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饒雨昏昏欲睡,不只不覺中做了一個《破江山》的大結局夢——
楚我兒最後殺死了楚門大仇人「陸癭公」……「江簑煙」手持滅魂劍指著楚我兒咽喉,淚說滑過臉頰,反反復復地問︰「你為什麼殺死我爹?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一陣手機鈴音,這麼早會是誰?
「喂?」饒雨還帶著濃濃的睡意,摁了通話鍵,半睜著眼楮,只听手機里是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你在哪里呀?」
「你打錯了。」摁了結束通話鍵,繼續睡自己的覺……又是電話鈴音的聲音,再次摁了通話鍵︰「你是誰呀?」
電話里還是陌生女人的聲音。
「我是李天玉……你不是饒雨嗎。」
「怎麼了?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
「小妹喝醉了,還有大野美看!你能不能把門打開,美看忘記了帶鑰匙。」
饒雨掛了斷了電話,讓自己從睡意中徹底清醒過來,穿著拖鞋,來開門悄悄走下樓去。經過走動完全清醒過來,憶起孫小妹、大野美看還有那個李天玉一起喝酒去了,想不到這麼晚。沒有朝其它地方懷疑,簡單的動作,打開了大門。
孫小妹、大野美看竟然喝的爛醉如泥,兩個人抱在一起,嘴里不知在唱什麼流行歌曲,猜想一定玩的很盡興!並不是「傲物赤子」在「吃醋」,而是喝成這樣,明天恐怕不能上班了。
孫小妹、大野美看見到饒雨,搖搖晃晃站起來,醉笑著要與饒雨合唱——
「她們太高興,多喝了幾杯,就變成這樣了。」
饒雨不理會全把責任推給別人的李天玉,伸手去扶快要跌倒的大野美看和孫小妹,無意間察覺出一個很奇怪的現象!李天玉的身上居然嗅不到一點酒味,難道她沒有喝酒嗎。
大街上已經沒有行人,從李天玉身後竄出一個絕對奇怪的人影,頭部、臉部、雙手都被戴著帽子、口罩、和一雙白手套,推了一下李天玉沖進了珠寶店里,掄起鐵錘砸破了玻璃櫃,瞬間幾條千足金項鏈、吊墜被裝進了預先準備好的包里,扭身要逃!
李天玉尖叫著可見是害怕極了!不顧一切緊緊抱住饒雨不放,並不停的大聲尖叫︰「搶劫了!搶劫了!」
「汪汪……」十二貝勒從里面奔了出來,搶劫者早已不見了蹤影。
維羅斯頓穿著睡衣也跑了出來,看到眼前一切!驚呆了!仿佛難以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是真的。又過了十幾秒鐘,維羅斯頓開始模自己的手機,可是自己穿著睡衣,察覺了……又奔回樓上。
李天玉蹲在了地上,頭埋的低低的。仿佛還是被剛剛的一幕嚇得驚魂未定,開始嘔吐……
饒雨移開視線,孫小妹和大野美看卻渾然不知放生了什麼,也在不停的嘔吐……
「汪汪……」十二貝勒沖著殘碎的玻璃櫃叫著,女主人維羅斯頓走了出來,扶起面前的李天玉,對饒雨說︰「你們扶她們兩個到他們房間去,這里的事情我來處理。」
李天玉按照吩咐半托半扶著,一步一步朝樓上走去。
饒雨、李天玉用了整整20分鐘的時間,才把孫小妹和大野美看扶進了房間。她們倒在床上,漸漸安靜下來,很快睡著了。
李天玉顯得很主動,對饒雨說︰「天已經很晚了,這里我一人就可以了。」
饒雨無言,走了出去。門被輕輕掩上,只好走回自己房間,毫無睡意!可能是因為剛剛的觸目驚心,背靠著門沉默,回想剛剛的一幕,心里只覺暗暗疑怪,又有什麼好疑怪的。只不過是一次偶然的不幸搶劫,低頭看看手腕上的手表,已經是2︰40,走到床前有意無意注視著《破江山》,失笑……是不是小說看多了的緣故,疑心生暗鬼?
