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顏惜呆呆地看著眼前百余號人,呼吸急促。
此刻,他們身在廣闊的殷廷銳兵訓練基地里,已經都各自按各自國家的隊伍分別羅列站著。殷廷訓練基地,是傲殷國二王爺殷玉擎殷玉茗的弟弟所有,是殷氏皇族最神秘的訓練基地,除了貴為君王的皇室人,誰也不知道這個地方就是殷玉茗的第二把護國鑰匙。
他們站得整齊,似乎是等待她的到來。
廣闊的訓練營,就只有她一個女的,顯眼得不能再顯眼。
她看到了什麼?
除了殷玉茗,五邪在,五邪組織的人也在,五殘和五殘組織的人也都在。一一掃了一眼,就連遠在水晶堡呆著的完顏錦和北灕皖也都在期間站著。先不說那些陌生面孔的,單單蕭沐、言宣、羽翼就有得令人震驚。
但是,現在該震驚的,該有波瀾洶涌磅礡情緒的是她——顏惜。
他們在玩什麼花樣?
難道,又像上次殷玉茗打擊她那樣的情景再次出現?
老天!她要瘋了!
如果他們不給她一個解釋,她馬上咬舌自盡!
楚凌濤不說話,靜靜侯在一旁。因為,這一刻他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從頭到尾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更不曉得在天魔宮呆著的五邪等人怎麼會出現在殷廷訓練營。
蕭沐走過來,站在呆愣的顏惜面前。
他已經換上了一身干淨的衣服,穿著不是一般勁裝,讓人眼前一亮。
顏惜瞪著他,水眸輕輕地泛啊泛,她希望這次能听到點好話,而不是像上次一樣她听到的卻是蕭沐對她說他們又在陪襯她演了一出戲。如果是那樣,她無話可說了,她也可以當著他們的面親自了斷自己。畢竟,人的瘋狂程度會導致死亡。
「顏兒……」蕭沐冰冷的面孔,卻帶著溫柔的笑,輕輕地伸出手,撫模著她的臉頰,慢慢地,他靠她更近。
顏惜哽咽地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群人原本還在天魔宮里,而現在卻比她來訓練營更快,她撞鬼了?
「顏兒……」蕭沐心疼地看著她,撫著她臉頰的手放在她的肩膀,柔聲道︰「顏兒,可以听我們慢慢地解釋嗎?爹爹保證,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好,我听著!」顏惜爽快地抹去淚,細听。
「是這樣的。」蕭沐睨了眾人一眼,開始說起︰「其實,你去探我們的時候,一離開,就有人救了我們出來了。」
顏惜立馬問︰「誰?」
「顏惜!」這時,隊伍中的尚蕭龍傳來爽朗的聲音,隨即把藏在他身後的顏兮拖出來︰「兮兮是我們的人,天魔宮的人陷害她父母,然後又她被天魔宮訓練成殺手。後來,兮兮知道天魔宮的人就是她的仇人時,她開始復仇。五邪他們被關進去後,是她通知我們要小心的。她發現了天魔宮很多秘密,其中,她在鐵牢打開了一條通道。」
「什麼通道?」顏惜問。
「肯定是逃跑的通道啦。」言宣嬉皮笑臉地說︰「小顏惜,我們進去一個多月了,兮兮她在里面幫助我們逃月兌,所以挖掘了密道。今日,在你在天主面前放煙霧彈時,我們所有人趁機都逃了出來。之所以我們在這里,就是這樣的。」
「噢!」顏惜略有所悟,看到北灕皖和完顏錦,又問道︰「那北灕皖和完顏錦……」
「你們前腳一提,我們後腳就跟出去了。」完顏錦解釋道。
顏惜頓時不悅道︰「你的傷還沒有好,怎麼可以來呢?還有……」看向北灕皖,不客氣道︰「北灕皖,你和錦出來了,那誰守著水晶堡呢?我郁人爹爹他還在里面。你們就這樣出來,誰去照顧他……」
「呵呵!」除了五邪的人,其余五殘的人都在笑。
