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離開後，鐘鶴軒耷拉著臉坐在床邊，米央因為昏迷還沒有醒來，所以湯宗遠和章韜棟只能站在一旁等著，而且再加上威嚴的老爺子一臉的不高興，所以兩人更是連出氣都是小心翼翼的。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靜與沉悶。
「咳咳咳－－」突然，米央輕輕咳嗽了幾聲，房間里瞬間活過來一般。
但是鐘鶴軒可跟他不一樣，他現在就想著不管怎樣趕緊讓他離開，他是一秒鐘都不想再看到他，他真怕自己一會兒忍不住親自動手揍他，所以他冷笑了一聲，說道，「怎麼？還想跟我吵架？年輕人，你還不夠資格！你背叛央央的事情我還沒有跟你算賬，今天看在央央的面子上我先放你一馬，但是你記住，這筆賬我給你記下了，趕緊滾！」
「將這個混蛋扔出去，記住，以後見他一次給我打一次！」
「更何況您還不是央央的親爺爺，如果您要是她的親爺爺，您豈不直接替她找好男朋友了？我跟央央是否有來往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豈是您說不讓來往就不來往的？您一個外人未免管的也太寬了吧。」
米央搖搖頭，「爺爺，我現在不想吃，沒胃口。」zVXC。
「不用，謝謝。」章韜棟依然生硬地說道。
「央央。」兩男人同時叫道，但是都被鐘鶴軒的一個鋒利眼神給掃了回去，兩人張了下嘴，悻悻地站在那里沒敢再吭聲。
米央臉一扭，快速咀嚼咽下，這才說道，「不好吃，一點兒都不好吃，難吃的要命。」
薛雯潔已經在公寓等了他兩個小時，打他電話也不接，等也等不回來，她是既擔心又生氣，最後就氣呼呼地出了他的公寓，沒想到竟然在大門口踫到了他，而且他竟然還這副模樣。
「好了，雯潔，別喝了，再喝你的身體真的會承受不住的，就算是不為你自己，你也要為你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呀。」戚露說著搶過薛雯潔手里的酒杯扔在一旁。
「朋友？朋友個屁！跟這種人交朋友，簡直丟死人！我跟你說從今天開始你跟他再有來往，你不要怪爺爺不疼你，听到沒有？」
「他們是不是都走了？」
他承認自己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但是他已經悔過了，可是她卻連一個悔改的機會都不給，她以前時常說，不管是誰終歸都會犯錯，只要能改，就能夠到原諒，這句話她或許已經忘了吧。
因為太了解章韜棟，所以米央生怕一會兒他沒忍住跟爺爺吵了起來，所以她慌忙拉住了鐘鶴軒，「爺爺，事情都過去了，您就不要再提了好不好？韜棟，你先回去吧。」
「章韜棟你給我站住！」
「米央，你這個賤女人，我得不到你，你也休想得到！今天我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我發誓，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抬起腳，他才發現，自己的步子竟然凌亂到不知道該怎麼放下，腿，正在打顫！
「你們也嘗嘗，這可是央央最喜歡吃的板栗。」晁東笑著說，舉起手中的板栗，很誠懇的模樣。
章韜棟沒搭理她，轉身便要離開，誰知她卻沖上前，一把扯住他，接著也給了他兩耳光。
湯宗遠依然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沒有埋怨亦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雖然鐘鶴軒不是米央的親爺爺，但是他知道他很疼愛這個孫女，而且央央也很愛這個爺爺，所以，親情是不一定非要有血緣關系的，就像眼前的他們。
