們把屋子里能吃的都吃了,後來實在沒有辦法,甚至把那頭狗熊也生生的吃掉,我們差點月兌水而死外面才扔進來一塊發霉的面包。
……
辛橦看不下去,推開裴宇,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一步都不敢回頭,拼命的跑,腦袋里全是辛晴瘋癲的模樣和剛才那孩子和野獸互打的血腥,她一直跑到他們來的那片遼闊的大海,雙膝一軟,跪在沙灘上,眼淚奪眶而出。
「我們這里的生活就是這個樣子,你不狠根本沒有辦法生存。」裴宇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嘆了口氣,「寧城把你保護的太好,你根本不知道他在這里過得是什麼日子。」頓了頓,指了指她眼前這片平靜無波的蔚藍的大海,「知道嗎,看看遠處的那片森林。」
辛橦抬頭看過去,右側的海岸邊確確實實的有一片茂密的森林,雖然距離遠,可是她這樣一看過去,已經整個人俯在地面上嘔吐了起來。
裴宇俯子,憐惜的看著她︰「那邊的每一棵樹上吊掛著的都是不听話的人,最小的六歲,最大的六十歲。」
辛橦完全不敢再睜開眼楮,想著一片掛滿風干的死人的森林,心里顫抖的停不下來。
「我們就是這樣過來的。我和寧城曾經被吊在那片森林里三天三夜,我在順數的第十七棵樹,而寧城在距離我旁邊三步之遠的另外一棵樹。」裴宇的眼里有著無邊的黑暗,回憶起來似乎自己也害怕,「你知道為什麼嗎?就是因為我和寧城在出任務的時候,寧城听說你被綁架,而方亦樊又不在你身邊,他二話不說就跑去救你,耽誤了任務的執行,比原定計劃返回島上花費多了三分鐘。」裴宇語氣有著止不住的哀傷,「辛橦,你可以想象嗎?就這樣的三分鐘而已,我們就被暴打掛在那片滿是死人的樹林里,沒有吃喝……」
「夠了?」辛橦完全有些崩潰,「求求你,不要再說了。」
裴宇拉起她︰「看著我,寧城一直都不想讓你接觸這些,但是他又放不下你。」看著她想反駁,裴宇加深語氣,「他不懂愛,他在這樣的環境里根本不知道要怎麼正確的去愛一個人,你怎麼能要求他像方亦樊那樣的世家公子那樣溫柔?我提醒他你跟我們不是一類人,如果要把你留下,除了把你染黑就是把他自己漂白。辛橦,寧城選擇了漂白他自己,可是這個過程不是一觸而就的,他是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現在他能信賴的人也不多,你給他時間,如果在這個過程你離開了,他會瘋狂成什麼樣子,我也不敢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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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病房的時候,江寧城已經醒了,焦急的望著窗口,見到辛橦進來,臉上緊張的神色才稍微的松弛了些。
「去哪里了?」江寧城輕輕的拉過她。
辛橦輕輕的靠在他的身上,眼淚仍是止不住的往下落,江寧城吃了一驚,抬起她的下巴︰「怎麼了?是不是誰欺負你?」
辛橦看著他,眼前這樣俊俏完美的男人,在這樣一個黑暗的環境里長大都能這樣的優秀,那麼如果生活在一個正常的生活環境里,身上會有怎麼樣的光環?開有女道。
江寧城皺眉看著她,裴宇推門進來,江寧城一愣,看向裴宇︰「你跟她說什麼了?」
裴宇淡淡的看了辛橦一眼,沒有直接回答江寧城的話,倒是向跟辛橦道歉︰「對不起,讓你這樣,可是我只是想讓你懂得遇到一個這麼愛你的人確實不容易,你不要因為別的事情就輕易的懷疑他。」閉了閉眼,語氣里流淌著掩飾不住的悲傷,「不要像我這麼膽小,到頭來失去了才知道難能可貴。」
裴宇直接轉身,不再發一言的走出了門。
