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去,那自己有可能毒發身亡,如果去了,該怎麼拉下顏面向他討要?一個月服用一次就不必死,那只是暫時的解藥,還終歸是毒藥,那天被火燒火烤的滋味還記憶由新、深刻難忘。先不說吃了那莫名其妙的毒藥會多難受,只要一想到那冷若冰霜的臉,一個上午而已,就讓她不知道嘆了多少口氣。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情又開始厭惡煩躁起來,讓她坐立難安的在房間里走來走去,就連中午侍候她的丫鬟端來可口的午膳,她都沒胃口吃下去,直接讓丫鬟給撤離了出去。
平日里該睡午覺的時候今天也了無睡意了,躺在涼爽的竹席上面翻來覆去的直到門外響起了丫鬟的輕喚聲,說是某王爺回來了,才讓她拉回了神志,決定正確的面對現實。
該來的總會來,該見的總該見一見,何況還有兩箱金子沒有兌現,她繼續躲著對自己一點利益都沒有。
找了一根絲帶將柔順的披肩長發在頸後綁成馬尾狀,從木質的衣架上取下外衣穿好,才在丫鬟的帶領下去了宅院的偏廳。
一踏進門檻,某人冷幽幽的氣息就撲面而來,葉莎抬眸有些嫌惡的看向靜坐在尊位上的男人,依舊冷面朝天,薄唇成線,鼻孔出氣,整個人就跟從太平間拉出來的一樣,冷颼颼都不說了,那骨子里散發出來的氣勢也並非常人能有,光是那麼坐著不動,就讓人感覺頭頂仿佛壓了幾座大山,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腸歹毒、內心黑暗,總喜歡一身玄黑的衣袍,在他身上,看不到半點陽光普照的景象,全然就跟掉進了無底的冰窟窿似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偏偏還就生得一副讓女人不怕凍死都想往他身上撲的臉,越想她心中越是感覺不爽。
跟羨慕嫉妒恨沒有半毛錢關系,純粹是不招她待見所造成的。
她自己都說不清楚,為什麼一對上這人,她身體的能量就隱隱成爆發狀態,總是不受控制的想發火,想給對方一頓好揍。
徑直走到男人身前,葉莎逼迫著自己一定要裝聾作啞,千萬別受情緒的影響,沖動的再去招惹他。低著頭她將手伸到對方面前,攤開五指。
這男人不傻,肯定知道她是為了什麼。
蕭敖冷幽幽的黑眸從她一進門就一直鎖定在她身上,直到她平靜的走到自己面前,他才將視線轉移到她攤開在自己面前的五指上,黑眸微微閃動過一絲莫名的寒芒,抿著薄唇身形卻沒有半分移動。
近一個月沒見她,看來變化不少。
「把藥拿來。」等了半天沒見對方有一丁點兒回應,葉莎忍不住了,與其陪著他一起當木頭,她現在只想早點吃了藥早點走。
對于一個給她吃了毒藥還讓她親自再來討要毒藥的人來說,她沒當場月兌鞋,拿鞋底拍他冷臉已經不錯了。
只是等待許久的「解藥」並沒有如期望的到她手中,倒是等來了一只強勁有力的胳膊,下一秒,葉莎身子一轉,被動的坐在了某男人腿上,腰上的鐵臂牢牢地將她禁錮住,動彈不得。
「本王這些時日不在,是否心中不悅?」
黯沉磁性的一句問話如冷風吹拂過葉莎的耳朵,明明是溫熱的氣息,卻讓她瞬間覺得毛骨悚然,要不是那雙手臂攔著她的腰肢,她肯定瞬間滑落在地面上,盡管身子動彈不了,可那懸空的雙腿還是止不住的抖了抖。
冷笑話,這絕對絕對是冷笑話,而且是她這輩子听過的最冷的笑話。
不帶這樣滲人的……
他哪只眼楮看見她不悅了?她是不高興,但絕對是因為見到他了所以才會不高興,跟他嘴里說的簡直天差地別。
他沒在她面前晃悠,惹她生氣,她高興都來不及,哪里來的不悅?
一個月沒見,是腦袋發燒秀逗了還是工作太忙,讓他神志不清出現幻覺了。
而且不見面還好,一家面就摟摟抱抱,可有經過她同意?
你是不是有病?這句話她沒敢說出來,但壓在心中的火氣讓她實在很不爽,抬頭對上那雙幽暗深邃的眸子,她主動提醒道。
「王爺還是把藥給我吧。」
千萬不要急,千萬不要氣,否則吃虧的始終是自己。
蕭敖眼中的冷色因她的話又增添了幾分,冷冷的看著她想怒又不敢怒的清秀臉龐,仿佛要在上面尋找到一些瑕疵似地,好半響,廣袖一抖,修長的手指捏著一顆黑色的藥丸放在她嘴邊。
「張嘴。」
葉莎本能的張開嘴,吞咽下去才反應過來,只差沒狠勁的拍拍自己腦門了。
怎麼這麼笨,說吃就吃了?
她原本想拿著藥去研究研究,看是什麼成分制成的,好找到對癥的解藥,可被男人簡單的一使喚,竟然就乖乖的又著了人家的道了。
該死的!
太奸詐了!
身體里隱隱傳來的火熱讓她也不敢在心中繼續罵下去,忍著氣,她拂開腰間曖昧的手,就打算回房。
自己丑態自己知道就行了,沒必要暴露在敵人面前。
「本王可有說過讓你走?」蕭敖重新將人圈坐在自己腿上,眼見著她開始泛著紅暈的臉頰,冰冷的眸子仿佛也受到她熱氣的影響,開始回暖,久久的移不開視線。
似乎感覺到她身體里漸漸散發出來的熱氣,他摟著她的手沒有絲毫放松,反而更加緊實,幾乎是讓葉莎整個上半身都貼在了他強健寬厚的胸膛上。
「你干什麼,放開我!」熱死了,本就不算涼爽的天氣,加上身體漸漸升起的熱度,本就難受的沒法開口形容,如今還要緊密的跟一個男人貼在一起,他不嫌熱,她還嫌惡心。
瞪著他,葉莎開始使勁的掙扎起來,只覺得對方是想看她出丑,心中的怒火加上身體被火慢慢燒烤似的溫度,讓她白皙的臉頰如紅霞映染,精致的五官艷麗如花,可她哪里顧得上這些,只想著趕緊走,趕緊離開緊緊摟著她的危險的男人。
「難受?」蕭敖將她不安分的兩只手緊緊的收在大掌中,一手按壓住她的身體,幽暗的眼眸里涌出一抹擔憂。
他有內力,所以並不明白她到底有什麼反應,眼下手掌下越來越灼熱的嬌軀,讓他波瀾不驚的內心閃過一絲後悔。
或許是他太急了,不該這麼早給她吃。
「混蛋,你給我放手,我不想看到你。」都感覺快燒死她了,這男人到底有完沒完啊。不折磨死她不甘心嗎?
不就是一塊玉佩嗎,有必要記仇記到現在還不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