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兩個多月已經過去了,天氣也漸漸暖和起來,五月份的天氣不冷不熱干什麼都舒服,尤其適合睡覺,只是米央卻是個例外,懷孕五個月的她看起來卻跟那些懷孕六七個月的女人一樣,肚子跟個大球一樣,圓鼓鼓的,這人家都懷孕嗜睡,她倒好,這一天比一天起的早。
今天早上,天剛剛亮才五點鐘多一些,她就醒了,怎麼也睡不著了,躺著難受,所以她悄悄從昶鈞的懷里鑽出來,準備去院子里轉轉,這人家都說了,懷孕期間要多運動,這樣才有可能順產,她要順產不要剖月復產,剖月復產肚子上會留下一個長長的刀疤,難看死了,而且她去醫院檢查了,醫生說兩個寶寶的頭朝下的,胎位很正,所以說如果再多運動運動的話,肯定能順產。
她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後悄悄出了房間,其實她醒來的時候昶鈞就已經醒了,這段時間她有些緊張,他也是,睡覺的時候他總是不敢睡得太沉,生怕她有什麼事情,所以她只要稍稍動一下他就立馬睜開眼楮,剛才她睜開眼楮的時候他又立馬閉上眼楮假裝還在熟睡,就是不想讓她以為是她把自己弄醒的,否則她又要好幾天醒來就算是忍著也假裝還想睡覺。
米央笑著伸手摟住他的脖子,「現在不用猜也知道你是誰啦,哈哈,老公你又上當了。」
「別?老婆疼,疼?」昶鈞呲牙咧嘴起來,然後順勢抱著她吻住了她的唇。
她只是一個柔弱的女人,在這個世界上無親無故的,而且那個強暴了她的男人長什麼樣子她都不知道,所以她去哪里告他,又有誰會相信她說的,所以她離開這個城市。
昶鈞一听慌忙松開手來到她前面,將她抱了起來,「走咯,出早飯了。」
昨天,她讓他陪她一起去剪發,他說讓理發師來家里,這樣她就不用來回跑了,可她不同意,還說什麼要多運動運動,而且還說去了理發店能多看看帥哥,還說什麼理發店的帥哥比他帥多了,這個小傻瓜,那剪發的再比他帥那也沒用,反正她只能是她的,不過,最終執拗不過她,他還是陪她去了理發店,她把長頭發一下子剪成了齊耳的短發,不過,這樣的她看起來更加的可愛。
央央,答應我,等我離開以後,不要再來找我,我不想讓你看到快要死去的我,那樣的我肯定很難看很難看,我不要你看到那樣的我,所以在最後的日子里我會離開你,躲在你找不到看不到的地方,但是我卻能看到你的地方看著你,如果幸運的話,或許我還能看到我們的寶寶,如果那樣的話,我就知足了,今生不能陪你一起到老,如果有來生,我一定會,到那時候我一定不喝孟婆湯,來生一定還要做你的丈夫,你做我的妻子。
「是嗎?我要模模。」米央說著壞壞地在他的上捏了一把,然後說道,「一點兒都不硬,軟乎乎的。」
「在呢。」昶鈞搗著牙應了一聲。
米央笑著輕輕晃著腿,別說他用手捂著她的眼楮,就算是她的眼楮看不到,她也能聞出來他的味道,以前在書上看過這樣一句話說每個人都有屬于他的味道,以前她還不相信,但是跟他在一起之後她相信了,這句話一點兒都沒錯,他身上的味道是什麼味道呢她說不出來,但是她就是喜歡這種說不出味道的味道。
米央搖搖頭,「猜不出來。」
「少爺,小姐該吃早飯了。」她笑著說。
那是在她實習的第二個月,一天晚上,她值班,大概晚上十一點鐘的時候,她听到一個病房里有奇怪的聲音傳出來,她以為是病人不舒服,所以就推開門進去,不料卻看到了讓她震驚的一幕,房間的病床上躺著一個男人,男人的身上騎著一個赤身**的女人,那女人雖然是個側臉,但是她還是認出來她是誰,她就是院長新娶的老婆,一個比院長小了整整三十歲的女人,她原來也是醫院的護士,後來被五十多歲的院長看上,兩人就結了婚,這些都是她從那些比她早來的護士那里听來的。u6y9。