雖然裴宇沒有正面回答江寧城的問題,但是江寧城從他說的話里已經可以猜出剛才發生了什麼,他嘆口氣,擦干辛橦臉上的眼淚,低聲問︰「害怕嗎?覺得我不是人,是個惡魔是不是?」
辛橦怔怔的看著他半晌,才開口︰「我……我真的不知道你過得是這樣的生活,如果知道……我……」
江寧城溫柔的笑,把她按進自己的懷抱里,任由她痛快的哭泣,他的聲音帶著軟軟的調子像是羽毛滑落在她心里︰「曾經我一度想把你染黑,黑的跟我一樣,可是我漸漸發現我喜歡的向往的不正是和你一樣的純潔嗎?這樣的話,我何不努力把自己漂白呢?」苦苦的笑了笑,「可是我很笨,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做,所以裴宇教我要對你好,但是不能用島上的方法來對你,因為你是好人,我們是不擇不扣的壞人。從古到今,都是邪不能勝正的,是不是?」
辛橦搖搖頭,哭的眼楮都發腫了︰「不要再說了,江寧城……我……我們不要再彼此傷害了好不好,我們……試著一起過……好不好?」
江寧城眸子里閃過一瞬的欣喜,低頭吻了吻她的眉心︰「好。不要再離開我。我會對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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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全部都是被掐滅的煙頭。
冷雅嚴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幾個女孩子,轉過身,彎腰捏起她們的臉,一一的審視。
終于指了指最後的一個穿著白色衣裙的女孩子,朝一邊的手下道︰「就她-,其他的你們拿去用。」
「是。」
……
冷雅嚴看著眼前跪著瑟瑟發抖的女孩子,開口問︰「害怕嗎?」。
女孩子愣了愣點點頭,冷雅嚴輕輕一笑,坐在沙發上,朝她招手,女孩子小心翼翼的走過來。
「跪下?取悅我?」
冷酷的命令讓女孩子單薄的身子微微的一震,雙膝一軟,堪堪的跪在他的雙腿之前,顫顫的伸手去套.弄他的昂揚。
「用口?誰讓你用手?」
女孩子愣了愣,委屈的低頭含住,撐的她的小口都快爆裂,只是他仿佛沒有什麼感覺,拉過一邊的照片看了一眼,煩躁的丟在地上,女孩子側眼看了看,頓時一驚,照片上的女孩子跟自己似乎有幾分的相像?
這樣想著,動作也有些稍微的停滯,冷雅嚴不悅的伸腳一腳把她踹開︰「我叫你停了嗎?」。vgig。
女孩子怯怯的不敢說話,冷雅嚴看她這個樣子更是暴怒,彎腰一把拎起她瘦弱的身子,掐住她的脖子︰「怎麼?很不甘願是不是?」
女孩子害怕的臉色蒼白,冷雅嚴腦海再次晃過辛橦那個倔強不服輸的眼神,想著手下上個星期匯報說她和江寧城都葬身鯊魚的月復中,他當即就吐出一口血,原本在與郭欽的惡戰中已經控制好的傷也再次的發炎,直到三天前才徹底的醒過來。
手上一反轉,扣住女孩子的頸脖把她抵到牆上,眼里閃爍著瘋狂的光芒︰「你躲什麼?小東西?你不是說我沒有試過生理和心里的雙重滿足嗎?那這樣的滿足你是不是能給到我?」
女孩子被他掐的完全呼吸不順暢,小臉憋得通紅,下意識的拼命的掙扎。
冷雅嚴一把撕碎她的衣裙,完全沒有預兆就這樣沖進她的身體,干澀的摩擦使得她雙腿間流下一股濃稠的血液,冷雅嚴松開鉗制著她脖子的手,按住她的肩膀,抬起她的雙腿,也不顧她體下已經鮮血橫流,仍是用盡全身力氣去沖撞著。
女孩子撕心裂肺的叫喊聲貫穿了整個冷家別墅。
冷肅皺了皺眉,問一邊幫著自己磨墨的手下︰「這是第幾天來第幾個了?」
一邊手下咽了咽口水︰「第三天,已經……已經六個了。」
冷肅嘆口氣,揮手道︰「去阻止他,再這樣下去,我也保不住他了,畢竟不是在島上。這里是a市。」
「是?」
手下剛想推門出去,冷肅在宣紙上重重的點下一筆,再次開口問︰「竹兒人呢?還在碼頭?都幾天了?」
