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神途 第二章 血屠孤辰門

作者 ︰ 水骨

孤辰門的修行者目睹了一場瘋狂的殺戮,夜天的腳下,血流成河,殘肢斷臂飄蕩在紅色的血泊之中,紅色是此刻所有人眼中唯一的顏色,孤辰門的修行者看到的不僅僅是慘不忍睹的殺戮場,更是死神的舞蹈,他們的心中充滿了恐懼,恐懼此刻的夜天是不是殺人成癮,生怕夜天繼續**下去。

在巨大的實力差距下,人數的差距,只能代表更多的尸體,更多的鮮血,還有更多的恐懼。還有什麼比正在經歷的更加真是呢?

夜天睜開了漆黑一片的蟒目,眼中只有一種顏色黑色,沒有了眼白和眼黑的區別,成了一體。黝黑的目光平靜的掃過周圍的血色世界,夜天貪婪的**吸一口,這樣的場景夜天並不陌生,更不會排斥,他自己的內心之中就存在著一個血門,那里的血液更是刺鼻,無時無刻都滴灑著血雨,那是一個血液鑄成的世界。

黝黑的光芒逐漸退去,夜天對牧落點了點頭,後者緊張的咽了口唾液,剛才他比任何人都擔心夜天的殺氣,還好夜天沒有殺戮成癮。

牧落站在孤辰門的修行者面前,凝神聚聲道︰「大家安靜,剛才熊建凱狼子野心,企圖**我奪取孤辰門的掌門之位,他認為我是他登上掌門之位的絆腳石,哎,真是宗門不幸,其實只要他和我讓他當上掌門又有什麼不可以,只要他一心強大我們孤辰門,無論誰坐上掌門之位都是一樣,你們說是不是!」牧落雙臂齊呼,孤辰門的修行者振臂呼應。

牧落重重的嘆息一聲,憔悴的臉頰充滿了悲痛,仰望著東方的天空,愴然道︰「宗門不幸啊,我孤辰門先是失去了掌門師弟牧星,現在又失去了數百名精英門徒,難道是天要亡我孤辰門?」牧落及其哀痛的望著大家,孤辰門的修行者皆是一臉仇恨的看著夜天,若不是驚懼夜天深不可測的實力,早已將他獵殺。憤怒的氣流在天地間涌起,在這無比強大的恨意下,天空出現了奇怪的灰色,肅殺的氛圍晃動在每一個修行者的心頭,如果這些人的目光可以**人,夜天早已被分尸。

突然變化的氣氛,夜天皺起了眉頭,只要不是*子都可以听出,牧落的話是在針對自己,夜天不是*子,他一變謹慎的看著周圍,一邊冷眼望著牧落,他倒要牧落的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想我孤辰門也是相界第二層面的勢力(第一層是十宗和五大帝皇殿),難道已經到了任人宰割的程度嗎?難道我們都是貪生怕死之徒嗎?如果真是如此,我們還有必要在修行嗎?我們所想要的生存,難道就是這樣苟活下去嗎?你們告訴我是不是?」牧落極具憤怒的吼叫。

「不是。」孤辰門的修行者振臂齊呼。牧落臉色一板,吼叫道︰「我听不到,這就是你們的決心嗎?」「不是。」殺聲震天,如同山岳壓頂,即使是現在的夜天也倍感壓抑。

「那我們該怎麼做?拿出你們的血**,讓我們一同來證明自己。」牧落繼續點燃孤辰門修行者的憤怒。

「**他為同門報仇。」孤辰門的修行者氣息全部爆發,這撼天動地的強大氣息重重的壓在夜天的身上,夜天腳下的地面轟然碎裂,身上的黑色流力猛然爆發,狂野的氣流肆虐在夜天的周圍,抵擋著來自成千上萬孤辰門修行者的壓力。

就在這時,牧落身上的孤辰氣息頓時爆發,灰色的氣流直上雲霄,牧落的氣息仍在不斷的上升,夜天詫異的看著牧落,心中一驚,牧落的實力遠遠的超出了他的估計,如果自己不是意外的在黑門中得到意志的死亡氣息,或許還不是牧落的對手,牧落隱藏的實在太深了,夜天毫不懷疑牧落有戰勝魂妖的力量。

想到這里,夜天的背後流下了冷汗,他絕對不相信實力如此強大的牧落會被牧星的妖力輕易鎖住筋脈,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夜天的心底無比的憤怒,而且就算是真的被鎖住筋脈,以牧落這樣的實力也能夠突破**。夜天饒有深意的看著牧落,冷笑一聲。