「你先不乖的,誰讓你要捂著人家的眼楮呢,而且還把人家的眼楮給弄疼了,討厭你?」
李嬸的表情瞬間有些異樣,不過米央只顧說話也沒注意。
李嬸從廚房里出來正好听到她這句話,她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來,又到周四了,這幾天又要她一個人住了,唉,什麼時候他們能一直住在家里就好了。
「那好,我去叫央央來洗手吃飯。」昶鈞說著轉身離開廚房,李嬸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笑了笑,這輩子能為他,為央央,還有他們的孩子做飯,照顧他們,是她最幸福的事情。
米央的臉「唰」地紅到耳根,在他的身上掐了一下說道,「人家只是說讓你親一下,又沒說干別的,快點,親我一下,然後你洗臉,我還要去散步呢,快點快點。」
「真的嗎?」米央伸手拿起毛巾架上的毛巾,將他嘴上的沫沫擦去,「才不信呢,是不是我起床的時候又把你吵醒了?」
「當然是真的了,老公,我肚子餓了,寶寶又不老實了,他們又再踢我……」
「看看,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其實,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在他的眼中,她永遠都是最美的。
從結婚後開始,她跟昶鈞周日晚上到周三下午在鐘家,周三晚上到周四的下午在自己的小家,周四晚上到周日下午在昶家,他們去鐘家的時候,李嬸也跟著他們回去,他們回來,她也跟著回來,她說了,他們不在家,她自己在家也沒意思,不過讓她難過的是他們去昶家老宅這三天,想他們卻又不敢打電話,所以她只能對著照片發呆。
一個綿長的吻後,米央的臉更加紅了,比這紅色的洗漱台還要紅很多倍,她大口地喘著粗氣,肚子頂著他的肚子也是一起一伏的,好有意思。
盯著手心熱乎乎到漸漸凝固的血液,昶鈞許久都沒有回過神,直到听到有聲音在外面響起,他這才慌忙跑到水池旁,洗掉手上和嘴上的血漬,然後又漱了漱口,拿起牙刷開始刷牙。
「呃?好,不,不是小姐……」
「你這孩子就是大大咧咧的,不過還是要小心為好。」
米央低頭一看,又給了他一下,然後優雅地轉過身,別看她現在挺著五個月的大肚子,這比沒懷孕的時候還要風姿綽約,讓人著迷,這還了得,看得昶鈞的口水都快流出來,身體迅速有了反應,如果可以,他真想好好地疼愛他一番,可是他不敢,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他這兩個多月那是一點兒葷都沒敢踫,有時候實在憋得難受,他沒辦法只能沖冷水澡,看來這一會兒還得再沖個冷水澡。
米央抿著嘴看著他,一副嬌羞的模樣。
昶鈞在心里輕嘆了一口氣,別說親她一下了,就是十下,一百下,甚至一萬下都沒問題,只是,以後沒他的日子,她還會向誰索要親吻呢?
「我先進去洗手。」米央說著走在了前面。
「小傻瓜……」昶鈞迅速漱完最,然後緩緩轉過身,「老公就看了一眼然後就來刷牙了,真的。」
「沒有,絕對沒看到你在院子里像個大企鵝似的晃悠。」
看著院子里似乎在自言自語地說著什麼的她,眼淚不知不覺模糊了他的雙眼,擋住了他的視線,直到最後,怎麼也看不到她。
當天她被醫院開除了,理由是夜間值班勾引病人做出蕩之事。
她說著再次抱住了他,「老公,說,剛才是不是你站在窗邊偷看我了?」
兩分鐘後,她听到女人的一聲尖叫,接著她被按在了牆壁上,額頭重重地磕在了牆上,她想動卻動彈不了,想叫也叫不出口,緊接著她听到「刺啦」一聲,自己的衣服被撕破了?
