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檔案里的武林事件 第一章︰總瓢把子居然殺了夏侯兄弟

作者 ︰ 鷹揚城主

天色陰暗地仿佛要凝固掉,孤身來到這里……

薄暮時分,他站到了「死寨」前。

兩個嘍兵見到了一個身著甲冑「鎖子黃金甲」,披著散亂的頭發,面戴猙獰銅面具的「狄青」。——西夏人的死敵!不禁面面相覷,掩蓋著內心里的恐懼,準備喝問幾句——

銅面將軍站住,對兩個膽怯的嘍兵說︰「我要見你們的寨主,總瓢把子。」

嘍嘲笑︰「你是何人!我們大寨主會見你嗎。」

「你認為焦容不會見我。」

嘍打量「銅面將軍」,譏笑︰「大爺這一刀砍在你腦袋上,相信閻王一定會見你。」

——「烈火燎原!」

這一掌,把嘍送飛了出去。他胖胖的身體,把寨門砸了個粉碎!

——嘍嚇呆了!

銅面將軍走近幾步嘍,平靜地說︰「你該知道怎麼辦了吧?」

嘍知道,他拔腿奔入寨。

暮色更濃,銅面將軍注視著破碎的寨門……似乎剛剛什麼也沒發生,似乎一點也不擔心總瓢把子會一怒殺了自己。可見,他的武功在焦容之上或者……焦容不會為了一個嘍殺自己。那麼!……「他」又是何人?

「死太歲」——焦容︰年近五十,黑面短須,酒量大,能吃肉十斤。出身「不死谷」的叛徒,「五毒腐尸砂」揚眉武林又被各大鏢局稱為「總瓢把子」!

——「報大寨主!外面有一人打死了我們寨中一個弟兄,還要見寨主。」

「誰!」焦容火怒問。

「不……不……不知道……」嘍膽顫心驚,不寒而栗。

惡罵,蠢貨!

「什麼!他是什麼人?」怒不可遏。

「他身著甲冑,一銅面遮面,披著頭發……是一位銅面將軍。」

焦容站了起來,渡步到嘍面前,難免驚奇?

「他有沒有說他是誰?」

嘍回答︰「沒有。」

焦容?……根據嘍的敘述,可以斷定十有**「銅面將軍」是「恨天教」的人,一定是找谷十惡復仇的。由此可見,恨天教主真的已經死于「五毒腐尸砂」之下,不過自己能為他們做的無非是泄露一些「不死谷」的遁甲埋伏情況。

焦容居然坦然無懼,並不害怕!忽然又有了笑容,對方沒有殺進來,可見並非索命,而像有事相求的樣子!……不如跟他們做筆買賣,賺一些金子也不錯。想到這里,走了出去。

「焦寨主,別來無恙。」銅面將軍語氣平常。

焦容盯著銅面,……說︰「我當是我們大宋國的哪位‘將軍’,原來是南俠老俠客,別來無恙。」

「焦寨主好眼力,沒有把老夫認作恨天教的人。」

「死太歲」——焦容搖頭一笑,說︰「‘盤馬堂’功夫‘寒冰烈火掌’,豈會不知。」

——「陸堂主,打死我寨中兄弟……未免太不把我‘死寨’放在眼里。

「如果,我不這樣做;只怕寨主也不回會見我。」

焦容瞧著銅面將軍的銅面具,笑了起來。自己果然沒有猜錯,他果然有事相求。看來自己的買賣還能成,想到這里愉快極了!

銅面後的臉上有了笑容,看不見的笑容,看不見的笑容,會是一種什麼笑容?

焦容不關心,也不在意。

「堂主為什麼一定要見我?」焦容不能不問。「……是不是有事相商?」

銅面將軍只回答︰「只為兩柄劍。」

——「劍?」焦容並不稀奇。

「武林傳聞,你們‘死寨’很窮!」其實,這是一種很「歉虛」的說法。死寨並不缺錢花!不過,焦容到什麼時侯都不會嫌錢多。不光是焦容,還有很多人與焦容一樣。

焦容一听就笑了,笑著︰「‘好事不出戶,壞事已千里’;讓堂主見笑了。」

「同是武林中人,何談恥笑。」

焦容笑︰「兩柄劍?——什麼買賣?」

——「能讓寨主賺到金子的買賣,相信寨主不會拒絕!」

「死太歲」——焦容喜歡這樣的買賣,神情中已將有了笑容。又怎麼會拒絕,他很想立刻知道自己要殺的人是誰?

