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神途 第二十三章 死亡塔(二)(身死)

作者 ︰ 水骨

「你們想怎麼樣?」夜天沙啞的聲音會動在每一個人耳畔,聲音中融入了力量,塔壁的四周傳來了數次回音,夜天強自壓住自己心中的殺意,蟒目盯著這里的每一個人。

「嘖嘖,年輕人就是可愛,勇氣可嘉,但更要有自知之明,不懂得審時度勢的人,往往死得都很慘。」這是西帝的聲音,當初在自己一行人意外傳送到旬皇殿,在那里夜天曾听到過西帝的聲音。

「其實我們的目的很簡單,我們來做一個交易,我們準備了三場比斗,只要你能贏得其中一場,我們立馬放了你和宇文雲溪,絕不為難,但如果你輸了,我們只有一點小小的要求,怎麼樣?」西帝看著血流不止的夜天,在場的人都已經將夜天當成了籠中之鳥。

「什麼要求?」夜天嗜血的蟒目盯著西帝,冰冷無情的蟒目讓西帝來自心底的生出了寒意,雖然他並不認為夜天能夠對自己產生威脅,但夜天的蟒目實在太詭異。

西帝輕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道︰「如果你輸了,我們希望你能將你家族的煉體術完整的在我們面前演示一遍,放心只要我們得到了我們想要得到的,我們不會為難她的。」西帝指了指宇文雲溪。

夜天慢慢的望向宇文雲溪,只見她拼命的搖頭,張大了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紅腫的眼楮充滿了絕望。這樣的目光讓夜天生出了自責,對自己軟弱無力的痛恨,夜天原以為自己已經放棄了一切,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已經沒有什麼能讓自己在意了,這時夜天才發現,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還有著需要自己保護,需要自己呵護的人。夜天無情的蟒目現出了難得的柔情,他的眼楮笑了,笑的很奇怪。看著宇文雲溪不斷滑落的淚珠,夜天的心很痛,那顆麻木的心似乎找到了一絲安慰。

「沒有必要比斗,只要你們放了她,我現在就可以答應你們的條件。」夜天嗜血的蟒目流過十五章椅子。夜天自然知道他們在打什麼主意,這三場戰斗明面上是給自己機會,實際卻是為了能夠得到更多關于自己法訣的秘密,他們都是十宗和帝皇殿的精英,修行界的奇才,若讓他們當面參謀自己的戰斗,夜天相信他們一定會發現更多的東西。

「這怎麼可以?我們已經答應給你一個機會,就一定不會反悔,否則傳出去,相界的其他修行者會說我們出爾反爾。」她的聲音很輕柔,臉色戴著面紗,是水夢宗的宗主,也是十大宗主中兩個女**之一。

夜天無情的蟒目看著她,滿是諷刺,夜天很奇怪,這些人為什麼要這樣虛偽,各自心中的勾當,大家都心知肚明,卻還要費了的找出冠冕堂皇的理由。夜天想不通他們為什麼要做些讓事情復雜話的動作。

夜天諷刺的神態,讓水夢宗主臉色很難看,輕哼道︰「不識好歹。」夜天不屑的反駁道︰「如此說來,我還要感謝各位了。想不到位于相界巔峰的十宗和帝皇殿竟要通過這些手段奪取別人的法訣,還要讓被要挾之人感謝他們,果然不同凡響。」

夜天的話讓座位上的人臉色變的青一會,紅一會。一個個都變成了豬肝色。

「夜天,你最好為自己留些口德,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這個聲音夜天是第一次听到,夜天的蟒目轉向他,這是一個體型胖胖的中年人,一雙牛眼最是醒目,夜天感覺到他的憤怒,不屑的一笑,通過氣息夜天知道這是畢宿宗宗主。夜天淡然一笑︰「難道死也會死得很好看,今日我真是听到了眾多引以為傲的奇談。」

「夜天你不要不識抬舉,別以為我們稀罕你的煉體術,若不是為了相界,就算你的法訣擺在我面前我都不會看一眼,老夫一生縱橫天下,只做過一件錯事,就是當年錯殺了尋帝,而現在老夫是為了相界,老夫無愧于心,別忘了你自己的是誰,若不是我們相界收留你們,你現在早已成了宇宙中的一粒塵埃。」畢宿宗主瞪著牛眼,如同發怒的野牛。

