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他們沒有再次回到地下拍賣會,在體華的引路下,悄悄的離開了這里。
夜很深,月亮也消失了。他們的身形卻在灌木叢中穿梭,夜天在剛剛離開暗示之尸墓地時,暗中給了阿寶一個手勢,夜天的手只是輕輕的指了指阿寶的刀。
阿寶當即便明白了夜天的意思,在阿寶的意識中,刀是凶器,代表死亡和殺戮,一旦他拔出了自己的刀便說明他遇到了危險。夜天意在告訴他,他們現在很危險。
他們走在路上,夜強的鼻子不時的嗅嗅這,嗅嗅那,神情間滿是疑惑之色。體家三兄妹像是第一次見到夜強似的,對他的行為感到不可思議。只是礙于他的面子才沒有說出來。夜天對現在的情況也充滿了懷疑,明明感覺到有人跟蹤他們,卻發現不了任何線索。
夜天看了一眼夜強,夜強向他搖搖頭。「如果說一個人的氣息可以收斂,身形可以隱藏,聲音也可以消除,但是身上的味道不可能消失。」夜天低著頭在思索,身後的跟蹤者究竟是個什麼人。「難道他們已經知道了小強的嗅覺能力,提前做好了應對措施?這講不通,知道小強能力的人面前只有我和薛壯而已。」夜天在腦中一遍遍的回憶著自己到相界後的一切。
月亮依舊不願意出來,幾人行走了半夜似乎已經熟悉了黑暗,步伐越來越平穩。
「距離帝皇台的舉行還有多久?」夜天看著體華問道。「三個月。除去我們路程需要的半個月,最後還有充足的時間讓我們在旬帝宮了解更多的事情。體華似乎又在醞釀自己的交友大計。幻想著自己在那時交到了更多的朋友,一臉的美意。
「這附近有沒有什麼特殊一點的地方?」夜天停下了腳步,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主意。體華聞言,先是一愣,隨後壞壞的笑了,眼楮瞟了一眼體姍姍和體琳琳,湊到夜天的身邊,小聲的嘀咕著︰「夜兄弟怎麼突然問這個?就算要問也要注意場合啊。」
這下倒是夜天糊涂了,轉頭問道︰「為什麼要注意場合?我只是想知道有沒有混亂一點的地方,越亂越好。」體華的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訕訕的笑著。故作思考狀。
下一刻,體華的眼楮一亮,驚聲叫道︰「貪婪之城。」體華興奮的臉色發紅。「什麼?你要去那里?」體華兩姐妹大叫起來。隨後體姍姍像是被踩到尾巴似的,指著體華道︰「華哥,要是讓父親知道你去了那里,一定不會輕饒你的。」
體華不在意的說道︰「山高皇帝遠,父親是不可能知道的。」「不行,我絕不同意去那里。難道你不知道那里是什麼地方嗎?」體姍姍繼續追問。
「謠言不一定是真的,更何況我們對貪婪之城的了解全是基于傳聞,那里究竟是不是傳言那樣還有待考證,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想知道那里真正的樣子嗎?」體華改變先前的政策,對體姍姍進行誘導,欲要喚起她的好奇心。
看著體姍姍露出遲疑的神情,體華暗道︰「有戲。」在心中偷樂起來。貪婪之城在傳言中是一個邪惡的城鎮,里面聚集了來自相界各處的罪大惡極的修行者。普通的修行者進入其中有死無生。而且傳聞,那里會對進入貪婪之城的新人進行考核,考驗新人有沒有進入城內的資格。
考核的內容更是五花八門,據說是審核者根據自己的心情臨時而定。听了體華對貪婪之城的介紹,夜天不禁對那里有些向往,至于傳言,夜天根本未放在心上。對相界的各個掌權者,夜天是排斥的。繼而,推及到相界的排斥之地,夜天潛意識的原意接近那里,夜天甚至猜想,那里很有可能有許多與自己有著相同經歷的修行者。
夜天笑了,來自心底的笑意。現在距離帝皇台的舉行還有一段時間,足夠自己在貪婪之城逗留一段時間,也可以成功的擺月兌身後高深的追蹤者。
夜天三個都同意去貪婪之城,至于體姍姍和體琳琳保持絕對的對立態度。體姍姍甚至威脅體華,說如果體華要去貪婪之城,她便通知父親。
體華現在的心早已跑到貪婪之城,對體姍姍的威脅全然不顧,揚言說,如果自己死在貪婪之城,父親就算要懲罰他也沒有機會了。如果自己僥幸活著出來,一定說出貪婪之城的真相,這樣父親便更不會懲罰自己。並說讓她帶著琳琳先去旬帝宮,自己不久便會去尋找她們。體姍姍知道現在的體華已經听不進自己的任何話,惱怒的看了他兩眼,帶著琳琳離開了。
看著她們二人的離去,體華也松了口氣,說道︰「還好她們走了,否則事情可真麻煩了。」他自己雖然想去哪里,願意冒險,但他不希望姍姍和琳琳和他一起冒險,況且他對貪婪之城的謠言還是很在意的。現在她們走了,懸在他心中的石頭也隨之落地了。
一行四人,帶著期盼向著貪婪之城走去。
天早已大亮,體華對著手中的地圖,走走停停,雖然已經走了一夜,但四人卻毫無倦意,甚至沒有流下多少汗珠。
人煙越來越稀少,四人幾乎很難再看到行人,高高低低的山丘不時的出現在他們的視線,稀疏的葉木出現一顆都是特別惹眼。
四人使用了閃步,貪婪之城的位置很特殊,也頗有一段距離,四人處于多方面考慮,不得不加快腳步。
這一日,夜晚十分,他們圍坐在一顆巨大的古樹周圍,古樹距離地面數十米是主干。再往上便沒有主干和支干的區別,所有的枝條都一般粗細。
夜天拿出了自己玉金戒的肉,這些都是夜天從十大星球帶上來的,體華雖帶了自己的食物,但對于夜天的新鮮事物,他還是兩眼冒光。于是,夜天自然而然成了事物供應者。
這時,四人同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甚至呼吸都有片刻的停頓,一個陌生人倚在巨樹上,正樂滋滋的打量著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