焦容的目光落到死嘍身上,他嘆息︰「現在的棺材錢很貴,而堂主打死的卻是一個最胖的一個。」

——「這個人的確很胖。」銅面將軍又往下繼續說︰「想必,買棺材會花很多金子!」而且,「死寨」又是很「窮」的。

銅面將軍明白這個問題。因為他說︰「因此,寨主賺到的金子決對是多的。」

焦容首先說︰「我是很貪心的人!」

「我知道寨主是一個很有貪心的人。」多一個能理解自己的人,對焦容而言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死太歲」——焦容笑了。

——「閣下與眾不同,猜想也決計不會輕意出手。」

果然如此!

「焦寨主為何不問,難道一點也不心急。」

「問?堂主指的是什麼?」焦容心急如焚,語氣平常。

「比如說,我要的是一柄什麼樣的劍。」

「死太歲」——焦容掃了一眼銅面︰「比起這個,焦某更願意知曉閣下的出價多少。」

——一陣沉默!

焦容又想到裘躬啼,谷十惡曾經說過︰金魔鷲會把恨天教的人殺的一個不剩,他問︰「莫非你是骷髏堆恨天教的裘躬啼派來的?」

銅面將軍笑了起來,听起來不像是否認,也不像是承認。

焦容也笑了起來,並說︰「不猜了,閣下巧裝改扮,又豈會輕意被人看破。不過,我的棺材錢不是一筆小數目!」

「一百五十兩黃金。」銅面將軍對焦容說。

——「二百兩!」焦容叫價。

「一百兩。」銅面將軍居然說。

——「成交!」見鬼,可惡,焦容無奈又問︰「是什麼劍?」

——「莫邪子鑄造的‘驚鯢’、‘懸翦’。」

焦容一笑,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焦某可以幫你干掉,夏侯十二弟的兩個兒子。」

銅面冷冷,不出一語!

昏黃的顏色,沉暗著。

「嘎、嘎!」烏鴉干干地叫了這麼兩聲。

樹下,「懸翦劍客」——夏侯玩;「驚鯢劍客」——夏侯惇,走過。沒有人,兄倆開始置疑?四處掃望,四野空無一人!

夏侯玩貼近夏侯惇,道︰「陸堂主約我們到這里來,怎麼到現在仍不出現。」

夏侯惇神思一下,想到︰「是不是冷秋水戲耍我們。」

「不是冷秋水。」夏侯玩沉思,吃驚問︰「你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夏侯惇感覺不到什麼地方奇怪,大驚︰「是不是約我們到這里來的人,不是陸堂主!」

——「極有可能,有人要對付楚門!」

——「因此,他先設計殺死我們兄弟二人。」

夏侯惇什麼也說不出來,想起了「綠袍轉魄女劍客」——冷秋水的眼神,自己不能死在這里,為了冷秋水,不能死。眼前並沒有要殺自己的人,自己並不一定會死的。

焦容暗中注視著夏侯兄弟一舉一動,瞅到一個可以一招致命的機會,手里的「五毒腐尸砂」射出掌心!毒性,很快在他體內擴散到身體每一處。

夏侯惇——到了下去!

夏侯玩抽出「懸翦劍」,揮劍格開逼近自己的「五毒腐尸砂」。身影翻躍,發出一招!

夏侯玩避開,刺出一劍!

焦容右膝一抬,擊中夏侯玩小月復。右拳磕中夏侯玩右手,劍飛了出去,左拳!夏侯玩後倒下去,背靠在了樹桿上。

焦容轉身一陣笑聲︰「沒有料到,棺材錢輕而易舉就得到了。」

「我們與你‘死寨’無冤無仇,你為何殺我兄弟二人?」

「為何。為了一百兩金子。」焦容往下說︰「有人出了一百兩黃金,要你兄弟二人的命。」

「是誰?」夏侯玩問。

「死太歲」——焦容搖頭嘆息,道︰「焦某與少俠一樣,一樣想知道是何人金子要你兄弟二人的命,以及……你們手上的劍。」

焦容盯著手里的「五毒腐尸砂」,對夏侯玩說︰「這些其實對我並不重要。」對焦容而言,一百兩黃金最重要。他並不知道,只為金錢活著的人,如同行尸走肉,更不覺得自己就是行尸走肉。

暮色降臨,再過半個時辰才是戌時。

「寨主」。

火焰跳動,映得劍身發著紅光。

「死太歲」——焦容坐在銅面將軍對面。劍躺在桌上,銅面將軍的目光落在焦容喜不自禁的神情。

焦容發笑,對銅面將軍說︰「焦某,雖不知閣下神秘身份,但卻知閣下是一個不怕死的人。」

「哦?」

焦容繼續往下說︰「起碼,你不怕‘真剛大劍’——夏侯十二弟手中的劍。」

「七心小臥龍」——諸葛襲人,就是一個!」

銅面將軍嘆息,說︰「諸葛襲人……是不是少說一個.」

「少了一個,少了哪一個?」焦容猜不出。

「‘不死活閻羅’——谷十惡!」

「谷十惡?」焦容……?