夜天的身體顫抖起來,牙齒咬在一起,片刻嘴角溢出了鮮血,蟒目慢慢的充血,這三日來,夜天一直被這個問題困擾,這也是給予夜天打擊最大的一件事,就是這個突如其來的秘密,粉碎了夜天心中構建的一切,關于未來,關于自己,也關于圖騰家族。此刻,這道傷疤被畢宿宗主無情的揭開,夜天感覺自己身上的肌肉都在顫抖,指甲盡數**掌心,黑紅交替的眼楮盯著畢宿宗主。

「怎麼?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這麼快就原形畢露,顯現你們黑月人的本**了,你們的**是來自靈魂,即使在我們相界修行仍擺月兌不了你們的本果然留你不得。」听著畢宿宗主的話,夜天反而平靜下來。

畢宿宗主的話讓夜天得到了許多有用的信息,夜天感覺,在他們的記憶中,黑月人是極其**的,想起了巫老那晚心底深處的慌張,難道他就是在掩蓋這個嗎?有一個詞夜天很奇怪,畢宿宗主說「收留?」這又是什麼意思?當初黑月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圖騰家族為什麼會選擇這里,數萬年前,相界又為什麼突然屠殺圖騰家族。

夜天感覺這一切仍是迷霧,唯一知道的就是圖騰家族不是這里的人,自己是黑月界的人。畢宿侮辱的話語,激起了夜天心中對這一切秘密的渴望,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又是怎麼知道自己錯殺了尋帝,尋帝的真正身份又是什麼?這一切都是迷霧。

夜天的心似乎想去證明什麼?但卻又有一種無力感,一種寄人籬下的哀傷,夜天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漂泊在異鄉的浮萍,沒有根,更沒有家。流浪是夜天唯一的感覺。夜天討厭這樣的感覺,卻又無法驅除這回蕩在心頭的愁緒。

「我和你們比斗,希望你們說話算話。」或許是畢宿宗主的話讓夜天感覺到侮辱,夜天咽不下這口氣,他想要給十宗自己在這里不需要任何憐憫,自己有生存下去的資本,何況夜天並不想死,自己現在一切都是那樣的模糊。

「金將,你去。先不要取他**命,後面還有兩場比斗。」說話的是東帝,這些話听在夜天的耳中宛若奔雷炸裂,在蟒目狀態下,夜天摒棄感情,只剩下理智,但這一刻,夜天卻感覺到憤怒。

「听說圖騰家族的肉身都很強悍,力量更是強大,我今日就來領教一下你的力量。」金將晃了晃頭,身上傳來了啪啪的聲音。

夜天雖然憤怒,但卻沒有說話,肌肉的蠕動達到了空前的速度,夜天的一只手已經變成了黑色,局部黑化,體內含有雜質的黑色流力瘋狂的凝聚在手臂。毀滅的氣息讓他們心頭一顫,即使不是純淨的黑色流力,氣毀滅氣息也遠遠高于一般的力量。

金將看著夜天變的漆黑一片的手,眼中精光一閃,體表爆**出金色的光芒,夜天看著金將的肌肉,神色一愣,此人的肌肉強度竟然不遜于自己,只听‘轟’的一聲,金光和黑芒撞擊在一起,宛若兩顆星體相撞,爆**出刺眼的強光,周圍的人情不自禁的閉上眼楮,光芒斂去,夜天的身體已經到了塔的邊緣,右臂已經血肉模糊,夜天的臉部因痛苦而扭曲在一起,但卻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只有血液滴答滴答的落在地面。金將站在那里,一動未動,身上的金光消失,詫異的看著夜天,似乎夜天能夠站立出乎他的預料,但這一戰,他已經贏了,夜天的手臂暫時已經失去了知覺。

停了很久,夜天的臉色才漸漸恢復正常,他慢慢看向金將,他想不到在相界還有肌肉的力量強于自己的修行者,這一戰,夜天知道自己輸了。小心的蠕動著身上的肌肉,剛才的一拳傷到的不僅是自己的手背,自己的骨骼,內髒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

「要不要,我給你休息的時間?」有一個人走了出來,相比金將他的身體瘦弱的多,但他很高,是這里所有人中最高的一個,遠遠看去就如一個細細的竹竿。

「不需要。你又要比什麼?」夜天強自站直身子。

「听說,你練成了閃隱,很了不起的成就,我就和你比比速度吧,順便告訴你一聲,我叫風將。我可不會手下留情。」說完風將消失了,夜天張開心眼,看到瞬間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風將,當即施展閃步躲開。緊接著,夜天的身體倒飛出去,他的臉上多了一個拳印,夜天的嘴角留著血,耳邊听到風將的聲音︰「怎麼?我還不夠格讓你施展閃隱嗎?」接著夜天的身體重重的撞擊在地面。風將再次出現在夜天的上空,膝蓋筆直的向下落,夜天身形一閃,消失在地面。

