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錘百煉,方能鍛造出鋼鐵一樣的意志。拉牛牛
柴牧不讓她學醫,她以著自己的辦法學了;柴牧給她設茬子,把她擠到相對冷門的消化內科,她照樣樂津津地當她的醫生,而且,似乎很專注地在研究她自己的神經性胃痛的藥物治療方法。
驀地心皺,柴淵打斷回憶回到現實中。
她也是他柴淵的女兒,他更期冀看到她幸福。
抬眼看女兒,只見柴可心正低眉悶坐在浮窗上,曲膝,雙手抱著,頭枕在膝蓋上。窗簾全部拉開,但窗戶緊閉。陽光暖暖地照射進來,打在柴可心身上,甚是悠哉,甚是歲月靜好。
她無心理會母親的不可理喻,只一直回憶著剛剛在機場踫到的那個女孩。
灰狼好像從沒有提過,有個人跟她長得很像。
如果不是因為她肥嘟嘟的硬是把尖下巴給撐得圓滿了些,那應該會更像一點。
難怪以前司徒灰有說她「壯」,原來還有那麼個瘦版的在前面做著參考呢!
那女子和司徒灰是什麼關系?為什麼她動一動小指,紈褲不羈的灰狼就願意跟她走開?
司徒灰又是那女子的什麼人?為什麼她會為一個灰狼如此這般地大費周章?
她和那女子,究竟是她像那女子,還是那女子像她?
這些個問題就像是蛋炒番茄或者番茄炒蛋一樣有趣,哪味是主料,哪味是輔料得分得清清楚楚。因為如果僅僅是蛋炒番茄或者番茄炒蛋弄混淆了也就是口感不一樣而已,而如果誰像誰的問題弄顛倒了的話是會關系到誰是主誰是賓的關系的。在兩個女子和一個男子的關系中,賓主如果顛倒了的話,是會出亂子的。
柴可心不敢再往下想去,灰狼是喜歡她呢?還是喜歡她呢?
她想要去問問清楚,趁著還早,趁著一切都還沒開始。
可是母親卻以房嫂為要挾把她困在了這小小的一畝三分地里,害她十分地困宥。
不知道為什麼,明媚陽光下,她卻好想念司徒灰那古色古香的書房,那個愛書的女子究竟長什麼模樣?管家陳言為什麼說那房間是不可以久留的?那里究竟藏了什麼秘密?是不是關于她的灰狼的?
「她的灰狼」?柴可心驚覺眼前一亮。
原來好些日子相處下來,她已然理所當然地把他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屬私人物品,旁人不可覬覦!
原來那個一貫玩世不羈的男人,時而逗,時而蔫,又偶爾頹的印象早已深入她心房。
她竟一概不知!
柴可心憋屈地一燥,頭抬起,手從膝蓋處離去,順著太陽穴從兩側分別把兩鬢前面的頭發爬到腦後。
這時,卻隱約覺著有人在他背後撫著背脊替她順氣。
柴可心便扭頭看了看,卻是爸爸回家了。
柴淵沖她笑道︰「怎麼還這麼地貪玩?都跟你媽媽玩起貓捉老鼠的游戲了。」
柴可心卻一心繞著自己腦中的彎,所以,答非所問︰「爸爸,我還有別的妹妹嗎?我剛剛在機場踫到一個跟我長得有點像的女孩!」
「沒有!天底下長得像的人很多,也許只是巧合!」
「可是司徒灰好像認識她!」
「那不是更巧?」
柴淵听得明白女兒的話中話,但是明白又如何?這世上,喜歡上別人影子的人很多,假使倒霉讓他女兒踫上了,他也只有認栽的份呀!
「爸爸,我想出去找他!」柴可心又說。
「誰?」柴淵問道。漢字不好辨听,一會她一會他,他都被弄糊涂了,她究竟要去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