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的80年代 第十四章 回鄉省親

作者 ︰ 蜜桃糖糖

我們的家鄉座落在叢山駿嶺中,是一個美麗可愛的地方.一條玉帶一樣的國道和護鎮河交叉的三角地帶就是鎮中心,鎮上最高的建築物就是學校了,也不過是五層樓高,鎮上最有地位的除了鎮長就是校長,劉明回家,西裝畢挺往街上一站,路邊上都是賣菜的,賣農用品,雜貨的人們,大家伙都認識他︰打小就頑劣的明子,听說在廣東發財了,瞧他**打扮得真正成了太太樣兒。白白胖胖往脖子子上圍多粗的鏈子啊!拉扯大兒子有出息,劉明他**老來有福呢?一邊咋呼一邊咽口水,都是鄉里鄉親,咋自已就運氣兒背,在街上賣菜就是十幾年的,兒女們都吃老子的。沒見一個長勁的。※s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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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明站在街上一聲不吭,每次回來都在這個地方,靜靜呆會,回想往事,小時候的自已就像過街的小老鼠,母親性格溫順,逆來順受,這鎮上的人曾經給過他娘兒倆多少白眼,有粗野的男人遇小事就讓自家的婆娘找劉明**麻煩,劉明媽眼淚都不知道流了多少!氣不過打起架來,總是被人踩在腳下。劉明見媽媽被打,總是哭叫著去找爸爸,整個大街都能听到他的嚎淘大哭,這孩子一邊抹眼淚一邊猛跑,力叔就住在他家附近,听到劉明的哭鬧聲就攔著這小子,小子犯渾,力叔抱著他的腰,不讓他胡來,劉明大叫︰「我要找爸爸回來,他們打我媽,我要找爸爸回來!」※s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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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叔嘆口氣︰你爸到很遠的地方去了,劉明哭著不相信,想著爸爸什麼時候從街頭走過來,把他抱起來放在肩上,不是一直都這樣嗎,有一天玩得很晚回來就再也沒看到爸爸了,他們都說爸爸帶著小姨走了。※s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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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力叔的勸解下,劉明媽才有伸直腰桿的機會,打那後,明子就很珍惜念書的機會,燈下刻苦用功,小孩子心里父親成了夢想與傷害的化身,他多麼想有一天靠近他,卻又在心里不停地告訴自己︰「他不是我爸爸,我沒有爸爸」。劉明于是經常愛發脾氣,頑劣,暴躁。劉明媽就變成一個整天一棵心掛著這個唯一兒子的女人,這個女人生活的來自兒子,他的一舉一動成了她生活里的一切。忍不住傷心,操心,一天到晚在兒子身邊嘮叨。喋喋不休,這種喋喋不休的相處讓劉明特別厭倦女人。劉明找了很多女朋友,不知道在尋找什麼,也許美好的東西很早以前就丟失了。※shy;

每次回到小鎮,總沒忘去看看力叔,力叔快50了,有個兒子,還有小女兒陳燕,力叔原來在小鎮上開個加工煤的小作坊,人高馬大的,站在哪兒有幾分虎氣,平常人遇著他都會禮讓三分。可惜兒子小時候太嬌慣,大了天天跑到廣東胡來,不正經做事。劉明帶了些貴重特產看望他老人家,力叔見著他開車到門上來,高興地嚷嚷︰「明子來了,老婆子,明子過來了!」大手一擺,力叔的老婆馬上把桌子收拾好了,端上水果,茶水,笑得滿臉皺紋,陳燕也在屋里,她認識劉明,劉明只記得燕子,十一、二歲時胖胖的樣子,現在長成大女孩子,還是高高胖胖的,傻傻地天真樣子。穿著鎮上流行的紅裙子,大大的裙擺,泡泡袖子,女人妹十足的裙子配上活潑好動的個性讓劉明刮目相看。力叔跟劉明談著他們各自的生意,隔代的老交情,劉明當力叔是半個父親,他很尊敬力叔,力叔抱怨說年老了身體不好,今年哪兒又出毛病了,煤廠那些事沒人管,兒子都找不見影,劉明都好好听著,不能幫他老人家分擔,只能勸勸他,燕子在旁邊一邊往嘴里塞桔子,一邊叫︰「爸爸,劉明哥好不容易回來看你,你就喜歡訴苦」。力叔拍女兒的頭︰「你懂什麼,小孩子家就知道吃。」又對劉明說︰「這個也不成器,就知道玩鬧,吃穿都不少她的,就是不好好上學,高中畢業了再也學不進了,人大了心就野了。還不敢放出去呢,要不跟她哥一樣學壞了,還得了啊!」