「哦,這就是傳說中的閃隱。噗。」風將的話還在舌尖,身體已經變成了弓形,夜天凝聚力量的擬狼退重重的擊在風將的月復部。

「有意思。閃隱果然非同一般,竟然察覺不到任何氣息,呵呵,閃步,開。」風將興奮的一笑,高高的身體流動著奇異光華,夜天再次施展閃隱欲要給風將重重的一擊,眼皮一跳,面前的風將消失了。接著無數的拳腳擊打在夜天的身上,夜天甚至毫無還手之力,風將的速度太快,夜天甚至為來得及感受到上一拳的力量,下一拳已經落在夜天的身上。夜天在風將的擊打中,身體漂浮在半空,完全看不到風將在哪里?

只是耳邊響動著風將的話︰「閃隱的確神奇,即使是我都發現不了你在哪里?可惜,你的實力還太弱,雖然我只會使用閃步,卻依舊可以戰勝你,任何人的攻擊都是需要時間的,在你剛才要攻擊我的瞬間,你一定會引發空氣的震動,這對我來說已經足夠,這一點時間,我的速度足夠攻擊到你。」看著夜天被鮮血染紅的身體跌落在地上,風將慢慢的飄落在夜天的身前,淡淡道︰「順便告訴你,我的速度在相界是最快的,你敗在我手上也不屈,能夠逼得我開啟閃步的深層境界,你也值得驕傲了。」

夜天搖搖晃晃的從地面站起來,他的意識有些模糊,風將急若閃電的速度,給了夜天極大的沖擊,夜天原以為,自己練成了閃隱,在步伐速度上已經不輸于任何人,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想起剛才金將的力量,此刻風將的速度,夜天在心中吼道︰「比我還強大的肉身力量。比我還快的速度。」夜天身上的黑氣慢慢出現,此刻的夜天意識越來越模糊,甚至沒有去治療身上的傷痕,任血液不斷的流淌。

「看來你的斗志還蠻高的嗎?你已經敗了兩場,現在要進行的可是第三場,你可準備好了,聚據我們得到的消息,你似乎已經能夠將自己的意志與力量融入,這是讓我驚嘆,我就與你比斗一下意志力(精神力),此刻你的意志力應該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貌似還增強了,否則我勝之不武了。哦,我是魂將,相界二十將之一。」魂將四肢右短又粗,三角臉,一對扇風耳。

魂將的話音剛落,夜天的身體猛然震動兩下,嘴角流出了鮮血,夜天感覺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進入了自己的腦中,意識當即混亂。心界的透明力量瞬間涌出,擋住了魂將的意志力,對面的魂將微微一愣,似乎在驚奇夜天擋住了自己的意志波。

盡管如此,夜天仍感覺到極端的壓抑,但夜天卻抓住了這個機會,慢慢的匯聚自己的黑色流力,這一切夜天都是在朦朦朧朧間進行的。

魂將看到夜天沒有太大的反應,頓時加大了自己的意志波,夜天的身體再次晃動一下,心界的透明力量再次涌出,包裹著夜天的大腦,突然感覺到奇怪的透明力量,魂將很奇怪,意識雖然模糊,夜天卻成功的將自己的黑色流力流進了黑門,夜天身上的力量消失了,身體慢慢倒了下去。夜天的意識也徹底消失了。

再做的都以為夜天在魂將的意志波攻擊下,陷入了昏迷,只有魂將一人皺著眉,他知道夜天的意識已經消失,但這種透明的力量擋住了自己的意志波。

「三場完勝,咦,魂將,你怎麼不太高興?」魂將是北皇的人,北皇不解的問道。相界二十將,都是有著天賦異能的修行者,或許他們的綜合實力不是最強的,但在某一方面卻是當之無愧的第一,而魂將便是相界意志波第一人。(他們以為歸邪已經死去。)「沒有。」魂將雖然奇怪,但他不相信夜天能夠擋得住自己的意志波,他再次探查夜天的意識,依舊沒有發現,但這次也沒有發現那奇怪的透明力量。殊不知夜天的意識已經被心界吸收,暫時在心界之中。

「魂將,下面就看你的了。」北皇的聲音再次傳來。魂將點點頭,意志波深入夜天的大腦,沒有了心界透明力量的阻擋,他輕易的控制了夜天的身體,傳達了命令,身體四肢得到修行煉體術的指令,開始舞動起來,雖然夜天的意識已經消失,但夜天每日都修行的煉體術,早已被身體記下來,即使沒有意識,夜天的身體也將煉體術完整的修煉出來。而這才是他們這次的真正目的。