「焦寨主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不過已經不重要了.」

「不重要?什麼意思?」焦容還想往下問,銅面將軍笑了起來。

「閣下這句話,……焦某听不明白.」

「如果,你是我你會不會害怕?」

「怕?——怕什麼?」焦容問。

銅面將軍說︰「比如,你說幾句,夏侯十二弟想知道的話。」

這句話,焦容明白。

「閣下,是害怕焦某出買。」

「你我江湖人,你怎不知。」

「死太歲」——焦容大笑︰「反叛‘不死谷’,十年為盜。豈會不知!」

隱在暗處的嘍,一下子圍了上來。

銅面將軍一動不動,注視著焦容。

焦容發出忍不住的涼笑,瞬間甩出「五毒腐尸砂」!

銅面將軍身子一歪,「五毒腐尸砂」射倒一名嘍兵。

雙掌一展,「懸翦」、「驚鯢」粘在掌中。

——揮!

焦容雙腿用勁,身子彈了出去。「五毒腐尸砂」飛出,「驚鯢」斜劃,「五毒腐尸砂」彈飛出去。

嘍圍上,撕殺!

焦容躍到高處,指揮撕殺。

——「殺!殺死他!」

嘍倒下,一個著接一個橫尸血泊。

「死太歲」——焦容臉上的表情,開始有膽怯的變化。

——三十六計有上計,焦容並非別無選擇。

焦容選擇——

戌時已經過去,篝火正在燃燒。

焦容在篝活旁,獨思對策。

他想到了,銅面將軍死定了!倘若,「真剛大劍」——夏侯十二弟知曉殺死他兒子的人,那個人是不是死定了。

焦容認為他死定了!

「蜀山楚門」在武林中勢力不小!沒有幾個門派小視。親口告訴夏侯玩、夏侯惇被殺的經過……身為父親的夏侯十二弟,很難不為兒子報仇!到時候,只怕自己讓夏侯十二弟殺誰,他就得替自己殺誰。

夏侯十二弟報仇,銅面將軍死。即使,夏侯十二弟殺不死銅面將軍,師兄楚放天決計不會袖手旁觀!到時候,只怕整個楚門都會變為自己手里的殺人工具。

焦容想不出,會發生的另一種情況。為了能活下去,焦容站了起來。此地不宜久留,自己要趕快入蜀。

——暗中的銅面將軍,注視著焦容離開的背影,居然沒有出招,或許他要利用焦容達到自己的某種目的,也未可知。

篝火孤孤燃燒,銅面將軍走近篝火,摘下銅面具拋入火中。

火焰燒著銅面具,燒著。

巳時初,楚門。

「綠袍轉魄女劍客」——冷秋水立在窗口,鴿子已經飛去。信鴿是傳書「流星趕月堡」堡主解難敗的。楚門的人一定想不到,自己竟然是「流星趕月堡」的耳目!呆呆出神,在想夏侯惇什麼時候死掉,從自己身邊徹底消失。

冷秋水不喜歡夏侯惇,甚至討厭夏侯惇這個人!不僅僅討厭夏侯惇,討厭不能再討厭的燕南宮、病不死的九方斷水、笨得要死的夏侯玩、可笑的要死的夏侯惇、頭發亂亂的楚我兒。

楚門的人……她沒有一個不討厭,甚至希望一夜之間全部死掉!可是每天醒來,總是第一個看到夏侯惇或是夏侯玩在自己面前晃悠,可恨到了極點!恨不得殺死他們,堡主何時動手。

冷秋水相信會有這麼一天的。只是,……可惜了無處容身的「金眼貂蟬」——江簑煙,白白便宜了楚我兒。假如自己是一個男兒身,一定要殺死楚我兒,決不讓江簑煙落到可惡至極的楚我兒手里,至少要讓他死了心。不然不足以泄恨!真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如此憎恨楚門的人。