顏惜愕然︰「你們笑什麼?」
「呃……」北灕皖停止笑。「沒笑什麼,只是笑傲殷君上,他……」
「他死了!」聲音很輕,所有人都可以听得到。顏惜溜出口這句話時,她的心都不知道有多痛。殷玉茗死了,既然他們現在都在這里,她也可以坦然地告訴他們真相。
「啥?」眾人是听清楚了,但覺得很可笑。
「我說,殷玉茗他死了!」這回,顏惜是用盡所有勇氣大聲喊出這句話的。「他死了,一國之君死了。他已經死了十一年了,原來這十一年來,他都是被天魔宮利用,你們曉得嗎?他是靠著續命藥當起活死人的。但是,現在已經是僵尸,從前那個殷玉茗再也不會回來了。」
心好痛,她感覺到心都快被炸開了。
忽然間,她覺得自己是那麼愛殷玉茗的。仿佛所有的人,她對他最在乎,最心疼。可是,她明知道自己愛上了僵尸,卻不肯承認。
如果現在他還健康地站在她面前,她願意讓她的異時空經歷是一場夢。
眾人都想不到顏惜的情緒會突然間失控,看來,她最在乎的,還是殷玉茗,而不是他們,他們遲早也會知曉自己與她的結局的,她也遲早會離開他們投入別人的懷抱。
只是有一件事,完顏錦不得不說︰「顏顏……」
「……」顏惜凝著他,不說話。
蕭沐突然握住她的雙肩,神秘兮兮地看著她︰「顏兒,為了感謝你找齊五殘的人,我們特別賜予你一份禮物。你可要做好接收的心理準備,我們可不敢保證你看到這份禮物會不會暈死過去,你明白嗎?要不要禮物?」
蕭沐的神秘,讓顏惜蹙緊眉頭︰「什麼禮物啊?」
想詢問其他人,除了與她同來的淵幽、落帆、楚凌濤外,其余的都神秘兮兮地看著她。
「小顏,閉上眼楮。」羽翼輕聲吩咐。
顏惜狐疑地看著他,然後又看看其他人,這才嘟嘟嘴,心不甘情不願地閉上眼楮。閉上眼楮後,自顧自地說道︰「別太久哦,我現在心情未平,別想惹我。我告訴你們,我今天心情特別差,還有還有……」
某人說話的當兒,一抹白色身影出現,緩緩地,白色身影站在了顏惜面前。
「好像幾分鐘過去了,怎麼禮物還……」一種熟悉的香味,一種熟悉的感覺,一種非常強烈的心靈呼喚,一種無法讓人呼吸的壓抑感覺。顏惜蒙了,話也說不出口了。閉著眼楮,一種種熟悉襲擊著她的神經。
會是他嗎?
為什麼會這樣?
真的是他嗎?
如果不是他,屬于她對他的感覺怎麼會出現?
慢慢的,顏惜睜開眼楮。隨即,她帶著惶恐、驚喜、慌亂、無措的心情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眼前有一抹白色的身影,慢慢的,在她眼中變成實體。她伸出顫顫的手,輕輕地觸踫了一下白色身影的主人。
這一個輕輕的觸踫,讓她感覺到一個體溫,是活人體溫。
為什麼會這樣?
他們說的禮物,就是讓她見到一個人。現在她見到了,她也差點被嚇得暈死過去。可是,這個人的那雙憂郁的眼楮,讓她時刻著迷。她愛上他,這雙眼楮是最好的象征。
她的爹爹,傲殷國君上殷玉茗,居然沒死?
殷玉茗聲音沙啞地問︰「驚訝嗎?」。
顏惜帶著淚與驚恐點頭。
殷玉茗又問︰「以為看到鬼了,是不是?」
顏惜再度點頭。
輕輕的,他伸手摟她進懷,讓她始終顫抖、緊綁的身體放松下來。他要證明他不是鬼,他要證明他沒有死,他要證明此刻摟著她的他是一個有生命的人。
顏惜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雙手圈住殷玉茗的腰,所有疑問都出在腦海。
上官玉藤說他死了十一年了,而且斷服續命藥,就算大羅神仙也無法把他救醒。不,是先前的那個殷玉茗不在了,救醒他,或許他還是一個廢物,沒有靈魂的廢物。
她很想問,他明明死在她懷里,怎麼……
越來越亂了,現在他不緊出現,而且還和所有人站在這里,他們又想給她一個怎麼樣的打擊?
她已經受夠了!