雖然她沒有經歷過,但是她還是知道那是怎麼回事,而且床上的男人也不是院長,而是下午被送來醫院的一個病人,據說還是個黑道的什麼頭子,遇到這樣的事情她知道不能說而且還要裝作什麼都沒看到,所以她慌忙轉身就要出去,不料床上的男人卻說話了--
「沒有,你看看現在幾點了,都六點了,老公一般都是六點就醒了。」
米央走到門口,又轉過身,一臉的嬌媚,「老公,你慢慢洗啊,我去散步了,拜拜。」
如果咳血的話,你必須馬上住院接受治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味一們來。「老婆,等吃完飯我要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你自己在家,想出去了我讓星星來開車。」
一陣風吹來,米央閉著眼楮迎著面享受著,原本很愜意的風,卻在吹到昶鈞臉上的時候,讓他禁不住咳嗽起來,但是咳了一聲他慌忙閃身捂著嘴離開窗戶。
不一會兒,身後女人的叫聲再次響了起來,她想捂著耳朵,但是手還沒有挨著耳朵那男人又說話了,「不許動,轉過身來,好好听著她如何,看著她如何扭,一會兒你要跟她現在這樣叫,這樣扭?」
「沒事,就算是你再重十斤,老公也能抱動你的。」
听著外面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聲,昶鈞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輕輕將窗簾拉開一個小縫隙,從縫隙里看著她挺著圓圓的肚子在院子里慢騰騰地晃悠的樣子,他忍不住笑出聲,這個樣子的她,真像一只大企鵝,這是她自己說的,尤其是她這樣的短發,看著更加的調皮。
「老婆你看?」昶鈞小心翼翼地模著她的肚子。
「真的嗎?」米央驚訝地看著她。
「今天周幾啊?」
昶鈞故意一愣,隨即一臉的懊惱,嚷道,「老婆,你又調皮搗蛋了,不乖了啊。」
見他發呆起來,米央生氣地揪住了他的耳朵,「你是不是不想親我?看我現在懷孕了變丑了,你不想要我了是不是?」
「猜猜我是誰?」昶鈞又問了一遍。
昶鈞原本以為只咳嗽兩下就沒事了,殊不知,越咳嗽越猛烈,無奈他只好捂著嘴跑進衛生間,關上門這才敢肆無忌憚地咳了起來。
「好不好李嬸?」
看著她一臉的堅持,昶鈞只好將她輕輕放在地上。
「他醒了嗎?」米央疑惑地扭臉看向樓上,窗簾還拉得好好的,他應該還在睡覺-,昨晚上他肯定又沒睡好,因為這段時間自己的腿老抽筋,半夜里總是把他吵醒給自己揉腿,所以她醒來的時候才沒有把他叫醒,否則要是在以前,她肯定把他弄醒讓他陪她一起散步了。
再後來的事情她到現在都不敢回憶,只記得醒來後她躺在冰涼的地上身上什麼都沒有穿,周圍是同事們嘲弄的眼神和院長的辱罵。
米央笑著推開門進來,從後面抱住了他的腰,由于肚子太大了,所以她是很費力才抱著他,笑著問,「說,剛才你是不是站在窗邊咳嗽了?」
李嬸點點頭,當年二十歲的她剛剛從衛校畢業分配的醫院做護士,不曾想那里卻成了她一生都無法忘記的噩夢。
她離開後,他就睜開眼楮了,躺在床上,聞著被窩里她的味道,他繃著嘴深吸了一口氣,她身上的味道永遠都這麼好聞,只是,這樣的味道還能聞多久呢?身體狀況越來越差,他不知道自己這還是否能活到寶寶們出生。
突然,有熱乎乎的東西落在了他的手心,他攤開手心,赫然瞪大了眼楮,鮮紅的血刺痛了他的雙眼,醫生的話在耳畔響起--
這兩個月他一直都在想著一個問題,想著是否應該離開,這樣哪天死了,她也不會知道,只是以為自己離開了,他試過好幾次,可是一接到她的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她要等他回來吃飯,等他回來睡覺,他就走也走不了了,他承認貪戀她身上的味道,貪戀她的懷抱,他怕一離開,晚上他怎麼睡都睡不著,可是,如果不離開,難道就這樣讓她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這個世界,徹底離開她嗎?
米央轉過身,「你要去公司啊?去-,我今天不出去,我就在院子里,晚上你要早些回來,因為今天晚上我們要回你家呢,兩個爸爸說不定都在家里等著了呢。」
李嬸看了她一眼低下了頭,猶豫了一會兒小聲說道,「其實小姐……」
昶鈞又是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你說你也不一次說清楚,我還以為你說我身上有什麼味道呢,走咯,洗手吃早飯,李嬸已經差不多已經做好早飯了。」
昶鈞笑著迅速又搗了幾下牙齒,吐掉口中的沫沫,說道,「乖,你別抱這麼緊,要是擠著你跟寶寶怎麼辦,老公的可是很硬的。」
她畢竟才二十歲,害怕,而且也不想死,所以她就顫抖著關上了門,緊緊閉著眼楮面對著門背對著里面站在門口,一動也不敢動,甚至連氣都不敢大出。
「真的嗎?」
昶鈞笑著刮了下她的鼻尖,「你這眼楮瞪這麼大看著老公干什麼?老公的眼楮再瞪也沒你的一半大,沒有可比姓,不比就認輸。」
她不敢轉身,相反眼楮卻閉得更緊了。
拉上衛生間門的一瞬間,米央捂著嘴笑了起來,然後偷偷又將門推了一個小縫隙,見他那一副難耐的模樣,她的心里「咯 」了一下,這禁欲了兩個多月的男人要是發起瘋來,後果要多危險有多危險,她還是趕緊逃,她慌忙關上門,急急忙忙出了臥室,這要是再多呆一分鐘,後果不堪設想?
