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翼。」借著牆壁上火把正燃得旺,言宣喚了身旁的羽翼一聲,羽翼正低頭在地上畫些什麼,他不知道。「看看那邊燃得正旺的火,真羨慕它。」他發自內心的羨慕。
坐牢久,誰都會有如此感慨。
「你不羨慕,我都羨慕了。」坐在羽翼身邊的蕭沐幽幽道,幽幽的眼神看著那燃得正旺的火,勾起多少往事。「已經一個月了吧?」
和完顏毅一樣,都如此感慨了。的確,一個月了。
「應該不止了。」言宣也說不清楚了,仿佛進來坐牢,已經長達幾年了。
他的江山,如今變得如何,他都不知曉。他在鐵牢度一天,心卻掛念契雲國上千年。如今,他還能有機會去看看嗎?
「唉!」羽翼一嘆,「如果在死之前能見到小顏一面,該多好。」
言宣已經沮喪了,三個大男人就這樣背靠著背偶爾談談話、偶爾看看牢頂、偶爾再盯著鐵牢外的牆壁那把燃著正旺的火看,各自都思緒費亂。
「咯咯」輕微的腳步聲響起,讓三人都凝神戒備起來。
顏惜順著通道走,遠遠地,她看到了一間鐵牢。而里面各自背靠背看著她來到鐵牢外的三個男人,她強忍著的眼淚沒有奪眶而出。來到鐵牢外,她一身艷紅的外表映入三人的眼簾,她身上熟悉的花香讓三人認出了她。
「顏兒!」蕭沐第一個跑上來,興奮地伸出自己的雙手握住顏惜的手。
「小顏!」
「小顏惜!」
其他兩人,都相繼跑過來!
他們四人的手,終于可以握到一起了。有種震撼在顏惜心靈深處誕生,讓她終于忍不住掉出了眼淚。這一刻握手,她似乎已經等了幾萬年了。沒有殷玉茗與楚凌濤在,更是揪痛她的心。
「爹爹……」
「傻丫頭,別哭了。」羽翼摘去她的面具,抹去她的淚。「多美的一張臉,不要因為我們而弄花了,知道嗎?」。
顏惜委屈道︰「雅人爹爹,人家高興嘛!」
「呵呵!」蕭沐輕笑,淘氣地捏了捏顏惜的粉頰︰「怎麼進來的?」
言宣問︰「你可人爹爹是不是逃出去了?」
顏惜愣住,搖搖頭︰「沒有啊,這個我也想問的,怎麼可人爹爹不在呢?我來,只想探探你們是否還健全。下月一號晚,我和五殘組織的人就夜襲天魔宮了,到時能救出爹爹你們的,你們放心,一定能出去的。」
「謝謝。」言宣等這天已經很久了,「出去後,看我怎麼收拾殷玉茗這混蛋。」
顏惜頓時嚇一跳︰「美人爹爹,你……」
他們都未明情況,難怪會痛恨殷玉茗。如果他們知道殷玉茗已經死了,而且死了差不多十一年了,他們會怎麼想?
「待會出去,小心點。」蕭沐提醒道。
顏惜點點頭,保證。
「當日……」想起最後一次五邪團聚,竟然是生死離別,蕭沐頓覺心痛︰「你還好嗎?當日我們被迫吃了散功丸,天魔宮的人又拿組織人的命開玩笑,不得不……」
顏惜欣然一笑︰「如果沒有當日,我也不知道郁人爹爹他……」
「說到他就氣。」此刻,言宣認為,就算殷玉茗在他面前道歉,他也不會動容半分︰「好端端的,他投靠誰不好,偏偏投靠天魔宮,枉我們稱兄道弟了那麼多年,他居然如此不顧情誼陷害我們,這口氣,真是難咽。」
「美人爹爹……」顏惜淚眼汪汪地看著他們三人,喃喃道︰「你們……你們誤會了,郁人爹爹他……他……」
「他怎麼了?」顏惜心痛的眼神,讓蕭沐更痛。
「小顏惜……」言宣不知道自己說錯了,「對不起,我不該……,我不恨玉茗,但是我恨他是因為當日他那樣打擊你,看到你落寞地離開,你知道我們心里有多難受嗎?真怕你從此就毀了,然後我們就再也見不著你。」
「嗚嗚~~」顏惜放聲哭了出來,「他已經……」
三人都焦急地看著她。
蕭沐再次擔憂地問︰「玉茗他怎麼了?他是不是對你……」
顏惜再度搖搖頭,除了哽咽得說不出話來,其余都在搖頭,沒有給三人一個她心痛的理由。她為什麼听到他們提起殷玉茗反而不是憤恨而是更心痛呢?
「出去後就明白了。」止住哭,顏惜認真地看著三人︰「時候也不早了,我去找可人爹爹他。如果真如傳言說他暴死皇宮內,我決定今晚就把天魔宮給擊垮了。但是,為了你們能順利地離開,我忍!」
羽翼囑咐道︰「小心點!」
言宣也不忘囑咐︰「那些女殺手,注意了,她們很毒的。」
最後蕭沐說︰「總之一句話,你的安全最重要。」
「安了!」回以三人安定的笑,顏惜這才要離去︰「你們都照顧好自己,兩天後夜襲天魔宮,你們一定都要保證自己能活著離開,看不到你們,我要跟你們奔赴黃泉。」
三人輕笑不語,她就這樣慢慢離去,直至魅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