手下也輕輕的嘆了口氣︰「冷小姐在靠近那片海的地方租了一間公寓,天天坐在窗台上看著那一片海,然後……然後就一直哭一直哭……」
冷肅握著毛筆的手微微一顫,沉默半晌,才說︰「派多些人去看著她,傷心歸傷心,別讓她出什麼事情。」
手下猶豫了一會,還是問︰「冷爺,您說江寧城他真的……」
冷肅眉頭一皺︰「看著-,給我好好防著點,他那小子可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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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間的海邊公寓已經住了一個星期了,冷雅竹每天睡醒的第一件事就是坐在臨海的窗台上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那一片藍色的海。
她靠在窗玻璃上,天氣已經微微的有些寒意,她呵一口氣,窗玻璃上就有一層淡淡的朦朧的水霧。
她一遍又一遍的用手指在水霧里畫著,畫著江寧城的樣子,寫著她的名字。
她還記得沒有遇到江寧城之前,她雖然不愁吃喝的千金小姐,但是也還是有夢想的,她想當一個畫家,背著畫板浪跡天涯,踏在青青的草原上,看著牛羊愜意的奔跑,她可以用手里的畫筆描繪勾勒出一副動人的場景。
可是什麼時候她開始變得囂張?什麼時候她開始變得飛揚跋扈,傲慢霸道?
她苦澀的一笑,江寧城,在你眼前我還是盡可能的扮演著溫順的豪門淑女,名媛的氣息有助你在商場上走的更是游刃有余,可是背地里的我不再單純,不再純良,因為我深深的知道冥皇島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一個殘忍的扭曲人格的地方,我要配的上你,所以我想把自己染黑,黑的跟你一樣炫目一樣的耀眼。
可是這些她從來不在江寧城面前表現,因為她知道江寧城骨子里還是白的。所以當她真正的看到辛橦的那一刻,她的理智都崩潰了,一個純潔的這樣的女孩子,她嫉妒,一個他這樣奮不顧身的去護著的女孩子,她憤恨。
憑什麼他護著的不是她冷雅竹?
「寧城……」
冷雅竹把臉埋在膝蓋上,淚水打濕了褲子,她聲音都帶著明顯的顫抖︰「寧城……我不相信你死了……你到底在哪里?」
門被輕輕的敲響。
冷雅竹一怔,連鞋子都來不及換,就沖了下去,拉開門,辛媛站在門口。她還沒反應過來,辛媛揚手就是一巴掌,扇的她直接趴在地上。
可是冷雅竹畢竟是黑.道之家出來的小姐,即使不如崔那樣常年跟著江寧城的殺手那樣敏捷,但是對付辛媛這樣的富家小姐已經綽綽有余了。
冷雅竹迅速的跳起,彎腰伸腿一掃,踢中她的雙腿,辛媛整個人被打倒在地上,撞到身邊的花瓶落在地上,「砰」的發出一聲巨響。
打斗的聲音驚動了一直在暗中護著冷雅竹的人,從隔壁開門沖出來一群人,冷雅竹皺了皺眉︰「你們怎麼在這里?」
幾個手下回答︰「冷爺怕小姐出事,所以讓我們來保護小姐。」
冷雅竹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指了指躺在地上被她腳踩著起不來的辛媛,不屑的笑︰「你們就是這麼保護我的?保護到連這個女人要把我殺了,你們都不知道?」
「這……」
辛媛冷冷一笑︰「冷雅竹你就是罪該萬死?你不是說過我幫你解決了辛橦的話,你會幫忙讓江寧城放掉辛晴和亦樊嗎?到現在都一個星期了,亦樊還在收押,連取保候審的資格都沒有了。還有辛晴呢?她已經那麼慘了,你什麼時候才把她放回來?還要她試毒到什麼時候?」
想到上次跟隨冷雅竹看了從冥皇島傳過來的辛晴被強制試毒的場景,辛媛每天晚上都在做惡夢,每天晚上都冷汗涔涔的,到現在都安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