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重的殺氣,徘徊在夜天的身旁,夜天一直仰望著天空,那是一種至死的呼喚,那是可以撕裂雲層的執念,然而所有關于爺爺的一切都不會再回來,無論自己在怎樣回首過去,爺爺的笑容也不會再度浮現。拉牛牛夜天在腦中刻意回避著那些熟悉的歲月,狂風開始肆意,與夜天那剪不斷的執念糾纏在一起,吹起了夜天那碩大的黑色披風。
蟒目,原本已經月兌離了人類範圍的蟒目,此刻卻充血了,甚至于夜天的整個眼眶都浸染了血色。夜天緩緩的將爺爺的尸體放在一邊,山山剛才的一擊幾乎耗盡了它所有的力量,夜天慢慢的站起身子,望著生還的寒枯三人,對山山道︰「山山,你回來看好爺爺的身體。」力量耗盡的山山瞪著巨大的龍目,對著寒枯幾人打了個噴嚏,龍尾一擺,出現在夜天的身旁。
夜天撫模著山山巨大的龍頸︰「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你做的很好。」他的語氣听不出任何的感情,不冷也不熱。山山將巨大的龍頭伸到夜天的眼前,伸出龍舌舌忝了舌忝夜天的臉龐,他與夜雨龍生活了七年多少有一些感情,更何況夜雨龍是唯一能夠和它說話的人(都是夜雨龍說話。山山對夜雨龍的死也有不少的感觸。
夜天輕輕的拍了拍山山的龍頭,身體慢慢的漂浮到空中,夜天的目光始終注視著寒枯三人,在這冰冷嗜血的蟒目下,寒枯剛剛升起的信心,枯萎在心中,陰厲的表情也僵在臉上。不知道為什麼,寒枯感覺自己在這種目光的注視下嗅到了死亡了氣息。陰森的目光中帶著罕有的驚恐與不安。
夜天與寒枯的距離越來越近,寒枯強自鎮定下來,忍著心中的寒意,強迫自己看著夜天的眼楮。夜天靜靜的站在寒枯的對面,沉默了好久,一字一字的說道︰「你不該挑戰我的憤怒。」夜天的話雖然聲音不大,但猶如來自地獄的寒冰將寒枯的心迅速的降下了溫度。寒枯不由自主的後退幾步。
流動的白雲,映照著山林的活人與尸體。嘩嘩的流水,反射著閃爍不停的光芒。原本清澈見底的流水現在已被血水染綠。
或許寒枯的修為要高于夜天,但現在他怯由心生,僅僅是這一份感覺,他已略輸一籌。夜天充血的蟒目靜靜的望著寒枯︰「你知道,你做的事情將會給東帝宮帶去什麼樣的後果嗎?」寒枯淒厲的目光掃過夜天那毫無人性的蟒目,將目光轉向一邊︰「那不是我該關心的。」「哦。是嗎?」夜天的聲音平靜的听不出任何的感情,仿佛是一種生硬的話語,拼湊在一起。「那我告訴你,東帝宮將因此而從相界消失。」夜天的聲音依舊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如同在訴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嘿嘿」寒枯冷笑幾聲︰「夜天,老夫活了這麼久還從未見過像你這樣狂妄的人,單不說東帝宮的勢力有多強大,即使是老夫也可輕易將你斬殺。」
夜天突然笑了,笑的是那麼的詭異,他的目光瞥了一眼寒枯身邊始終沉著臉的二人,又將目光放到寒枯的身上︰「不過你是沒有機會看到了。你們其中有人提前回去了?是嗎?有一人似乎不再這里。」夜天剛才將所有的人都觀察一遍,發現殺死「口福酒樓」老板女兒的人並不在這里。現在他已經明白了矮胖子的心情。
寒枯的心被夜天的話驚的猛然一跳,他感覺夜天的每一個字都給自己莫大的壓力。這時他才認真的打量夜天,這位相界都在尋找的人。清俊而倨傲的面孔,瀟灑而冷漠的表情。而那一雙充血的蟒目正帶著寒光望著自己。
地面的莫景客與凌回突然飛身到夜天的身旁,看著寒枯身邊的兩人對夜天道︰「那兩人就交給我們,禍首你親自斬殺,為夜爺爺報仇。」寒枯身邊的兩人不屑的說道︰「就憑你們也想與我們戰斗,就算尋死也要找時候,現在急什麼?」
的確寒枯身邊的兩人都是宇相的境界,無論是莫景客還是凌回與他們都存在著不小的差距,但是現在夜天與寒枯也有著不小的差距,寒枯已經是宙相的實力。不該夜天並不擔心,無論使出什麼手段,他都不會讓寒枯活著離開這里,哪怕是暴露黑色流力的秘密也在所不惜。莫景客吼叫一聲,已經現出了鬼化狀態,凌回的身後也出現了血之紋章。寒枯身邊的二人驚訝道︰「我倒是小瞧了你們。既然如此,就陪你們玩兩下。」身形一動出現在莫景客與凌回的對面。