《破江山》被抓在手里,有意無意的翻著,漸漸又有了閱讀的興趣!要知道明天是不可能營業的,也知道自己是幫不上任何忙的。不如拽過軟軟的枕頭,塞在自己背下,再用5分鐘的時間,才找到了自己上次看到的地方。
「香面折花移情不是俠」——彭十三刀顯然並不是真正的「彭十三刀」,真正的彭十三刀等人是被殺了?還是像「陸癭公」、「裘躬啼」師兄弟一樣並沒有死,可能是加入了「七殺旗」,要知道並沒有任何人發現他們的尸體!可見,並不一定是死了。
「傲物赤子」對《破江山》以後情節做出種種猜測,都要到小說里尋求答案。因此,饒雨的目光又飄移在文字里——
二十
一堆篝火已經燃燒了半個時辰,四處全是夜,什麼也看不到,不知有沒有壞人,躲在自己身後窺視著自己。很安靜!也沒有什麼風,篝火燃燒的也很安靜。
楚我兒、葉沾雪也很安靜的坐在火的兩邊,彼此沒有說什麼話。誰也猜不出對方心里會想些什麼。看他們的表情好像誰也沒有去猜。
楚我兒沒有猜。
葉沾雪猜——
看他一副不敢看自己的神色,分明是放心不下「江簑煙」……既然你那麼在乎她,索性就不告訴他……可是看著他想另一個跟自己一樣漂亮的女子,心里老是一股酸酸的感覺!
葉沾雪瞟一眼入神的楚我兒,繼續獨想︰
楚我兒又沒有告訴自己,他此時此刻想的人是「江簑煙」,自己為什麼偏偏要讓楚我兒去想「江簑煙」。——不如問問?
「你在……你在想……一個人……對不對?」
楚我兒听到對面葉沾雪在跟自己說話,回過神兒,問︰「什麼事?」
葉沾雪見楚我兒問自己,又覺得自己很不該那樣問,幸好他沒有听到,想想又問了另一問題︰「我是在問你,火快滅了。」
楚我兒看了一眼正在燃燒的火,拋了幾根枯樹枝到火里,枯樹枝很快被燒著了,映著葉沾雪慶幸的臉一閃一閃的,還好沒有被他察覺自己說了謊話。不然追問起來,自己又不能如實回答,豈不是很沒面子。
火燒著,楚我兒好像听到了「對不對」的字眼,可是葉沾雪的回答里並沒有。可見她之前問的並不是她剛剛問的。再說她問的︰我是在問你,火快滅了。難道火滅沒有滅,她自己不會用眼楮看嗎。
葉沾雪看著火。
葉沾雪問。
「你是不是在懷疑我?」
「我從來沒有想過。」
楚我兒又拋進火里幾根枯樹枝,注視著火焰,問︰「怎麼這麼問?」
葉沾雪不回答。
「你不告訴我,我一樣能找到她。」
「你找不到,因為我知道你找不到。」
楚我兒不理會,不需要!要知道自己才是「楚我兒」,當然只有自己才能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辦成一件事情。所以楚我兒對葉沾雪的嘲笑不會在意。
葉沾雪也看出楚我兒對自己的話好像並不在意的樣子!為了讓楚我兒完全在意自己的話是真的。她說︰「這句話並不是我說的。只不過是照著杜妙手的話說給你听听而已。人家可不是……」
楚我兒連這句話也不信,依舊不理會葉沾雪,又拋了幾根枯樹枝進去。站起來——
「你要去哪里?」
葉沾雪站起來問楚我兒。
「是杜妙手讓你對我說這些的?」
葉沾雪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猶豫不決的樣子。
「我忘記了……好像不是他說的。」坐下。不看楚我兒,又說︰「對了!想起來了!是葉吟風說的。」
「也不是葉吟風說的。」楚我兒說︰「是你葉大姑娘說的吧?」
葉沾雪無言以辯!
「真的不能告訴我,江簑煙在何處?」
「如果是你你會不會回答?——我不會。」
楚我兒也沒有回答的必要,坐下想不出一個可以令葉沾雪開口的主意。只要默默無言的坐著,看著火,看著火里燃燒的枯樹枝,再也不說一個字,分明是在生氣。居然為「江簑煙」生氣,豈有此理!
葉沾雪不去看楚我兒為江簑煙生氣的表情,她自己生氣了!
——「不就是一個‘江簑煙’,有什麼了不起的。」
楚我兒把準備要拋到火里的枯樹枝又扔到地上,依舊不理會葉沾雪的挖苦,在他看來自己並不會在乎,每一個人都贊同自己的所作所為,只要自己在乎一個「江簑煙」對江簑煙而言,似乎已經足以。
楚我兒對自己的「挖苦」一點也不在意,在對面的「無憂女靈狐」看來似乎是不在乎自己,似乎自己並不能與江簑煙相提並論!對于坐在楚我兒對面的葉沾雪而言︰已經受到了莫大的不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