牧落的心中咯 一跳,微微看了夜天一眼,事情的確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他在相界修行了近萬年,他知道實力才是唯一說話的籌碼,在這樣一個弱肉強食如此殘酷的法則統治下,他不相信任何人會毫無目的的幫助自己,在被自己的同門師弟牧星陷害,險些慘死他鄉,這更加重了牧落的疑心,他甚至不再相信任何人,牧落潛意識的認為這些人都帶著自己各自不同的目的,包括夜天在內,他也是這麼認為。先前牧落自己的實力十去七八,他不僅是在利用夜天恢復自己的實力,更是在利用夜天幫助自己搶奪掌門之位,在他原本的計劃中,夜天應該被牧星**,而自己在親自動手解決牧星。這樣自己既不用動手**夜天,還落得一個好名聲,但夜天實力的突然增強,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

牧落身上的灰色光柱,籠罩了整個孤辰門,孤辰門的修行者感覺到來自牧落身上的強大氣流,不由信心倍增。

牧落冷笑一聲,望著夜天,凝神聚氣的說道︰「你們可知道在你們眼前的人是誰,他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如果我不說,你們可能做夢也想不到此人的身份?」

夜天的眼中旋轉著黑色的流力,他周圍的空間在不知覺間開始扭曲,強自壓住心中的憤怒,他知道自己被牧落利用了,而且牧落似乎沒有打算讓自己活著離開。

「他就是給相界帶來混亂,帶來腥風血雨的夜天,數萬年前圖騰家族的余孽,而現在他正在躲避十宗和五大帝皇殿的追殺,但我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個死魔又盯上了我們孤辰門。」牧落的話如同怒雷入海,濺起千層巨浪。孤辰門的修行者齊齊吸了口冷氣,夜天的大名在相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在正統修行者眼中,他就是一個災星,在十宗的影響下,這個觀念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深入人心。

「告訴我,你們怕嗎?」牧落望著靜寂的人群,心中冷哼︰「夜天別怪我心狠,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了。」

「不怕,**他為宗門死去的師兄弟報仇。」孤辰門的修行者早已被怒火佔據了理智,他們一個個紅著眼,如同發狂的野獸,只待一聲令下,便會毫不猶豫的沖向夜天將他撕得粉碎。

牧落吼叫著沖向了夜天︰「為死去的人報仇。」無邊的殺氣,無邊的憤怒糾結在一起,刮起一陣陣旋風,旋風在與夜天強大的氣勢對抗下變成了風暴,風暴的兩邊宛若兩頭被鮮血刺激的野獸,撕咬沖撞,兩股力量爭鋒相對,夜天的力量漸漸落了下風,他腳下的地面蛛網一般向四周蔓延,夜天吃力的抬起頭,孤辰門是相界極其強大的宗門,現在孤辰門一個宗門的氣息全都壓在自己的身上,夜天的身體幾乎無法移動,若不是他的身體被黑色流力強化,早已變成了一堆血肉。

身體逐漸的向下沉去,夜天的臉冷若寒霜,漆黑一片的蟒目只有一種意思殺戮,眸子中沒有任何情感,存在的是一種對生命的漠視,對殺意的釋放。

黑色風暴在夜天的身上爆發,雖然肢體無法移動,但這並不影響夜天的戰斗,只要他的意志還在,夜天便不會倒下。

夜天連續在黑色流力中融入幾種意志死亡,毀滅,爆炸。黑色流力本身的氣息就是毀滅,帶有吞噬味道的毀滅,黑色風暴旋轉的向周圍擴大,孤辰門的修行者早已沖到了夜天的周圍,夜天的心念幻化出無數只手臂與他們對抗,這些人並不知道夜天力量的可怕,許多人使用自己的力量與之對抗,頃刻間,慘叫聲震動了所有人耳中的血管,血雨如箭,白骨如風,在一個個驚恐的目光中閃動,血色是唯一的顏色,孤辰門的修行者想後退已經來不及,黑色的風暴帶著血紅的液體將他們瞬間吞噬,他們來不及說出自己最後的遺言,眼前便被漆黑所代替,血雨在一波接著一波的噴灑,不明所以的人繼續沖向夜天,有所恐懼的人已沒有機會後退。

地面,一個個血印,不同的腳印,流動的鮮血瞬間便將其吞噬,隨即腳印的主人變成了碎肉,被黑色風暴吹散。

孤辰門瞬間變成了一個血色地獄,血流漂尸,只是這尸不是完整的,取而代之的是分不清是來自身體那一部分的斷肢和白骨。

牧落心底生出一股寒意,夜天的實力強大的超乎了他的想象,至于是什麼原因使夜天的力量突飛猛進,牧落想不明白,但他知道現在自己不能在等待下去,短短的一會時間,孤辰門已經消失了近百名修行者。但他知道此刻的夜天一定也不好受。