先通過金將和風將摧毀夜天引以為傲的力量和速度,讓夜天的意識產生混亂,再通過魂將擊散夜天的意識,最後得到最完整的煉體術,他們擔心夜天在做煉體術時動手腳,會私自改動,所以想出了這個方法。

一切都完成後,他們拿來一個玉瓶,割斷了夜天的動脈,鮮血一滴滴的流入玉瓶中,一旁的宇文雲溪拼命的掙扎,卻被人打暈了。

終于,夜天的血液流盡了,他們滿足的收起玉瓶。割下夜天的圖騰,一切都搞定,此刻的夜天對他們已經沒有任何價值。

「魂將,破壞夜天的大腦。」北皇命令道。

魂將點點頭,一道實體化的意志波沖進夜天的腦海,夜天的頭部顫抖片刻便沒了聲息,看到一切進行的這麼順利,他們都會心的笑了。

「走吧,我們答應巫老不取他的**命,現在他的血液流盡,大腦被魂將破壞,想活下來幾乎不可能,即使僥幸還活著,也會變成一個*子。我們也沒有後顧之憂,大家回去使用夜天的血液,和得到的煉體術好好修行一下我們的身體,這樣在即將到來的八度空間混戰,我們相界一定可以取得一席之地。」北落宗宗主高興的說道。在八度空間的混戰中,相界的修行者最大的弱點就是肉身,只要他們克服了這個弱點,他們相信一定會取得不錯的戰績。

東帝卻一言不發的走到夜天的身旁,他的腦中在思量著什麼。

「東帝,怎麼了?難道你發現了什麼?」北皇不解的問道。東帝搖搖頭,冷冷的說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不**他,我不放心,圖騰家族的生命力之頑強,你們自己心中也明白。」東帝的話語讓其他人露出了猶豫的神色,本是毫無後顧之憂的事情,被東帝這麼產生了不同的意味。

「不錯,圖騰家族的生命力不是外人所能了解的。只有死人才能讓我放心。」說話的是旬皇,他也走到了夜天的身前。

「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畢竟我們答應巫老不傷他**命。」南皇看著東帝和旬皇,聲音說的很響,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在場的就這些人,只要我們都要緊口風,巫老又怎麼可能知道?放虎歸山,不是我的作風。」東帝冰冷的眸子看著夜天。

大家都沉默了,在這種時刻,沉默便是代表同意,只是他們都不願說出口,畢竟言而無信都不是大家所認同的事情。

東帝冷哼一聲︰「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大家,各位不要想著將自己撇清,既想當**又想立貞潔碑,沒有這麼好的事,現在我來征求意見,從我自己開始,誰要不同意,現在就吱個聲,同意了就點了頭,這樣大家以後也別想咬著誰。我同意,西帝,到你了。」在東帝質問的目光中,大家依次點了點頭,看似勉強的表情,東帝很是不屑的譏笑幾聲。

「這麼說,這是大家的一致意見,別一副被人逼迫的模樣,大家都是明白人,我就親自來動這個手。」東帝的話音剛落,氣刀貫穿了夜天的心髒,他的手腕一翻,氣刀在心髒旋轉三百六十度,出現了一個血淋淋的小洞。

看著氣刀在夜天體內炸開,大家都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卻都很高明的掩飾起來。

感受到夜天的氣息正在消失,東帝舒心的一笑,夜天的心髒沒有流出鮮血,血液早已流干。片刻的時間,夜天的氣息徹底消失。東帝看著金將和風將道︰「用你們二人的速度和力量將夜天的尸體能送多遠送多遠。」看著金將抱起夜天的尸體,隨同風將一起離開死亡塔,東帝矮小的身體,第一個下了階梯。

金將抱著夜天,問道︰「我們將夜天的尸體送到哪?」風將高瘦的身軀看了看周圍,靈機一動︰「通過我的速度給你加速,而後,你全力將夜天扔出,這樣一定可以遠離這里,此外,我們自己都不知道夜天的尸體被扔到哪里,還怕其他人會發現嗎?何況,夜天的尸體不久便要變成相界的塵埃了。」

金將點點頭,風將抓住金將開動了自己閃步的深層速度,閃電般沖出,金將身體不斷的旋轉,他的身上流動著金色的光芒,隨後,嗷的一聲,將夜天扔了出去,注視著夜天變成一個黑點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二人對視一眼,向死亡塔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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