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聚散為常
轉眼間,落葉如塵般,片片歸入大地的懷抱,瑟瑟秋風吹散最後一絲溫暖,寒冬踏雪而來。
方岳回家已然半旬有余。
這些日子是家中近幾年來甚少能團聚的日子。
「哈哈,有多少年了,岳兒,你可是把你母親想壞了!」方宇澤朗聲笑道,發自內心的開心。
林婉也不反駁,眼中望著自己的孩子方岳,心中滿是寬慰。
其實家中眾人均是在听到後內心很是歡喜,方楓今日也很是乖巧的幫著母親拿著碗碟,一旁忙著張羅家中尋常的晚飯。
方岳也是端坐在父親的身旁,看著忙碌的家人,內心不由的想起曾經的過往,不禁內心中帶著絲絲離愁感慨。
方岳待方楓進入後廚幫忙母親時,對方宇澤悄聲說道︰「父親,我要走了,這次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在回來…」說罷,低下頭,這一刻,方岳再也不是那個修真天才,也不是什麼天資縱橫的修真奇才,只是眼前凡人方宇澤的孩子。
方宇澤彷佛早就知曉,只是猶豫片刻後,便輕輕的點了點頭道︰「岳兒,記住你是方家之人…」
方岳目露感懷之色,對著方宇澤又好似對自己說︰「其實我早就知道了,但是您永遠是我的父親,我也只有一個母親,那便是林婉,方楓也永遠是我的弟弟,我會保護他,用我的一生,我永遠是方家之人!」
言畢,換來片刻寧靜,二人一同望向遠方的夕陽,透著窗戶帶來點點余暉…
「你們兩個干什麼呢?也不知道幫忙!快,趕緊吃飯!」林婉弄出滿滿一桌的菜肴,看著那如木頭般的二人,柳眉微蹙的假佯嗔怒道。
二人彷佛也是回過神般,對著林婉淺淺一笑。
晚飯在夕陽全部沉下前便吃完,這期間方岳也說出要在翌日便要離去的決定,林婉听聞後心中還是不免思子心痛,但是脾氣倔強,不喜多語,可是心中一時無法接受,便回房中獨生悶氣。
翌日清晨。
方岳臨走前對眾人說道,由于他踫巧被天雲宗長老選中,天雲宗便重視起本城中人,決定在下個收徒之日,派遣修真之人到祁禹城挑選有適合的弟子,如果好的話名額為五六名左右,讓父親告訴村中眾人準備下,在方岳言談期間方楓也听到了。
听聞後,方楓心中不僅雀躍,小小的家伙知道自己如能夠選上也會如兄長那般,那自然是個好事,因為那就意味著有一天能夠追上兄長的步伐,這便是少年方楓的目標,兄長方岳便是方楓人生之路的目標。
轉眼間,兩載浮華逝去,秋去冬來,山巒已蓋上一層厚厚的積雪。
這日天空清朗,剛剛下過兩日鵝毛大雪,山間甚是清淨,兩個稚氣未月兌的少年背上背著捕獵物品在山間游蕩著。
「今天一定要把那黑兔獵到!」一陣哈氣過後,首先張口的這少年便是方楓,兩載過後,小家伙身姿越發的挺拔,樣貌也更加的俊朗,此刻口中正恨恨的說道那半載前就一直要捕捉,但一直被逃跑的黑兔之物。
身旁還跟著一孩童,此孩童身材比之方楓健壯二倍有余,身穿獸皮棉襖,天寒之時這種依山而居的村落中人,大多都有這獸皮棉襖來御嚴寒,那壯碩少年聞言憨憨一笑。
「方楓,你說這次咱們能逮到它嗎?」那憨厚少年撓撓頭憨聲說道。
方楓聞言便道︰「張沖,這次定能逮到黑兔給你我打牙祭!」說罷,停下腳步,目若星辰般直視遠方。
那憨厚少年為方楓同齡孩童,一同長于張柳村,其性格憨厚耿直,時常被方楓捉弄,但二人感情甚是友好。
待方楓二人來到青石峰時還能回憶起曾經的那幕,但是方岳走後便不曾見到那靈獸出現,村中也一直沒有在出現野狼等猛禽禍害家畜。
方楓二人依仗著對山林的熟悉,不足半日便路過青石峰,來到青石峰後的一山中,此山為摩雲嶺,山高百丈,其上山林茂密,怪石林立層出不窮!
方楓熟悉的來到一林間山石旁放下捕獸夾,而後在那古樹之上的同種,倒入半罐蜂蜜,在捕獸夾後張沖同時設下三兩個陷阱,完畢後二人來到一青石旁等待著那口中的黑兔來臨。
不到半個時辰,只見山林間緩緩出現一獸,此獸踏足間一旁樹梢上的雪花,紛紛掉落,方楓聞的此聲,嘴角微微笑起,口中喃喃自語︰「黑兔!看你這回往哪里逃!」
張沖聞言也是咧嘴痴痴笑道,方楓自小便是心思縝密,生怕張沖笑出聲響驚擾到那黑兔,急忙捂住其嘴,示意其噤聲,張沖從小和方楓一同長大,也知曉其意,連忙閉口,看向那山林間。
只見不多時,山間出現一青壯偉岸的粗大身影,待其走進,這哪里是什麼黑兔,明明就是山林間的霸主,虎紋黑熊,此獸雖不如瞳守那般靈獸少見,擁有靈獸之能,但也是著塵世山林間有名的猛禽。
方楓,張沖二子,年不過十五歲便要捕殺虎紋黑熊,膽魄心智在同齡人中,尚屬少見。
只見那虎紋黑熊走到一顆樹旁正要掏取方楓事先準備好的蜂蜜之時,地下的捕獸夾在虎紋黑熊接觸的剎那,迅猛的合上夾子,虎紋黑熊來不及反映,只得被捕獸夾夾住,痛楚的大聲嘶吼,眼中冒出好似騰騰火焰,在虎紋黑熊被獸夾夾住後,其用力拉扯獸夾,待正要拉斷之時,身體向後一仰,跌入張沖之前挖好的陷阱之中。
「好!」在虎紋黑熊跌落的瞬間方楓情不自禁的高聲呼喊。
張沖亦是看到這些,在一旁也跟著憨憨的傻笑。
二子伴隨著陷阱中那「黑兔」的嘶吼聲準備走上前來,一探究竟,方楓笑呵呵的快步走來,張沖則是緊隨其後。
在方楓尚未到達陷阱前,內心豁然升起一種不祥的感覺,不過轉瞬即逝,方楓也沒在意,在听到陷阱內的嘶吼聲,漸漸小了下來,二子更是以為虎紋黑熊定是筋疲力盡的倒在陷阱里!
在二子臨近陷阱五丈時,陷阱中陡然躍出一道黑影,竟是那虎紋黑熊面帶猙獰怒色,一躍而出!
方楓與張沖頓時驚愕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