牧落臨空而起,臨官尺在他的手中變大,自上向下落向夜天的頭部,牧落一次使用了自己兩個丹田,臨官尺所過之處空間宛若塌陷,夜天只感覺整個天空都壓在了自己的頭頂。夜天的心中泛起了無邊的怒意,臨官尺是自己幫助牧落收服的,而牧落第一次使用臨官尺便是對這自己,這樣的感覺讓夜天很是憤怒。忘恩負義夜天或許還可能忽視,但恩將仇報夜天絕不饒恕。

夜天抬起自己的右臂,圖騰散發著血光,夜天的腳下出現了血之紋章,圓形的血之紋章在地面迅速,在血之紋章的引導下,地面的鮮血盡數流入血之紋章中,血光引動,一種強大的吸力旋轉而出,臨官尺的力道被夜天掌心的黑色光柱擋住,兩股力量霹靂電光交錯,夜天腳下的地面當即再次碎裂,無數的巨石在力量的牽引下慢慢騰起,夜天的手臂被震得發麻,半空牧落卻**冷的一笑,臨官尺不可思議的彎曲成一個弧度,彎曲的臨官尺涌動著驚人的氣勁,在夜天的身前形成了空間碎片。

夜天大駭之下,心念順動,一道黑色的盾壁擋住了臨官尺引動了力量氣流,身體白光立現,擺月兌重力的**,堪堪躲過這致命的一擊,在喘息的瞬間,孤辰門的修行者抓住了縫隙,齊齊動手,夜天剛想回擊,牧落已經出現在他的面前,二人相距不足半米,夜天的心中存在著對牧落異常的憤怒,他知道這樣的機會不會在出現第二次,然而若想對牧落造成重創,自己必須全力一擊,但這樣以來自己的背後將出現破綻。

就在夜天拿不定主意的瞬間,一道瘦弱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背後,那瘦削的臉頰卻是不容質疑的堅強︰「背後就交給我。蛇獅出來吧。」野獸的氣息在方甲的身上呼嘯而出,身形巨大的蛇獅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夜天的心中一動,在修行者的格言中有一條是被所有人共同認可的不要將你的背後交給任何人。將自己的背後交給別人等于將自己生命的一半袒露在別人的面前,而且是極其脆弱的一半。

而夜天,剛剛經歷了被牧落四人出賣的事情,這樣的巨大落差下,夜天的心境不可能沒有變化,對于方甲,夜天知道的並不多,方甲的身上存在著許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夜天對他的了解甚至比對牧落四人知道的還要少。

夜天漆黑的蟒目與方甲決然的目光相遇,這一刻,夜天朗聲大笑︰「好。」夜天知道有些人即使在一起很久都是兩條無法相交的平行線,但有的人哪怕是第一次見面,那一瞬間也將是兩個世界的重合。

夜天的身體延伸出無數黑色的巨手,封鎖了牧落的所有退路,但結果卻讓夜天一驚,牧落的雙手匯聚著一層微薄的力量,只見牧落雙手輕輕一劃,夜天幻化出來的黑色巨手盡數被隔斷,甚至沒有發出點滴的聲音。

「夜天,你太小看了相界的修行者,你的力量雖然與眾不同,甚至遠超臨界者的光王氣,但你對力量的掌握卻遠遠不如我,能夠久存無數載的宗門豈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根基只強大,根本是你無法想象的,而能夠登上這些宗門最高位的人,哪一個不是有著非常的手段。我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要多。」牧落得意笑著,雙手滑向夜天。

「牧落掌門的手段我不是正在體驗嗎?過河拆橋,恩將仇報,這的確都是非常的手段,一般人的確做不出,難怪你能夠稱為孤辰門的掌門,也不無道理。」夜天的話**的牧落面紅耳赤,此刻,夜天的黑色流力瓖嵌著若有若無的白色,夜天考慮到牧落很可能還有特殊的手段,事先將力量經過了白門,此刻的黑色流力已經進入了一種常人難以想象的平衡狀態。

「你的死期就在眼前,我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牧落的手臂與夜天的咽喉擦肩而過,夜天的咽喉流出一絲血液。「好險。」夜天驚呼一聲,牧落的手看似沒有凝聚多少力量,但卻是他所有力量的**,心念繼續控制力量環繞在牧落的周圍,很快牧落再次被夜天幻化出來的巨手所籠罩。牧落不屑的瞥了一眼周圍的巨手︰「這些巨手困得住別人但困不住我。」牧落的手再次滑向黑色巨手,繼而臉色大變,狐疑的看著夜天,拉長了臉。

夜天嘿嘿一笑︰「原來如此,難怪我融入意志的力量力量會被你隔斷,秘密就在于你手中的臨官尺。臨官尺中的力量是不是來自煞星孤辰星。」

「你在力量中融入了自己的意志?」牧落凝重的望著夜天,看到夜天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他咆哮道︰「這不可能,你沒有這樣的實力,連我對力量的掌握都達不到這種程度,在相界能做到這點的人除了十宗宗主和五大帝皇,就只有千古怪才田波和擁有六顆識魂珠的歸邪君。」

