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城的車子開的飛快,裴宇的車子跟在後面追,裴宇一路上看得膽顫心驚,不行,要是讓江寧城這樣盛怒之中過去,那辛橦的小命還不是一命嗚呼了?
咬咬牙,撥打了手下找到的辛安的電話,可是他已經撥打了第二十遍,還是沒有人接听,他急的低聲叫罵︰「女乃女乃的?趕緊給我接電話?不然天皇老子都救不了你?」
只是急躁歸急躁,電話仍舊是沒有人接听。
前面的紅燈已經換成綠燈,江寧城的車子立馬的開動了。
「shi.t?」
裴宇連忙也跟著加速向前,眼看著就要出了c市的收費站,裴宇無奈的撥打了警局的電話,手機剛剛一接通,裴宇就類似咆哮的大喊︰「張局長?趕緊馬上立刻給我封住c市高速路收費站的出口?」
「……」
「別問那麼多,人命關天?」
「……」
江寧城黑著臉想要一拳打向攔住他的幾個警察,裴宇連忙停好車子,沖出來抓住他的手腕,硬是把他拖到另一邊。
「是你搞的是不是?」心麼裴好。
江寧城冷然的問。
裴宇尷尬的笑了笑︰「寧城?你要是想小橦更加的恨你,你就盡管去傷害她?」
江寧城一怔︰「我什麼時候說我要傷害她?」
「你……你這樣氣勢洶洶的沖過去,你能保證你不傷害她嗎?」。裴宇鄙夷的白了他一眼,「就她那樣的小身板兒,你就被折騰她了,你再來個透骨穿心什麼的,你們兩以後也就別想在一起了。」
「我……」
「我什麼我?」裴宇嘆口氣,「雖然我沒資格說什麼愛情,可是寧城,辛橦真的不適合用我們島上的方式去愛,你懂我意思嗎?」。
沉默了好久,江寧城點點頭,看著他︰「可是她明天就要飛去法國了。」
裴宇晃晃手機︰「簽證那邊我已經堵死了,沒一個月他們走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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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安有些焦急,透過以前的一些還願意幫忙的朋友,本來第二天就可以幫辛橦辦下簽證,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大半夜的他們就打電話來說抱歉,合理的手續辦理需要一個月,最快也得三周時間,實在不能在第二天早上就辦好。
為了保險起見,辛安帶著辛橦連夜換了租住的地方,這里是以前自己曾經來b市做生意的時候買下的一棟小公寓,已經荒蕪了很久,但是收拾收拾還是可以住人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地理位置比較隱蔽,附近也有很多政界的人士住在這里。
「小橦,暫時住在這里,不要外出。等簽證完全辦好了,我馬上送你走。」辛安幫辛橦購置了一些生活必需品也買了些衣服,匆匆的拿過手上的一堆文件要出門。
「哥,你去哪里?」辛橦隱隱的覺得有種不安在心頭繚繞。
辛安看了看她,眼神有些微的閃爍︰「我還要回c市。」
「咯 」的一聲,辛橦愣了愣︰「你……回去做什麼?」
辛安嘆口氣︰「亦樊的官司很棘手,我得看看能不能幫上忙,比較小媛一個人撐著實在不容易。」
辛橦一驚,她原本以為方亦樊的官司不過是一個誤會,只要申辯一番就可以撤訴,可是現在辛安的說法,似乎情況也不容樂觀。
見她這樣的表情,辛安知道她擔心方亦樊有事,辛安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答應你,會盡量讓亦樊沒事的,不要擔心好不好?乖乖在這里休息,嗯?」
辛橦咬咬牙,點點頭,確實她要是跟著過去,指不定又要生出什麼意外來。
辛安收拾好資料轉身離開,辛橦有些不安的在屋子里頭轉悠,腦海里總是浮現江寧城和冷雅竹穿著禮服在教堂的身影。
使勁的晃了晃腦袋,抱著雙膝窩在沙發上,出神的望著窗外那只站在枝椏上的鳥,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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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雅竹很開心,婚紗店里已經把她找意大利著名設計師米菲設計的十五款婚紗全部都送來了,她一件件的試著,看起來不亦樂乎,只是江寧城似乎興致缺缺的,坐在一邊的沙發上,一直盯著手機的屏幕發呆。
「寧城?」冷雅竹穿了一件修身的古典風的婚紗,笑得分外燦爛,「好不好看?」
「嗯。」江寧城頭都沒有抬,淡淡的說了句︰「好看。」
冷雅竹皺了皺眉,一把搶過他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機,卻發現他在寫短信,只是短信里全是辛橦兩個字。
一瞬間,她似乎被當頭澆下一盤冷水,從頭冷到腳,顫抖的發抖。
「手機給我。」江寧城從容的拿過手機站起,頭也不回的走出婚紗店,「婚紗你自己試,我還有事。」
看著江寧城遠離的背影,冷雅竹怒的扯下頭紗狠狠的扔在地上。
辛橦?又是辛橦?
