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這里是哪?」顏惜坐起身,問丫鬟。
「小姐,這里是尚府,是少爺把昏迷中的你帶回家的。」丫鬟到一旁盤架上浸濕毛巾拿過來給她,「小姐,少爺對你可好了。他從不喜歡半路上撿個人回來,但是這次例外,他卻把小姐你撿回來了。老爺要是知道了,又要剝他的皮不可。」
趁老爺不在家,貪玩的少爺又惹是生非,叫人心疼。帶個美麗小姐回家後,居然用功讀書了,少見。
顏惜恍惚了一會。
「尚府?這里是哪個國家?是傲殷國嗎?」。
「不是傲殷國。」丫鬟回答,「傲殷國在隔壁,這里是東盟國都城。老爺上朝去了,夫人也去不遠的祠廟上香。現在尚府只剩下二少爺和表少爺在。小姐莫要害怕,不會有人為難你的。」
「喔。」顏惜低應一聲。
原來到了東盟國,這家主人還去上朝了,看來東盟國並未出事。也好,改天要去找完顏錦和完顏毅也方便。
「那小姐就好好休息吧,奴婢先出去了。」端起水盆,丫鬟朝顏惜笑了笑,轉身走。
「等等!」顏惜叫住了她,「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奴婢叫顏兮。」丫鬟微笑道。
「顏惜?」顏惜低喃,忽地大驚,「你叫顏惜?哪個顏?哪個惜?」
不解顏惜為何如此驚訝,顏兮一一解釋清楚,「顏色的顏,兮子的兮。小姐,有何問題?」
「感覺我們有緣。」顏惜笑道,「把水盆放下,我想和你聊聊會,可以嗎?」。
顏兮想了想,還是決定把水盆重新擱置一邊。
「小姐,要跟奴婢聊些什麼?」
小姐好生奇怪,長得如此美若天仙、冶艷奪魂,怎麼願意跟自己這麼低賤身份的人多攀談。
「我也叫顏惜。」顏惜如實說,「顏色的顏,珍惜的惜,很高興認識你。做朋友就不用稱自己為奴婢了吧?況且我也不是什麼小姐的,只是一名普通的女子而已。」
「唉!」顏兮一嘆,「很高興能遇到同名的你,也感動你能把我當朋友。」
顏兮忽然間的憂愁,讓顏惜一怔。
此刻,她的神情根本不像普通丫鬟那樣。仿佛她有不可磨滅的不堪記憶,她溫婉清秀,長相甜美,出落得如大家閨秀一樣,怎麼會是尚府的丫鬟呢?
「你在愁什麼?」
「我本是一位無憂無慮的千金大小姐,父親在朝為官。可是,有一天卻忽然被君上下令抄家封殺。最後是老爺祈求君上才可保住我們一家子的性命,但是,家里除了我,爹娘均已雙雙慘死在家中。少爺憐惜我才帶我到尚府做他的貼身丫鬟的。」
「好慘。」顏惜抹了抹淚,「雙親慘死家中,是誰所為?」
「至今都未找到凶手。」顏兮憤憤道,看看天色,已不早,重新端起水盆,「顏惜,希望我們能成為好姐妹,天色不早了,我得去干活,就這樣了,你好好休息吧。」
「好,去吧。」
「嗯。」
顏兮走後,顏惜活動了幾體。走下床,到梳妝台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就走出房間,迎面而來的花香漫天饒的院落感動了她。
好美,不是櫻花季節,卻是桃花季節,看來尚府的人均喜歡淡雅的院落。
無聊之下,顏惜又走了幾條走廊,走到了尚府的書房門口。看到門開著,她走了進去,滿室的書籍看花了她的眼楮。
四五個書架上都擺滿了書本,整理得很整齊。右方上有一張書桌,桌上擺著文房四寶,卻也攤開著一幅畫。畫中的人,正是她——顏惜。
捧起畫,顏惜痴痴地欣賞著。
好美的她,畫她的主人好像把她的骨子都畫出來了。連她都感到惟妙惟肖,捧在手中讓她不舍得放下。
誰這麼欣賞她,把她畫出來?
放下畫,顏惜伸出拇指染了點紅墨,然後在畫面留下了她的手印。
她卻不知道正因為她的這個手印,她的這幅畫將她和十個男人快速拉近距離。
蓋完章,顏惜又重新走到書架邊,走到最角落的書架里尋找她感興趣的書。看到了一本,然後拿到一邊蹲下看,一看起書,她就忘記了時間的存在。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傳來兩人的腳步聲伴隨著爭論的話語。
「表哥,你這次就別跟我爭辯了。芳沁樓的花魁遠遠比如夢樓的花魁有才華,這點我從不質疑。」
一踏入書房,尚蕭龍就和自己的表哥秦以墨爭論起青樓女子。
兩位絕色小帥哥的闖入,並沒有影響到角落里的顏惜看書。她依舊沉迷在書海,杜絕外界的騷擾。
「那我不跟你爭了。」秦以墨先攤手,放棄辯論。
他知道,就算他再爭辯,他這個固執的蕭龍表弟也會用他的無理取鬧來對付他的。
走到書桌,尚蕭龍收拾了一下書桌。
「表哥,昨晚我倆救回來的那位絕代佳人不知道醒了沒。」
秦以墨膩味地斜睨了眼尚蕭龍,「你不是只好奇她的外表嗎?怎麼問她醒了沒。要是讓你那堆相好的知道你對一位來路不明的丫頭感興趣,她們肯定聯合同一陣線上門來找你,麻煩你。」
「她們敢,」不理睬秦以墨的威脅恐嚇,尚蕭龍再度欣賞著他中午畫的畫,「真是太美了,絕色佳人也……」忽然大驚,「表哥,你看這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