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舟將李舟拉到一間醫務室,里面沒有人,卻全是藥水的味道。把她按在一張坐椅上。拿起牆上的一條毛巾,擰開水籠頭,弄濕,擰干,走到她的身邊。替這個好像靈魂都已被嚇沒了的女人擦著臉上的污穢。
擦完,再蹲下,想看看她腳燙傷的腳。
李舟突然用顫顫的聲音喊道「不許動我」
莫小舟抬起頭,眼里有痛惜,有惶恐,也有憤怒。
他終于咆哮了:「李舟,你這個蠢女人,你是惹誰了?你不知道還手嗎。?今天沒有我,你就被那個女人砸死了」。
李舟只是直愣愣的看著莫小舟,覺得這個男人真莫名其妙,他受傷,他咆哮什麼,他不是吊兒啷噹慣了嗎?也有嚴肅的時侯的。可是這些憤怒跟自已又有什麼關系呢。
沒有哭,好似沒有哭泣的權利,那個女不是上班嗎?怎麼就來醫院了。她不是下午六點才到這來的嗎?
莫小舟還在嘮叨著。「你這個女人,被嚇傻了,還是燙傻了,為什麼不讓我給你處理傷口?會發炎的」
突然就煩躁起來,李舟看著莫小舟說道:「你說對了,真就與你無關了,我走了」。李舟站起來,還是痛,皺了下眉頭,繼續往外走。不過幸好今天穿了牛仔褲。
這些並沒逃過莫小舟的眼楮,他上前擋住已走到問口的李舟,無奈的甚至以求的口吻說:「你不能走,拜托,讓我處理下傷口,我是醫生」。
李舟抬起頭冷冷的看著他:「謝謝傷口是我自己的事,求不求醫,就不就醫都是我的事,你又有什麼權利管我,我無需任何人的憐憫。我要回家去了。」
這會兒她只想回家。只有那麼一塊地是自己的。于她,人世間的情和愛早已被沙漠化,他莫小舟這一棵樹也沒有能力讓這時不時就會有沙塵暴出現的世界變成綠色。她在二十七歲生日那天就把自己給埋了,之所以沒埋得徹底是因為她還欠躺在床上那個男人的,欠了就得還。這就是她李舟。
莫小舟看著眼前這個女人,他突然覺得好冷,這是那個昨天晚上還跟他斗嘴皮子,風趣幽默的李舟嗎?
看著她慢慢移動著的步伐,心怎麼就痛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