辛橦,你為什麼老是這樣的冤魂不散,我和江寧城都要結婚了,為什麼他的心還在你那里?不行?我不會再讓你阻礙我們之間的腳步。
「啪」的聲響,拿在手里的玫瑰被生生的折斷。玫瑰桿上的刺刺進手指的肌膚,小滴的血液流下來。
一邊的管家微微一愣,連忙上前︰「呀,小姐,你手流血了……這……」
冷雅竹深吸一口氣,隨手把折斷的玫瑰丟開︰「辛橦那個小賤人現在在哪里?」
「這個……」管家皺了皺眉,似乎有些難以回答。
「不知道?不知道立即給我查?半個小時後我要見到準確的答復?」
……
半個小時,冷雅竹看著到手的資料,輕輕一笑︰「原來跑到b市去了,難怪寧城一副牽掛的肝腸寸斷的樣子。」
管家怯怯的問︰「小姐……你是想殺了她麼?」
冷雅竹盯著辛橦住所的位置冷冷一笑︰「殺人是犯法的,我可沒那麼笨,雖然我恨不得她早點死?不過我只是要她身敗名裂,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罷了。」
隨手把從電腦里導出來的一些偷.拍的照片扔給管家︰「拿去-,加一記猛料。把她推到風口浪尖上。」
辛橦,有了前幾次的鋪墊,這一次,我不相信你還躲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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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門被敲響,窩在沙發上的辛橦一喜,以為是辛安回來了,連忙沖去開門,誰知道一開門,門口就一大堆閃光燈圍著她拍攝。
一大群的記者想要擠進來,辛橦有過之前被那些記者逼問是不是勾引方亦樊的恐怖經歷,這次更是害怕,連忙快速的要把門關上
一個記者眼疾手快的擋住了門︰「辛小姐,我們就想采訪你一下而已。」
「我沒什麼給你們采訪的。」辛橦害怕的後退。
記者步步逼近︰「辛小姐上次在c市的時候勾引自己的姐夫才不久,現在還做人家的?」
「你們說什麼?」
剛回來的辛安憤怒的撥開記者群,把瑟瑟發抖的辛橦護在身後︰「你們是眼瞎了還是腦袋長草了?我妹妹什麼時候勾引了方亦樊?又什麼時候去做了誰的?」
那記者笑了笑,從背包里掏出一疊照片,照片里全部都是江寧城和辛橦比較親密的畫面,而且都是含著笑,看著就像是一對情侶。
「上次辛小姐說和她姐夫接吻的照片是她睡著了,方亦樊吻她的,那麼現在呢?這些照片,她笑得這麼甜美,該不會也是被迫的-?」
辛橦一愣,這些照片是什麼時候被拍的?原來自己在江寧城身邊還有這樣燦爛隨姓的笑?
