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在這一刻似乎停止了流動,夜天的眼楮盯著蕭塔,刀刃一般的冰冷。
「他來過?」沈守南的出現,夜天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今天若不是蕭塔告訴他,他將繼續被蒙在鼓了。想到這里,夜天心中泛起了一陣寒意,想不到自己身份的暴露與沈守南有關,夜天不知道自己心中充滿了怎樣的怒火。
「何止是來過,還在旬皇殿逗留一段時間,他倒是很得勢,旬皇為此還將他招入了旬皇殿。現在已經離開了有一段時間了。」蕭塔有板有眼的說道。
夜天想起了五衡名期間和沈守南的一場戰斗,他記得自己當時出手很重,已經廢去了沈守南的修為,原本打算五衡名結束後,由孫青親自了結他,誰知遇到莫景客橫生變故。夜天明白沈守南一定是通過古樹之心恢復了修為,夜天也想不到他會成為威脅自己安全的一人。
蕭塔走在前面,眼楮掃了夜天幾眼,嘿嘿笑著沒有說話。他放慢了腳步,似乎在配合著夜天的思索。
「你知道他現在去哪里了嗎?」夜天恢復了常態,隨意的問道。「怎麼,後悔了?想殺了他?」蕭塔白了夜天一眼︰「我勸你現在最好不要想這些事,你的處境已經一團糟。你以為旬皇招他入殿真的是看好他這個人嗎?旬皇的用意還有待琢磨,至少我認為不是。他們這些人可是存活了無數載。那個不是老奸巨猾,或許,他只是一個誘餌也說不定。」
「你多慮了,現在他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而且我的身份已經暴露,就算殺了他也于事無補,我只是打听一下。」夜天隨意的回答,讓蕭塔模不清他究竟是什麼意思。憋了句︰「最好如此。」
幾人跟著蕭塔走到了一個很高的房間,這個房間刻滿了奇怪的咒符,彎彎曲曲,夜天不明白這些咒符是干什麼的。蕭塔突然想起了什麼,轉身對體華道︰「你最好不要再和家里聯系了,已經你出現在夜天的身邊,你現在也成了危險人物。」
「啊,這究竟是什麼回事?我現在也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體華驚神不定的看著夜天說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五大帝皇殿都要置你于死地?」
夜天歉意的看了他一眼︰「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原本只是想讓你將我帶到這里而已。不過…」體華伸手打斷了夜天的話︰「事情都到這地步了,別說這些沒用的話了,我已經上了賊船,想說自己是清白的也不行了。不過,好歹我們也同生共死過,總不能什麼都不讓我知道吧?」
夜天仍舊看著體華,他心中並沒有對體華徹底打n)消了疑慮,對自己身上的魂鏈之術夜天仍是難以釋懷,而且,夜天發現體華並不像表面上那樣粗心大意,在關鍵的時候,他所采取的方式無疑不說明了這點。
在夜天灼灼的目光中,體華感覺很不自在,他首次正視夜天的眼楮,他的心咯 一下,已經的眼楮與正常人的眼角有著很大的差異,體華感覺看著自己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蛇,充滿殺氣的蛇。體華的心,咚咚咚的猛跳。
「在我告訴你之前,我要問你一個問題,我希望你能認真的回答。」夜天的聲音很正式很冷,且充滿了命令的意味。體華尷尬的笑了笑,點點頭。
「你可知道我身上被人下了魂鏈之術?」夜天盯著體華的眼楮,體華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臉色也蒼白了許多,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的變化,體華感覺大家的目光中都帶著刺,讓他感覺到了疼痛,沉默了良久,體華終于點點頭。
體華知道自己不能在這樣沉默下去,嘆息一聲說道︰「我不知道是誰告訴你我是鏈魂家族的人,在你從貪婪之城出來後,我便已經感覺到。或許你會懷疑是我在你身上做的手腳,這樣的推斷也是比較合理的。但最符合常理的往往不是事實,在我第一次見到你時便知道你的身上被人下了魂鏈的限制,手法極其高明,我與你一道便是想調查這件事。」在眾人的注視下,體華尷尬的解釋。
沉默再次降臨,體華毫無疑問還是大家的焦點,他佯作無意的四下張望,緩解自己的緊張。
