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李舟是不能去看孟梓然的,只是她曾交代過腦科的護士的小劉只要孟梓然有什麼異動,就拜師她給她一個電話。今天上午,她還在睡覺,她就來了電話說孟梓然突然呼吸驟停。
听到這消息的這刻,李舟感覺自已的心髒也停止了跳動似的。放下電話,套了一件衣服,跑下樓,在馬路上狂奔著,找到一輛的士,上車朝市醫院的方向急駛而去。心里一直念叨著︰「孟梓然,你不能就這樣走了,你不能這樣走了。你不知道這世間有個孤獨的女人等了你三年了嗎?三年啊一春走了,又復來一春又一春,錯過多少芳華,一個人的路走得太難,荊棘縱生,已將我的心扎得感覺不到疼痛了。只求你不要這樣走了。否則,我會痛會難過會負疚一輩子」。車上,已不能把握自已的情緒,淚水決堤,一次又一次哭著求司機快點再快點。生怕慢了那麼一點點,那個孟梓然的人已經不在了這人世界上。然後那麼希望有一個人能支撐起她這尚存的唯一點意志,能幫幫她,稍稍幫她就好,她第一個想到的是黎劍明,拔響黎劍明的號碼,第一次求她認為的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幫幫她。
車還未停穩,付錢,沒等司機找錢,就沖下車,朝孟梓然的病房沖去。穿過醫院大廳,穿過長長的走廊,走廊今天顯得太長太長,她一路狂奔著……走廊的盡走有個尚存游絲的生命需要她。盡管她已不知道如何去支撐。她可她還是得去告訴那個人,她很好,她還在堅強的等著他醒來。
終于到了門口,打開門。肩上的包滑落地上,李舟癱軟在地上。那個男人終是不在了,終是走了。那白色床上已沒有了那個男人的身影,連那瘦得剩得只皮包的骨的那副軀干也沒有。那一床的空白就是撕開她心的利刃。一聲嚎叫,她爬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床邊,撫模著那個男人躺過的地方,似還有他的余溫和氣息,倒在床上,撕碎了的聲音,嚎著孟梓然的名字,哭得肝腸已斷。
「孟梓然,你個王八蛋,你這個不負責任的王八蛋,你怎麼能走了,你怎麼就能就走了,你還有兒子呢你還有兒子要你養要你愛呢你可以不管我的死活,可你怎麼能不管你兒子的死活。」那一聲又一聲的哀鳴,任誰听了都是痛的。
已經哭得忘記了自我,不記得了自已的存在。連進來了一個人也沒有發現。有人輕輕的拍她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