冷秋水知道自己的一切都因楚門的幾柄絕世的好劍而斷送。不知何時,自己居然遷怒所有楚門劍客。其實自己該恨的人是解難敗,而並非楚門劍客。

——「冷妹妹……」是江簑煙的聲音。

「盤馬堂」被諸葛襲人鏟除已經是半年前的事了。看得出她並沒有忘記半年前所發生的一切,看得出她對楚門的感恩之情。

「綠袍轉魄女劍客」——冷秋水轉身,江簑煙走了進來;與冷秋水坐了下來,彼此望了一眼。

「夏侯老劍客有事找你。」江簑煙又說︰「好像很急的樣子。」

冷秋水為江簑煙嘆息,仿佛江簑煙做了一件很不應該做的事。其實,江簑煙剛剛什麼也沒做。

江簑煙對冷秋水的嘆息疑惑?

冷秋水沒有解釋,江簑煙也沒有問。

燕南宮他們正等著她,冷秋水走了出去。

「金眼貂蟬」——江簑煙不是什麼都不明白,至少她看得出冷秋水很關心同情自己的遭遇。當然,江簑煙對冷秋水也有很濃的感恩之情。此外,她好像不喜歡自己接觸楚我兒,大概是因為她自己不喜歡楚我兒的緣故所致。每一個人都不可能讓身邊的所有人稱頌一番,楚我兒也只是一個劍客而已。只要自己稱頌他就好了。想到楚我兒,不禁失笑!算算時日楚我兒也要走出「八劍房」了。

江簑煙失笑,她想︰大概今後楚我兒再也沒有人能夠騙得了他了。又覺得自己是在嘲笑楚我兒,連忙止笑!其實楚我兒是一個很單純的少年劍客,一顆丹心、一片俠骨……還有狹小的自我,可是居然沒有讓自己討厭他,說來也是自己與她有緣。

江簑煙相信緣分,更相信楚我兒是自己可以托付終身的人。

「綠袍轉魄女劍客」——冷秋水瞟目,果然,只缺自己。不!——還缺夏侯玩與夏侯惇兄弟。

「君子卻邪」——楚放天神色肅然,他說︰「夏侯兄弟不見了,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嗎?」

冷秋水不知道,她正想問——?

燕南宮已經開口︰「他們帶了劍出去,而且還是兩個人一起。」

「黃袍病劍客」——九方斷水心覺詫異,說︰「是不是……有人約他們出去?」

——是,而且!他們已經尸躺荒野,約他們的人好像是陸癭公,也好像只是借助「陸癭公」之名,要利用陸癭公的「寒冰烈火掌」鏟除楚門勢力,也未可知。

燕南宮知道,夏侯兄弟已經死了!消息是總瓢把子焦容帶來的。

「真剛大劍」——夏侯十二弟神色暗沉,他開始說話,他說得很無力︰「代老夫去見一個人?」

冷秋水听——「見一個人。」

「誰——」冷秋水問夏侯十二弟?

夏侯十二弟答︰「焦容。」

「掩日神龍」——燕南宮解釋。

「焦容說︰‘夏侯玩兄弟、已經死了。」

冷秋水神色吃驚,內心卻暗自高興!死亡來到了。想不到,這麼突然!——莫非……「流星趕月堡」?故作遲疑……「焦容十年為盜,他的話……」

「老夫與姑娘想的一樣。」夏侯十二弟說︰「因此,撈姑娘代老夫走一趟。」

冷秋水明白了!

夏侯玩兄弟被人殺死了,對兒子的死,精神上一時無發接受!因此,才想到自己。

「老劍客希望我怎麼做?」

「仔仔細細地問,一句一句地听他說!」

「真剛大劍」——夏侯十二弟的話,冷秋水明白,她也很想听一听,「死太歲」——焦容是怎麼說的。

「老劍客放心,當當一定依言照辦。」

夏侯十二弟點頭,又對冷秋水說︰「為了安全,讓你南宮大師兄與你同去。」

「綠袍轉魄女劍客」——冷秋水點頭,同燕南宮走了出去。

楚放天、夏侯十二弟、九方斷水,無言沉默著。——無言?