他的話很明顯，即便不是聰明人也能听出他話中的意思，所以，盯著他遞過來的板栗，兩個男人都想抓一把摔在他的臉上，但是，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他就是這麼高調地向所有的人宣布從現在開始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將感情藏著掖著，他要告訴所有的人他愛這個女人，他要追求她。
「央央。」章韜棟叫道。
「爺爺在，怎麼了？」
薛雯潔皺了下眉頭，拉住他使勁晃了晃，「韜棟，你這是怎麼了？你跟誰打架了？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你有沒有受傷？」
「韜棟？」見他沒應聲，她又疑惑地叫了一聲，然而章韜棟似乎沒有看到她也沒有听到什麼一樣，表情依然木呆。
「不要踫我！我自己會走！」章韜棟甩開手，轉身向門口走去，然而走了幾步他又停下來，似乎有些不甘心，問道，「我只想知道，這四年，你有沒有真正愛過我？」
看著兩人都十分難看的神色，鐘鶴軒滿意地點點頭，小東這個孩子呀，總算是學聰明了一些，男人對待感情就要這樣，愛了就愛了，沒什麼不好意思，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他笑笑站起身，「爺爺去打水給你洗手，一會兒開始吃板栗。」
「韜棟你這到底是怎麼了？你又說話呀，你想急死我嗎？」薛雯潔再次拉住他，一臉的焦急。
「爺爺在，在呢。」鐘鶴軒慌忙握住了她的手。
「你愛我？我看你是愛男人吧，像你這樣的婊子，跟你上床讓我覺得惡心，快把鑰匙給我，否則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哦，那這樣我就不送你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章韜棟咬了下嘴唇轉過身，「薛雯潔我再跟你說一遍，如果你再纏著我不放，小心我對你不客氣，肚子里的野種趁早給我打了，否則我會讓你很難看！」
章韜棟終于忍無可忍，攥著拳頭，咬著牙，「程老爺子，我敬重您是因為央央叫您一聲爺爺，所以您怎麼說我都忍著，但是您今天這樣的話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央央叫您一聲爺爺這並不能說明您就可以決定她是否可以跟我有來往，更何況－－」
章韜棟倏地一睜眼楮，緊接著揚起手，不由分說揮出去。
「你這個傻丫頭，爺爺不能用夸張一些的語氣啊，不然你怎麼肯張嘴呢，告訴爺爺，是不是很好吃？」
「啪，啪！」清脆的耳光聲在安靜的夜晚顯得異常的響亮，捂著臉頰，薛雯潔憤怒地瞪著他，但是眼神里更多的是哀怨。
然而鐘鶴軒卻一個鋒利的眼神掃過去，嚇得他慌忙閉上了嘴巴，再次在心里罵了起來，甚至將他的十八代祖宗都罵了。
戚露輕輕嘆了一口氣看著她，「雯潔，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其實我何嘗不是，但是雯潔，感情這種事情是勉強不得的，我已經想開了，我決定放手了，我等了他那麼多年，到最後他還是拒絕了我，我累了，這段單戀的感情真的讓我很疲憊，後天我就要回美國了，最近這幾年不會再回來了。」
「爺爺您先來一顆嘗嘗。」晁東笑著說。
「你不配讓我給你好臉色！」鐘鶴軒冷聲道，到今天他才真正地後悔，後悔如果當年央央第一次將這個混蛋東西帶回家讓他看的時候如果他能夠狠下心不讓他們交往，也就不會讓她耽誤了四年時間在這個混蛋的身上，到現在他才看清楚，這個混蛋到底有多混蛋，現在他恨不得叫人來將他毒打一頓，然後扔到外面讓惡狗把他吃了。
「我沒有你家的鑰匙，把包還給我，還給我。」薛雯潔上前就去搶包，章韜棟一腳踹出去，將她踹出了一米多遠，然後從她的包里找到家里的鑰匙，又從里面拿出了一個東西，捏在手里一臉諷刺地看著地上捂著肚子的她。
「滴答－－滴答－－滴答－－」桌上的鐘表不停地走著，清脆的聲音在房間里顯得愈發的響亮。
