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人還沒站穩,臉上又挨了一記,這一記耳光,比剛才更狠,也更有力,許晚晴只覺頭暈目眩,眼前直冒金星,再也忍受不住,委頓在地。
隱約間又听到一聲隱忍的輕笑,這個聲音卻非常陌生,許晚晴身子被捆住,臉卻貼在濕軟的泥土上,一股又腥又躁的氣息,從爛泥地里散發出來,讓她幾欲作嘔,只是,嘴被膠布纏住,想吐也吐不出,當下難受萬分,出了一身的冷汗。
有人將她重新提了起來。
涼涼的刀壁再度貼了上來,似一條冷冷的蛇,在她臉上蜿蜒。
如今她為魚肉,人為刀,除了忍受,別無它法。
許晚晴閉上眼,微微的顫栗著,等待著那即將到來的刺痛。
可是,那種痛感始終沒有來臨,耳畔卻又莫名的多了打斗之聲,然後是女人接連不斷的尖叫聲,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那尖叫聲卻明顯是屬于兩個女人的,她只是糊里糊涂的想,為什麼會是兩個女人呢?難道不只是關詠蘭一個人?
正想得出神,忽覺得自己腰間一緊,似是有人將自己半攜半抱著,拼命狂奔,那手臂粗壯有力,她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聲,她感覺自己快要緊張得麻木,什麼感覺都沒有了,心里非常害怕……
這個男人又是誰?他為什麼又要劫走自己?
很快,又像被人扔到車子里。
緊接著,听見發動引擎的聲音,車子又開起了。
她在座位上不停的扭動著,但那個男人顯然並不打算給她松綁,許晚晴有些絕望,因為,如果這人是打算救她,那麼,他早就已經把她身上的繩子解開了。不是嗎?至少也要開口說幾句安撫的話吧。
她掙扎著半天,也沒人理會,只覺得車速很快,車窗可能沒怎麼關好,有風在耳邊呼呼的吹,剛才一番掙扎,那繩子反而勒得更緊,一個地方剛好勒在她的骨頭上,痛得要死,她不由又是一陣嗚咽。
似是有什麼尖利的東西伸了過來,她感覺繩子松動了些,最其碼,不再勒得她難受,可是卻依然盤在她身上,甩也甩不掉,掙也掙不開,她的手在車座上到處亂模,指尖突然觸到冰涼滑潤的一物,似是一個環狀,下意識的抓在手里,再次發出嗚嗚聲,但那個男人不再理她,車子仍是風馳電掣般向前。
感覺行了很久,車速漸漸減緩,然後,停了下來。
身上的繩子被完全松開了,她終于完全獲得了自由,正想伸手去拿自己眼上的黑布,人卻被推出了車外。
還好,推的動作還算溫柔,用扶更為恰當一些,她剛一站穩,黑布拿下來的瞬間,只來得及看到一個黑衣人的背影,駕著車子,飛快的消失在夜色里。
她後來才想起來去看車牌號,但是,居然沒有車牌號。
車牌被一個白板蓋住了,她站在那里,真是說不出的驚訝。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救了自己,又為什麼不讓自己知道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