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停止了流動,在這驚天的殺氣中,一切的顏色都是那樣的蒼白,唯一能夠讓人有所感覺的便是紅色的血,那是一個氣息的消失,生命的終結。
夜天幾人的領地越來越小,此刻已經背靠背的站在一起,夜天的眼楮飛快的在人群中晃過,剛才呼叫攻擊他們的聲音,夜天感覺十分的熟悉。
雖然聲音被特意的矯飾過,裝成沙啞的音色,但夜天依舊听了出來。然而在這驚天的殺氣中,夜天根本無法感覺到那人的氣息,心眼又都觀察著敵方修為高強的人。對方顯然也想到了這點,而且充分利用了有力的氛圍。
夜天細細猜測了一下,眼下應該有著八百名左右的修行者,一旦戰斗起來,他們自己一行人不死也會重傷。夜天的眉頭一挑,他看到了夜強手中的一疊標牌,心念一轉。看向夜強的眼楮,用眼楮傳遞信息,是他們最早的交流方式。夜強點點頭,頓時將手中三十幾張標牌拋向空中,巨漢團隊的標牌幾乎都放在巨漢大哥的身上,夜強在殺死巨漢大哥的時候,雖然已經失去了理智,但夜強仍舊取出了他身上的標牌。
漫天的標牌果然吸引了部分修行者的注意,甚至有幾個修為不弱的修行者直接飛到空中接住標牌,而後立即消失。夜天嘿嘿一笑,看著減少的修行者,心中又多了些勝算。但場上仍站立著近五百名修行者,對空中飄舞的標牌,看都未看一眼,夜天頓感奇怪,即使他們現在欲要置自己于死地,也不該對空中的標牌不屑一顧。
「大哥哥,他們的目的是想殺死我們,我感覺到他們那來自心底的殺意,似乎還有著一種份外的目的?」遙遙趴在夜天的耳邊說道。
「原來如此。」夜天恍然大悟,遙遙雖然是剛剛遇到,但夜天是發自心底的信任她,夜天一直都十分相信自己的感覺。遙遙的話提醒了夜天,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來參加帝皇台的,這次來參加帝皇台的修行者僅是總數的一半,另一半應該是五大帝皇殿明征暗招來對付自己的,五大帝皇殿一定許諾給他們殺死自己的好處。
夜天看向這些人的目光漸漸冷了下來,對這些人夜天已經起了殺心。
「遙遙,閉上眼楮,不要睜開。」夜天看著遙遙說道,他不希望幼小的遙遙看見太過血腥的場面,不過他似乎忘記了,遙遙對夜強撕裂巨漢大哥的身體並沒有表現出驚恐之色。遙遙似乎已經感覺到了什麼,乖乖的閉上了眼楮。
夜天的眼楮變成了蟒目,刺骨的殺氣奔涌而出,雙手一伸,強大的吸力傳出,數十名修行者被夜天的氣流控制著飛來,毀滅氣息的流力電光一閃,沒入他們的身體,他們的瞳孔失去了顏色,夜天的流力已經徹底摧毀了他們的內髒。
夜天雙手不斷的變換著吸力和斥力擾亂對方的陣腳,首先掌握了戰場的形勢。阿寶的刀光沒有絲毫的停歇,五條火龍沖天而起,伴著震耳欲聾的龍吟沖入敵方,火龍所過之處,總會有帶著血洞的修行則躺下,然而火龍並沒有持續多久便讓敵人擊碎。阿寶只好不斷的施展五龍刀訣。鎖鏈的聲音,嘩嘩的摩擦著大家耳中的血管,體華雙手展開,十條鎖鏈在天地間穿梭,每當鎖鏈上冒出火光便有慘叫聲傳來,鎖鏈的區域幾乎籠罩了方圓數十米,體華的動作也變得有些遲疑。
滿身鮮血的夜強,幽靈一樣穿梭著,他的銀色利爪一次次閃過敵人的視線,碎肉血雨漫天飄灑。然而,他的身上已經出現了刀劍的傷痕。夜天頓時焦急起來,大家沒有他一樣的超強恢復了,這樣下去,自己的一方抵抗不了多久。
然而自己身上現在的黑色流力不純,毀滅氣息相比之前減弱了許多,對自己的身體變化,夜天現在也不是很明白。夜天雙手五指間出現了五角星,正在逐漸增大,夜天騰空而起,無數暗黑色的彎刃飛出,但在場的修行者使用內息巧妙的閃開了。夜天眉頭一皺︰「果然不行。」
夜天揮手殺死了近身了一人,雖然夜天利用吸力減少了不少的敵人,但這樣太慢,敵人數目太多,現在除了自己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帶著傷。
