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找了一套衣裙,換上。
當她走出來,眼角掃到花架上的蘭花,又是一怔……
蘭花還在?許晚晴真的是沒想到這蘭花也還在?
蘭花這種花,向來嬌貴,要人悉心照料,還是,是不是代表著,他還一直在照料著?為什麼?不明白為什麼,就算她怎麼想,她也想不明白,找不到答案。
她的視線不由移動那一個人身上。
他正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整個人仿佛沉在一片煙霧中,像是一尊雕塑,手里夾著的那根煙,有一瞬間,她仿佛看到他修長的指間微有些抖,他抽煙的動作很狠,也很迫切,黑漆漆的眸子里,也似有了一層薄薄的水意,在暗淡的台燈光閃著幽冷的光。
有一刻,身上充斥著說不出的孤寂。
可是,又讓人感覺到壓抑。
那是一向高高在上的男人,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氣息。
她的心莫名一悸。
悄悄地握了握粉拳,轉身往門口走去……
他卻乍然叫了一聲,「站住!」即便剛才……不,開始他是強迫她,她逃不掉,但漸漸的,就算她想否認也否認不了,身體本能的反應和感覺,對于他……她是有感覺的。
許晚晴遲疑了一下,緩緩地轉過身來,沒有怨恨,也沒有諷刺,相當平靜地說道︰「放心吧,蕭總裁,今晚……我挺滿意。我知道你不缺錢,那我也不給。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好了。呵呵。」
收回了心中的異樣,她告訴自己必需堅強。
眼前的男人,是她要不起的。
她也不會再要……
蕭卓岩陡地發作起來,他像只靈巧的豹子躍了過來,一把捏住了許晚晴的雙肩,咬牙切齒的說︰「你信不信,我能殺了你!」
「哦?!……你會殺嗎?」許晚晴毫無懼意。
蕭卓岩低低的說,「會,我會跟你一起死!」
突然他的手力度一大,許晚晴只覺得肩膀很痛,可是,心底也突然刺痛……莫名地痛,剛才他講什麼?跟她一起死……原本應該是憤怒的,也應該是怨恨的,但听到這一句,她除了震驚就是迷惘。
愛嗎?還是在做戲?
拋棄她,害得她流產……還要在她面前演戲嗎?
「瘋子……」她喃喃。
蕭卓岩突地松開了手,踉蹌著後退了幾步,倒在沙發上,深遂的眸子里似是有熒熒的水光一閃,剛才,是他失控了……許晚晴的心就那麼一緊,定眼再看,那里卻又恢復了一片沉寂,卻原來是自己看花了眼。
她繼續轉身,開門想離開——
「蠢女人……」
瞬間,她身體一僵,居然听到他罵她?可是這罵,卻更像是寵。
曾經,他最愛用這一種語句和口吻,逗著她。
「蠢女人,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淡淡的無奈的嗓音,再度響起。
硬生生將她的腳步又逼了回來。
他不想見她?他叫她不要再出現?
憑什麼?!憑什麼是他說出來,不是由她來講?
這話應該是她對他講,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