用盡全力,顏惜憤恨地推開殷玉茗,然後遠離幾步。她的舉動,驚呆了在場所有的人。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顏惜的眼淚始終沒有停過,趁她沒發瘋之際,淚眼汪汪地看著殷玉茗,無法不去搖頭肯定她是否在做夢。有體溫的人,他活過來了。可是,卻嚇著她了。她不得不聯想到等下她面臨的種種被打擊的悲慘下場。
「惜兒……」
「停!」顏惜暴怒止住殷玉茗的話,諷笑道︰「別說了,趁我還沒有自我發瘋了斷時,你們還是別再對我說什麼其實這是一場戲。我們已經受夠了,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為什麼——」
「顏顏!」一時間,所有人都擔憂地看著她。
「我的一顆心已經被摧殘得破裂了,你們還不想放過我嗎?」。掃著眾人,顏惜心痛地看著他們,然後視線再回到殷玉茗身上。
此刻的殷玉茗,她的郁人爹爹,是那樣美得剔透,還是像水晶一樣美。一身潔白的衣衫穿在他身上,沒有帝皇氣息,有的是一份朦朧的美。在月光的照耀下,他更晶瑩剔透了。仿佛他是飄渺物,風一吹,瞬間都可以把他吹走。
他現在看起來,聖潔得沒有瑕疵。
「爹爹,為什麼接二連三讓我傷心的人是你?」緊緊地瞅著殷玉茗,顏惜渴望著他能正常點。「你現在給我的感覺,讓我很惶恐,你知道嗎?你明明已經……」
殷玉茗站在原地,視線從來沒有離開過她。見到她情緒失控成這樣,他很心疼。但是,他必須要解釋清楚,他不想讓她被蒙在鼓勵,搞到最後失去了她。
「惜兒,能听我解釋嗎?」。
「……」顏惜無語看著他,心已經開始頹廢了。「又是在跟我說,其實你們在演戲給我看而已?那就不必了,反正我已經被你們利用得赤果果了。再見吧!」聲音輕得令人墜在地獄邊緣︰「以後,你們是你們,我是我,不要再利用我了,我已經麻木了。趁我還能有點力氣走出這里時,希望你們不要再打擊我了。」
轉身,帶著恍惚、帶著絕望,她慢慢地走,腳步是那樣的輕!
「你還記得,我們要到峽谷露營嗎?」。
殷玉茗短短的一句話,徹底止住顏惜的腳。這一刻,她被這句話驚得全身細胞都活躍起來。她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胸口的起伏,她已經清清楚楚地感受到有多強烈了。
再度轉身,她不可思議地凝著他。
看到他憂郁的眼神,她腦海大半的問題都可以得到答案了。
她怎麼會忘記了,自從來到帝州,第一次見到殷玉茗,她就被他那雙帶著憂郁的眼楮迷住。因為那雙眼楮,此曾相識。讓她無時無刻不想起一個人,她的美男班主任。
如果是他,他為什麼不認她?
如果是他,那個魔魂和殷玉茗又是怎麼解釋?
難道他附身在殷玉茗身上?
明明殷玉茗已經死了十一年了,他此刻出現,又代表著什麼?
「記得!」按耐不住相思,顏惜的淚飆得很快,頓時悲喜交集︰「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是你嗎?為什麼會這樣?到底……到底怎麼回事?我現在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這天和地是怎麼變化了。」
「惜兒!」此刻,殷玉茗感到非常舒心,顏惜並沒有忘記他。「現在,可以給我時間讓我解釋了吧?」
顏惜邊抽泣邊點頭︰「嗯嗯。」
理理激動的情緒,殷玉茗這才認真地解釋︰「當日,我們全班去峽谷露營,可是我沒有看到你,很心急,于是拋下所有人就飆車回你家,結果在路上遇到車禍了。」
顏惜一驚,頓時惶恐︰「那……那後來呢?」
「後來……」結束了現代畫面,殷玉茗又回憶起他的重生。「遇到車禍,我已經死了,靈魂亂飄,就飄到帝州這個時空,也許我比你來得早,我十一年前就到這里了。當時傲殷君上殷玉茗被殺,正巧我看到天主打算把他弄成活死人,我就趁機附身在他身上。」
「可是……」這時,楚凌濤說話了。「如果附身在玉茗身上,那麼天主利用你時,應該可以感覺到你的變化不是麼?」
殷玉茗一笑,道︰「因為殷玉茗經常吃很多藥,他的身體我可以自由出入,當天魔宮的人命令他去做事時,我已經離開他的身體了。當自己有急事時,我再進入他的身體,自然而然這樣度過了十一年。」
顏惜的一顆心已經跳得沒節奏了︰「難怪天主說他有很多事情預料不到,明明五邪與五殘聯系慎密,而被控制的魔魂卻沒有透露,這讓我覺得奇怪。原來,你被他們利用是假的,並沒有幫到他們些什麼,高!」
「我每天有一半的時間身體都不受我控制,于是我溜出殷玉茗的身體,然後靈魂在各個地方飄蕩,就真的是一個鬼魂在飄蕩了。不過,我沒有被陽光給襲擊到,覺得很不可思議。他們利用魔魂殺人時,我都在場。他們殺人後,我都去救了很多人。」