焦容見到冷秋水、燕南宮走近,連忙站了起來,他不解地問︰「夏侯老劍客呢?」

「夏侯玩兄弟是怎麼死的?寨主是怎麼知道的?以及,焦寨主為何走險楚門?」冷秋水問出一連串問題。

焦容從容回答一連串問題。他回答︰「被一銅面將軍殺死的,是為了得到他們的劍。」又答︰「我看到了,銅面將軍要殺我,寨里的兄弟全被他殺掉了。」

冷秋水、燕南宮不說話。因為,焦容還沒有說完。

焦容說︰「我也是為了活命。」

燕南宮還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冷秋水說︰「銅面將軍要殺你,說明武功在你之上了。」

「是的,的確在我之上。」

「綠袍轉魄女劍客」——冷秋水為焦容嘆了口氣,道︰「可是寨主確沒有死,非但沒有死,寨主還到了楚門。」冷秋水等焦容解釋——

「如果,你們想替夏侯兄弟報仇,還是不要殺我。」

「如果,殺了你會怎樣?」冷秋水問。

焦容笑,他說︰「你們不會!」

「寨主口氣,很有把握的樣子。」

焦容不理會冷秋水,對燕南宮說︰「你為什麼一句話也不說?」

「寨主想听我說什麼?」

「我認為,你會為夏侯兄弟報仇……」焦容為燕南宮慘笑。

燕南宮不屑一顧地笑了笑,對焦容說︰「寨主的話,讓晚輩產生了一個很大的疑問。」

「什麼疑問?」焦容對燕南宮很有興趣!

燕南宮說︰「你只知為錢殺人,今天卻……」

焦容打斷燕南宮,他說︰「我說過,我也是為了活命。」

「寨主口中的‘銅面將軍’,是誰?」燕南宮問。

「他面戴銅面具,異常的神秘!」

冷秋水神思一下,道︰「‘神秘’?寨主的一個‘神秘’,很難令人相信。」

「難道,你口中的‘神秘’是我編造的。」焦容用難以置信的口氣說出了這句話。

「晚輩不能排除這種可能。」冷秋水依然說。

「殺了我,夏侯十二弟可能永遠都報不了仇。」語氣平穩。

「寨主的意思是不相信你,夏侯兄弟的仇永遠也報不了了。」

焦容不語。

冷秋水說︰「我認為,寨主一定知道銅面將軍是誰!」

焦容認為︰銅面將軍是「南俠烈火王」——陸癭公!可是,焦容一個字也不能說!他不能說,夏侯兄弟是他殺的。——說了,或許會「死」!

「你們應該相信我,至少可以報仇!」焦容往下說︰「殺了我,‘銅面將軍’會繼續對你們‘蜀山楚門一脈’一個一個像這樣殺下去,把你們全部殺死!」倘若,真是這樣!——冷秋水決不能讓焦容助楚門尋查凶手。

冷秋水要看著楚門的人一個一個的死。現在,解難敗才剛剛開始——

「焦寨主太小瞧‘蜀山楚門一脈’了。」冷秋水對焦容說︰「楚門不會相信寨主鬼話;只能讓‘銅面將軍’對寨主失望了。」

焦容心知不妙,疾手拽出暗器「五毒腐尸砂」,還是到了下去!

「轉魄劍」滴著焦容的血,「五毒腐尸砂」被焦容的血染紅。

燕南宮看著焦容的尸體,問冷秋水。

「你真的肯定,焦容是‘銅面將軍’派來的?」

冷秋水回答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燕南宮對這句話,似乎沒有什麼異意。

夜雨叩窗。

夜色仿佛跟雨一起掉了下來一樣,黑的什麼也看不見。

燕南宮叩門,走了進去,坐在楚放天、夏侯十二弟對面,他說︰「冷秋水殺了焦容。」

「焦容說了什麼?」楚放天問坐下來的燕南宮。

「他說︰他不知道‘銅面將軍’是何人。」

燕南宮回答。

楚放天表情沒有什麼變化,是不是在盤算如何對付解難敗。

夏侯十二弟什麼也沒有說,好像沒有听到一樣,神若有思的樣子。其實他在忍受著喪子之痛!

夏侯十二弟听到了,一種看似一樣的表情,不一定內心盤算的是相同的事。可是,楚放天和燕南宮都知道夏侯十二弟在想什麼。他們也都沒有說什麼,三人一起沉默著。

「君子卻邪」——楚放天站了起來,說︰「師兄絕不會讓師弟的二子白死!」

夏侯十二弟對師兄楚放天的話沒有置疑,他相信師兄會做到。自己的兒子也不會白死,可是他們兄弟的確死了!一個無可挽回的事實,連師兄楚放天也無法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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