「滾?」辛安暴怒的把照片扔回給他們,「我妹妹沒有做江寧城的?她……」
辛橦臉色蒼白,再也听不到什麼聲音,軟軟的如一片飄零的落葉倒了下去。
「小橦?」
辛安連忙抱起她沖出人群,朝醫院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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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辛安是尤其的面色凝重。
「哥……」辛橦虛弱的抬眼看著辛安。
辛安嘆口氣把她扶起來,靠著坐好︰「小橦,我問你,你要老實的回答我的話。」
辛橦一愣,想起今天那些無孔不入的記者,連忙解釋︰「我真的沒有去勾引亦樊哥,而且他當時是失憶了,我根本不知道他就是亦樊哥,我……」
「這些我都知道,早上回去的時候見過亦樊了,他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們的過去,根本就想不起來。」辛安盯著她看了半晌,才開口,「你……江寧城他?」
「不是,我不是他的。」辛橦更加用力的搖頭。
辛安閉了閉眼,再睜開看她,聲音清冷而憤恨︰「小橦,你懷孕一個月了。」
「什麼?」
這樣的消息對辛橦來說真的可謂是晴天霹靂,怎麼會懷孕,她不敢置信的低頭看著自己還尤為平坦的小月復,喃喃自語︰「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辛安按住她的肩膀,分外認真的跟她說︰「這個孩子不能要?」
「我……可是……」
辛安冷聲打斷她的猶豫︰「沒什麼可是的?我已經給醫生說好了,醫生說等你的身體狀況好一點就為你安排做手術?」
「哥……這是我的孩子……」辛橦抱著被子委屈又害怕。
辛安被她的樣子弄得很是心疼,只是他這個做哥哥的難道真的要上辛橦和江寧城這場孽緣繼續下去到什麼什麼時候?
狠心的咬咬牙,辛安不帶感情的說︰「是你的孩子也是江寧城的孩子?你們之間不能再有任何的牽扯?」
說完辛安要轉身離開,似乎想起了什麼,回頭說了句︰「就算你喜歡江寧城,那也沒用,他明天就要跟冷雅竹結婚了。而且報紙上登了你們兩個人的事情,他也沒有來幫你,你何必為他留下孩子?」
辛橦一個人坐在病床上,淚如雨下,心如刀絞,腦海里一片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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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人爆料的?」江寧城暴怒的扔開報紙,砸在裴宇的腳邊。
裴宇撿起一看︰「像是冷家的風格。更像是冷雅竹的風格。」
江寧城怒的站起,他真的很想此刻就沖到辛橦身邊,可是他卻沒有辦法,因為他和冷雅竹的婚事,大大小小的政商界人士都聚集到了這里,他稍微的一個不留神就會露出馬腳,被人揪住弱點痛擊,這麼多年來他可以屹立不動,不光是靠他的才能和關系,更多的是因為沒有人可以找到他的致命弱點,如果這個風口浪尖的時候,他選擇背棄冷雅竹而去陪伴辛橦,那麼辛橦將會成為首當其沖的被威脅對象。
「寧城?別沖動?」裴宇把報紙丟一邊,「冷家嫁女兒,肯定防著我們,今晚守在四周的肯定是他大半的手下,只要今晚在婚禮上我們的計劃不會失敗,冷家再也不是威脅?」
江寧城眸色一沉,捏了捏手心,辛橦,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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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很盛大。
慕名而來想要跟著合作沾光的全部人都準時到場。
江寧城一襲黑色的手工西服,襯得人越發的俊美異常,只是他始終淡淡的,看不出任何的喜悅,倒是裴宇一整晚都嬉皮笑臉的。
八點正。
冷雅竹由冷肅牽著走了出來,冷肅將她的手臂交給他︰「寧城,希望你對得起竹兒。」
江寧城不答話,牽過她的手。vgig。
牧師看了看兩人,剛想向冷雅竹問話。
教堂的大門就被推開了,眾人驚訝的回頭,在明亮的光影中見到一抹瘦弱而縴細的身影緩緩走來。
