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暫時陷入了僵持,但並不安靜,兩個米奇已經開始了口水大戰,夜天直接忽視二人的存在,抓緊時間回復自己的體力,他的腦子還不是很清晰,行走也搖晃不止。〔>夜天盤腿坐在遙遙的身邊,一旁觀者的姿態觀望。
夜天心里清楚的很,二人無論誰是真的米奇,他們之間的戰斗自己都無法起到作用,自己現在是重傷之身,但無論是千變魔還是米奇,對傳聞都有著先入為主的觀念,一個可以戰勝旬皇的夜天,實力是深不可測的,而且還成功的在幾大帝皇的面前逃離了,這份能力他們听著都佩服不已。而保持沉默,是此時最有利的做法。
然而,比較符合事實的推論都不是事情的真相,他們有怎麼會想到出現在萬相天的夜天只有宙相境界的修為,這樣的修為又怎麼能夠正面擊敗旗嚴呢?
皎潔的明月橫掛長夜之空,這樣的景色出現在戰場上,氣氛更加的簫冷,地面裂痕肆無忌憚的延伸,如同在訴說著一個不為人知的故事。
然而,人在生死關頭,心中完全沒有思考的時間,也沒有思考的閑情,那時,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的戰斗經驗和直覺,這比任何的戰術都更加的可靠,這也是一個修行者立足在相界的根本,凡成名者,哪一個不是雙手沾滿血腥,踏著一個個敵人的尸骨,能夠墊起他們高度的也是敵人的尸骨。
夜天慢慢的將流力輸送到遙遙的體內,夜天不明白前方的二人為什麼現在還沒有動手的打算,千變魔也應該知道,時間拖的越久對自己越不利。
遙遙依舊還沒有醒來的跡象,陸續有人影出現在,夜天心中雖驚,卻依然坐在原地,隨著人數的越來越多,夜天終于有些坐不住了,這里的每一個新出現的人都是荒相境界的修為,而且夜天還看到了熟悉的面孔墨蓮。
「難道千變魔在等待這些人的出現?」夜天凝視著千變魔,心眼尋找著可能的出路,夜天明白這些人就是陸園老板所說的旬皇的血滴小隊,但墨蓮怎麼會出現在這些人的手中,夜天心眼注視著墨蓮,幾年未見,墨蓮的變化並不大,但她的發絲更長了,幾乎垂到了腰部,她的眼楮也在看著夜天,似乎不相信眼前的場景,既是激動,也是愧疚,她低著頭。黑寶石般的眼楮慢慢沁出了淚水。
她走的很慢,朝著夜天的方向,夜天不知道自己此刻是怎樣的心情,但他依舊坐在地面上,突然墨蓮加速的跑向了夜天,一頭撲進了夜天的懷中,放聲大哭起來,拍打著夜天的胸口,夜天只是看著她,他在墨蓮的身上感覺到一股恨意,一種很強烈的怨念。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墨蓮質問著夜天,淚水不住的低下,自夜天的披風上滑下。夜天以為她還在嫉恨當初自己給墨雙療傷的那件事,輕聲說道︰「出現這樣的事情,也是我始料不及的,我本無意傷害她?」墨蓮的軀體一顫︰「真的是你?想不到那人真的是你。我多麼希望那是幻覺?那是我的幻覺。你為什麼要殺死他們?」墨蓮的聲音頓時變的很冷,怨恨的盯著夜天。
夜天頓時皺起了眉,他感覺到一些不對,自己什麼時候又殺誰了?夜天想起了當初在墨家隧道中感受到的那種氣息,一道電光自夜天的腦中劃過,但他卻抓不到那道靈光。
身體上頓時傳來一陣刺痛,夜天看到自己的心髒部位噴出了血液,墨蓮的手中拿著一柄閃著寒光的匕首。夜天驚疑的看著自己的傷口,虛弱的說道︰「為什麼?」「哈哈,為什麼?你殺死我父親和我哥哥的時候可曾告訴過我為什麼?現在卻來問我為什麼?你不覺得這樣很虛偽嗎?你殺死他們的時候,可曾想到過我的感受?你想到了嗎?」墨蓮的聲音是那樣的蒼涼,那樣的淒涼。淚水似乎一直都在流,她的眼楮卻不在明亮,暗淡,像是失去了靈魂,她不停的嗚咽,匕首落在了地上。雙手撕扯著自己的發絲,蜷縮著坐在地上。
「我已經厭倦了哭泣,為什麼淚水還會流下?厭倦了生命,為什麼還活著?厭倦了一切。一切。我恨你。」她的聲音充滿了無助,墨蓮突然拿起地面的匕首,刺向自己的心髒,在匕首劃破她衣衫的瞬間,被流力幻化的手抓住了。
夜天知道這件事自己無法解釋,他知道一定是千變魔變成自己的樣子殺掉了墨蓮的父兄,而且故意被墨蓮看到。但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千變魔要這樣陷害自己,夜天晃悠悠的站立起來,他的眼楮看著兩個米奇,夜天從未向現在這樣憤怒。
心髒的傷口愈合的很慢,流力化成的手奪下了墨蓮手中的匕首,夜天在匕首中感覺到了很濃的寒意,他知道這不是一把普通的匕首。咳咳咳,夜天忍不住咳嗽起來,噴出的鮮血撒到匕首上頓時變成了血珠滑落,匕首上沒有沾到一絲的血跡。
夜天忍著痛抬起自己的手臂,臉部因疼痛而扭曲在一起,他的手臂受的傷太重,現在依然不能使用,夜天顫抖著拿起流力包裹的匕首,蹲下來,將匕首放在墨蓮的面前。「留著它,用它來殺真正的凶手。你看那里。」夜天顫抖著的手指向米奇那里,臉色一僵,哪里還有兩個米奇?只有一個米奇,千變魔早已不知何時消失了。
墨蓮頓時冷笑了一聲︰「這就是你說的真正的凶手?」夜天回頭看著墨蓮,這才明白,剛才千變魔是在隱步狀態,墨蓮的修為與千變魔相差甚遠,看不見隱步狀態的千變魔。夜天搖搖頭,此時那里只有米奇,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現在自己的解釋在墨蓮看來只是狡辯,他是不會相信的。
「千變魔。」夜天在心中怒喊了一聲,隨後失去了意識,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