「唉！」鐘鶴軒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搖搖頭。
「嗯。」
「松手。」章韜棟終于淡淡地說了兩個字。
「哭什麼哭，為了那樣的男人不值得！」鐘鶴軒生氣地說，拉過她捂著嘴巴的手順勢將她的頭輕輕攬在懷里，「央央啊，爺爺知道你的心里很難過，但是不管怎樣你都不能哭知道嗎？醫生說如果你再不听話你的眼楮就有可能會瞎掉的，你就有可能再也看不到爺爺看不到你爸爸媽媽。爺爺承認爺爺從來都沒有喜歡過那個混蛋，但是爺爺知道你喜歡，爺爺也不勉強你，你也不要管爺爺的心思，如果你還愛他的話，爺爺不會反對你們在一起－－」
米央緊緊握住他的手想坐起來，鐘鶴軒卻慌忙按住了她的肩膀，「醫生說你現在需要休息，听話，不要起來。」
鐘鶴軒看了他一眼，一臉的不高興，「你還站在這里干什麼，沒事趕緊走，我看見你就煩，做了那樣的事情你還有臉還敢來這兒，趕緊滾，別讓我看到你。」
「為什麼，為什麼我只想真正地愛一個人都這麼難，老天爺，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
「雯潔，這不是央央的錯，錯就錯在－－」
「松手。」
「不，爺爺。」米央搖搖頭，「我不愛他了，真的不愛了，我心里難受是因為我覺得這四年我們彼此從來都沒有真正了解過，我覺得很悲哀，但是我已經不愛他了，真的。」
「嗯，爺爺再見，央央再見。」
湯宗遠笑了笑，「不了，爺爺，天色也不早了，我爸爸正好今天從國外回來。」
此時，章韜棟的心里開始嘀咕了，以前跟央央在一起的時候也沒發現她跟這個不是她親爺爺的老頭關系這麼親，怎麼現在他們分手了，他們的關系倒變得如此親了？真的讓人難懂，不過說實話，這老頭的眼神還真能殺人，看來人們口中對他的評價確實是名符其實，只是他也太有些多管閑事了，怎麼說他都不是央央的親爺爺，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韜棟！」薛雯潔叫道，然而章韜棟似乎沒有听到，依然木呆地向前走著。
「我等一會兒再走。」章韜棟說，從來到現在他還沒有真正跟她說上一句話呢，怎能就這麼離開。
「爺爺……」米央輕叫道。
鐘鶴軒和晁東同時都看向米央，心，猛然跳了起來，這是緊張。
終于，感覺自己站在這里實在實在太是個外人，放佛就不存在一般，湯宗遠提出了離開，「爺爺，央央，這麼晚了，我也該回去了，等明天再來看你們，我先回去了，你們也早些休息。」說完他就要轉身。
然而章韜棟似乎比剛才更加的生氣，臉都有些紅了，繼續說道，「央央我今天就要把這些話說完，我們交往四年，每次你帶著我去他哪里，你說，哪次他給過我一個好臉色？他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我一次。」
「我沒有！」
鐘鶴軒笑著捏起一顆，小心翼翼地剝去殼，然後咬了一小口，「嗯！真好吃，來央央你嘗嘗。」
晁東和鐘鶴軒一愣，隨即都笑了。
湯宗遠笑了笑彎腰伸出手，卻瞥了一眼章韜棟，見他一臉鄙視地看著自己，有這麼一瞬，他想抽回手，但是他很清楚，這不可能，迅速捏了一個他直起身，「謝謝。」「不放棄又能怎樣？」戚露自嘲地笑了起來，也端起酒杯猛然喝了幾口，然後擦了擦嘴，說道，「宗遠愛的是央央，他是不會愛上我的，我不走又能怎樣，還不是自取其辱，下午的時候我找過他，他跟我說的很清楚，他說就算是這輩子央央都不答應他的追去他也不會放棄，也不會選擇我，他說，讓我死了對他這條心，因為在他的眼里，從來都沒有過我，你說，我留在這里還能做什麼？」
臭老頭子，這明擺著就是故意的，章韜棟偷偷地而且狠狠地瞪了鐘鶴軒一眼，故意輕輕咳嗽了一聲。
「再見學長，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給我打個電話說一聲。」