「大哥哥,他說的是真話。」遙遙的聲音在體華的耳中響起,他感覺比之天籟還要動听。他的膽氣頓時足了起來,仰著頭看著大家。
「你的感覺?」夜天看著遙遙,遙遙理所當然的點著頭,夜天無奈的一笑,這也能感覺到,夜天無言以對。房內的氣氛也隨之緩和下來,蕭塔連忙說道︰「好了好了,真搞不懂你們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馬上站到房子的中間去,我要發動傳送陣,變故隨時都可能發生,還是將你們送走我心里踏實一點。」
「相界三相天之間不是不容易跨越的嗎?」夜天奇怪的問道,這是他從迪叔那里得知的消息。蕭塔看著夜天,笑嘻嘻的說道︰「你的說法也不錯,也不完全對,但首相天的修行者完全可以通過傳送陣進入羅相天和萬相天,萬相天和羅相天的修行者卻不能來到首相天,其中的原因我不說你們也應該能夠猜到。」夜天點點頭,不在說什麼。
「我是圖騰家族的後人。」夜天的心音在體華的心中掀起了巨浪,他張大了嘴,看著夜天像是第一次見到夜天,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
幾人應蕭塔的話站到了房子的中間,體華還處于迷惘的表情。蕭塔從玉金戒中取出一張紙,看一眼紙,大量一眼房間,隨後走到一個奇怪的咒符前,忙碌了一會。在看一眼手中的紙,磨蹭了片刻又到另一個咒符上忙碌一會。
夜天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蕭塔,你不會是第一次發動傳送陣吧?」夜天一問其他的幾人心中也是一跳。全都緊張的看著研究圖紙的蕭塔。
「當然不是。」蕭塔的話讓幾人的心定了下來,但隨即蕭塔又說道︰「不過,旬皇使者殿的傳送陣我是第一次發動,五大帝皇使者殿的傳送陣有著很大的差別,這張圖紙還是昨晚我費盡心思才搞到手的,可讓我費了不少事。」蕭塔說著突然抬頭看了看房子中間的幾人,發現他們的額頭都冒出了汗。不解的問道︰「你們怎麼了,出這麼多的汗,難道這里很熱?不可能啊?」
體華終于忍不住了,小心的問道︰「傳送陣的啟動可是不能出現一絲的錯誤,否則傳送者可是會被傳送陣的威力絞死不說,甚至連尸體都找不到。」體華的話頓時使得遙遙驚叫起來。蕭塔自信的一笑,拍著胸脯保證道︰「你們絕對死不了,或許修為我只是一般般,但在這些方面我可是當之無愧的天才,雖說這圖紙昨晚到手後便藏起來,剛才才看第一眼,但我啟動的傳送陣絕對沒問題。」幾人面面相覷,除了體華知道傳送陣外,其他幾人對傳送陣是一竅不通。只能暫時相信蕭塔了。
蕭塔此刻正對著圖紙一絲不苟的畫著咒符,神情極其專注,雙眼放著精光,或許是因為內息使用的太多,他面色有些發白。額頭已經出現了汗珠,看的夜天幾人緊張不已。
蕭塔的心中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他一邊賣力的畫著咒符一邊納悶︰「奇怪,這個傳送陣怎麼耗費了我這麼多的內息,不應該啊,西帝使者殿的傳送陣,只需我一半的內息便可畫完所有的咒符,現在我的內息已經十去七八,咒符卻才只畫了一半。」
蕭塔的汗珠不斷的滑落,夜天幾人的汗珠也不敢閑著,體華更是伸長了脖子看著忙碌的蕭塔,恨不得上前去監督他有沒有出錯。
夜天看到蕭塔的內息已經消耗殆盡,指尖傳出流力進入他的體內,蕭塔感覺一股舒適的力量傳來,轉頭看了夜天一眼︰「謝謝。」「只要你不要出錯就是對我最好的謝意。」看著蕭塔吃力的模樣,夜天也不由得擔心起來。「那是自然,絕對錯不了。」蕭塔的內息恢復了不少,繼續賣力的畫著咒符。
「終于完成了。」蕭塔像是完成了一件艱巨的任務,癱坐在地上,衣衫已被汗水浸透。對著夜天幾人做出了一個勝利的姿勢。
夜天幾人的腳下發出柔和的光芒,仿佛有一個圓盤在轉動,蕭塔得意的笑了︰「即使是第一次發動這里的傳送陣還不是一樣被我拿下。」蕭塔晃了晃酸痛了肩膀,手中的圖紙突然滑落下來,兩張圖紙飄落在地上。「怎麼是兩張圖紙?」蕭塔疑惑的撿起來,頓時明白,這兩張圖紙一張是傳送到羅相天,而另一張是傳送到萬相天。想到自己剛才內息耗盡的事情,蕭塔頓時想到了什麼,對著圖紙一看,臉色大變︰「不好,看錯紙了,這是傳送到萬相天的咒符。」
他想讓夜天幾人離開傳送陣,已經來不及了,圓盤的光芒已經將夜天幾人包裹,一股空間扭曲的力量傳來,夜天幾人消失在蕭塔的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