沖了個冷水澡後,昶鈞換了身舒服的居家服,然後出了房間,此時李嬸差不多已經做好早飯了。
「馬上就好少爺。」李嬸笑著回答。
「那也不行,如果把你累壞了誰晚上給我揉腿呢,老公听話,快點把我放在地上,我要多運動,這樣才能順產。」
央央,如果我離開了,你答應我還要像現在這樣開開心心的,好嗎?不要難過,更不要流淚,要每天都快快樂樂的,照顧好自己,照顧好我們的寶寶。
「看看你還董事長呢,連今天是周幾都不知道,今天周四。」
「如果不想死的話就關上門過來?」
「小搗蛋不許胡思亂想,現在雖然過了危險期,那也不能胡來。」
「那是,謝謝李嬸,李嬸,你生過孩子沒有?一會兒你給我講講女人生孩子疼不疼。」
央央,如果我離開了,你就嫁給晁東-,讓他來照顧你們母子,我會在離開前找他談談,拜托他來照顧你們母子三人,我知道他到現在還愛著你,也許他愛你比我還要愛你,畢竟你們從小一起長大,所以我相信他肯定不會因為你嫁給過我,生了我的孩子而不會不愛你的,他不是那樣的人,雖然我真的很討厭他,但是我敬佩他對愛情的執著。
「現在去洗手。」米央說著匆忙向房間走去,李嬸慌忙跑到她身邊扶住了她,「小姐你現在身子重,走路要慢一些,不能再跟以前那樣了。」
米央笑笑,「沒事李嬸,你別看現在我這肚子這麼大,其實也沒感覺有什麼不方便,就是有一點彎腰不方便,還有睡覺不方便,不能趴著睡,其他的都不影響。」
听到重重的關門聲,昶鈞輕嘆了一口氣,這個搗蛋的丫頭,好在他的自制力還算可以,否則剛才他真的無法想象會出現怎樣的後果,其實現在小心運動一下應該也是可以的,不過還是小心為好,畢竟現在寶寶已經五個月了,他可不能再胡來,否則如果自己真的有一天死了,也會死不瞑目的。
「看你驚訝的樣子,我說的是氣味,你身上哪有什麼味道,真是個大白痴。」
「老公,你在里面嗎?」米央敲了敲門。
米央正坐在秋千上歇息,昶鈞笑著從後面捂住了她的眼楮,捏著嗓子問,「猜猜我是誰?」
米央扭臉看著她,小聲問,「李嬸,你是不是沒有生過孩子呀?」
「李嬸,早飯好了沒有?」
「咕咚--」昶鈞重重地咽了下口水,忍著沒上前,否則他真想撕吃了她。
昶鈞一听立馬停住腳步,她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什麼味道?汗味,他慌忙低頭聞了聞自己,不對呀剛才洗過澡,哪里有什麼味道,洗發水的味道?沐浴露的味道?
米央抿了抿嘴唇,快速說了句,「親我一下。」
又停頓了一會兒,她抬起頭說,「雖然我沒生過孩子,但是我以前做過護士,就是跟著產科大夫進手術室接生的那種護士,所以我還是了解一些的。」
昶鈞站在那里沒動,想起剛才吐血的事情,他決定今天去醫院檢查一下,看看到底糟糕到哪個程度,以便決定離開的日子。
「嗯,那你放我下來-,我現在這麼重,你抱著太累,快點放下來。」
米央給了他一個大白眼,「我那也是逗你的,你以為真的听不出你的聲音嗎?你離我一米我都能聞到你身上的味道。」
這兩個月,他幾乎沒怎麼去公司,就是去也是趁她午睡的時候出去一下,然後又匆忙趕回來,他幾乎要把一天的二十四小時變成四十八小時來呆在她身邊,陪她散步,逛街,聊天,游玩……這兩個月是他這三十年來最最開心的一段日子,因為有她,有她月復中他們的寶寶。
昶鈞笑著低頭在她噘得老高的嘴上親了一下,「老公這是逗你呢,你這個小搗蛋,連老公的聲音你都听不出來你還好意思說呢。」
兩個月後她發現自己懷了身孕,是那個男人的?
她自殺過,但是被好心人送入了醫院,又搶救了過來,所以後來她放棄了輕生,心想孩子是無辜的,既然他來了,那就是說他跟自己有緣,所以她決定生下他。
又過了幾個月,孩子出生了,但是她真的沒有錢養活孩子和自己,因為沒有任何地方願意要一個帶著孩子的人工作,無奈之下她只好去尋找孩子的親生父親,幾經周折,她終于打听到那個侵犯了自己的男人叫什麼名字,但是卻得知他已經死了,不過卻還有家人,在一個大雨傾盆的夜晚,她敲開了他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