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節月兌節的現實
晃過神的時候,我已經坐在自己的屋中。無力的抱肩,最後的表白她終究是沒有听到。頹然的靠在屋子的牆壁旁…已經改變卻仍舊殘留的遺憾令我感到絕望,如果最終我們還是沒能在一起呢?這個想法不斷在腦中回轉,令我更加低迷了起來。看向窗外,半明半暗的天空看不出的陰郁。似乎有什麼隱藏在雲層之間,蓄勢待發。沒有開燈的房間,在這樣的天氣中有些暗。本該去翻看日記的我,卻不由的呆愣著窗外。不斷回想著那一句說出口卻傳達不到的告白。下一次,我還會有下一次說出口的機會嗎?容不得我多想,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屋內的沉靜。原本打算裝作不在,門外一聲更比一聲粗暴的敲門後,附和著阿杰粗暴的喊聲︰「快出來陪我去醫院。」為什麼又是醫院,想起來就覺得太陽穴隱隱作痛。不情願的打開門,直接被阿杰狼狽的模樣嚇的倒退了幾步。「你怎麼了?」看見阿杰的樣子,我著實吃了一驚。滿面的胡茬,布滿血絲的雙眼,游離在周圍的煙草味。這是怎麼了?阿杰明明不抽煙不喝酒,而且穿回來之前我們不是剛收拾干淨去見了夢音和方毅嗎?正奇怪著,阿杰不由分說的拉住我往下沖。「你你你著急什麼,截稿了嗎?」。踉蹌的跟下樓梯,隨意的問了句。阿杰頓時停住,扭過來一臉苦相︰「沒截稿。」「沒截稿你還敢亂跑」想起那個一向是截稿之前絕不出屋的阿杰,我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沒辦法,走吧。」似乎刻意避開我的話,遲疑了一會兒阿杰依舊拉著我走,卻不打算解釋什麼。我的性格里向來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這個習慣,看著阿杰吞吐的樣子,雖然知道他有事也不願再問下去了。「左帥呢?不一起去嗎?」。四處沒看見左帥的身影,隨口那麼一問,阿杰立馬眼中迸射出殺人般的眼光,雖然就那麼一瞬,卻叫我渾身打了個冷顫。「不要提他」阿杰怒氣沖沖的喝住我。「他又叫你去做什麼了?」心虛的試探問下,這就跟打探無關了,我只是單純要知道發生什麼事,以做好準備該是去調節還是去暴打。「如果不是他,小小怎麼會……」有些嗚咽的嗓音,阿杰背過身只說了一半,我的腦中卻像是承受了原子彈爆發一般——安小小不是離開這里沒有再回來嗎?難道,歷史又被改變了嗎「等等,我要問清楚情況,你等等……喂,我說你等等啊」準備問清楚的時候,阿杰已經不顧我的詢問拉著我一路往醫院的方向跑,直到我跑的氣喘吁吁再也問不上話,阿杰也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如果,你很著急去醫院的時候。我想打車是個明知的選擇。當我們在公路上狂奔了30分鐘後,終于到了阿杰說的醫院。「你你你……」連續三個你字出口,就是沒氣說下一個字。阿杰也已經累的扶著牆大口喘氣︰「早知道打車了。」阿杰一邊喘著,一邊說。我差點一口血噴出,怎麼現在才想到。
歇了不到一分鐘,就被阿杰繼續拉著到醫院前台,然後爬上三樓的住院部,終于在他腳步匆匆的狂奔到長廊最後的一間病房時,停在了原地。我也總算可以扶著牆喘口氣了。「羅飛?」阿杰偷偷從病房上面的玻璃小窗往里看,我蹲在牆角喘著氣。甜而輕柔的女聲就在這時傳入我耳中,听起來如此的不真實。抬頭,就對上她熟悉的面容,雖然我們都已經不再是高中時那兩個17、8的學生了。可一切歷歷在目,剛剛經歷過沒有說出口的遺憾,此刻的心情還未加整理,所以看見她的一瞬我就不自禁的笑了出來︰「夢音。」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溫柔,不然她不會如此的詫異。她顧不上手中拿的盆子和毛巾,只是避開我的視線,臉頰微微透著粉潤︰「你也來看小小嗎?」。夢音別開臉,我才晃過神。這里已經是現在的時空了啊,她現在還是別人的新娘吧?隨意的嗯了一聲,有些失落的站起來,我突然意識到夢音剛才問我是不是來看小小??「夢音。」弄不清狀況的我只能喊住夢音來問清詳細的狀況了。「小小怎麼了?她在這邊工作?」因為不清楚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我只能試探著去詢問。「你在說什麼啊。小小是……」夢音有些擔心的看了看病房的那邊,因為看見趴在窗戶上的阿杰而咦了一聲,連忙趕上去對著阿杰狠狠的拍了一下「你還敢來?」夢音大約是用力過大,阿杰倒沒有什麼反應,反而是她把自己的手拍疼。看到夢音,阿杰的臉上一瞬間閃過驚喜、愧疚、害怕的感情。我真的鬧不清是什麼狀況了,只能跟上前問道︰「到底怎麼回事?」阿杰欲言又止的模樣看的我一陣著急,只能向夢音詢問。「小小她……自殺了……」帶著長長的嘆息,許久許久夢音才帶著遺憾慢慢的說了出來。「什麼」大腦一陣混亂,誰能來給我整理一下思路。本該在其他城市的安小小居然突然出現在這里,並且自殺這跟她陽光燦爛的性格完全不合啊更何況,左帥呢?他不是跟著小小一起走了嗎?正在想著,就听阿杰咬著牙恨恨的說︰「都是左帥那混蛋。」隨之,迎來夢音一個爆栗︰「關左帥什麼事,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擔不要怪別人」眼前的狀況讓我一時間更加混亂了起來,不得已我只能打斷他們而插話︰「請問,誰能告訴我具體的情況?」「我來告訴你吧。」夢音長長的嘆著氣,一邊推著阿杰去了病房。「事情是這樣的。阿杰要和小小分手……小小一時想不開,割腕自殺了。」夢音慢慢的說著,我也慢慢的發現事情早已超出了我所知道的範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