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的不僅讓人好奇更讓人擔憂,天象的異常引起了諸多修行者的注意,相界十大宗門更是開著會議,每個人的面目都隱藏著一抹深層的擔憂。陸續有修行者向旬皇殿靠近,想要尋找天象異常的原因。
這邊的戰斗依舊在繼續,旬皇已經將腦子中的信息尋找的數遍,仍沒有發現一絲有用的信息,夜天的奇怪表現,顛覆了他那顆穩操勝券的心,他不知道這異常代表著什麼?但他知道這與他是不利的,相比于兩方的修為的差距,他的信心又再度回來,畢竟自己的勝算還是很大。
夜天每一步都走的很慢,他感覺現在更加吃力了,濃重的血氣讓他很難控制自己的意識,夜天現在的心中充滿了嗜血的沖動,殺戮充滿了夜天的心,心界的力量一直與這股血氣對抗,這也是夜天能維持意識的原因。距離旗嚴的距離越來越近,夜天突然停下了腳步,似乎很難維持站立的姿勢。
心界的力量開始躁動起來,身後的血之紋章劇烈的晃動,夜天的意識一片混亂,如果旬皇現在上前不需要任何力量便可以輕易解決掉夜天,但他沒有這樣做,他還在堅持自己的想法,他要徹底戰勝或是摧毀夜天,這樣才能消除他的心頭只恨,才能滿足他那顆受傷的自尊心。旗嚴鎮定的看著夜天,將夜天身上出現的任何一點不同尋常的變化牢牢的記在心中,這些重要的信息,都將是他增加修為的關鍵,旗嚴在心中這樣想著。
夜天腦海中只剩下一片血色,視線中也是血色,體內的血液灼燒般沸騰起來,牙齒正在打架,殺戮,一遍遍沖擊著夜天的心。夜天機械的巡視四周,四肢仿佛已經僵硬。血色氣流狂亂的一遍遍擊打在夜天的身上,夜天的身體從這邊被撞倒,再被血色氣流沖擊而起,周而復始,旗嚴犁起眼楮,生怕錯過一個細節。
心界的力量變成了紅色,夜天身上環繞著一層動蕩的紅色,肌肉不由自主的蠕動起來,如果夜天還有意識一定會知道這是自己當初的紅色流力,但是夜天現在是不可能擁有意識,他的眼楮都閉合了,牙齒仍在打架。接著夜天毫無征兆的倒下了,面對著夜空躺下了,一團團血氣將他抬起,慢慢的飄浮起來。周圍的黑色月亮倒影仍徘徊在他的周圍,似乎也是雜亂無章。一切都充滿了詭異與凶險,夜天的心髒跳動的更加劇烈,卻很慢,前一個心跳與下一個心跳都需要間隔很久的時間,一層層血氣貫穿在夜天的肌肉中,像是在血水中浸泡的尸體,須臾的時間,夜天已經被血氣形成的繭狀物包裹,破繭重生這是誰都知道的一個常識,旗嚴的心中頓時緊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出手,他死死的壓-著自己的想法,心中不停的安慰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忍,現在一定要忍耐。」最終他沒有出手,倘若事後他知道這次機會讓夜天突破了心界的一道最關鍵的門檻,不知道他是不是會後悔此刻沒有出手。
血色的繭狀物還在增大,夜天就這樣在相界五大帝皇的注視下完成了最關鍵的心界九門之一的紅門(亦是血門的開啟。
心界九門,自血門開始才能夠使用圖騰的力量,然而這倒心門卻是一道坎,跨過去魚躍龍門,跨不過去,將墜入血色地獄,靈魂都無法掙月兌。
繭狀物一點點的濃縮,夜天身上的血色正在逐漸的減少,但外人無法看到這些都悄無聲息的進行在繭狀物中,夜天的披風似乎也吸收了不少的血氣,變的更加的具有威勢,
心界的力量越來越弱,像是被抽走了似的,很薄的繭狀物突然伸出一根絲,自由的舞動到夜天的上空,慢慢的變成了一個血之紋章的圖形,繭狀物的絲不斷的上升,但血氣卻更加的重,更加的讓人壓抑,就連站在旁邊的旗嚴也皺起了眉,這種直沖心髒的氣息讓人很是壓抑,旗嚴想退後幾步,但考慮到多方面因素,終究沒有後退,這不僅關系到顏面的問題,還有他那顆受傷的自尊心。他感覺一旦自己後退,這就是對自己的侮辱,無論對都可以後退,但對夜天絕對不可以,否則他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繭狀物的絲變成了血之紋章,實物的血之紋章,讓人心髒壓抑的氣息,夜天自己卻毫無感知,慢慢的,夜天睜開了眼楮,他感覺自己像是沉沉的睡了一覺,這一覺他睡的很溫暖,一種自己熟悉而陌生的力量在安撫著自己。
夜天站起身,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完全是一種新的節奏,很慢很慢,頻率相比以前至少慢了十倍以上,但每一聲都是那樣的有力,那樣的讓人震撼,夜天驚異于心跳的改變,頭頂血之紋章在夜天抬頭的時候,飛到了他的身後,夜天看到了前方不遠處的旗嚴,他似乎在壓制著什麼,夜天的額頭閃爍著奇異的血光,沒有消失的跡象,散發著血氣仿佛與上空的血之紋章遙相呼應。
夜天微微抬起手臂,那些月亮的倒影再次閃動,旋轉起來,它們仍是紅色的,徘徊著奔跑在血之紋章的周圍,夜天頓時笑了,他終于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的第三道心界之門在自己意識混亂的時候開啟了,而且夜天也明白了血門是什麼門,與先前的兩門一樣,白門——平衡之門。綠門——幻霧之門,血門(紅門——黑月之門。
夜天笑了,自知道投影以來,夜天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了,這一次,他可以控制自己的血之紋章,使用自己的圖騰改變天象,這是夜天初次接觸自己圖騰力量的歡心,他感覺自己現在終于像一個圖騰家族的修行者了,夜天微笑的同時,卻沒有看到旗嚴的臉已經陰沉到了頂點,宛若黑炭,即使在這樣漆黑無邊的天地間也是那樣的顯眼。
夜天不在猶豫,全速沖向了旗嚴,勢不可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