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龍未給他們多余的時間說話,已經將他們包圍,胖子稍稍動了動身子,獨眼龍喝聲道︰「肥師,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雖然我們得到的命令是將你完整的帶回去,但如果出現了不可抗拒的因素,只能願你自己了。」
獨眼龍向胖子貼近,陰森的目光罩在胖子的身上,胖子突然笑了,沒有任何表示。眼楮瞟了瞟夜天,悄悄的將手放在身後。
夜天豁然間想到了什麼,心音頓時告誡胖子︰「不要反抗,和他們走。」胖子雙手微微停頓,垂了下來。夜天以同樣的方法告知了夜強和薛壯,對夜強疑惑的目光,夜天的眼神告訴他,這只是小魚。
「如果到了他們的陣地,你的身體?」夜強不無擔心的說道。夜天自信的一笑,「它醒了。」這是夜強最後得到的信息。夜強的目光轉移到甲骨臂,果然里面傳出一道只有他們本源才能夠感受到的力量。
月光流瀉,他們連夜趕路,獨眼龍輕而易舉的將他們抓獲,心情很是得意,腳步踏的叮當響,夜天一行人成了俘虜,對于夜天,他們幾乎忽視了,這群高手自然已經知道夜天的穴位盡廢。沒有威脅力,他們的反應,倒是在夜天的預料之外。
東祥封鎖了夜天重傷的消息,甚至沒有派出追查的人,對于手下的質疑目光,東祥隨意的說︰「誰想去,誰去。」大家猜不出東祥究竟是什麼意思,皆暫時放棄了這相界諸人眼紅的成名機會。
夜天無精打采的跟在隊伍的後面,夜強儼然成了眾人看守的對象,其中一半的人都跟在他的身邊,獨眼龍更是時不時在夜強的身邊溜達一圈,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威風。不過夜天感覺,他的舉動與小丑無異,無知的擺顯自己的那根本不存在的威嚴。
很快他們已經到了鬧區,不過這些人似乎都是他們的他們從屬的勢力範圍,一路上他們沒有給夜天幾人任何的食物,不過不在他們監視範圍的夜天,總是悄悄的給夜強食物,胖子也受到了相同的待遇。
在一個普通的餐館,夜天幾人被看守在一間房子,獨眼龍獨自出去,傍晚,獨眼龍臉色難看的走了進來,對著夜天幾人就是一頓臭罵,帶他們走了。
剛走幾步,夜強,胖子,感到脖頸傳來劇痛,昏迷過去,夜天只是看著此景,暗道︰「還好他們沒有對我做同樣的事情,否則事情可以就暴露了。」夜天現在的打算,想要進入他們的內部。
晚上,路人不多,獨眼龍眾人自是很顯眼,不過沒有任何人來過問,被扛著的夜強和胖子沒有感覺的顛簸著前進。一道道陌生的牆壁,在夜天的眼前閃過,獨眼龍輕蔑的掃了夜天一眼,夜天回應似的對著高高的牆壁露出吃驚的神色,然後像是沒有盡興的向四周看了看,完全一副沉迷于此景的模樣。
獨眼龍突然給了夜天一塊黑布,接過黑色紗布,奇怪的問道︰「打暈我不是更好,這樣我也省去了走路。」
重重的一腳,踹在夜天的身上︰「哪來這麼多廢話,能夠被我們扛在肩上的都是存在價值的,你這樣一個廢物,也想享有這樣的待遇。」夜天沒有接話,用黑色紗布蓋住了眼楮。嘴中說道︰「那你為什麼還要抓我?」牆壁在獨眼龍巧妙的敲打幾下,出現了一個拱形的門。隨即傳來了獨眼龍奸詐的笑聲︰「人質。如果抓的人不是夜天,我們豈會讓自己白忙活,此人自有他另外的使用價值。而你,就是一個可用使用的籌碼。」
「人質?」夜天細細咀嚼了這兩個字,冷笑一聲,隨著眾人進入了拱門。「看來他們使用了同樣的手段,控制了不少的人。」夜天暗自想到,這次的收獲豐富的讓夜天吃驚。
出現在夜天前面的是層層的樓梯,蒙著紗布對夜天無用,一個擺設。旋轉的樓梯,螺旋狀,夜天用心的留意著周圍的一切,唯一的發現就是掛在轉彎口照明的燈火,雖然修行者在黑暗中同樣可以視物,但習慣于光芒開n一路有你開官方mm英姿上傳的人仍不習慣黑暗,弱弱的火光,晃動著上下竄動,在第四道轉彎處,獨眼龍使用暗號打開了全封閉的牆壁,這次夜天感覺到了人的氣息,夜天的心眼看到一個印堂發黑的修行者,眼楮空洞,灰黑的膚色,像極了死人。
此人看到獨眼龍,了無生氣的說道︰「這是第幾個夜天了?你還真有閑心?別忘了這里不是旅館,」說完,慢吞吞的翻閱著手中的東西,尋找著什麼。使用內息做了一個標記,對獨眼龍道︰「五九六密室。」獨眼龍一直忍著怒氣,臉色變成了絳紫色,得到了地點,沉著臉領著一行人走了,身後傳來嘲諷的聲音︰「希望這次不是刺蝟,莽夫。」