「對不起爺爺，央央又讓爺爺擔心了。」自責地握著他的手，她知道自己剛剛肯定嚇壞他了，自己又流淚了，其實她真的不想那樣的，可是听著曾經深愛著的男人近乎哀求的聲音和略帶沙啞的哭聲，她做不到心如止水，她不否認自己的猶豫不決，或者說拖拖拉拉，但是她真的真的很想很想放下對他的感情，可是放不下，四年的感情豈能如東流的水，說淡就淡。
「好，爺爺扶你起來。」
章韜棟扯開他的手，繼續向前慢騰騰地走著。
沉默有兩秒鐘，堅定而又無情的話語響起，「是的，我再說一遍，從今天開始我跟你沒有任何來往，不管我曾經是否愛過你，從今天開始一切都化作灰燼，就像是我們從來都沒有過這段經歷一樣。」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鑰匙，而且我也沒有鑰匙。」薛雯潔說著下意識將包向身後藏去，然而章韜棟眼疾手快一把奪了過來。
「好，你也早些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爺爺。」沒听見有人說話，米央叫了一聲。
湯宗遠識趣地離開了，可是章韜棟卻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依然站在那里，不過好一點的是，他沒說話。
拎著包，像是沒有靈魂了一般走在已經人車稀少的道路上，薛雯潔的心徹徹底底地涼透了，是的，曾經她確確實實是個不檢點的女人，但是，現在她真的只想好好地愛一場，可是，一切似乎不可能，這一切都是因為米央，都是因為她！
「這個難道你不知道嗎？從來都沒有愛過。」
躺在那里，她迅速在腦子里回憶了一下，記起了剛才發生的事情，心里瞬間自責起來。
見湯宗遠也上前跨了一步，章韜棟再次跨了一步，而且還是一大步。
「嘖嘖嘖，說你是婊子一點兒都沒說錯，連這種最新出的挑逗套你都隨時準備，你還真不是一般的賤！」說完，他將包帶安全套全都扔在她的臉上，然後轉身大步離開。
「章韜棟，你就是個畜生！」
「我跟你說央央，你就是太天真，太善良才會被這個混蛋欺負，我跟你說，你要是再敢跟這個混蛋有來往，你小心爺爺到時候做出什麼沖動的舉動來，到時候你後悔都晚了。」
所以，兩人又同時後退了一步，此事這才算了。
「不松！」
見章韜棟依然站著不動，鐘鶴軒喊了一聲，「來人！」
「你要是想他們的話，爺爺現在就給他們打電話，你等一下啊。」話剛落，門從外面推開。
「雯潔……」戚露有些擔憂地看著她，最後無奈地搖搖頭，重新端起酒杯喝了起來。
「你敢打我？」章韜棟憤怒，揚起巴掌重重地揮出去，這一巴掌，硬生生將瘦弱的薛雯潔打倒在地，趴在地上她緊緊咬著嘴唇瞪著他，鮮紅的血順著她的嘴角流出，在明亮的路燈下，這麼鮮紅顯得有些刺眼。
終于在秒針第三次經過表盤上大大的數字4的時候，房間里，聲音響起。
「可是你知道嗎？我是真的愛你！」這句話章韜棟始終沒有說出口，因為他不想再這樣自取其辱，對一個從來都沒有真正愛過他的女人說這樣的話。
鐘鶴軒嘆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央央啊，爺爺還不了解你？不管怎樣爺爺都希望你能幸福。」話到這里他又突然一轉，「好了，既然不愛他了，那就別哭了，我跟你說，如果你的眼楮一會兒再流血，我可就不管你了。」
眼淚，瞬間從章韜棟的眼眶中滑出，順著他略帶滄桑的臉頰，驟然下滑，他仰起臉深吸了一口氣，迅速抹了一把，笑著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我也祝你幸福，祝你們幸福。」
章韜棟微微揚起臉，深吸了一口氣，抿著嘴，然後看著她，最後輕笑了一下，點點頭，「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央央，想哭就哭出來吧，這樣或許會好受些。」晁東輕聲說，他知道剛才她說的都不是她的真心話，他知道她愛那個男人，很愛很愛。
米央點點頭，「嗯，謝謝小東哥哥。」
「央央……」章韜棟不解地看著她，他就是不明白，為什麼一個跟她沒有任何關系的只是她母親養父的男人讓她能對他這麼的好，比對愛了她四年，她也愛了四年的自己要好，為了這個所謂的爺爺，她竟然說從此以後跟自己不再有任何往來，為什麼，為什麼？難道這四年她從來都沒有真正地愛過自己嗎？