劉明看看燕子,她听爸爸這麼說她,拉著一張臉坐在劉明身邊,她說︰「劉明哥,你開車帶我玩去吧!別理我爸」。劉明看看小家伙,今年才剛好二十呢,長像一般般兒,個性倒是挺可愛的。心想有空逗逗她,不然在老家除了打牌也悶著呢?順口就說︰「好,哥哥明天帶你去縣城」。力叔看他倆談得來,也看重劉明,就有心由著燕子跟著劉明跑。力叔叫過老婆說劉明家也沒親戚,讓他把這當自已家,天天好吃酒好菜待他,燕子也用不著去坊子干活,讓他們去玩吧。

劉明在家玩得黑天架地,打牌輸了不少錢給老哥們,閑著就帶著燕子往縣城去,縣城因為有國家森林公園,還有點名氣,沒啥特地道的商品,廣告里吹的,外面世界的名牌商品倒是應有盡有,寬闊的公路車輛和行人都不是很多,燕子第一次坐劉明的馬自達,高興得像只小鳥一樣,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模模這,模模那,劉明車里開上空調,放上原版的流行音樂,打開多功能立式小冰箱,里面藏著好多女生喜歡吃的零食,飲料,車玻璃下還有一只小小的圓圓的青隻果,隻果上有兩片小葉子,上下不停地晃動,好像著急生長要長大呢?燕子愛不釋手地把玩著,小女孩的心里滿是新奇的玩意兒,她一邊吃零食一連說︰「劉明哥,我坐在這里好像做夢了,不知道要去哪里呢?真舒服呀!」劉明看著她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的臉,心里想發笑,端著架子嚴肅地說︰「你太調皮,哥哥要把你賣了。」燕子馬上很听話坐好,看著窗外的飛快而過風景,懷著忐忑的心情,心里樂開了花。

兩人在縣城吃完麥當勞,到游樂場環飛輪,過山車,旋轉馬,燕子好動極了,累得氣喘喘還要玩,到集市去購物,什麼新鮮物都想搬回家去,數著手指頭買東西,臨上車還把兩個大氣球抱上去,車後面全是花花綠綠得一大堆不知道買得什麼玩意兒,還好燕子沒讓劉明幫忙,自已抱一堆摔在後座,心滿意足地對劉明說︰「打道回府了」。

劉明心癢癢地想捉弄她,老想把她半路扔下車,就說︰「你太胖了,哥哥的車開不動了,你下去推一下。」看她為難的表情,還挺機靈的,到哪都緊盯著他,大大咧咧的性格,像頭小牛似的,有著吃有著玩就忘記自已姓啥了。

日子過得很快,劉明好像回到少年時不知愁滋味的年齡,明天要回廣東了,就收起心準備行程,晚上吃飯時,力叔就把家里的土特產讓他帶走,托人到大山里頭買了一只野味回來給他送行,劉明心里挺感動的,低著頭慢慢吃飯,也不喝酒了,說明天要開車呢?一個人太累,帶個哥們一起上去,燕子沖爸爸說︰「哥哥去廣東玩了,我也要跟劉明哥去。」力叔說︰「你這麼不懂事,去了給明子添麻煩,還是在家里吧!」。燕子鬧著︰「爸爸,紅紅她們比我小都去廣東了,反正我也要去」。轉頭沖劉明甜甜地笑︰「劉明哥,你答應我好不好?」劉明看著燕子,想著力叔一家對自已就像親人了,就當燕子是自已妹妹吧!就爽快地說︰「燕子,你去我那,行,去學跑跑業務,煆煉煆煉。」

燕子和劉明回到廣東,小鎮上自已的小公司有管事的,沒啥大事,劉明媽看他帶力叔的女兒燕子,想不到跑到這里來了,就高興的拉著問長問短,終于有個人陪著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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