獨眼龍已經氣得渾身發抖,如若不是身後一人死死的拉住,獨眼龍早就沖過去,不顧一切的與那人廝殺一場。最後甩下一句話︰「最好別讓我得勢。」帶著一干人,灰頭土臉的走了。
路上,獨眼龍似乎在找著可以宣泄的東西,當空空一片,最後將目光轉向唯一還剩下意識的夜天,夜天只當作一只野狗在咆哮,不與理會。
五九六密室終于到了,幾人如同仍貨物似的,將夜強,胖子,薛壯扔在地上。夜天也遭受了他們的白眼和拳腳,夜天低著頭,默默的承受著一切,既然忍,就要忍到底。忍耐就是在等待希望,尋找機會。
然而。‘忍’字頭上一把刀,誰都知道忍耐的滋味不好受,但到了該忍的時候一定要忍耐,這是一場智慧與屈辱,耐力與苦難的較量。現在,對夜天而言,‘忍’是偽裝自己的最好辦法。
獨眼龍風風火火的來了,卻是悶著頭走了,夜天目睹了整個過程,他沒有說出一句話,也不會說出一句話。
密室四面封閉,夜天喚醒了昏迷中的幾人,盤腿坐下,剛才他已經查過,沒有發現任何可以利用的破綻。對著幾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夜天開始用心眼查看周圍的密室,與他臨近的密室,躺著一個滿身是傷的修行者,已經體無完膚,不知經過了多少次的嚴刑拷打,至于原因,不在夜天的考慮範圍。一連查看了數間密室,看到的都是傷痕累累的修行者,其中許多人已經只剩下半口氣。
在夜天準備收回時,一個微弱的氣息吸引了夜天的注意力,此人雙腿已被砍去,苟延殘喘的活著,他的旁邊還有一個人,也是進氣少,出氣多。在夜天看清楚旁邊的人,身形一震,倚在牆角的不是別人,竟然是凌回。
他雖然沒有被砍去雙腿,以眼下的情形,也活不了多久了。修為已經被廢去,夜天顫抖著身子,險些暴走,想到自己眼下的情形,硬生生的壓下怒氣。
在觀察周圍沒有異樣時,使用心音呼喚著︰「凌回,凌回,我是夜天。」牆角的人,暗淡的眼神,閃現出一絲久違的神采,似乎再次看到了希望。隨後驚聲回道︰「難道你也被抓來了?相界到處都在找你。」
「別擔心,我是故意被抓來的。對了,你怎麼被抓到了這里?」對夜天的疑惑,凌回無奈的搖搖頭︰「一言難記,不止是我,景客也在這里,不過我已經好久沒見到他,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活著,在這里,死了倒是一種解月兌。」
听著凌回蒼涼的語氣,夜天猜到,凌回一定收到了非人的折磨,想到這一切與自己都有著莫大的關系,夜天臉色難看之極,無奈的說道︰「是我連累了你們。」
「這才多久未見,你怎麼也變的感懷起來,這可不是我認識的夜天,兄弟之間,何來連累之說。雖然我受到的是身體的折磨,但那些家伙卻無法從我口中得到任何信息,他們受的是精神的折磨,想來,我也不虧。」凌回有氣無力的說道,最後還擠出一絲微笑。
夜天沉默了好久,異常堅定的說︰「別擔心,我馬上救你出來,治好你的傷,然後一起去找莫景客,我可不認為他這麼早就長久的睡去。」
「我的傷已經沒的治了,他們幾乎流干了我的血液,而且強行將我身上的紋章毀去,這是不可復原的,我的身體內幾乎沒有血液了。」凌回的聲音很輕,卻像是釘子一般,釘在夜天的心上,夜天感覺身上的血液沸騰了,有股想毀滅一切的沖動。
強顏歡笑道︰「沒事的,我一定可以治好你。你身邊的人,似乎與你有著類似的氣息?」夜天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他也是紋章家族的人,可惜,早已昏迷不醒,否則,我或許能夠知道一些血之紋章的事情,他的紋章我從未見過,很奇怪,竟然與我的血之紋章是完全相反的脈絡。」凌回拖著頭看著昏迷中的失去雙腿的人,無神的眼楮,看不出任何情緒。
「原來如此。」夜天剛才突然感覺圖騰變動了一下,看了這個人身上的紋章,很有可能就是自己身上紋章殘缺的另一部分。
「山山出來吧。」夜天對著甲骨臂吼叫一聲,現在已經到了自己爆發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