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可心不由揪心。不管管家陳言是好是壞,他總算是向她表達一個他最想表達的意思。原來司徒灰真是來她們柴氏打醬油的。醬油打過,他便是要走的。
從郁氏出走後,司徒灰在任何一個地方都不會呆過一個月。他這個職業經理人當得是十分地出色。專門幫一些高管處理棘手的項目,但凡經他手的,不管是爛尾許久的,還是前途一片漆黑的,他總有辦法做下去,而且,能幫那些個團隊把項目引上正軌,他走以後,只要按著既定的步驟循序漸進,一般都不會再出差池。
名聲就這麼造就了出來,聘請他的人爭先恐後地來排隊,他如今算是高級職業經理人中的極品,其價碼,自然也是高得離譜。
父親此次請他來,自然也是遇上了麻煩。
據她所知,父親正與西南某地交涉某一礦山的事務,他的ceo卻臨時給他撂了挑子,不知得了什麼病,出國治療去了。
父親不得已招人來頂替,自然司徒灰是上好的人選。
同樣,這樣水到渠成的項目也該是司徒灰輕而易舉便能擺平的,所以,他才有這空閑時不時地闖入她的生活。
當然,大家又都不是含糊的人。父親出高價請人來干閑事,附屬條件便是要司徒灰看顧好她這個柴氏廢材。
算起來他的任務早就完成了,卻滯留此地遲遲不走,難怪陳言對她多有不滿了。
別的且不去論,司徒灰現在是這個家的頂梁柱,他要是收入不穩,這個家的財務狀況便岌岌可危。
古來因美人覆了江山的不少,她可不想都現代文明社會了,他會因她而壞了自個兒的家族前程。
她更不該成為他這樣的男人的累贅。
于是,她想了想,說︰「陳叔,你放心。我說過,我在這家呆不久的。」
柴可心已然決心,明日就去社區衛生院應聘看看。
雖然那地方委實地屈才,可是從來英雄不問出處,她要繼續干醫生這一行當,她要找個落腳的地方,那是目前最合適的。
隔天,司徒灰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又得跑回趟老宅。而且,是大白天的、正大光明的,從大門進的。
他給氣得差點發瘋。
柴可心那速度可夠驚人的,他一個不留神,她不僅工作找好了,而且,住處也落實了,甚至,在他到家之前就搬了過去。
陳叔不敢隱瞞他,這才在她出門的時候向他通風報信。
這個陳叔一向靠譜,這次卻是連個人都沒給他看牢,讓他不相信他倆勾搭成奸都難。想來是兩人早達成共識,故意瞞著最後時間知會他,打他個措手不及,好讓他連阻攔都來不及的。
他不管兩人為何要連成一氣隱瞞他,他氣只氣他們都把他當猴耍呢!人在他屋檐下,不听他的倒也罷,還真要他處處服從他們調遣呀?
司徒灰一想,實在憋不住這口氣,換了身衣服,從後門出去,也不開車,自己徒步走去社區衛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