夜天心念一動,身上的骨骼劇烈的變動起來,夜天使出了移穴換脈,轉變體內的陰陽。下一刻夜天身上出現了黑色的氣息。寒枯心頭一顫,臉上變化不定。
夜天邪惡的一笑︰「是不是你得到的信息中沒有我現在的力量,我說過你們東帝宮將會消失,你自然是第一個。」
在修行的世界中,有許多生性殘暴,冷酷的修行者,他們對敵人心狠手辣,對死亡的體會極其深刻,但他們自己卻是非常怕死。寒枯便是這樣一種人。
夜天的聲音突然拔尖,寒氣無比的說道︰「你不是一個勇敢的修行者,爺爺說過,勇敢的修行者熱愛生命,但絕不會畏懼死亡。而你是恐懼死亡的。因為你不明白,有些事情比死亡更重要,比如現在殺死你。」
難以忍受這非同尋常的壓力,寒枯雙手在空中一抓,手中出現長達數米的透明氣刀。眼中厲色一閃,斬向夜天。夜天並沒有攻擊,施展閃步躲開了。寒枯殺死了他唯一的親人,夜天就是要讓他體驗到恐懼,是以夜天在不斷的給他施加精神方面的壓力。
在黑色流力的狀態下,夜天的閃步達到了空前的速度。寒枯見一擊不中,雙手以難以發現的速度在胸前一劃而過,頃刻間,他的面前出現了數十柄透明氣刀,寒枯雙手齊動,透明氣刀將夜天包圍住。得意的一笑,夜天突然發現,這些氣刀正在不斷的吸收空氣,體積正在逐漸變大,須知這些氣刀原本就是來自空氣,虛空刀決便是利用自己的內息將空氣化為己用無上刀決,據說修行至最終境界可以任意將空氣化為刀刃,達到揮手之間天地化刀的實力。
夜天發現了異常,寒枯森冷的一笑︰「晚了。」隨著他雙手的擺動,夜天周圍的刀刃爆射處刺眼的光華,數十柄氣刀首位相接,氣刀的刀刃上再次伸出鋒利的刀刃與原本的刀刃垂直。夜天不敢大意,黑色毀滅流力齊聚掌心,雙掌分開,一手掌心對天,一手掌心對地。兩股截然相反的力道盤旋在夜天的頭頂和腳下。緊接著兩股力量開始向夜天的胸前匯聚,下一刻,一股強大的氣道自夜天向周圍沖出,一舉沖散了寒枯的刀刃。
寒枯見狀,驚呼道︰「井蒼天地手,不可能,歸邪的井蒼手不是只有他本門的修行者才可能修行嗎?他們是通過毛孔修行,而你絕對不是。」
夜天殘忍的一笑︰「現在就害怕了?這才剛剛開始,你會因為自己的肆意妄為而付出慘重的代價。」寒枯突然哈哈大笑︰「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只是因為你能夠使出井蒼手有些驚訝而已。既然你這麼想死,我就成全你。」寒枯雖然這樣說,但他的心中仍有不少的恐懼,然而他決不允許別人輕視他,尤其是自己的敵人面前,他不願輸掉氣勢。現在,他要使出自己最強的攻擊,這是他的打算。如果將夜天殺死固然最好,如若不行,夜天也必然重傷,那時自己在看情況。
只見,寒枯全身散發著驚人的內息,雙臂緩緩的交織在胸前,漸漸的他的五指上開始出現氣刀,這些氣刀卻散發著刺骨的寒氣。這一式似乎極為耗力,寒枯的喘息有些急促,慢慢的他的雙手全都被氣刀包裹。寒枯突然如釋重負的一笑。看著夜天道︰「你能死在我的絕技下,也是你的福分。」
夜天只是冷冷的看著他,露出不屑的眼神。寒枯當即怒哼一聲︰「不知死活。」突然抬起一只手對著夜天一點,夜天的身體頓時被幾道氣刀穿透,鮮血噴灑在長空。心中一驚,心念一動,流力將傳入體內的氣刀震斷,擠出體內。謹慎的看著寒枯。
寒枯得意的一笑︰「我的雙手所指,那里的空氣立即化為氣刀,穿透你的身體,你是沒有辦法抵抗的。哈哈哈哈。我的刀氣貫體,滋味如何。」夜天心中震驚不已,竟然有這樣的法訣,的確使得夜天為難。這樣的招式確實很難防御。只要有空氣的存在,便無法抵抗寒枯的刀氣。夜天的傷口迅速的愈合,這使得他放心不少,自己的流力有著極強的愈合能力,而且現在還是黑色流力。
看到夜天傷口的愈合,寒枯搖頭一笑︰「看來傳言也有一定的道理,圖騰家族的愈合能力的確不同凡響。不過即使這樣我也可以讓你流盡血液而死。」雙手再次指向夜天,數十柄氣刀頓時貫穿了夜天的身體。夜天身體一顫,口中噴出一道鮮血,趴在半空。耳邊傳來寒枯得意的笑聲。
山風吹動著夜天暗紅的發絲,蓋住了夜天痛苦的臉頰,雙手緊握︰「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一定有辦法可以破解它的刀氣貫體。」就在這時,又有數十氣刀貫穿了夜天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