「那只是你自己境界問題,不要將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強塞在別人頭上,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可悲。但我現在使用平衡和意志的融合,即使是星辰的力量也奈何不了我。」夜天殘忍的望著牧落,對于這樣恩將仇報的小人,夜天自然是痛下**。夜天毫不猶豫在力量中融入了毀滅的意志。

黑色的巨手在牧落的周圍炸裂,夜天知道自己能夠將意志融入力量中,完全是心界的力量。如果沒有心界的力量,夜天自是不可能做到這點。

黑色的風暴自牧落的身邊開始盤旋,但夜天的眼中毫無喜色,剛剛在自己意志融入力量的瞬間,他看到臨官尺爆發出灰色的孤辰星力量,龐大的星辰之力保住了牧落的生命,牧落一口精血噴灑在臨官尺上,夜天被臨官尺劈個正著,身體周圍的力量被臨官尺的星辰之力摧毀,重重的摔落在地上,血濺如泉。

夜天感覺自己的半個身子徒然間失去了知覺,一股陌生在力量在自己的體內沖撞,夜天剛準備清除這股力量,卻發現力量盡數沒入自己的左臂,小龍正享受的吞噬著這股力量,夜天吃驚的同時也松了口氣。

夜天抬頭看著牧落,剛才的一擊不僅耗盡了他的力量,也損傷了他苦修而來的精血,病懨懨的站在夜天的對面,看到夜天毫發無損的站在自己的遠處,吃驚的說不出話,嘴巴張的老大。

其實,夜天哪里是毫發無損,整個身體暫時都沒有了感覺,若不是他及時黑化了自己的身體,若是他的身體在弱那麼一點點,此刻的夜天早已變成了一堆血肉和白骨。

但這些牧落都毫不知情,牧落的眼中終于出現了一絲驚恐,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決定**夜天的想法究竟是對是錯。

二人僵持在哪里,遠處的方甲早已和蛇獅合體,敏捷的四肢奔走在孤辰門的修行者的血液中,這些人不是牧星,沒有魂妖的重生能力,一個個修行者在方甲的利爪和獠牙下變成了碎肉,從敵人的死後場景看,幾乎和夜天如出一轍,沒有一具完整的尸體。

「孤辰門門徒听令,夜天已經深受重傷,大家不要懼怕,殺了他。」牧落猜不出夜天在剛才的那一擊中究竟有沒有受傷,竟然卑鄙的讓自己的門人上前試探,夜天鄙視的望了他一眼。

夜天的心眼掃視了一眼先前形成的血之紋章圖形,經過短短的時間,孤辰門的地界幾乎都被泛著血光的紋章籠罩,夜天憐憫的看了一眼正奔向自己的修行者,那是一種看向死人的目光,這樣的目光讓牧落的心落入了冰窖,沒由來的生出一種危險的感覺。

「九個位置差不多都灌滿了血液,紋章也早已形成。」夜天的眼中猛然泛起了血光,黑色風暴瞬間轉變成血色風暴,夜天的背後出現了血之紋章的幻影,夜天雙手放在地上,咆哮道︰「九焦。」孤辰門頓時血光綻放,在九個不同位置騰起九個粗大的光柱,天象異變,烏雲滾滾,血色閃電不斷的劈入九個光柱中,轟然炸響,土石沖天,天地間如同裂開了一個深不可色的縫隙,血水澎湃沖起,九個巨大的血柱交織在一起,掩蓋了整個天空。

孤辰門的修行者感覺仿佛被千鈞之力當**擊中,未及反映已被撲天的血氣擊中,身體當即變成了焦尸,紛紛倒下,夜天紅著眼死死壓制心中的戾氣,心音在方甲的心中響起︰「不要反抗。」一個巨大的血手將方甲包裹住,拉直夜天的身後。

在血幕退去後,孤辰門還殘存的修行者不足一成,地面上流動的血液上漂動著數玩具焦尸,牧落看著眼前的修羅地獄,呆住了,他雖然保住了生命,但一只手和一只腳都被血氣擊中變成焦肢,牧落四兄弟除了他本人外,另三人都已成為了焦尸。

夜天臉色慘白,急促的喘息,顫悠悠的向牧落走去,牧落眼楮一瞪,吐出一口鮮血,被嚇死了。相界七門之一的孤辰門已經名存實亡。僅剩的數百名修行者瘋的瘋,*的*。夜天耗盡了力量,倒落在地。夜天的左手小龍,嗖的一聲撿起了地上的臨官尺,回到夜天的左臂後喀喀喀的咀嚼起來。

方甲身上的血手因夜天的昏迷也消失了,他**的看了看周圍的血色地獄,背起夜天,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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