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里好像有點亂了,不知到底要怎樣,才能理出一個頭緒來……
顏瑩玉輕輕的說︰「晴晴,有時候,緣份就是只不安份的鳥兒,它停在你身邊時,你若是不用心抓住,她很快就會飛跑了。」
許晚晴始終就是處于一種混沌狀態中,一直回到公寓,她還想,她到底要不要抓那只鳥兒。
可是,那只鳥兒卻已經坐在車里,等在她的公寓旁。
她不知道他等了多久,走到車旁時,車窗打開著,鄒燁磊正在抽煙,地上有許多個煙頭,她從來沒有見他抽過煙,他一直都是那麼干淨清爽的一個男人。
她靜靜的停在他面前,他訝異的抬起頭,趕緊扔掉手里的煙頭,許晚晴輕聲說︰「你在公寓門口扔煙頭,會被罰款的。」
「罰就罰吧,有什麼辦法?」他從車里走出來,問︰「為什麼又不接我的電話?」
許晚晴不回答,只是認真的看他,黑暗中,他的眼楮像最亮的兩顆黑寶石,閃閃發光。
「我昨晚說的話,惹到你了?那我道歉,好不好?」他略有些狼狽,抓住她的手,說︰「雨君,我倒歉,我以後,再也不胡說八道了。」
他竟是那樣的小心翼翼和低聲下氣。
她心底浮動,也忽而迷惘了。
長到這麼大,何嘗有人這麼對過她?曾經的蕭卓岩也算是對她很好的,可是,向來只是帶著他的霸道,她從來也不敢違抗他的話,他就算濃情正眷時的那種寵溺,也更像是在哄孩子,不像鄒燁磊,似乎放棄了所有的驕傲,只為了惹她一笑。
「燁磊,我沒有生氣。」她努力的微笑著,把眼里的眼淚緩緩的逼回去,他卻像是有些張惶,緊張的問︰「雨君,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我沒事!」她拭了眼淚,問︰「三年前,你在T院,曾經為一個女孩子,輸過RH陰型血,對不對?」
鄒燁磊一怔,驚訝的問︰「你怎麼知道?」
她見他吃驚,一點也不奇怪,今天顏姨也說過,他還不知道自己幫的人是自己,而顏姨也沒有告訴他。
「我是那個女的,燁磊,我就是當年的那個人!」她沒有忍住,眼淚還是奔涌而出。
「是你?!」鄒燁磊抱住她的肩,「真是你嗎?你確認嗎?你也是RH陰型血?」
「是,我是RH陰型血,我跟你的血型一模一樣,顏姨說,這個城市里,可能只有幾個人會是這種類型的血。」
「天哪,天哪!」鄒燁磊喃喃的叫著,隨之又嘿嘿的笑起來,「我都說了,人熱心一點,總是沒有錯的,我當年若不是停下來輸血,今天就沒有女朋友了。」
聞言,許晚晴精致的臉上一紅,卻沒有反駁。
現在的她,可還不是他的女朋友。
鄒燁磊隨即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又一迭聲的道歉,「對不起,我這張嘴呀就是會亂說話,你不是我的女朋友,你是我的……女性朋友。」
許晚晴輕笑著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