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川工作調動的事已曲曲折折的在王定陸拉大鋸式的迂回與應付推月兌中過去一年多了,這期間林兆南與王定陸合作的工程正如火如荼地如期順利進行著。
某一天再次接到姨**電話之後,王定陸決定是該將此事貼上封條、徹底了斷她不切實際的念想的時候了。並非月復黑不幫人,而是對王平川這樣忠厚老實的好人要給予如兆南所說的‘關心、照顧、憐惜,而不是給他加壓’,令他整日疲憊不堪地活著,那樣他會受到良心譴責的。
他依然約她在小不點咖啡廳見面,不過這次是他先等候在那里的。
一見面,他很虔誠地起身問候︰「大姐,您來了。」
姨媽滿心歡喜地說︰「來了,來了。王啊,這都一年多了吧,才想起約姐呢?姐不早在電話里跟你說過了嘛,事成之後一定給你一份意想不到的厚禮。怎麼,是不是事情辦妥了?」她邊說邊興高彩烈地在他對面坐下。
「大姐,您听我說,這一年多來我一直在為姐夫的事兒努力。您知道嗎?我父親這人原則性太強,這事兒我是絕對不敢到他辦公室去談的,他非得把我趕出來不可,只能在家里談。說了大姐您可能都不信,我倆都很忙,要麼我難得在家的時候他不在,要麼他難得在家的時候我不在,要麼剛坐下吃兩口飯,我或者他突然接一電話匆匆忙忙地走了。這一年多真正能坐下靜心而談的機會只有三次︰第一次被他毫不留情地一口拒絕了;第二次我厚著臉皮軟磨硬泡,動之以情,曉之以禮,並說我姐夫的業務能力如此如此的不同凡響,他才勉強說考慮考慮,您知道嗎,對于我爸這樣一個刀槍不如、軟硬不吃的人來說,這已經很難得了,所以我不是馬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您了嗎?第三次機會,也就是前幾天,我問他考慮得怎麼樣,卻被他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哪知他早去調查過姐夫了,說姐夫這人倒是勤懇、忠實、任勞任怨,可是承載能力差,做個小學會計已是再合適不過了。大姐,這事兒看來是徹底沒戲了,雖然我已經竭盡全力了,但沒有辦成,我覺得很遺憾,很對不起大姐。」其實這些話只是王定陸為敷衍搪塞她編造出來的,他壓根兒就沒跟父親提過王平川的事,他心里很清楚,父親是個原則性很強的人,就算提了,他也不會同意,何必自受其辱呢?
姨**臉正在進行著晴轉多雲、多雲轉晴的演變過程,好在陰了多時,一直沒有狂風大作,也不見傾盆大雨,否則一定會把王定陸嚇暈的。
姨媽感覺自己仿佛掉進了萬丈深淵,她淡定、淡定、再淡定,調整、調整、再調整••••••,不愧是為人師表的,總算還有點兒心理素質,強行調整過來之後,她強顏歡笑著說︰「沒事兒,你也盡力了。不過以後要是還有機會••••••。」
「大姐您放心,以後要有機會我一定忘不了姐夫」王定陸急忙打斷她的話,搶先表明自己的態度。
姨媽這才一手拎起她的挎包,失魂落魄地走出小不點咖啡廳。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王定陸猛地想起一句話並在心里默念著︰人心不足蛇吞象,人心不足蛇吞象••••••,眼前仿佛清晰地出現了這樣一幅畫面︰一條貪心不足、異想天開的蟒蛇,面對著一頭閑情自若的大象。蟒蛇已是遍體鱗傷、奄奄一息,卻在做著垂死掙扎,頑固地仰著頭、張著嘴,虎視眈眈地瞪著眼前的大象,奇怪的是這蟒蛇的頭竟是姨**頭••••••,王定陸不禁嚇出一身冷汗。