「馬上聚集到我的身邊。」夜天使用心音通知那幾人,自己將流力融入眼楮,對敵人施展了意識方面的攻擊。看到夜天眼楮的,無疑例外恐懼的瞪大的眼楮,直至眼球炸裂,倒在地上,夜天稱自己融入流力的眼楮攻擊為「裂眼」。
夜強幾人一邊拼殺一邊向夜天這邊靠近,幾人的氣息都不太流暢。「 」的一聲,暗黑色的彎刃回轉在夜天的身邊,所有靠近的修行者無疑例外被轉移到別處,在幾人順利來到夜天身邊後,夜天立即啟動了「御流心域」。
「這樣好嗎?上面的指令可是活捉夜天。」南皇的使者問道,他們站在旬皇使者殿的某處觀賞著這場廝殺。這次的帝皇台是由旬皇殿舉行,因此主要的時機都掌握在旬皇使者的手中。
「話雖如此,但旬皇有令。如果活捉不成,即使殺死夜天也不可以讓他逃離。而且,如果一旦說出了要活捉的指令,他們行動起來便會畏手畏腳,效果反而不好,幾位以為呢?」旬皇使者笑眯眯的說道,幾人雖然都不是很合得來,但現在的情況使然,他們只能暫時合作。
「旗生說的不錯,更何況夜天不會這麼輕易就被殺死了,圖騰家族的人可不是那麼弱小的。」北皇使者說道。
「你們看夜天剛才使用的是不是井蒼手,除了井蒼手,我還不知道何種法訣能夠產生這樣的吸力和斥力。」旗生疑惑的說道,歸邪與旬皇的恩怨,相界是家喻戶曉,但當年旬皇親自出馬,率領最精銳的手下已經滅了歸邪,這也是相界所知道的。
「我看不像,歸邪的井蒼手是利用毛孔修行,夜天使用的是自己的肉身力量,絕對不是井蒼手,雖然有些相似,但也只是相似而已。」東帝使者盯著下面的夜天說道。
「蕭塔兄有什麼高見?怎麼一副愁眉苦臉的表情,有什麼煩心事說出來,我們幫你參謀參謀?」旗生饒有意味的打趣道。
「一言難盡,有時間再說,先將眼下的事情解決再說。」蕭塔立即轉移話題,心中卻在罵道︰「幾個陰險的家伙,事情讓你們參謀,那還得了,更何況?」蕭塔一段時間前受到了一個密函,來自西帝宮的密函,密函上讓他盡可能的幫助夜天,且不可讓任何人知道。蕭國正在為此事苦惱不已。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那事情就只能自己一人辦,但若想辦的人不知鬼不覺可就難了,而且,身邊的四個家伙全是老油條,不好對付。
御流心域的領域內,遙遙已經從夜天的肩上下來,夜天正在全力聚集流力,現在的夜天身上如同籠罩著一層濃濃的黑霧,御流心域在外面修行者的攻擊下已經撐不了多久,夜天身上的肌肉跳躍式蠕動個不停,流力慢慢的形成一條條奇怪的紋路,游走在夜天的身上,夜天的圖騰慢慢的發射出柔和的光芒。
圖騰上的血之紋章蚯蚓一般流動起來,在血色紋路游走到夜天雙手之時,夜天大吼一聲,雙掌擊在地上,血色紋路迅速在地上漫延,夜天的額頭閃著怪異的光芒,外面的修行者頓時清靜了不少,他們顯然已經發現了地面的血色紋路,只是暫時還不知道它有什麼作用。
血色紋路穿過了每一個修行者的腳下,夜天的眼中頓時閃爍出一種詭異的血色光芒,份外的妖異。「血色圖騰,鮮血的祭奠。血祭。」隨著夜天冰冷殘酷的聲音傳出,慘叫聲一聲接著一聲。外面的修行者身上的血液迅速的流失,身體干癟下去,他們的血液全都進入了地面的血色紋路,匯聚在夜天的腳下,夜天的背後出現了一個奇怪的血之紋章,夜天本能的收集著血液匯聚在自己的身後。
夜強驚訝的看著夜天,阿寶的神情有些奇怪,體華眼中卻有些恐懼,遙遙首次出現了凝重的神情。夜天現在依照著本能站立起來,身後的血之紋章開始變化,漸漸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天」字。
這時,夜天周圍的御流心域消失了,外面只剩下一群干癟的尸體,天象頓時異變,電閃雷鳴,一層層黑雲聚集在夜天的上空,閃電穿梭在黑雲中,宛若巨龍怒舞。所有的光亮都消失了,天地間一片漆黑。
突然間,一道閃電光柱從天而降,罩在夜天的身上,夜天頓時驚醒,緩緩的仰起了頭,看著上空。夜強幾人都瞪大的眼楮,遙遙的小嘴更是張的大大的。
轟隆隆的雷聲響起,閃電更加的瘋狂,大地也開始抖動起來,夜天的嘴角翹起了一個不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