這時,顏惜像想起什麼,問︰「那上次遇到我,你怎麼死了?」
「呃……」關于這個問題,殷玉茗本來想不解釋的。「是這樣的,那天晚上,阿淚讓魔魂吃了不該吃的藥,導致身體反彈,我就被彈了出來,你們自然認為我死了。把我置在水晶棺里,我才獲救,那時藥已經消失,我才可以附身。」
「那……」顏惜頭一低,羞答答地問︰「你是不是看到我……」
她為他留了那麼多眼淚,而且在他面前把自己搞得狼狽不堪,他的靈魂應該一直都在她身邊,也一直都在看著她。
「嗯,全看到了。」殷玉茗毫不猶豫地說︰「要不然我怎麼知道你有多關心我呢,現在,所有問題都解決了,各位還有什麼要問的?殷玉茗的確已經死了,是我,一個21世紀的靈魂在幫他打理了傲殷國十一年的。」
眾人無話可說,因為他們無法言語了。
這就是所謂的道神佛仙,世間沒有不驚奇的事情。
「我們回來了。」這時,一個角落傳來聲音,眾人看過去。當顏惜看到時,再度驚得瞪大瞳孔。老天,真是打擊她的小心髒。
「咦?」四不全看到顏惜,瞬間綻放喜悅︰「小妹?」
眾人疑惑地看著四不全,又看看顏惜。對于四不全認識顏惜,他們好奇不已。
四不全走過來,鐵霸來到顏惜面前,細細地打量著她︰「小妹,你怎麼在這里?怎麼和五邪五殘他們聚到一起呢?」太不可思議了。
「因為她是顏惜。」羽翼解釋。
「噢!」四人驚訝,鐵胖喜道︰「原來當日的小妹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顏惜。」
顏惜傻笑地看著他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四位哥哥好啊,當日沒有表明身份實在抱歉,小妹也不知道四位哥哥原來是組織里的人。對了,你們是哪個組織的?」
這時,楚凌濤說︰「他們現在是我們組織的人,以前是五殘的人,現在已經在我身邊當差了。」走過來,拍了拍鐵霸的肩膀,爽快道︰「很高興你們還能回來,阿懦沒有為難你們吧?對了,找到他們五人了嗎?」。
顏惜听得糊涂︰「什麼五人啊?」
殷玉茗解釋︰「是我們五邪組織的人,十一年前天主挑起矛盾讓那五人誤殺傲殷君上,後來被天主囚到了帝州某個峻嶺深淵。因五邪的人有限,于是向五殘借了四人來找他們,那就是四不全。」
顏惜直抹汗!
帝州百位強者,原來四不全也是,真是雷死她了。
「他們來了。」鐵狂指著他們原來出來的角落望去。「他們在深淵呆了十一年,因此到了地面上,所有事情都變化得很大,他們有點適應不過來。」
眾人看去,果然是黑暗中養出的絕色帥哥。
顏惜看著他們,難以形容她的心情。
五人見到殷玉茗著實愣住了,又恐又愧疚,馬上跪在殷玉茗跟前︰「參見君上!」
殷玉茗快速扶起他們,道︰「見到你們很高興,十一年前天主發起矛盾讓你們殺我,其實是一場誤會。但是,當時我並不知道天主把你們關到了哪,尋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現在好了,五邪組織所有人員都回來了,值得慶賀。」
「那個……」顏惜問︰「我怎麼感覺不對勁呢?」馬上掏出懷里的名單,上面都是記錄五殘組織人員的名字,快速數了一遍,才發現四十五人。可是當初那位小二告訴他五十人的,怎麼回事?
灕野走過來︰「顏顏,你想問關于人員的事,對吧?」
顏惜點點頭︰「是的,我覺得很郁悶。天主說我是你們的幸運星,而你們百位成員是天主的克星。可是,除了剛剛救回來的五人和四不全,應該還有一位啊?」人呢?
北灕野解釋︰「四不全是我們組織人,後來就到了五邪組織,他們算我們的人。把我們加強來,總共是四十九,而還有一位……」
「撲哧!」這時,尚蕭龍和秦以墨都笑出了聲音。
顏兮尷尬地看著各位!
「笑什麼?」顏惜瞪了他們一眼︰「五邪已經夠數了,五殘還有一位,我還以為我拿的名單是全部人。」這時,怒目瞪了御瑾和晚燁一眼︰「名單明明是御瑾你們給我的,怎麼可以少寫幾個,這不是讓我誤會嘛。」
晚燁笑了笑,不理會顏惜眼里的火勢有多大,便說︰「這個……我們照實寫出了四十五人,畢竟四不全已經是五邪的人了,所以不知道該不該把他們寫進來。」
算是解釋合理,顏惜不再問他們,看向尚蕭龍,道︰「尚蕭龍,你笑什麼?」
「哈哈!」這時,很多人都笑了起來。
顏兮怯怯地走出來,尷尬地看著顏惜,難以啟齒︰「……顏惜……」
「扒撕」顏兮的上衣被尚蕭龍扯了下來,男性胸膛立即映入顏惜的眼里,頓時嚇得她差點暈死過去,指著顏兮,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原來……原來你……你是個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