「野種？」薛雯潔輕笑，眼淚驟然掉落，「你說我肚子的孩子是野種？」
「你走吧，我不想讓爺爺因為你而生氣，不管爺爺是不是我的親爺爺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愛他，韜棟，我們在一起了這四年多，你從來都沒有試圖去真正的了解我，所以你不明白我對爺爺的感情，我也從來沒有去真正了解你，所以我不知道你心中的委屈，更不知道你的需求，這或許就是我們分手的根本吧，從今天開始，我跟你徹徹底底地沒有任何關系，但是我依然要說一句，祝你幸福，祝你們幸福。」
晁東笑了下，轉而看向湯宗遠，「哦，你不喜歡啊，不喜歡那算了，宗遠你再來一個。」
鐘鶴軒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好，吃板栗，那爺爺要先給你洗洗手，洗洗臉。」
晁東洗完手出來發現章韜棟還沒離開，他咬了下嘴唇，笑著說，「韜棟你坐啊，別站著，喝水嗎？我去給你倒杯水。」
米央輕輕抿了抿嘴，心里有些難過，原來這四年，他所有表現出來的都是忍耐，原來跟自己在一起他有那麼多的委屈，或許這應該是自己的不對吧，既然愛一個男人，就不應該讓他這麼的委屈。
「遵命！」晁東搞笑地敬了個禮，然後看看鐘鶴軒，爺孫倆相視一笑，然後各自去忙各自的了。
薛雯潔沒有反應過來，也或許是沒料到他會打自己，就這樣，她被莫名其妙地打了狠狠地兩耳光，原因是太關心他了。
「央央，你難道真的要為了他跟我斷絕任何來往嗎？」章韜棟有些心寒地看著米央，心有些痛。
听著漸漸遠去的腳步聲，米央忍不住捂著嘴，低聲哽咽起來，她終究還是放不下，可是卻不得不放下，不讓爺爺生氣只是她的借口，而真正的理由是，她真的累了，四年的感情在這一刻讓她忽然有一種極其沉重的感覺，壓得她幾乎無法呼吸，她極力想要將這個包袱擺月兌，無奈，它卻越來越沉重……
章韜棟一臉的鄙夷，輕笑，「我是畜生？那你是什麼？婊子？供畜生玩樂的婊子？哈哈哈，薛雯潔，我告訴你，別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情我都不知道，在跟我上床之前你到底跟多少個男人上過床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以為你做個處女膜就把自己當成處女了，真是下賤，像你這種賤人，不配爬到我的床上，懂嗎？趕緊把鑰匙給我，否則，我把你的這些丑事都抖摟出去，我看你還有什麼臉面在這個城市呆下去。」
鐘鶴軒故意沒听懂她說的他們是誰，很驚訝地反問，「他們？誰啊，你媽媽和小東哥哥嗎？你媽媽剛才出去了，說有些事情，應該一會兒就回來了，你小東哥哥他剛才給你晁伯伯送晚飯了，應該一會兒也回來，怎麼了，想他們了？」
晁東笑著出現在門口，懷里抱著一袋熱騰騰的板栗，在見到房間里的兩個男人時，他有些意外，但是依然笑著打招呼，按了下按鈕，進了房間，瞬間，板栗的香味飄滿整個房間。
「全都是因為米央！她就是狐狸精，不但韜棟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的，就連學長都被她迷得團團轉，我發誓，我一定不會放過她！我現在變成這樣都是因為她，我一定不會放過她！一定不會！」薛雯潔的眼中散著仇恨的光芒，看著讓人恐懼。
然而老爺子似乎不滿意，上前兩步，只退一步，可能嗎？不可能！
沉默，再次上演。
「好，那爺爺，您扶我起來。」米央說。
「如果還想再挨一巴掌，就乖乖把鑰匙交出來，否則，我一腳將你肚子里的野種踹死。」
「爺爺，我跟他已經結束了，我們現在只是朋友，普通朋友。」米央解釋道。
湯宗遠慌忙搖搖頭，緊緊攥著手心里的這顆板栗，「不用了，一個就行了，給央央和爺爺吃吧。」
「你－－」章韜棟欲言又止，即便是現在他的心里真的窩火，但是央央在他也不好說什麼，所以忍了忍沒吭聲。