江寧城一怔,忍不住跑上去︰「小橦,你怎麼來了?」
辛橦看著他,緩緩一笑,撫了撫自己的小月復︰「我來參加你們的婚禮。」
說著,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她分外安靜的在一邊坐下,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這樣的狀況確實是江寧城始料未及的,他千算萬算都算不到辛橦居然會跑來他和冷雅竹的婚禮,可是眼前活生生的辛橦卻告訴了他這不是在做夢而是赤.果果的現實。
他真是不知道該高興好還是擔憂好。
冷雅竹強自自我鎮定,故作大方的上前,挽住江寧城的胳膊︰「謝謝你哦,辛橦,還特別來我和寧城的婚禮呢。」
辛橦不說話,就只是這樣安靜的看著他。
江寧城有些呆愣著不知所措,弄得一邊在準備隨時听號令而作戰的裴宇有些焦急,實在沒辦法,只好沖上前來,拉住辛橦︰「小橦,我們先出去,先出去好不好?」
辛橦看了看裴宇︰「為什麼我要出去?」
「這……」
裴宇焦慮的給了幾個眼神江寧城,江寧城知道兄弟們的姓命就在此,不能再耽擱,狠了很心,推了辛橦一把︰「你來這里做什麼?沒看到我結婚嗎?出去?你給我出去?」
即使以前江寧城再怎麼殘忍的對待自己,卻從來都沒有叫她離開過,他總是霸道的看著她,對她說——小橦,不管什麼情況,都不能離開我。
可是現在她背著辛安偷偷從醫院里跑出來,不顧被人指指點點的可恥鼓起勇氣沖進他們結婚的教堂,這一刻他卻叫自己出去?
裴宇想要解釋,辛橦輕輕的笑︰「好,我走。」
江寧城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心都揪了起來,整個婚禮現場被弄得有些慌亂,底下響起一片竊竊私語的聲音。
牧師輕輕的咳了幾聲,示意他們兩人繼續進行婚禮。
江寧城眸光一閃,裴宇低頭看了看腰間的顯示屏,朝他暗自的比了一個手勢,表示兄弟們已經全部埋伏妥當,而冷肅果然是為了防自己出動了自己手下超過二分之一的人馬。
江寧城之所以同意這場婚事就是因為他了解冷肅有多麼的重視自己這個當成寶貝一樣的女兒,絕對不可能看著他這個不愛她的男人娶她,既然阻止不了自己的女兒,那就只有阻止自己,江寧城猜測的一點也沒錯,冷肅肯定為了以防自己而出動人手,自己就是要當著這麼多政商人士的面把場面控制在自己的手里,這樣冷家就不再是威脅。
只是他沒有料到辛橦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他很怕傷及了她,可是看她剛才的眼神又豈是不受傷?
江寧城看向裴宇,做了一個口型︰「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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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橦踉蹌的走在街道上,任由街上呼嘯而來的車子擦過自己的身邊,引來一個個司機暴怒的謾罵。
可是她毫不在乎,她只是這樣慢慢的走著,輕輕的笑自己傻,說好不會愛上他,可是如今自己不僅違背了一心幫著自己心疼自己的哥哥的意願,從醫院偷偷跑出來,直接沖到這里來,還那麼傻傻的听著他說讓她出去。
……
「你來這里做什麼?沒看到我結婚嗎?出去?你給我出去?」
……
「你來這里做什麼?沒看到我結婚嗎?出去?你給我出去?」
……
這句話纏繞在自己的腦海里,辛橦似乎有些不能呼吸,模了模自己的小月復,她無力而蒼白的笑︰「寶寶,媽媽要怎麼辦呢?」
站在江邊吹著涼爽的風,她如風中的一株瘦弱而絕美的百合,清雅而月兌俗,美的人心底都在顫抖。
冷雅嚴沒有去婚禮現場,但是听了手下的說辛橦剛來過被趕走了,就開著車子從冷家出來,沿路一直找她,沒想到在江邊看到她,這樣的柔弱的背影卻帶著一副如此倔強的靈魂,冷雅嚴承認自己對她很有興趣。
剛想下車過去,手里的電話忽然響起,他皺眉看了看,接起電話︰「雅竹?你怎麼這個時候打給我?」
「哥……快來……出事了……爸爸……爸爸不行了……寧城他……」
冷雅嚴眸色一冷,掛下電話,看了一眼辛橦的背影,火氣蹭蹭的升起?好你個江寧城?你敢完陰的,我會玩死你最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