「沒胃口也要吃，這可是你小東哥哥排了好長時間的對才買到的，不吃不行，來，張嘴，爺爺沒騙你，真的很好吃。」
瞬間，進了兩個彪悍的保鏢。
鐘鶴軒沒說話，但是眼神卻掃了過去，兩人一怔，又同時後退了一大步。
「章韜棟！」米央再次吼道。
捂著臉趴在地上，薛雯潔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嗯，謝謝爺爺。小東哥哥，你要給我剝板栗，我要從最大的開始吃。」
「嘗嘗味道怎麼樣，我覺得還不錯，韜棟你也來一個。」
「露露你別管我，讓我喝，我心里難受。」
米央停頓了一會兒沒吭聲，但是她知道他們兩個人肯定都在，爺爺是故意要這麼說的，爺爺一直都不喜歡章韜棟，她知道。
「嗯，央央知道了。」米央應了一聲。
章韜棟看了湯宗遠一眼，上前走了一小步，誰知湯宗遠也上前跨了一小步。
「爺爺，您別生氣，央央答應你從今天開始跟他不再有任何的來往。」
然而他絲毫沒有眨一下眼楮，反而伸出手，表情冰冷無比，「鑰匙給我！」
薛雯潔一听情緒更加激動，「就是她的錯！如果不是因為她，韜棟不會這麼對我，學長也不會那樣對你，露露，你不要被她的表面給迷惑了，她就是個面若桃花，心如毒蠍的女人，我們以前都被她給騙了。」
米央這才張開嘴巴，小聲嘟囔道，「爺爺盡撒謊，小東哥哥都沒說排了很長時間的對，爺爺怎麼知道？爺爺您又沒有跟著小東哥哥。」
「你就準備這樣放棄嗎？」
「你－－」薛雯潔瞬間慌張起來，慌忙從地上爬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哀求道，「韜棟，我是真的愛你的，真的。」
章韜棟臉一撇，語氣生硬無比，「謝謝，我不喜歡吃板栗。」
鐘鶴軒輕輕嘆了一口氣，心疼地伸出手將她額頭的發絲向後理了理，「既然知道，那以後就不要讓爺爺再擔心了知道嗎？」
「嗯。」米央吸了吸鼻子坐起身，表現得很輕松的樣子，「好了，我已經沒事了，我要吃板栗。」
「你們都來看央央啊，怎麼都站著呢？趕緊坐，沒想到這麼晚你們過來看央央，所以買的板栗少了些，不過大家都嘗嘗，剛出鍋的，還熱著呢，味道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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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章韜棟絲毫沒有憐惜，依然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一把將她推開，大步向前走去。
晁東也不再讓他，轉動輪椅來到床邊，將板栗放在桌上，說道，「央央，我去洗洗手，一會兒給你剝板栗。」
「我不松手！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了？」
「趕緊滾！」鐘鶴軒不耐煩地擺了下手，保鏢上前架住了他。
鐘鶴軒笑著轉過身，極力挽留，「再玩一會兒，不著急，吃些板栗，跟央央聊聊天，難得有你們這些朋友來看她，陪她說說話，這樣她也不會嚷著悶了。」
「章韜棟你閉嘴！」米央生氣地打斷了他的話，然而正在氣頭上的他哪里能听得下來？
鐘鶴軒手下的人將他打了一頓然後扔到了醫院外的馬路上，在地上躺了有足足半個小時，他這才爬起來，像丟了魂一般沿著馬路晃悠著，不知不覺竟然也走到了公寓的大門口。看話笑心。
「總有一天我會讓所有的男人都圍著我轉，我要讓米央知道，我才是所有男人心目中的女神！」薛雯潔攥著拳頭，堅定地說。
戚露輕輕笑了笑，「你這又是何必呢？離開哪個男人活不了，我們都還年輕，男人算什麼，什麼都不是！來喝酒，喝酒……」
薛雯潔沒有搭理她，直勾勾地盯著酒瓶里的紅酒，眼神越來越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